匠女-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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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掳走我!”
闻此,王洛尧面色稍微好看些,但是仍是后怕不已,禁不住就责备出来:“你晚上出来为何不事先同我说一声?”
苏苏吱唔了一下,道:“我原打算转一圈就回去,没想多呆!”
不想一个来月没出门,她实在被闷坏了,一出来就给玩过头了。
王洛尧听她如此说,再见她脸色也不大好,知她被惊得不轻,便不好再说她,抿着薄唇看向巷子深处。
这时席参从墙头上跃下来,立在黑暗中,悄声询问:“主上,要不要继续追?”
王洛尧收回视线,将手掌在半空中一竖:“不用追了,放他走!”
苏苏看了眼黑暗中的人影,还有墙头上或隐或现的身形,看得出来,这一行人不是府里护院,难道是府衙的衙役?可瞧着还是不像!不过此时她顾不得这些,而是吃惊于王洛尧的话。
“你知道他是谁?”对于这个猜测,她颇感意外。
王洛尧斜眸觑她一眼,没应话,只搂着她走到巷口,然后上了一辆事先备好的马车。
“艾芙她们呢?”苏苏上了马车,没见艾芙几个,不禁再次担心起来。
“她们四个在一处,哪个有胆的敢一口气拐走她们四个?”王洛尧没好气地回道。
苏苏听了,横他一眼,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她落单后遭人拐了嘛!
可是,若叫歹人拐走了。她也认了,可掳她的人是达烨,这账得另一算。
对了,王洛尧怎么知道是达烨掳的她?
“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达烨?”之于王洛尧,苏苏终于有些敬畏起来,今日始知他的确是有些神通广大的。
要知她今晚上溜出来时,王洛尧还在府衙未归。否则她很难在不经他知晓的情况下来逛灯会。
瞥见苏苏脸上吃惊的神情。王洛尧禁不住扭开脸。
苏苏瞧他如此,一时摸不准他心里想法,不过却是不敢再追问。怕他反过来逼问她。
倒不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只是她与达烨的事确实说不清,就怕越说越说不清。
“当年,你同他在船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就在苏苏以为王洛尧不答一语。准备静默着直到侯府时,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可把她惊得不清:“你……你怎么知道……?”
她与达烨的事?还是多年前在海上发生的事!
王洛尧回过头来,看向她:“你与他之间定然有过什么,否则他凭什么屡次三番骚扰于你?”
屡次三番?
他连屡次三番都知道?
苏苏彻底怔愣,这该怎么说?
又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她本来与达烨就没什么。要说有什么的话,到江宁城后,他们确实有过几次见面。他也曾在暗中帮助过自己,但那都是他在一厢情愿地帮忙。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甚至在得知受到他的相助后,她都未曾正儿八经地感谢过他!
提到海上那会,他们之间就更没有什么了!
“我能与他有什么?当年女扮男装的我和父亲在出海的途中遇到海寇,那伙人的头领便是他!不过,从头到尾,他都以为我是男儿,那种情况下,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发生!除非他好龙阳!但现在来看,很明显他根本没有龙阳之好,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和父亲就是俘虏,他则是海贼王!如果没有后来的海啸,也许事情会有另一样的发展!可是在海啸发生后,我和父亲便趁乱逃离魔爪,历经苦难回到苏家庄!”已经多久没有再回忆那个场景了,苏苏记不大清楚了,但就算隔了这么久,她一旦回忆,当时的情景就历历在目,让她胆寒,不由自主就攥起双拳,她顿了一下,续道,“若说我同他的交集,唯一能说得上算是交集的话,那么就是他发现我会珠饰匠艺,他正好在那次劫船过程中丢了一柄冠簪,便让我帮他重新制了一柄一模一样的冠簪!仅此而已!”
其实这段故事,王洛尧一早就打听过,知道苏苏父女两个历经九死一生,可此时听到她亲口将那次经历描述出来,还是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同时还有心疼,他将她揽入怀中,温温地问道:“那次在九合山里碰到你,其时,你是不是才从那次海难中得生后回到苏家庄不久?”
苏苏目光落在对面的车厢壁上,点点头道:“没错,因为脸上和身上到处是晒伤,娘亲关了我好些时间,可入秋后,山上会有很多将死的昆虫蝶类,我想赶上那个时候去山上采集一些回家储着,结果因为去得晚了,翻了几座山头都扑了空!”
跟着她的话语,王洛尧也将记忆拨回到那个时候,可以想像,爬了几座山头却没有中意的收获,苏苏当时该有多失落,偏偏自己还好巧不巧地射伤了她的萌宠,这才激起她的不满,引她一顿毒舌。
情不自禁地一声轻笑,低声语道:“那会儿,我是刚参加乡试中了解元,听老祖宗预备给我说亲,对方是徽州九合山里的苏家,我便被潘大和杜小二他们怂恿动了,带着他们几个一路游山玩水到了九合山,想暗下打听一下苏家的情况!当时见九合山上不少野物,便顺手打了几只,结果不小心就射中了你的苏白!”
苏苏脑中当时王洛尧腾空跃起拔箭凌空一射的英姿,那会儿只顾着苏白,其实此刻忆来,他那一箭射得还真是漂亮!
“自那一次之后,我还没见过你狩猎过呢!我想再瞧瞧你的箭法!”苏苏抬起脸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海难的回忆抛开了,转而将注意力移到王洛尧身上。
王洛尧觑见她脸上没有了惊惧伤怀之情,不由满意地勾唇一笑:“想看为夫的箭法还不简单么?等天气暖和,你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时,我挑个时间亲自授你箭法如何?”
“那敢情好啊!”苏苏一听说可以学箭法,一腔热情被勾了起来,整张脸都炫采起来,隐隐期待着春天的来临,然她不知道的是,两个月后的春天里,她并没有如期看到王洛尧狩猎时的英姿,更没有学到如何射箭,最让她想不到的是,待她再一次见识到他的箭法时,竟是在另一个惊心动魄的场合之下,一个让她毕生难忘,一个与她所经受的海难那一次差不多的生死场合。
他们小夫妇俩相互依偎着聊天,就像两人一齐从灯会上回来一样,过程中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在通往城南的一条狭长小巷中,一辆黑篷马车飞速疾驰,车厢内,达烨还在自斟自饮着,只是脸色阴沉得吓人。
自早上收到王洛尧派送的请贴开始,他整个人就阴鸷起来,看什么都不顺眼,晚上下属提议他出来看个灯会赶赶热闹,他也想换个心情,便来到赶孔庙的灯会。
不想,天下就有那么巧的事,隔了近一年没有见到的人偏在这条街上被他碰到了。于是,鬼使神差地,他跟上了她。
当发现她与同伴走散的那一瞬,他抢步上前,在靠近她的一瞬间,再次鬼使神差地将她拖出人群,拽上他停在街外的马车中。
一切都来得突然,他不知道会在灯会上碰到苏苏,也不知道在碰到苏苏的那一刻,会理智失控地把她掳上车,甚至在脑子里有想过干脆神不知鬼不觉地彻底掳走她,然后把她拘禁在一个王洛尧找不到的地方。
若非属下再三恳请,他几乎就要冲动地这么做了。
他低头看着杯中琼浆,弄不清楚自己准备那么做的动因究竟是什么?
是想占有苏苏,还是想报复王洛尧?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王洛尧已不只一次坏他好事,尤其这一次,这小子一上任,半月不到的功夫,就颁令整顿全城乞丐和流民,将他刚有起色的计划破坏殆尽!
这一招,分明是针对自己,那小子多半早就看出其中的不对劲,只是之前江宁府尹是潘焘,他的手伸不了这么长而已,如今他一上任,别的事不做,打先就搞这么一出,实在可恶!
啪!
他气恨地一把将手中杯子甩出,砸到对面铁质的车框上,摔得粉碎。
前头的车夫听到动静,仍是平稳又飞快地驾着马车,仅拿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进而暗下摇了摇头。
苏苏和王洛尧回到府中,直奔香浮院,到达前厅时,发现艾芙几个已经团候在厅里了,她扭头看向王洛尧。
王洛尧瞥她一眼,径直坐进高椅中,端了杯茶一口饮尽。
“你们先别围上来,我没事!就是同你们走散了而已!”苏苏扬手一挥,将就要一拥上来的众仆挥退。
青荷和花影两个年岁小,又初来香浮院不久,看不明白苏苏面上神情,听了她的话后,没有多疑。
可是艾芙和艾蓉岂会轻易被唬过,但看苏苏是由王洛尧亲自护着回来的,而且苏苏浑身衣饰完整干净,连表情都十分泰然,不似有差,但让她们不放心的是,当发现苏苏不见的时候,她们还不及寻找,就被一个劲装打扮的男子制止住,随后就见王洛尧现身,被叮嘱先回府,他会亲自找苏苏。
没错,苏苏是被安然找回了,只是其间的过程却委实蹊跷!(未完待续)
第255章 给我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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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芙脸上的神情,苏苏纳在眼底,她扭面觑了眼王洛尧,便将厅内其余人都屏退。
等人都走了以后,她才问出口:“晚上你带的那些人不像是府里的护院!”
“嗯!不是!”王洛尧应得干脆。
“是衙里的?”苏苏嘴上这么猜测,腹中却是否定,江宁府衙里的那些差役,她不止一次见过,尤其是为着艾芙父亲的案子,她曾亲自去找当时的府尹潘焘,其时在府衙里见过不少差役,身强力壮没得说,只是那些人给她的感觉与晚上跟在王洛尧身后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听她这么问,王洛尧转过脸来,迎上她探询的目光,轻笑道:“怎么?”
苏苏摇摇头:“不,不怎么!就是随便问问!”
看来真不是府衙里的,他才上任半个月,不大可能这么快就收伏衙里的那些差役,就算收伏,也不敢轻易信任,像今晚她走丢这件事,若是不能信任的人,他理该不会用的。
见她急于撇清,王洛尧嘴角的笑意直达眼底:“堂堂江宁府尹夫人走丢了,自是非同小可的事情,既要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找到你,还得保证不惊动旁人,如此大任寻常人实难堪负,我当然是要找些有能耐的人协助了!”
到这会儿,他还要趁机打趣自己,苏苏瞠他一眼,撇撇嘴:“我被他掳了去。还不都是怨你?你明知达烨没安好心,还把满月宴的请贴发给他?”
“为何不发?当然要发!不请他来喝酒,他怎知你给我生了这么好的儿子?”王洛尧愣都没打,回应得十分利索,只是自他口中吐出的话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你的儿子与他有何干系!”苏苏端起手边的茶盏,啜茶前冒了这么一句。
闻此,王洛尧搁下茶杯。眼底的笑意消逝不见。便是脸色也比之刚才冷了几分:“其间的干系大了去了!”
语毕,他即起身离座,大步跨出厅槛。隐没在夜色中。
苏苏兀自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说的好好的就走了呢!
前院书房内,王洛尧重重犒赏席参,席参纳下赏物。却不忘谦虚一番:“属下因为谨尊主上安排,一直在暗中盯梢达烨。当时属下想第一时间上前替夫人解围的,但想到您叮嘱的话,不要让他发现属下的行迹,属下担心露迹。这才行此下策,第一时间通知您,亲自前去解救!”
“你做得对!达烨心里必有诡计。连我的人他都敢动,可见他的胆大包天!如果我所猜没错。这半个月来他的日子不好过!”王洛尧眉下双帘微微阖起,让人无法看见他眼中的锋芒,“我若不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今晚我非逼他个现形不可!”
“主上所言极是!去年,达烨就在暗中汇集城内乞丐流民,虽不知他把那些乞丐流民集到何处,但其居心实在叵测!好在,您一上任就断了他这条路!”席参毫不掩饰言辞间的赞赏和钦服。
王洛尧仰面枕到椅把上,翘起双腿,声音低沉:“依我所见,他当初接受招安怕是没那么简单!”
“但他把寇众都散尽了,并且都被收编,他即便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啊!”席参大概也猜出达烨的鬼祟,只是想不通他究竟图谋什么。
“只有走得瞧了!他那里,你不能放松,注意,切忌别露了踪迹,宁愿离得远一点儿!”王洛尧收起下巴,低眉看着席参,嘱咐道。
“属下明白!”
“你下去吧!”
“是!”
当晚,王洛尧没有回香浮院,就歇在了书房里,次日一早即是儿子满月宴,天一亮,他即着手安排宾客事宜,为了给苏苏减轻负担,他顺手连女宾那一边的事务也安排得差不多,所以,整个宴席做下来,苏苏丝毫也不觉累。
“你说奇不奇怪,他从来不沾后宅的事,也不管中馈的事,怎么一接手他就做得这么流畅呢!”苏苏从前院里往香浮院一边走一边蹙眉同叶妈妈嘀咕道。
叶妈妈却是眉飞色舞:“其实比起前院的那些事务,咱们后宅的这些事本来就不复杂,大少爷雄韬伟略,整个江宁城他都能治理得来,何况侯府这么一个宅院呢!”
“这倒也是!”苏苏点点头,不无感叹,“只是我费了几个月才理清的事,却被他信手拈来,心里真是有些不服气!”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