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语-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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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筠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早就有谣言说夷禾国境内出现了若干**,最后……自然是以焚烧村落作为结尾。如此说来,鬼的出现,难道与鬼女出逃没有干系?希国一向太平,想不到如今也会出现这样的事……
“等我把鬼女带回夷禾,让她与那些鬼见见面,也许能知道些什么吧。”皇甫煜淡淡说道。
“可是……”楚筠想起御神殿发生的那些惨事,不由得怀疑起来,夷禾有能耐囚住鬼女吗?……
“嗯,我的国师似乎面子挺大,鬼女已经同意跟随夷禾了。”皇甫煜说着,看见远远走廊另一头,果然慢慢走来一个灰袍长衫的人影。
听皇甫煜如此说,楚筠也看向远处禅结的身影。他自然也没有忘记,那一日御神殿将毁,麒麟没能胜过鬼女,却有个淡漠的男子好似神仙一般登风飞上半空,只对那御神殿的妖魔念了几句咒语,它便停了下来……莫非,果真如皇甫煜所说,鬼女,竟同意了?……罢了罢了,只当送走一个瘟神了。
禅结走到亭子里,向两位君王微微俯身施礼,待他起身,皇甫煜与楚筠瞧见禅结的怀里抱着一团雪白的绒毛。
禅结却也没有讲明,只是欠身微笑说道:“陛下,我们可以起程了。”
楚筠很是大度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这便去让人开始准备了,请夷禾王先作歇息。”他说完,便领了余下宫人离开了。
皇甫煜瞧着那远去的背影,转身半信半疑的对禅结说道:“鬼女呢?难道她已经准备妥当了么?”
禅结似笑非笑,只是把怀里那一团雪白绒毛拱了拱,那绒毛之中露出了两只耷拉着的耳朵。
皇甫煜看书}}就笑起来,“小白狐狸?你从哪里弄来的?”
禅结却没回答,只是干笑着看着皇甫煜。
皇甫煜忽地想起在御神殿看见的那只巨大可怖的狐妖——莫非莫非、莫非是这……
皇甫煜急忙凑近了看,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这就是鬼女?”
禅结终于哑然失笑,“呵呵……正是她呀,陛下。”
“可为何……会这般模样?”
“咳、咳……”禅结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似乎,是喝醉了……”
皇甫煜听完,顿时瞪大了双眼,干涩的问道:“你是说,它……忘了跟我见面的事,……却跑去喝酒了?……”
禅结自然不好讲苗依清晨带着一身酒气跑到他屋里找了个舒服的卧榻睡觉的事情,也不好否认,最后只得说道:“陛下,我们还是开始做回国的准备吧。我看她似乎一宿没睡,又喝了不少酒,怕是一时半会都醒不来的……”
皇甫煜虽然心中隐隐有团怒火在灼烧,但是终于恢复理性,他心想,这鬼女醉了也好,等它醒了也已经在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上了,任它后悔了也没用。
他这样想着,瞥了禅结一眼,露出一丝讥笑,说道:“爱卿好生抱着它,咱们这就回船上。”
事实上,苗依也并非真的醉得一塌糊涂,但是一宿没睡却是真的,从她收尽阎罗封印的力量之后,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昨晚见了两位哥哥,一时情不自禁贪杯多饮,日头快要出来时,才想起得去见夷禾国的皇帝老子,无奈她实在太累太困了,化作一团烟雾潜进宫里,寻着气味找到了禅结的房间,这般强烈的妖魔之气,当然早就惊醒了禅结,可是还没等禅结问她,她已经一头栽倒卧榻上睡死过去。
海岸边人头攒动,港口处巨大的玄鸟海船停在海面上,阳光照耀下整艘船金光扑朔,熠熠生辉十分耀眼。巨帆已经扬起,玄鸟即将起航。
谁料这艘船刚离港,只见一个黑影窜上了船,惊动了护航的士兵——顿时,甲板上一派刀光剑影血溅四射
“住手”禅结匆匆赶到。
禅结只见一个巨大怪物被士兵们团团围住,再定睛一看,那怪物怀里竟还护着一个十五六岁得女孩。
苗依是越泽的契约之主,一旦距离稍稍远离,彼此便能感应,此刻他幻化成鬼吏,冒险上船自然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主人,身边这些杂碎士兵他是不放在眼里,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手里抱着的那一团……
越泽的眼睛愈发血红,他怒视着禅结,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敌意,只想着一旦对方做出什么危害苗依的事便要扑上去撕咬一番——
禅结隐约也明白些了,心下猜测这来者恐怕是鬼吏,只是鬼吏怀里的女孩……又是什么来历?
船上这些士兵,有些也曾有围剿过鬼族人的经历,但是鬼吏却是鬼中鬼,不论是力量、速度还是体型,都是数倍之上,此刻战战兢兢围着越泽,生怕这头怪物惊动了船上的皇帝陛下。
也许是因为突然的停止,怪物怀里的女孩探出头来,睁开眼睛——
芙兰也一眼瞧见禅结怀里那一团醒目的白色——“啊……小姐……”
越泽的血盆大口吞吐着大口大口的气,他微微俯身,做出袭击的姿势——
“你且住手我对苗依并无敌意”禅结急忙喊道,芙兰的那一声小姐暂且让他知道对方并非来夺取鬼女,反而,是苗依的人,他差点就以为是兰漻国的诡计……
越泽只盯着禅结怀里的苗依,早已气急攻心,哪里听的进去,一个闪电之势便扑了上去——
………【第七十七章 夷禾之行】………
越泽只盯着禅结怀里的苗依,早已气急攻心,哪里听的进去,一个闪电之势便扑了上去——
千钧一发禅结一手抱起苗依,一手横扫秋风,只见他身如秋叶顿风而起,竟飘飘然悬于高空,身下则是仙气弥漫。
越泽扑了一空,转身见禅结竟飘在空中,更是狂怒,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但凡化身鬼吏之人,谈何理性,唯有越杀越狂,嗜血是真。
越泽微微思索,这个高度,他若是一跃而起,并非不能达到,可是他却不能像禅结一样随心所欲在半空中行动,该怎么办……
脑海中灵光一闪,越泽露出狰狞的笑,呵呵,他怎么忘了,这床上还有个了不得的人物……
思及此处,越泽不再停留,一爪猛击脚下木板,恨不得拿出气吐山河之势将船楼砸出一个大窟窿,禅结微怔,越泽已带了芙兰窜进船楼里去——糟糕陛下在里面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早早有士兵去向皇甫煜禀报。
船楼里面金碧辉煌,修建的富丽堂皇,房间一个连一个,越泽一边将迎上来的好似小鸡一样脆弱的士兵挥开,一边不厌其烦的寻找,他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从船尾窜至船头芙兰在他怀里缩着,头一直埋在他怀里,她已经养成习惯,每当越泽要大开杀戒时,她就埋头闭眼不去看那些叫自己心惊肉跳的场面。
皇甫煜一身黑甲从厢房内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黑金打造的大剑,剑身泛着寒光——
越泽的巨大躯干瞬间逼近,狰狞的脸上两只眼睛一红一金,叫人看了不寒而栗他的利爪闪电般扑出,皇甫煜的剑竟然也无比之快,在狭窄的走道里,两人厮打起来,越泽因为单手抱着芙兰,无法使出全力,而皇甫煜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巨大的怪物,一时之间,两人竟打得难分难解禅结在一旁却已经气急败坏——
“苗依你竟还不肯醒?”
怀里的一团白毛埋头酣睡,对禅结的质问理也不理。
禅结只觉得自己抱着的是全世界最大的一个麻烦,他忍无可忍,使了力气将怀中狐狸抛出,语气里已有怒火,“你竟还在装睡”
这团白毛被抛到空中,稳稳的落到厮打的两人中间——
走道间忽然一道白光刺目,越泽灵敏的躲闪开来,皇甫煜却是猝不及防的被狠狠砸中
皇甫煜被这团东西砸中后一下跌倒在地上滑出好远,四周木板零零碎碎一片狼藉,他正欲爬起来发威,却发现身上趴着一只雪白狐狸。
禅结大窘,急忙几步走上前去搀扶起皇甫煜,并扭头对一旁的狐狸埋怨道:“苗依你安分些可好”
苗依从地上站起来,冲禅结吐了吐舌头。
皇甫煜拿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禅结,慢慢的问道:“刚才……你拿它……拿她,扔我?……”
禅结瞧着狼狈的皇甫煜感到十分愧疚,“原想弄醒她,不想她却……”
皇甫煜盯了禅结一会,又愤怒的瞪了一眼苗依,怒气冲冲的对禅结说道:“你来处理”说罢,他甩袖离去,一帮侍卫也跟着皇甫煜离开了走道。一下子,走道里只剩禅结,苗依,越泽,芙兰。
禅结无奈的看向苗依,“你说吧,是不是故意害我……”
“那么认真作甚,我确实是困极了嘛。”苗依一边说着,一边左看右看,似乎一点也不把皇甫煜的怒火放在心上。
“……这可不是一个好开端……”禅结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片狼藉,又看看苗依身后的越泽。
“还不错啊,收拾一下就行,这艘船还是挺结实的。”苗依却表示满意,她回头含着笑意看向禅结,说,“给我两个房间。”
禅结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不放心你,你必须住我隔壁的房间,至于他们,你随便挑。”
苗依呵呵一笑,“你不放心我,我还不放心你的那位皇帝呢,就要离他最远的房间好了。”
禅结叹了口气,领着他们走向厢房的另一个方向。
禅结给苗依等人安排好了房间,等待她幻化人形之后,又指派了两名侍卫给他们使唤,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便离开厢房去向皇甫煜回报了。
苗依淡然坐下,似笑非笑的看向已经恢复成人形的越泽,轻声说道:“你倒真是有趣,这次竟然连芙兰也带上了。”苗依说完这话,连带着瞟了一眼芙兰。
芙兰被她的眼神一扫,顿时一哆嗦,忙道:“是、是我要越大哥带我来的,小姐别怪他……”
越泽倒是比芙兰淡定得多,回道:“小姐身边有个贴身人儿伺候才妥当些,芙兰与小姐主仆情谊深厚,我便带她一起来了。”
苗依只觉好笑,戏谑的看着面前这两人,说道:“看看,我不在这一段时间,你们竟然已经难舍难分了。”
芙兰的脸噌的通红,小声嘟囔道:“没有……真的是担心小姐才来的……”
苗依瞧芙兰这副扭捏模样,心里对这两人的关系便清楚了七八分,不再看芙兰,只对越泽说:“这次去夷禾国,一路凶险,就算平安抵达,也必定会生出许多事端,你既然带了她来,可要看好自己女人的安危。”
芙兰的脸更红,越泽却轻轻皱起眉头,他看了看芙兰,又看了看苗依,低声说道:“……属下明白。”
“好了,我要休息了。”苗依伸展了一下身体,歪着脑袋看向芙兰,“你是留在我房间休息,还是去越泽的屋里伺候?”
芙兰急了,面红耳赤说道:“我留下来伺候小姐伺候小姐”
苗依噗嗤笑起来,不客气的讥笑道:“芙兰,你变得越发精神了呢,不过船上有他们的人伺候,我还真是用不上你……”苗依的眼睛瞟向越泽,“不如,你今晚……先去伺候越泽?……”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芙兰急得想哭。
越泽仍在默默忍受,只是在心里暗暗想:小姐现在有闲心调笑芙兰,说明她心情不错。
——他这样想着,对苗依的现状也放心了些。
五行法阵总算结束了,以后,只需要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小心些就行……希望这次出行不要出岔子……如果发生危险的话,一定要护着小姐和芙兰的周全……哦,小姐还好,不过芙兰只是个普通女子,身子弱……
“越泽,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苗依的声音将越泽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没什么,小姐,我只是在想,我们这次出行是海路,我在海上难以施展,如果发生什么事,我恐怕没办法好好保护小姐。”
苗依听了,也沉默下来,她思妥片刻后说道:“我倒不会有事,除了芊眠有与我相抗之力,其他人不足为惧,你保护好芙兰足以。”
芙兰露出担忧的神色,小心的问苗依:“小姐……我是不是不该跟来?……”
苗依哈哈一笑,回道:“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会少掉很多乐趣”
“小姐……不要作弄奴婢了……”芙兰发出苦恼而哀怨的声音,但是她知道,哀求小姐是没有用的。
苗依却总是多变,这一刻,她竟然真的收敛起笑容,端坐好身子,正色说道:“那我们就说些别的吧,越泽,我让你去调查的事情,可有进展?”
芙兰一愣,自觉的说道:“我去借厨火做壶花茶。”语毕,芙兰开门出去,走之前小心的将门合上。
越泽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回道:“收获不大,只查到一些皮毛,恐怕小姐会失望。”
“说来听听。”
“皇帝不愿看到李氏独大,想方设法打压李氏一族,出面的人正是苏寒,这些,小姐你应该是知道的。而设计陷害苏寒的人,正是清宸渊,不过,他并没有赶尽杀绝,苏寒的护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进御神殿,这是目无宗法的大罪,可诛九族,如果清宸渊联合朝中其他大臣继续纠缠,就算皇帝想保苏寒也很难,他却没有,反而低调行事,并且已经告假,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朝野。”
“他告假了?……”苗依想了想,又问,“他可是跟李彦一起消失的?”
越泽一愣,回想了片刻,说道:“如此说来,时间上确实非常接近。”
“那个叫闇安的医女呢?她有没有什么异样?”
“苏寒的事情发生后,冗默在杀进御神殿的那几名护院尸体的耳根后,发现了奇特的银针,所以,太医院所有人都接受过询问,其中包括闇安,不过没有任何发现,被关了几天也就放出去了。”
“银针么……原来是用银针来控制那些护院的……那么细小的东西,冗默这女人竟然能够发现,呵呵……”
“小姐……”提起冗默,越泽不得不提另外一个人。
“怎么?”
“华宣……她被关起来,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