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笔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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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卢克莱西娅低声道,一面吻吻他的嘴唇。“你让我去不就是为了我回来说给你听的嘛?”
“也有这个意思。”利戈贝托点点头,继续亲吻着她的颈项。头发、前额,又转回来亲吻她的鼻子、面额和下巴。“你在那里玩得开心吗?一切都好吗?”
“好不好要取决于现在你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情。”卢克莱西娅口气流畅地说道。利戈贝托发觉一刹那间他妻子变得紧张起来了。“是的,我很开心,也享受了一番。可是从头到尾我都在担心。”
“是担心我生气吗?”利戈贝托这时一毫米一毫米地亲吻着她丰满的Ru房;他用舌头拨弄着|乳头,感到它们变得越来越硬。“担心你会变成争风吃醋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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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你会吃苦头。”卢克莱西娅温柔地说,一面紧紧地搂着他。
利戈贝托察觉到:她开始渗出黏液了。抚摸着这样一个越来越活跃的身体,他感到幸福;他不得不对自己的行动有所清醒,为的是控制住已经开始影响他的眩晕感。他在妻子耳旁轻声说道:我非常爱你,比你去旅行之前更爱。
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起来,有意挑选着字眼——沉默就是不在犯罪现场,这更增加了她的慌乱——;但是,慢慢地在抚摸和情意绵绵的插话的鼓励下,她变得有信心了。利戈贝托终于发现她又恢复了那流畅的口气,叙述的态度假装成与内容保持一定距离。她全身贴在他身体上,头部靠在他的肩上。二人的双手不时活动一下,为的是掌握或者调查对方某个部位、器官或者皮肤的情况。
“他的变化大吗?”
他在衣着、谈吐方面都有些美国佬的味道了,因为他不断地溜出一些英语词汇来。可是尽管他有了白发,身体也发胖了,却仍然是那张莫代斯托·布鲁托的面孔,仍然是长长的、充满忧愁和青年时期的胆怯和害羞的脸。
“他一定会把你看成是从天而降的奇迹。”
“他的脸色一片惨白。我以为他会昏迷过去呢。他抱着一捆比他本人还大的鲜花在那里等着我。豪华轿车是那种银白色、警探片里经常出现的玩艺儿。里面有吧台、电视、立体音乐,该死的,还有豹皮软椅哪。”
“可怜的生态学家们!”利戈贝托兴奋地喊道。
莫代斯托·布鲁托辩白地说:“我知道这有点附庸风雅。可它是最贵的。”与此同时,司机,一个非常高大的阿富汗人,身穿石榴红的制服,正在后车箱前安置行李。
“这个人能自我解嘲。让人喜欢。”利戈贝托精辟地判定道。
卢克莱西娅继续说道:“轿车在开往广场的途中,他说了一两次恭维我的话,脸一直红到耳根上。他说什么我保养得非常好,比他想要跟我结婚时还漂亮。”
利戈贝托吸了她身上一口香气,打断她的话说:“你真的很漂亮,一天比一天漂亮,一小时比一小时漂亮。”
她说:“他一句俗气的话也没说,一点挑逗性的暗示也没有。他非常感谢我的到来,让我觉得自己成了(圣经)里善良的撒玛利亚人了。”
“你知道他在对你说那些讨好的话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卢克莱西娅把一条腿搭绕在丈夫的双腿上。
“他会不会就在那个下午在广场饭店里看到了你的裸体,或者还要等到那天晚上,或者等到巴黎以后才能看见。”利戈贝托在启发妻子。
“无论是那个下午还是那个晚上,他都没有看到我赤身裸体。除非为了去大都会我洗澡和换衣服的时候,他从锁孔往房间里窥视。房间真的是分开的。从我的房间可以看到中央公园的风景。”
“可是在歌剧院,在餐厅里,至少会拉住你的手吧?”他泄气地叹息一声。“借助香槟酒的帮助,在夜总会跳舞的时候总会贴住你的脸蛋儿吧?总会亲亲你的脖子、你的耳垂吧?”
根本没有。在那个漫长的夜晚里,他既没打算拉她的手,也没打算亲吻她任何部位;但是却毫不吝惜地向她献上鲜花般的情话,虽然总是保持一个很有礼貌的距离。的确,他表现的亲切友好,一面自嘲地说自己缺乏经验(“卢克莱西娅,我害羞得要死。可是结婚六年来,我从来没有欺骗过我的妻子。”),一面坦白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踏进歌剧院的大门,也是第一次看马戏表演和进夜总会跳舞。
“我唯一明白的是应该要堂佩里尼翁牌的香槟酒,用过敏的鼻子闻闻酒杯,吩咐按照法文食谱安排菜肴。”
他用无限感激的目光、家犬望着主人般的目光注视着她。
“莫代斯托,如果你要我说真话,我告诉你:我来这里是出于虚荣。当然,还有好奇。
在这十年里,咱们既没有见面,又互相不了解,怎么可能你还爱着我呢?“
“说爱是不恰当的。”他澄清道。“我在爱着一个美国姑娘,她叫多萝西。我跟她结了婚。
她非常善解人意,让我在床上吱吱作响。“
“或许你对他来说是某种更精美的东西。”利戈贝托解释道。“你是一种非现实,是一种理想,是他记忆和欲望中的女人。我也要这样爱你,如同他一样。等一下,等一下。”
他脱掉了她身上那精美的睡衣,重新躺倒在她身边,让俩人的皮肤尽量多地贴在一起。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请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一回到旅馆,我就打了第一个呵欠。他在距离我房间很远的地方向我道了晚安。
他说:希望你做个好梦。愿天使与你同在!他表现得实在太好了,太有骑士风度了,让我第二天一清早就对他撒了一点点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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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时,她出现在两个卧室之间的过厅里,光着双脚,身穿夏天的睡衣,下摆很短,露出了小腿和部分大腿。莫代斯托早已经洗过澡,刮了脸,穿戴整齐地在等着她了。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睡得好吗?”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仿佛摘掉了下巴一样,一面帮助她在餐桌前坐下来。
那上面摆着供早点用的果汁、烤面包片和果酱。“我能说句话吗?你太漂亮了。”
“暂停!”利戈贝托打断了她的话。“让我跪下来亲吻那令布鲁托这条狗目瞪口呆的大腿吧!”
轿车驶向机场;随后二人登上法国航空公司的协和式飞机,吃午饭时,莫代斯托又一次采取第一天那百般崇敬的态度。他毫不做作地告诉卢克莱西娅:当他确信她不会跟他结婚时自己是如何决定放弃理工大学的职务去波士顿冒险的。在那个冬天寒冷、到处是维多利亚时期暗红色的房屋的城市里,开头是非常困难的,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了第一份稳定的工作。他的心已经碎了,可是并不抱怨。他已经得到了必要的安全保障:一位可以互相理解的妻子;今天就在他要回到大学里去,这是他一直想念的地方,就要开始另一个时期生活的时候,一个梦想、一种这些年来一直寄托其间的成|人游戏正在变成现实:理想的一周,装成富翁的样子,同卢克莱西娅一道在纽约、巴黎和威尼斯度过整整一星期。这一回,死也心甘了。
“这趟旅行真的要花掉你四分之一的积蓄吗?”
“大约要花掉我那部分的30万,因为其余的部分是属于多萝西的。”他承认道,同时直视着她的眼睛。“不是为了这整整七天。仅仅是为了在吃早饭的时候能看到你裸露着胳膊和大腿的样子。卢克莱西娅,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假如他看到了你的Ru房和臀部,他会说什么呢?”利戈贝托亲吻着她说。“我爱你,我爱你。”
“就在那个时候,我决定到了巴黎让他看到我身体的其余部分。‘卢克莱西娅躲避着丈夫步步进逼的亲吻。”机长宣布飞机已经超过了时间的速度,这时我就做了决定。“
“这是你为一个如此规矩的先生起码能做的事情了。”利戈贝托表示赞同。
他和她在各自的寝室里刚刚放好东西——从卢克莱西娅房间的窗户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旺多姆广场上模糊的圆柱正消失在黢黑的高空和周围珠宝首饰店橱窗的闪闪发光之中——就上街去了。莫代斯托已经事先记好了路线,还算计好了时间。二人走遍了蒂耶里亚区,穿过了塞纳河,顺着左岸的码头向着下方的圣、日尔曼大街走去。距离唱诗班开始前还有半小时,他俩来到了大教堂。这是一个已经让欧栗树抹上一层金黄的秋日温暖的黄昏。莫代斯托工程师不时地停下来,手里拿着导游图,就历史、城市规划、建筑和美学等问题给卢克莱西娅做介绍。为听唱诗班的演唱,教堂里已经人满为患。在不舒服的小小座位上,二人紧紧地靠拢在一起。卢克莱西娅享受了莫扎特(安魂曲)凄楚、雄浑的旋律。散场后,他俩在路上遇到的第一家餐馆落座。她向莫代斯托表示祝贺:“我简直不能相信你这是第一次来巴黎。你熟悉大街小巷,了解纪念碑的内容,知道方向,好像生活在这里一样。”
“我为这次旅行所做的准备工作,就如同对待毕业考试一样。卢克莱西娅,我查阅了图书资料,购买了地图,向旅行社作了咨询,还找了来过巴黎的人询问情况。我不集邮,也不养狗,更不打高尔夫球。多年来,我唯一的h。bby(英语:嗜好)就是为这一星期做准备。”
“这一星期里总是有我吗?”
“这在卖弄风情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步。”利戈贝托提醒道。
“总是有你,也仅仅是为了你。”莫代斯托红着脸说道。“纽约、巴黎、威尼斯,听歌剧,吃大餐,还有其它的一切,统统是Set…ting(英语:布景)。重要的、中心的是你和我,只有你和我在舞台上。”
二人乘出租汽车回到了里兹饭店,有些疲倦,也有些微醉,因为喝了香槟、葡萄酒和白兰地,他俩一直等着上。choucroute(法语:脑酸菜)下酒,最后挥手而去的也是这道菜。
二人站在分开两间卧室的过厅门口互道晚安时,卢克莱西娅毫不犹豫地宣布说:“莫代斯托,你表现得太好了,我也想玩一下。我送你一份礼物。”
“啊?真的?”莫代斯托强咽一口唾沫说:“什么礼物?卢克莱西娅。”
“我整个身体。”她唱歌似地告诉他:“等我叫你的时候,你就进来。只是看一看。”
她没有听到莫代斯托回答的话,但是心里断定:在昏暗的房间里,他那张沉默的面孔是会接受这份礼物的,与此同时,幸福的感觉会充满他的全身。虽然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却开始脱去衣裳,一件件挂起来;在洗澡间,她散开了头发,(“你让我好喜欢,我的心肝儿。”
“你也一样,利戈贝托。”);回到卧室,她熄灭了所有的灯光,只留下床头桌上的一盏;她挪了挪小台灯,让经过纱罩减弱的光线照耀在女服务员为客人上床已经准备好的被褥上。她仰面躺下,脑袋靠在枕头上,然后微微倒转身体,摆出一副慵懒无力、来者不拒的姿势。
“随时可以进来。”
利戈贝托被这个难为情的细节打动了,心里想道:“她一定是闭着眼睛,不想看到他进门的样子。”工程师莫代斯托一迈进门槛,在一种淡蓝的色调里,从疑问和热望的心理角度,非常清晰地看到了那个丰满得可以同牟利罗笔下的圣母境美的形体:她面朝上仰卧,一条腿的膝盖遮住了荫部,另外一条腿露出了臀部两侧的曲线,固定了那宝贝部分在床中心的体积。
莫代斯托虽然以前也无数次地欣赏、研究、爱抚和享受过这样的裸体,可是用与己无关的目光来看它,这还是第一次。有好大一阵工夫——他呼吸急促,荫茎勃起——由衷地赞美这美丽的躯体。卢克莱西蓝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言不发,不时地用慢镜头的速度挪动着身体,摆出一副懒散的神情,自信那冒失的目光是没有危险的;她向那个距离床边两步之遥、被钉在地上的莫代斯托不停地展示着腰身、脊背、前胸、后臀、稀疏的腋毛和浓密的荫毛。最后,她慢慢分开了双腿,显露出大腿的内侧和枣核形的阴沪。利戈贝托忍受着激|情的煎熬,在证实了妻子充满生机的腹部、有弹性的肌肉和丰满的阴阜分毫不差地与古斯塔沃·库尔贝的油画、私人画廊中最杰出的作品(世界的起源冲的那个被砍头的女人完全吻合的时候,才终于发现“那是油画中无名模特儿的姿势”。这时,永恒的感觉烟消云散了。
“莫代斯托,我困了。我想你也一样吧。该睡觉了。”
“晚安!”对方立刻回答说,那声音介于幸福和痛苦之间。莫代斯托摇摇晃晃地转身而去。
房门关上了。
“他居然忍住了,没有像饿狼似地向你扑过去。”利戈贝托被迷住了,他高声说:“你动一个小指就把他给控制住了。”
“我都难以相信。‘卢克莱西娅笑起来。”不过他那份温顺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第二天上午,服务员给她送来一束玫瑰,上面还有一张卡片:“看世界的眼睛,感觉一切的心灵,记忆往事的脑海和一组有生命的图画都从心眼里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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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想要你了。”利戈贝托解释说,一面用手捂住了嘴巴。“我必须爱你。”
“你想想看,可怜的莫代斯托是怎么度过那一夜的吧。”
“他可怜?”利戈贝托边想边问道。这时夫妻俩已经Zuo爱完毕正在恢复体力,感觉到既疲倦又快活。“可怜?为什么?”
“卢克莱西娅,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天夜里,莫代斯托在两场脱衣舞会中间休息时说道,舞会的地点在“狂马沙龙”的狭小地方,台下挤满了日本人和德国人。他俩喝掉一瓶香槟之后,莫代斯托又说:“我十岁生日时圣诞老人给我送来的电动火车,也不能跟你的礼物相比。”
整个白天,二人游览了卢浮宫,在丁香园餐厅吃午饭,参观了蓬皮杜中心,漫步在马雷区经过修缮的小巷里,一路上他没有提及前一天夜里的事情。他继续扮演洗耳恭听、虔诚和殷勤的旅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