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人鬼强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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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听着在理,心里边一直惦记的事便跟着问了,魏少爷,我说件事儿,但你不准打我。
魏鬼狐疑地盯了他两眼,什么事?
您还没答应我呢。
这么一说魏鬼更好奇了,忙不迭就答应,你说,我不打你。
小六坐远了点,问,你说,公子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给罢考?
魏鬼一时还没能反应,缓过来之后果真眼睛一瞪扬手要打,小六立马作嘘声状,指了指脚底下的瓦片,这在人屋顶上呢,小点声,要给人听见的。
不是关键是你太让人想抽了有你这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么?
我说的是事实呀魏少爷,您不能因为是公子所以帮着不面对不是?
魏鬼这回倒没再骂,安静下来,眺着远方发愣。
小六小心翼翼凑近了,不敢再说。
小六啊。
我在。
关于这个。。。。。。咱就先别在他面前提了。
小六点头如捣蒜,知道,就算我想提我现也见不了公子。
滚蛋,就是见到了也不能提。话完觉得不对,你为什么不能见他啊?你又不是我。
公子见到我肯定要问我你上哪儿去了啊,我觉得这时候如果扯谎骗他好像不太好。
闻言魏鬼轻轻一叹,说的也是,不扯谎他又肯定要问到底。
魏少爷,那您打算躲到什么时候才跟公子见面啊?
躲?魏鬼来了劲,谁躲?我那是心疼他怕他受刺激。
小六砸吧了声,道,行了吧,我还能不知道你啊,你从公子挨打的那天就开始躲了,虽然我不知道您在躲个什么,但是我直觉告诉我,你不敢去见公子,肯定不止因为怕他受刺激。
魏鬼稀奇地看这小六,敲了敲他脑门,你什么时候也信女人的直觉那一套了?
嘁,您就继续打马虎眼吧啊,等哪天公子不要你了,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魏鬼贼开朗一笑,就跟刚愁容满面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你放心,他这辈子只能跟我在一块。
谁能比我还命硬让他克的?
……
五十七
五十七书生果真在当夜又犯起了高烧,而且热度一直不退,照顾他的丫鬟忙手忙脚伺候了几天,毫无起色。
吴用见形势不妙,心想这庸医不行,将照顾了自个儿十几年的钱椿都调了来亲自把脉。
管事一听自家老爷连钱椿都用上了不禁有些咂舌,倒不是讶异书生这伤竟到了非钱椿不可的地步,而是钱椿自打十三年前就负责照顾吴用的身体状况,但凡出了什么毛病吴用都只肯让钱椿来医。
恩?钱椿何许人也?
这要说起来也能跟说吴用时那么多话,简单说点就是俩字,名医。
啥?说得太简单了?
那就是曾在皇帝老子微服私访南下时亲自替皇帝治过病的名医,当时的情况连皇帝随身带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当地人不知道面前人什么来头,也不知道站床前急得团团转的个老头是所谓宫里头有妙手回春之术只给皇帝看病的御医,胸脯一拍就说介绍个在那名气不小的大夫来给看,一开始随行的大臣还觉着胡闹,钱椿一到三两下下就把病况稳下去了才让那群人闭嘴。
之后三帖药,半个月,一把银针,完事儿了,收工。
至于为什么没在太医院混个一官半职当当这说来话长,不扯了,反正最后没让皇帝老子挖走,落吴用手里边了,一跟就是十几年。
期间也偶尔接待别的病患,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身患奇症绝症那么倒霉催的,而能治普通病症的大夫满大街多的是,轮不上他,贴身大夫的福利搁吴用手里边抓着呢,这回刚和吴用一块从塞外回来,在自家窝里还呆不到几天就接到吴用有请的消息,有些诧异。
莫不是塞外呆久了水土不服?
结果一见到趴床上奄奄一息的书生钱椿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吓他一跳,还以为是吴用。
管事做了个有劳的手势,钱椿便上了前替书生诊脉。
刚挨着书生的手腕吴用就进来了,也不说话,站床前看钱椿忙活。
老大一会过去了也没见钱椿什么动静,吴用站不住了,怎么样?有救么?
钱椿把书生的手放下,自言自语道,奇怪,脉象很稳嘛,照这么看来应该不会昏睡不醒才是。
吴用让管事将之前大夫开的药方拿上来给钱椿过目,钱椿扫了眼说方子没错,治板子伤的药都这么开,而且刚替书生把的脉象来看,书生的体质不错,加上又不是治疗有误,小命不至于就这么没了。
至于为什么发高烧,钱椿思来想去就要去揭他屁股上的药贴。
管事忙出声提醒,这药贴那大夫说在伤口好前都得这么敷着,就是换药手脚都得快。
钱椿不理他,二话不说就把药贴揭了,只看了眼就连连摇头,药都是谁给换的?
管事照实回答,都是大夫亲自来换。
钱椿将揭下来的药贴丢一旁杂物桶里,道,真看不出来这大夫开药有两下子换药这么马虎。
吴用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生疑,一眼瞥向书生的伤口,立马整个愣在原地。
钱椿挥手冲管事赶道,去去去,把你家老爷带远点,你看都给吓到了。
不用,吴用回过神,有些窘迫,愣是没走开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椿要管事先照方子再配副药来,他亲自给书生上,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夫马虎了,药没抹匀,有些地方好些了有些地方化脓溃烂了而已。
管事光是听他说都能想象那副样子有多惨烈,哪还敢看,登时有些佩服刚瞄见了的吴用。
那为什么人醒不过来?
这还用说么,伤口感染的,要再拖个十天半月就算治好也没用了,人都烧傻了估计。
说完催着管事别再耽搁,立马去抓药,人命关天。
书生连着许多天都在梦,梦见家乡,却梦不见拉拔他长大的张寡妇。
梦里他走遍整个村子,去了镇上,再回到家门前。
屋门好好地锁着,上边锈迹斑斑,门前的土地长满荒草,屋檐结了几个鸟巢,似是燕子旧垒,归来的燕子叽叽喳喳站在上头往外探脑袋。
书生喊了几声婶娘,没人回答他。
书生上前想将锁弄开,发现只轻轻一拔,锁便郎当一声掉落在地,屋门向里边敞开,阳光照进厅堂。
婶娘。
书生又喊了声,空荡荡的屋子荡出了回声。
书生看见四壁的蛛网结上了房梁,满地尘土,走上几步已是将黑底的鞋面铺了层白。
萧宁?!
身后冷不丁有人这样喊,书生回头一看,却找不着人,仿佛那声名字跟着藏在了面前的荒草里边。
书生起了身鸡皮疙瘩,忙不迭退出去。
萧宁!
谁?!
肩膀极突然给拍了拍,书生扭过头来。
杨商?
这让书生想起当初两人认识时,杨商也是这么拍的自个儿肩膀。
一切似乎都像刚刚开始。
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杨商说完,咧开嘴就笑,站在那堆荒草前边却怎么都让书生觉不到当初的暖意。
书生往前走了几步,凑近了仔细看他,真是你啊?
那可不?
杨商说着上前抓着书生的手,转身就要带他走。
去哪儿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乡间小道上。
杨商一路都很安静,只管向前走,书生几次都跟不上,手给拽着又挣脱不开。
你慢点走行不?!
杨商不答,倒是愈走愈快。
书生隐隐觉着不对,杨商的劲儿仿佛要把自个儿的手腕捏碎了。
杨商?
书生察觉自己给带着走到了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找不着方向,阳光明媚的郊野,徐徐春风,可书生记得这会应该是寒冬腊月,快过年了。
杨商终于肯停下来了,在书生呼呼喘大气的当口转过身来。
书生看了眼便是浑身一僵。
魏鬼?
哟,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铺天盖地的疼痛,揪着脑袋里那点东西就像要拽出去。
书生抱着头不可抑制地叫喊,疼得撕心裂肺,空旷的四野,漫无人烟。
萧宁?你怎么了。
魏鬼见状蹲了下来,蹲在书生身边。
书生不敢看他,死死抱着脑袋,就像只有这样才能断了脑袋上的疼痛,不那么难过。
萧宁。
萧宁。
萧宁。
魏鬼就跟着了魔,不间断喊着书生的名字。
书生疼出了一身大汗,心中不知哪来的悲戚,竟嚎啕大哭,眼泪汹涌。
这样诡异的地方,这样孤单一人,张寡妇不知所踪,找不着,见不到;杨商出现了一瞬,辨不清,认不出;魏鬼就在跟前,看得见,摸得着。
却不知是真,还是假。
书生想起魏鬼所说的孤独终老。
是不是真在老去之时,也如现在这样害怕孤寂,不知所措。
小宁?你怎么了呢?在这做什么?
声音变了调,轻轻柔柔是女音,熟悉万分,仿佛直接传进了心里头去,书生还哭得凶的眼泪顿时消停了些,抽噎着抬头一看。
蓝天白云下的张寡妇温婉一笑。
书生觉着应该高兴,却是见了之后才停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往下掉个没完,哭得更凶了。
婶娘!
书生往张寡妇怀里一扑,时光宛如倒在了十年之前。
钱椿将针一拔,行了。
死死抓着枕头任凭眼泪滚滚打湿枕巾的书生霍然睁开了眼。
没有杨商,没有魏鬼。
也没有张寡妇。
……
五十八
五十八书生盯着面前的吴用,双目无神,寂静如死。
吴用正想开口说什么,他眼睛又阖了去。
吴用一惊,扭头欲问钱椿怎么回事。
钱椿示意他莫紧张,说这样子是昏过去了,一会就能醒,总好过昏睡着一梦不起。
吴用有些不放心,问道,真的?
钱椿对此颇感意外,吴用还是头一遭质疑自个儿的话。
不信的话我现在把他扎醒也成。
吴用一听,点头道,也成。
钱椿有点傻眼,回过神来稀奇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当真啊?
。。。。。.
回头钱椿从管事那得知了吴用与书生的恩恩怨怨,越听越带劲,到尾处大手一挥,打断道,这事情哪有这么难理解。
管事不明白了,突然之间蹦出了魏少亲笔所写的字据,魏少又死了那么多年,还不难理解?
钱椿无谓地笑笑,如果魏少爷没死呢?
管事一愣。
外带前来厅堂招待钱椿的吴用。
是吧,假设魏少爷没有死,那这一切是不是都很好理解了?
不可能。吴用脱口而答,大步向前与他对面而坐,魏少入土到出殡,他爹和他兄长都是亲眼所见,怎么有假?
钱椿仍是那副笑脸,说道,我只是假设,你别激动,否则你能想出现下的情况什么解释最合理吗?
吴用果真给堵了回去,再答不出来。
那你倒是说说,魏少他,作何原因要以死骗过世人的眼睛?还非得死得那么蹩脚?再者,他活得好好的,春风得意,为什么突然要诈死?
钱椿连连摇头,你这人,还真是爱钻牛角尖,我都说了么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这么认真啊。
这不是我爱钻牛角尖的问题,而是这事情的确非常蹊跷,魏少的字迹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字据上的内容就包括魏少惯用的语气都如出一辙,叫我怎么能不奇怪。
唉,钱椿一声轻叹,我算是知道那读书人惨的不是被打了板子,而是跟你打官司,就你这样估计公堂上没少咄咄逼人。
吴用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和钱椿之间一直都似老友那样的交情,二人彼此有话素来不藏着掖着,都摆到桌面上说。
但不知道为何,这次钱椿指着自个儿说咄咄逼人,怎么都不舒服。
吴用觉着自个儿没错,只是就事论事。
钱椿这照顾了他十几年身子骨的人还能看不出吴用心里边想些什么,有些奇怪平日吴用为人处事都挺冷静怎么这回就跟血冲脑袋顶似的,改天给他看看,别不是身体哪出了什么毛病。
别这么看我,我好得很,没甚毛病。
钱椿一怔,随即笑道,哟,这还挺清醒的嘛。
吴用懒得同他再扯下去,岔了开道,他这伤预计得多长时间才能痊愈?
快则半月,慢的话估计得能在你这过完元宵。
你不是说他体质不错?
是不错,但是我觉着他现在醒了还不如昏着好。
此话何意?
钱椿意欲不明地笑笑,道,你能确保你俩不打起来么?我看不大可能,管事都和我说了,那天大夫讲的情况,因为强行走动才导致伤口撕裂。
吴用一时语塞,半晌才说,那我这段时间不同他见面就是。
这倒也好,不过也不知道他脾性如何?
这跟治伤有干系么?
当然有,要是伤患脾气暴躁不肯好好服药又乱动,那就难保能不能早日痊愈了。
吴用听了,想了想,有些犹豫,这人吧,该怎么说。。。。。.
钱椿好奇道,怎么,连你这生意场里打滚那么多年的人都摸不出他脾性?
也不是这么难对付,就是挺让人难把握的,一开始我以为他就是个无赖泼皮,可是他又对自个儿不孝特别坦诚还甘愿挨板子;我觉得他这人其实性子挺温顺没我原先那么坏的时候他居然还能跟我发火闹脾气,总之就是让人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了又感叹原来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哎,闹不明白。
钱椿听得犯了兴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会会他这人,多大本事啊能把你都整得手足无措了。
吴用显然对手足无措这说法并不认同,只说是那书生脾气太刁钻,不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