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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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神峰上上古林木葱茏,环境清幽,奇花异草多不知名,凡人穿行其中,香浥禁袖。整座山峰远望好比神女,是以叫做神女峰。
北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唤作云台峰。其底漫漫云海不绝,反倒不像仙山更似海岛。
就在陆七望着太素仙宫怔怔失神之际,吴鹏和弟弟吴楠提着背囊在阳光下笑喊道:“七哥,今天的任务搞定!”
“真是麻烦你们了。”长相颇为秀气的陆七此刻露出笑容,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
“七哥你说什么客气话呢!”
“这段时间在太素派,多亏你照顾我们兄弟俩。”
吴鹏、吴楠俩兄弟对陆七,的确算是感恩戴德。否则这次探亲回来,也不至于还未去销假就先来这里帮他采集剑形草。
三人都是太素派朝阳峰的外门剑奴,地位低下甚至没资格进入朝阳峰正峰。于千仞峰采集剑形草百株,则是剑奴们每月的任务。陆七若是被人知晓有人帮忙,只怕是要被逐狠狠责罚了。
不过吴家俩兄弟探亲回返就直接来此,自然是无外人知晓的。也正因如此,陆七才能坦然的肆意享受阳光沐浴。
“走吧!”既然任务完成,陆七也不耽搁。
千仞峰虽然是太素派的管辖之内,但距离太素仙宫偏远,虽没有什么妖孽邪魔却有凶禽猛兽。而且这处是划给朝阳峰管辖,生长着特有的剑形草。不过朝阳峰对于此地历来是不管不顾的姿态,这也算是考验剑奴的一道关隘,所以千仞峰时有剑奴殒命的传闻。
三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天上忽然一阵电闪雷鸣。骄阳虽并未被雨云遮蔽,但随着狂风而下的是阵阵黄豆大小的雨滴。
“快走!快走!”突如其来的变故可让三人乱了手脚,他们都没带蓑衣被倾盆大雨打的眼睛都睁不开来。只得护住剑形草,撒腿乱跑急着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
“咦!”
横冲直撞的陆七三人兜兜转转,最后就在一处山谷中不断的徘徊。跑来跑去,居然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陆七不似吴家俩兄弟那般慌乱无措,见怎么也走不出山谷后忽然心中一动:“是困人的阵法!”
千仞峰他来过无数次,这里怎么会有阵法!
既然走不出去,横冲直撞也无济于事。吴家兄弟在陆七的指点下,也就跟着一起在一片岩下避雨静静等着。唯有眼中的惊恐,看得出他们异常惧怕。
“福缘来也。”
暴雨来得急去得也急,随着暴雨冲刷而过,山谷内竟然出现几把破损不堪的阵旗来。许是再难持续,在阵旗之后露出赤黑色的诡异石壁,中间裂开一道正好一人宽的缝隙来。里面吹出阵阵阴风令人脊背发凉,特别是那股子血腥味更是让人作呕。
“富贵险中求!”
陆七说完这句话甚至是没有和吴家俩兄弟招呼,便率先往缝隙内挤了进去。
吴鹏看着陆七的身影渐消,一咬牙:“走,听七哥的没错。”
他们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智早成。当剑奴时常要被那些外门弟子羞辱捉弄,不如拼一把。
“大哥,要不我们出去吧!你跟七哥说说好不好……这鬼地方,万一里面有什么猛兽……”吴楠脸色已经惨白,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让人不寒而栗。阵阵骇人的阴风更是在狭小的缝隙里吹动,声音犹如恶鬼哭泣,不停的在耳边盘旋。
吴鹏抓着背囊的手已经青筋暴起,显然也是紧张的不得了。不过陆七在前头开路坚决,他哪敢多说什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心中的恐惧一层层的叠加着。
三人非常勉强走出狭小隙缝,顿时呼出一口长气,入目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
就在陆七一脚踏进山洞时,刹那间脸色巨变。
紧随其后的吴家俩兄弟,更是像被石化了一般。
无比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作呕。这股几乎充斥满整个山洞的血腥味,居然比夹缝中的味道更加的刺人耳鼻。而真正令他们恐惧的,乃是正前方的微弱红光。这红光照耀不起整个山洞,却照耀出一道红色的身影。
并不大的山洞内入目都是红色,墙壁上似乎被鲜血涂满了一层又一层。这种感觉就像是挂着红绸的婚房一般。再下来,红色的长发,红色的袍子……陆七眼中,全是红色。甚至连整个山洞,也渐渐被红色的血雾开始笼罩。
仔细看去,这个妖冶异常的人,竟是被几把银色小剑钉在石壁上。
“这……啊!有鬼啊!鬼迎亲,鬼迎亲……”吴楠整个人瞬间崩溃,手中的火折子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吴鹏比之弟弟,也没好到哪里去,怪叫一声道:“鬼,鬼,会发光的喜袍鬼!”
“邪魔外道,不知是被哪个高手钉杀于此。”陆七压下心头的恐惧,凭着不凡的眼力劲猜测着。
就在目光看向红袍妖人的刹那,他的眸中闪过一阵精芒。
“吴鹏,快,你们快走。我的左手动不了了,这个妖怪估计要把我们全吃了。快跑吧!我能挡他一会……”陆七突然惊悚的叫喊,更是平添了恐怖的气息。
年纪略小的吴楠已经撒丫子跑到了夹缝处,手中的火折子和药锄早不知道扔到哪去。吴鹏看了眼陆七,心中的感激更甚。七哥就是七哥,都到了这等万分紧急的关头,还知道让我们先跑。
果然是义薄云天陆七哥,高尚的品德值得钦佩啊!
就在两人迫不及待要钻到夹缝的时候,异变陡生。
“嗵!”
原本脸色惊恐,手脚哆嗦的陆七在这一刻犹如天神下凡。他翻身一滚,瞬间抄起吴楠掉落在地的药锄就砸进了对方的脑袋。
“七哥——”
没等吴鹏多说,带着血浆的药锄瞬间将吴鹏的脑袋劈开喷出红白黄夹杂之物。
“噗!”
在吴鹏惊恐的眼神下,脑浆伴随着血液溅射了陆七一脸。
殊不料陆七竟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右手重重的一抹脸,吐了一口口水道:“又少了两个可用的奴才。”
还没死透的吴楠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已经被寒意包裹。
“你,你……”
“只怪你们自己倒霉!”
陆七握紧药锄,一步步朝着吴楠走去:“奴才终究是奴才,要不是有可用之处,你以为谁会待你们这般好!?”
说着,药锄狠狠砸下彻底将吴楠生机断绝。
一瞬间,整个山洞寂静下来。已经被血浆染红半身的陆七蔑笑的看着两具尸体,心中泛起阵阵的激动。
“哒!”
“哒哒!”
一步步的接近。
纵然山洞内的气氛越发的诡异,却也挡不住陆七内心的渴望。
这些年来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追寻武道之路。否则以自身的金贵,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为粗鄙剑奴。这一次,能撞上如此的‘宝地’无疑是机缘到了。这具死尸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搞不好身上就有什么法宝秘籍。特别是将他牢牢钉在石壁上的几把银色小剑,绝对是宝贝!
就在陆七那白皙的手伸向银色小剑的刹那,那张映衬在红色中的白皙脸突然扯动了。
紧跟着,那对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犹如无底的深渊般。
“啊!”
遭遇突然的惊吓,陆七整个人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咪,浑身汗毛炸起,跳出好远。
不过也只是瞬间,他就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冲着此人拱手恭敬道:“晚辈本是山脚下的农户,被太素派弟子逼迫采集剑形草……冒昧闯进前辈的洞府也是情非得已,请前辈莫怪。他日,他日晚辈若有幸习得一招半式,定会想办法来搭救前辈!”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要不是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打湿,根本不知道陆七的心中已经被无尽的恐惧包裹。
只是一眼,就如同让人跌进修罗地狱一般。
“他应该是动不了的,他奈何不了我的……”手心不停的冒汗,陆七心中已经浪潮翻涌不停的祈祷着。
“咻咻——”阵阵诡异的笑声疯狂的响起,红袍妖人的气势也如同翻滚的江河在山洞内肆虐开来。原本貌似沉寂下来的血雾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开始不停的涌动。
陆七整个人刹那间七窍出血,被气浪推的翻滚在地。
“这个人一看就是邪派高手。拼了!虽然我的愿望是加入太素派,但搞不好今天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就算到时候复活了,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机遇了!邪派就邪派了,大不了逃离太素派!”
不容多想,他霍然跪倒在了红袍男子身前开始叩首道:“晚辈一生孤苦,如若前辈不弃,弟子愿侍奉左右!”
斩钉截铁的语气,虔诚无比的表情。
无数诡异的血雾,两具瞪着惊恐眼神的尸体,散落的火折子,一个被钉在石壁上的红袍男子,以及跟前跪着的少年交织出一幅极不协调,却又难以言喻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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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魄珠
如信徒般无比虔诚的陆七跪叩不停,可很快,他的动作突然怔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只见那钉在墙上的红袍妖人容貌瞬间衰老,血色的长发也登时燃起红焰。头颅渐渐开始龟裂,慢慢的红焰遍布全身,钉着他的封元剑一柄柄掉落,啪的一声纷纷成为银色碎片。
“死透了?”
良久之后,陆七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的一捧灰烬。
不过很快他讶异的脸色被惊喜取代,既然老魔头彻底死了,那么他遗留的东西不就全是自己的了么。
整个山洞就那么大,一炷香后陆七满脸铁青看着那捧灰烬:“老妖魔穷得叮当响,居然一点东西都没有!!!”
虽然他也知道这里并非老魔洞府,看情形他显然是被人追杀在此,可毫无所获还是令他怒不可遏。
“啪!”
没有多想,陆七一脚朝着老魔的灰烬踢去。
“这是……”
上面的一层灰烬被风劲吹散,露出来的竟是光华耀人的一面。陆七睁大双眼,随即喜不自胜弯腰小心翼翼的拿起这枚通体雪白,带着丝丝凉气的珠子。
仔细看去,这枚珠子就像是白雪凝冰而成。可手感冰凉却不冻人,流淌其上的光华也是迅速内敛其中。
望着手中的白珠,陆七目光一阵转动:老魔头死了什么都没留下,独独留下这枚雪白珠子,肯定是好宝贝!!!
这一趟也算是险死还生,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陆七再一次仔细的将山洞内每一处角落检查一遍没有收获之后,便开始轻车熟路的以化尸丹将吴家俩兄弟的尸体化成脓水,毁尸灭迹之后极为自然的提起倒在一旁的背囊离开骇人无比的血洞。
出了山洞之后,陆七将破败的阵旗摧毁,仔细思忖片刻觉得没有遗漏之后便迅速离开千仞峰。
“再来一场暴雨,那就更好了!”
……
经过一场大雨冲刷之后,本就仙家气派的朝阳峰到处笼罩着白色的烟雾,犹如蒸汽一般。烈日金光已经破开雨云,透过层层叠叠的白雾显出七色云霓。
此刻虹桥跨越,朝阳峰格外美漫。
背着药囊的陆七漫步山间,朝着落霞山行进。作为外门剑奴,他还没有资格进入朝阳主峰。
“哟,这不是义薄云天的陆七哥么。怎么采点剑形草采到现在,刘执事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陆七走到谷口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戏谑。只见右侧山道数道人影闪动,面色顿时不喜。
外门剑奴统一着灰衣,出现在他眼前的六人打扮与他无二。为首之人陆七只听声音,就知道麻烦再次上门。
此人唤作张子山,在朝阳峰的外门剑奴中也算实力出众。唯一的毛病,就是时不时的羞辱陆七令他怒不可遏。
面对他的出言刁难,陆七也不回答,闷哼一声便要绕道而行。没成想这个张子山身形一动,正好拦在陆七跟前。
张子山目光不屑,故意放声道:“小三你们刚来不久,应该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义薄云天陆七哥吧!”
“陆七?他就是陆七?!”
六人中位列最后的两个少年目光诧异,不时的盯着陆七流连。
这个陆七哥在朝阳峰,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听说他原本是外门弟子,天资不错且为人豪情爽快,博得‘义薄云天’的名头。只不过后来背地暗算外门天才王江南被其识破,而且一掌被打坏了苦熬多年的气海。
谁都不知道这个陆七什么心思,在被外门长老殿取消去弟子身份后居然恬不知耻的硬留下来成为了一个外门剑奴。哪怕一直被亲近王江南的师兄弟针对羞辱,也咬牙坚持着。
“哼!”
面对张子山的羞辱以及两个新来剑奴好奇的目光,陆七哼了一声:“认识了吧?看够了吧?”
说完,他就绕开张子山朝谷内走去。
“且慢!”
张子山话音方落,陆七便闻得一阵掌风袭来。他眉头一皱,只得运起薄弱的真气入掌硬抗。
“砰!”
两掌相交,只是一瞬间陆七整个人就被震飞出去。背后的药囊掉落,剑形草洒落满地。
“哎哟七哥,当年你也是接近三品的高手。怎么现在连我这一掌,都接不住了!”张子山故作讶异,连声感叹。
武道三品,在外门中踏足三品也的确算是个高手了。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