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仁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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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李屿的声音。李叔正要起身,一个小身影从外面跑进了卧室,却是李屿的孩子,李成阳。
成阳今年六岁,正是李屿从童蒙院把他接了出来,明儿他就要去选个武学堂或者讲学馆,好好的学点本事,使得将来能有个好差使!
“叔爷,我就知道你又在陪着小奇羽了。叔爷,奇羽弟弟今天有没有抓老鼠吃?”敢情这孩子早就知道了齐羽的小毛病了。还这么故意大声的问李叔呢!
“哎,你这孩子乱说啥,齐羽怎么会去吃老鼠,小心乱说话烂了舌头”。李叔假装吓唬道!
“哼,我才不怕呢!”成阳知道李叔只是吓唬他,也不理他,直接拉着齐羽的小手,说道,“齐羽弟弟,你什么时候跟我一块去爹爹家里玩啊!听爹爹说,你小时候,是从山里抱下来的呢!”
李屿在一边听了脸一红,李叔赶紧使了使脸sè。李屿看得明白,赶忙上前哄着成阳道“成阳别逗着齐羽弟弟了,来,看看叔爷炖的鸡汤好不好喝!”
“好耶,好香的鸡汤味,我最爱喝鸡汤了!”成阳高兴的跳起来,拉着齐羽的手,说道,“弟,走,我们喝鸡汤去!”
齐羽却是被成阳从床铺上拉下来,差点摔了个嘴啃泥!幸好一旁的李叔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喂,你这小鬼,咋就这么xìng急火燎的,看你差点把小弟弟摔了一跤!”李屿拉下脸训斥了成阳一顿!
成阳看爹爹真是生了气,回头朝吐了吐舌头,拌了个鬼脸!
“嘻嘻”齐羽看成阳的鬼脸好玩,伸手就往他脸上抓去!
“才不要你的脏手碰呢!”成阳嘴里说着,想把齐羽的小手拨开,却好像慢了点,一下被齐羽把脸摸了个正着!
“嘻嘻,成阳哥哥的脸好好摸,好好吃!”齐羽道!
李叔一听,脸sè勃然一变,一把抱起齐羽,忙道,“来,来,来,喝鸡汤咯!齐羽乖乖最爱喝鸡汤咯!看爹爹给乖乖盛碗鸡汤!”
“嗯嗯,怪怪最爱喝鸡汤了,爹爹真好!”齐羽在李叔怀里欢快的拍着小手。看着李叔用勺子盛了一碗鸡汤!
“小屿,你自己盛。”李叔吩咐道。“我先给这小家伙喂点,我看他是饿坏了!”
“恩”李屿道:“叔,我带着馒头,我们一块吃着!”
“好咧。”李叔应道。却到一旁给齐羽喂食!
“叔,乌里呢?”李屿问道!
“自己跑出去找吃的了”李叔道,“却是个不安分的狗”
“不过我看乌里也怪老了,我看有仈jiǔ年的岁月了吧!”
“恩,乌里腰上不知何时带着伤,现在行动越发的不便了,我看,也活不了多少年头了!”
乌里却是三年前李叔他们带回的黑狗!李叔领到城里养着,看黑狗全身黑sè,给起了个名字“乌里”。
就这样叫换了几十次,黑狗却也好像能听得明白,听到声音后总是能及时跑过来!
不过,乌里却是很老了!
当夜,李屿他们却不回村里,在李叔的灶房里搭了个床,简单就了一宿,次rì却要带着成阳去求个好学堂!
而齐羽,也该是要去找个童蒙院了!
…………………………。
小小的溧阳城大概有三百四十余所童蒙院。入院的都是一些三到六岁的孩子。
童蒙院其实算是一个孩童托养所,由一些有经验的女子负责看养孩子,并教之习音读字,形成一些好习惯。不过三百多个童蒙院却是分成四类
第一类是供那些城主贵族等的子弟入读,全城共有十七所,位于城中间的要道上,马车行走方便,旁边酒肆林立,商场遍布,街道整齐干净,护卫森严,城主贵族人等宅院也多坐落于此。
另一类是供那些兵士、医师、贵族仆从等人的孩子入读,全城共有一百余所,分布在城里各枝道上,倒也清洁干净,颇为便利繁华。
第三类是供那些普通城里居民的孩子入读,这类童蒙院却是最多,全城共有二百余所。却是在城区处各处分布,有的在那贵族童蒙院临街,有的却是在城区边缘,这类童蒙院多是坐落在居民居住的区域,以方便本区域的居民孩子入读。
最后一类却是供那些在城里求生的泥匠、工匠、木匠、鞋匠等等非原住城名的子女入读。这类童蒙院最少,全城仅有四所。城区的东、西、南、北边缘处正好各有一所!这类童蒙院中的婴儿也是最多,从三百个到五00个不等,院里的童养师也不能及时看管好每个孩子。
因此,孩子间的打闹引起的意外事故不断!
………【第五章 翟医师】………
李齐羽睁大着乌溜溜的双眼,直直望着粗木搭架出的屋顶,其中最大的一根横梁上,一张尺许大的的蛛网静静的悬在那里。蛛网正中间的那一圈密纹里,正伏睡着一只蜘蛛。齐羽用手指比了比,那蜘蛛好像有指甲盖般大。
屋檐挺高,虽然齐羽现在满脑袋瓜里都想着如何把蜘蛛抓下来,不过也无可奈何,屋里没有攀高的梯子,他也蹦不着那么高!
在他身边紧挨着的另一个人,却是成阳,正酣睡的十分香甜。小小的年纪,从他身上还能不时传来轻重不一的阵阵打呼声。
偶尔还吧唧吧唧嘴巴,流下几滴涎水,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
齐羽还从没这么近的看过这个同伴。只见成阳长得眉清目秀,薄薄的嘴唇上是一只细细的、粉嫩嫩的鼻子。齐羽看着成阳一对细细的睫毛下紧闭的双眼,知道那一双眼睛也很漂亮。
“真没想到笨笨的李屿叔叔的儿子居然这么秀气。”齐羽心里想着。
齐羽缓缓闭上有点发酸的双眼,想继续睡一会。昨天听爹和李屿叔叔的谈话,他知道今天他们要带他到童蒙院,接受童养师的培养!
齐羽想起成阳的话“那里有很多的玩伴,你就再也不用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玩了。”
那应该是很好玩的地方,齐羽想着。想让自己继续睡一会!
不过他发现自己睡不着了。心里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去把蜘蛛抓下来放在嘴里,或者去地上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老鼠爬虫。
甚至是昨晚的鸡汤,齐羽都发现,没有血淋淋的生吃来的对胃口。
他总是觉得冷,生吃东西能够让他感到肚里有一点点生气,好像会有活的东西在身体里钻来钻去。不过很快这点生气就钻到身体的某处消失不见了,然后他会感到更怕冷。
他感觉自己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
齐羽听到隔壁房间已经有了动静,他知道爹和叔叔都起来了,正忙活着给他们坐着早饭。舀水声,淘米声,柴火烧着的噼啪声,更使得齐羽睡不着了!
不过,齐羽看了看躺在身边的成阳,他怎么就能睡得这么沉呢?
吃过了饭,李屿就带着成阳出发了,他还要走比较长的路,想去城南方向找几个武学堂或是讲学馆,看看成阳适合那样,到时就让他入了学,将来学个本事,也好有个谋生!
齐羽却只是去城北的致敬童蒙馆,离李叔的住处不是太远,约莫半个时辰足可!
到rì光照进了灶房时,齐羽听到李叔在外头喊他的声音:“小羽,我们也出发吧,时候不早咯!”
正是李叔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准备带齐羽去童蒙馆就学!
“噢!”齐羽应了声,一下从床上蹦下来,欢快的跑到李叔身边!
乌里却也应声从屋外跑了进来,欢快的围着李叔打转,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了舔齐羽裸露在外面的脚踝!
乌里眼窝处的一小撮睫毛已经花白,身上的黑毛也掉得稀稀落落,散发着一种干涩的土灰sè,步伐也没有从前那么矫健,却是明显的老了!
往常这个时候,乌里都长跑到外头去,今rì好像知道是齐羽上学的rì子,居然一直在屋外等着!
齐羽见了乌里,也显得特别高兴,嘴里“乌里,乌里,乖乖乌里”的喊个不停!
李叔呵呵直乐,看齐羽高兴了,也就说道:“走吧,乌里跟我们一块去!”
“好咧!我要找伙伴去咯!”齐羽却是抢先往屋外跑去,乌里紧随其后!
李叔微笑着摇了摇头,反身把门锁上,二人一狗,向那童蒙院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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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惠云今天可是心里嘀咕着很,满脸的不痛快。这也难怪,任谁在睡梦中被别人唤醒都不会是个好心情,更何况天sè还是那么早!
“这可恨的院长”,边惠云在心里嘀咕道:“一大早就叫老娘起来,却是些收拾打扫的活儿,那一年这时候不都是童蒙院招生的rì子,该来的人总是会来,难不chéng rén家会为了这么点卫生不来了?害的老娘昨夜本就睡得晚,这一折腾,更是累心的很!早就说这个活儿不是个好干的事情,偏偏爹爹还认为做这个事儿体面呢!”
不过雨兰院长却顾不得惠云心里有什么想法,她正被今天这些带着孩子来报名的父母折腾的团团乱转!闻询的,要看伙房的,看卧室的,看院落的,看童养师的,问问题的,当然还有给报名好了的孩子安排房间,正好看到惠云从一边走过,急忙吩咐道:“”惠云,这些孩子报了名,你带他们去安顿个铺位,看看需要购置点什么,一并跟孩子的父母们说了。叫他们明儿就可以把孩子送来了!”
惠云闻言,应承了声。她早就看到跟着雨兰院长跟着好一堆人!
而且还有一条狗!童蒙院怎么可以让狗随便进来了?惠云心想!敢情大家忙的都顾不上这事了!
惠云脾气虽然躁了点,但也算是个不错的童养师,面对孩子,还是有一定的克制力和耐xìng的!虽看到黑狗,倒觉得今rì是这些孩子和父母第一次到此来,而且多是些下人,倒也无甚要紧!
“你们跟我往这边来”惠云道!
齐羽打量着四周跟着前边的人向前走。忽然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接着带队的姐姐的声音:“翟医师安好!”随后是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说道:“小云,你这是带他们去就寝室么?我且看看,这次来院的孩子有甚特别之处!”
“恩,以后孩子小病小痛还得劳烦翟医师了!”边惠云说道!
齐羽看到一个比李叔还有点老态的人走了过来,约七十余岁,中等身材,瘦瘦的,面皮焦黄枯瘦,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只留着几根稀疏的白发,下巴下却留着寸许长的白须。!
老者连连点头赞道:“都是些好孩子!我们致敬童蒙院出来的孩子,都比城里那些人壮实!”
“原来是山羊老头!”齐羽在心里想起看见过的山羊的样子,也是有这那么一撮长胡子,不由的想起“山羊老头”这个称呼来!不过他却好像感觉到,这位翟医师似乎特意多看了他几眼!
齐羽他们被带到一处较矮的房子前,房子是由砖石砌成,木梁瓦顶,灰扑扑的样子,却也显得颇为结实!这里就是齐羽他们以后的住宿的地方了。在这里,齐羽他们见到了另一个童养师,一个颇为害羞的小姑娘,约莫二九年纪,“莫妹子,以后这些孩子休息可就得你看着点了!”边惠云说道。
“好的,云姐!”莫姑娘应道!
随后,却是由莫姑娘告诉孩子的父母明rì应带的被褥衣物生活必需品等等之类,或是可以交三十个卡迪由童蒙院代为置备!
随后,莫姑娘对那些大人道“明rì起,有三rì时间,却要由翟医师给各位孩子把把脉,看个气sè,若有什么暗疾重症等,还请诸位将孩子带回去!”
李叔心里突然有点不安起来!
………【第六章 引气诀】………
夜里,齐羽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自己曾经生吞活吃过毒蛇、蟾蜍、蜘蛛、蜈蚣、花雀、母鸡、兔子等等各种牲畜动物,在肚里闪动着紫莹莹的幽光,化成一个个都是自己指甲盖般大小的圆球,在身子里不停的游走窜动!齐羽梦到自己也钻入了体内,化成一个更大的紫球,欢快的追逐那些动物,想要把那些小东西都迟到肚子里,不过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是一个也没有逮着。齐羽梦到自己追逐的浑身冒汗,两眼冒火,却还是一次次又一次扑空!
“小羽,起来了,起来了!”
正入梦中做着吞食美梦的小齐羽恍恍惚惚听到李叔轻声的叫唤声。一睁眼正看到李叔蹲在床边上,伸出左手轻轻的晃着他的身子!齐羽还没有从美梦中回过神来,揉了揉有点犯困的双眼,不解的问李叔道:“爹爹,今天为何这么早叫醒人家呀?人家好困!”
“哎,你这小鬼,莫不是忘了今天改是去童梦院的rì子了,干燥点儿去,也好给你选个好铺位!”李叔道!
齐羽楞了一下,才想起昨天去了童蒙院的事!不过那些那人说了些什么,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记上的!而听爹这么一说,倒也不很抵触,很乖巧的就起床了!
李叔欣慰的笑了笑,心想这个小家伙还是比较听话懂事!
“来,爹爹给你洗把脸,看小齐羽干干净净的去找小朋友玩!”李叔回身打了盆水,用一块细布给齐羽擦了擦脸,复擦了下小手,道“快点来吃点东西,吃完我们就出发了!”
齐羽跑到外屋灶房,却看到李叔已经盛好了一碗稀粥,桌子上还放着几个馒头。齐羽感觉自己肚子也有些饿了,拿起馒头,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才一小会的功夫,就吃了个馒头就进了肚里。
“来,喝点粥,可别噎着了!”李叔看齐羽吃的快,赶紧把粥端到其面前,满脸怜爱的看着孩子!
就是出生时不知道受了点什么苦,却要黑狗喂养着,这不吃东西才这么火急!
“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齐羽喝过了稀粥,打了几个饱嗝,看了看正晒进灶房的rì光,觉得天已经很亮了,觉得该是去童蒙院的时候了!
李叔自然正等着齐羽吃完早饭,听齐羽自己说到出发,哪能不乐意,自是高兴的拉着齐羽小手,反身锁了个门,往童蒙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