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遥想少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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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的闭上眼睛。
圣洁之桥下的伦敦,依旧是一片火海。
想起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凡多姆海伍家的庄园一夜之间被烧成灰烬。比起如今的伦敦大火,现在想来竟是小巫见大巫了。
塞巴斯让他闭上眼睛倒数十秒。但是他没有,他固执的睁着眼睛,只因为他想看到那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恶魔,到底是什么模样。没道理在那个恶魔了解了他所有的脆弱之后,他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到过吧?
只是这样简单的心情,却让他看到了他那一辈子再也难忘的景象——黑色的六翼,展翅飞翔,黑色的羽毛零落,却圣洁的比白羽还要纯粹。就要像马上就要羽化一般。
美丽,已不是用言语这样粗俗的字眼可以表达。突然开始怀疑,这样的塞巴斯,为什么会留在这样肮脏的他的身边。
难以想象如果没有塞巴斯,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没有塞巴斯,可以想象每一次女王的任务都未必能够那么完美的完成;如果没有塞巴斯,每天早晨光是跟鞋带的纠缠估计就会耗去大半日的时光;如果没有塞巴斯,凡多姆海伍家大概早已落入有心人的手中,任凭他一个孩子再有能力也早已带着屈辱的身体见了耶稣……
没有塞巴斯的日子,那会是怎样的日子?夏尔从不敢如此想象。因为他在害怕。害怕一旦如此想了,那么下一刻那个虚伪的笑容便会从自己的身后没有声音的消失。即使是在那最后缠绵的时刻,他明白自己对塞巴斯的爱时,他想到的也只是——不敢离开。
曾几何时,已经如此依赖。
曾几何时,竟是如此喜欢。
曾几何时,却是已成追忆。
曾几何时,只是曾几何时。
那个少年,幻真
四番队队舍。
受到他的拜托,明明卯之花队长已经亲自来诊断过眼前床榻上的孩子,说是没有大碍,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但却依旧是不放心,眼睛眨都不干眨的看着面前这个仿佛一眨眼就会消失的少年。
七绪和十四郎也是这样的感觉吧!京乐想,压了压斗笠,顺便也压下心中太不像自己的担心与忧虑。
因为眼前的少年的身体,在月光下,居然是透明的!
还有什么比这幅景象更诡异更神奇更显圣洁的?但同时也是令人担忧的。因为那副透明的躯体,在月光下渐渐渐渐的变浅变淡,虽然没有消失却足够让人焦急。但是却束手无策。
于是三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月光普照中的少年,皎洁如斯。
原本呈现透明状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少年突然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唇中不时吐出暧昧不明的呻吟。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为什么?
浮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少年的面前。
“塞……塞巴斯……父亲……母亲……”
虽然断断续续,但却能从支离破碎的语言中总结出这样的几个词语。
塞巴斯吗?是这孩子很重要的人吧?但是为什么没有陪伴在他的身边呢?浮竹想着,伸出手自然的擦拭白发孩子因为梦魇而流下的汗水,将白发分开两边。月光下,孩子略带稚气的脸庞充满了痛苦。
如果可以,希望这场噩梦立即结束。
从来没有强求过什么,一向注重顺其自然的浮竹突然这样想到。第一次,他想要改变些什么。
但似乎,他无能为力。
颓然的想着,忽然肺部又不适起来。强自忍下,不想让自己的病影响到床榻上的少年。但天不遂人愿,强自忍下的后果却是在捂住嘴的那刹那,满手的鲜红映得惨白的月光越加凄惨。
一片凄凉。
白哉有些不悦的隐匿了灵压站在四番队对舍一间病房的外面。
自从听到少年受伤在四番队治疗的消息,他就坐立难安。为什么会受伤,怎会受伤,受的伤怎样……会不会……死?
这些问题困扰着他,使他鬼使神差的从朽木宅邸溜了出来,只为了确认一下少年是否有事。
可是来了又如何?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白哉想,既然来了,无论如何得要看上一眼再走才行。好歹这个少年也算是救了他一命的,朽木家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但看了一眼之后,便再也移不开眼去。
那个孩子,会消失的吧?就像绯真一样?
突然就想起了已经去世三年的绯真来。那个如梅花般美好的女子,也是这般无声无息的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逝去的。最终化散为灵子,无影无踪,无迹可寻。最后只有一棵樱花树下的衣冠冢。
那么那个少年又会留下什么?
白哉突然觉得自己不敢再想下去。他在畏惧。而畏惧什么他不敢想下去。但偏偏又知道答案。
他所畏惧的,便是答案。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将白哉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原来是浮竹队长的旧疾又犯了,一朵朵好似红梅的鲜血洒在了月光上,突然就连那鲜血也和月光一起变得朦胧而不真实起来。
京乐队长和七绪副队长慌乱的搀扶着浮竹去休息,四番队登时因为浮竹的旧疾而警铃大作,一片混乱的状态。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那个少年应该会没事吧?应该。
这样想着,白哉头也不回的转身瞬步而去。不留一丝留恋。
哎呀哎呀,还真就这么走了呢!白哉,你果然是个冷性子的人啊!慌乱中,一个斗笠下的男子微弯了嘴角想着。又看了看那边床上依旧躺着的少年。
你究竟有何种魔力,让白哉这样的冷骨头都动了凡心呢?
“呐,塞巴斯,为什么没有履行契约,拿走我的灵魂?”□过后,依偎在塞巴斯怀中的夏尔问道。
“已经取走了哦,少爷。”塞巴斯神秘的笑道。
“已经取走了?那为什么我还活着?”夏尔不解。
“您现在的名字是日番谷冬狮郎不是么?”
夏尔不语,双眉紧锁的瞪着塞巴斯,等待塞巴斯进一步的解释。
塞巴斯无奈的笑,他的少爷还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性子急得很啊!
“我本来是要取走你的灵魂,将你带入地狱永远的陪伴我的。但是其中却出现了一些差错……怎么说呢,这个差错和安吉拉逝去前留下的一个咒语有关。就是你入不了天堂,我也得不到你。但是如果不入天堂又不入地狱,死神更不收的话您就会成为游魂,并最终魂飞魄散。所以我就请欧洲的死神先生帮了点忙,把你的灵魂带入死神界。作为交换就是我必须与您分离。”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从塞巴斯冗长的话中,夏尔转动聪慧的大脑,瞬间从中找到最重要的信息。
塞巴斯略有些苦恼的摇头,他的少爷果然很聪明啊!他想要偷渡过去的,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少爷真的想与我在一起吗?一个恶魔?”塞巴斯皱眉,他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虽然他心中有底,但还是要加大砝码比较好。否则……
“是。我以凡多姆海伍家的荣誉与尊严发誓。”夏尔安静的看着塞巴斯,但却不容拒绝的说。
“那么,您可是要接受考验的哦……我的少爷!”
塞巴斯安心的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少爷,您该回去了。”
该死的,居然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消失了,不见了……夏尔心中顿时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这算是什么?把自己毫不保留的交给他之后就默无声息的消失。他把他当成了什么?
可恶!
考验什么的什么都没说,居然就这样,消失了……
外面的世界,明亮的有些刺眼。
“小月,把门关上。太亮了啦!我还要再睡一会!”躺在床上的少年撒娇似的说,但身体却没有起身的动静,反而孩子气的将自己朝着被子深处缩去。
但是,下一秒的意识全部瞬间回笼。迅速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吓的一愣。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过于担心的京乐浮竹还有七绪,以及负责检查身体的卯之花将冬狮郎团团围住,站在床的周围。
“呀嘞呀嘞,不是应该先说‘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吗?怎么会问起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啊?”
顺着说话的声音望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四个人的外围,有一头暗蓝色张扬的短发。
“海燕副队长,你不说话的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七绪扶着眼睛淡淡的道。但心里也是极其的安心的,因为冬狮郎终于醒了。
“还好醒了,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京乐道。
“冬狮郎饿了吗?饿了的话我已经让清音去准备吃的了。”浮竹微笑道。
“小冬狮郎还真是受人喜欢啊,不过身体还是需要慢慢调养的哦。毕竟这里的四番队,所以一定要配合治疗才好。”卯之花温柔如同母亲的说。
冬狮郎完全被这景象给搞蒙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怎么了吗?为什么记忆会那么模糊?
好像,好像有什么,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是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人。
“啊!这次是我比你先到的!”门外虎彻清音大吼,完全没有所谓女人的形象。只见她手中端着一个硕大的盘子,盘子上面还有做工精美的点心,点心甚至还飘出惹人肚子叫的香味。
“胡说,明明是我先到的!”
“是我先到的!队长让我去拿东西,又不是你,你干嘛跟我抢?”
“明明队长说的是让清音去拿东西!”
“是我!”
“是我!”
“是我!”
……
“咳咳……”受不了的浮竹赶忙以咳嗽制止。
“啊,队长!这点心我给您拿来了!”小椿赶忙夺过清音手中托着的盘子,献宝一样的递给浮竹。
“队长,您不要听小椿胡说!这点心是我拿来的!”
“是我!”
“是我!”
“是我!”
“是我!”
一时间剑拔弩张,雷电交加,雷电以肉眼能看到的光束打在了小椿和清音的中间。
“莫非,这就叫做眉目传情?”卯之花像是事不关己似的微笑,却使那两个人立刻像受惊的猫般竖直了身子。
看到自己的话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卯之花慢慢睁开了眼睛:“不过,这可是在四番队的病房中哦,可不能影响到病人的休息啊!”
黑影,黑影,黑影……
刚才是雷电交加,可是现在……清音和小椿只有一个念头——
天黑了!呜哇!好可怕!
那个少年,疼痛
“哎呀哎呀,这就是那个在十二区的大火中逃生的小孩吗?”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无端的让人觉得生冷,像是一条缠人而冰冷的蛇缠入人的身体般令人讨厌。银色的发丝,永远紧闭的眼睛,夸张的笑容……是市丸银。
屋子里的队长级人物,除了卯之花,都几不可见的微皱了眉头。然而冬狮郎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却突然大叫起来:
“奶奶,小月……小月,奶奶……在哪?在哪?”
大火,大火,绝望的念头呼啸而至。不仅是夏尔的,更是冬狮郎的!
冬狮郎拽紧了离他最近的浮竹的衣袖,近于崩溃的喊着。但气氛却似乎在那一刹那凝固成冰。
“哎呀哎呀,小冬狮郎还不知道吗?十二区西北街全部夷为平地了哦!”市丸银继续戏谑的道,那声音,已经那话中的冰冷已经缠入了冬狮郎接近崩溃的心。
市丸银,是一个能够完美的玩弄人心的,可怕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这样厌恶着。
“市丸副队长,你没有任务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不介意把八番队的事情让你分担一点。”看到少年瞬间空洞的表情,虽然十四郎将那孩子环在怀中不停的安抚,但少年不停颤抖的身躯,和支离破碎的喘息却能够感觉到,那孩子有多么的痛苦。京乐看着,心疼着,声音不断的放冷,施给市丸银以压力。
“哎呀哎呀,说起来还真有些事情呢。小冬狮郎可是我的朋友哦,所以才来顺便看一下。看来情况确实不是很好。那么,我先走了,小冬狮郎要好好休息哦!有空的话,我还会来看你的哦!小……冬狮郎!”说罢,毫不在意京乐释放的灵压,市丸银挥挥手瞬步离开。
这个男人,不简单啊。京乐和卯之花心中同时想。
“冬狮郎,冬狮郎,没事哦,你的奶奶并没有事。”浮竹耐心的轻抚着怀中孩子的头发,直到他感到孩子的颤抖终于缓和。
冬狮郎抬起头,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奶奶真的没事吗?那么小月呢?”
又是一片让人无语的沉默。正当冬狮郎再次绝望的时候,京乐说话了:
“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人还在屋子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个叫做小月的少年并没有在家。但是至于在哪,我也不知道。我手下的人还在搜索中,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小月少年没有丧生在火灾中。只是下落不明。”
冬狮郎沉默的低下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中的脆弱。忽然,他抬起了头,定定的对大家说:“带我去看奶奶吧,谢谢你们了!”
奶奶被安置在流魂街的医院中,京乐和浮竹带着冬狮郎来到的时候,奶奶也是刚刚醒来。
看到奶奶安好的靠在床上,冬狮郎压抑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全部溜了出来。
“奶奶!”
“冬狮郎!”抱住扑过来的冬狮郎,雏森奶奶慈祥的笑了。但是……
“奶奶,小月,小月他去哪里了?”
“冬狮郎……”奶奶眼神暗了暗,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奶奶,你说吧,无论什么我都能够接受得了。”冬狮郎此时的情绪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他是冬狮郎,但他还是夏尔,夏尔是坚强的,无论失去什么,他都是坚强的。
“几天前,你失踪了。然后小月放心不下去找你,但他带回来的只有你的木屐。然后听说你去的那片区域刚刚来过虚。然后小月就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疯了似地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浅野不知从哪里带回来小月经常戴的围巾,他亲眼看见,小月他……被虚杀死了……”
冬狮郎呆住了,不能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