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解风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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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张诚还没有开口批评对方，人家就两手一甩不干了。像程小薇这么好的苗子，不敢说是千里挑一，最起码也是百里挑一的。
张诚把这个情况跟财务总监汇报了一下，财务总监难得见他如此真诚地挽留一个员工，不免又对程小薇刮目相看了几分。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再将程小薇的工资待遇提高10％，并一再承诺优先给予培训的机会。经过几次促膝谈心，张诚终于成功地将程小薇纳入麾下。
王琳自从肖远长走后，就掉进了书堆里，经过大半年的勤奋苦读，如愿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徐芷菁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考进了老家省城的某个政府机关，当起了一名公务员。相比之下，李敏儿的求职过程则坎坷了许多。她辗转了好几场招聘会，投出了不计其数的简历，可最终都石沉大海了。她经常在寝室里唉声叹气，悲愤地喷击当下的教育制度，只管捞钱，不管就业。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家公司的面试通知。虽然工资待遇不算太好，工作环境也是一般，但优势在于交通方便。最后，李敏儿签下了这家公司，终于不用面临一毕业就失业的窘境。
林筑原本想考区法院，可那几年，法学专业的本科生比比皆是。人事局秉着择优录取的理念，不得不将一些特定部门的招聘门槛提高，将学历定格在了硕士甚至是博士的层面上。林筑虽然早早地通过了司法部统一考试，但面对这样的硬性要求，却是一筹莫展。好在他的各科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平时又喜欢钻研历史，练就了一副好口才，导师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便极力推荐他去了沪上一家新兴的律师事务所——德明律师事务所。
苏阳的前景说得上是最灿烂的，顶着名校生的光环，他在招聘市场上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好几家上市公司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程小薇以为他一定会选一家待遇最好、条件最好的公司，但结果苏阳却去了“盛谷投资”。程小薇问他为什么去一家和自己专业不太相关的公司，苏阳却说他看好投资行业的前景。虽然几年后，苏阳的预言真的成了现实，但当时真正的理由是，盛谷投资与黛美同在一幢商务楼里，黛美包揽了十六楼，盛谷则是十八楼的唯一商户。
作者有话要说：
☆、生气
时光荏苒，一晃就是两年。
程小薇在黛美已经是张诚的左膀右臂，她在公司里的上升势头很快，又颇得张诚和财务总监的青睐，一时间，引起了诸多非议。有人说她是张诚的女朋友，只是碍于公司的规定，两人才不公开这层关系。也有人说，她的后台老板是财务总监，没见这个中年男子看程小薇的眼神特别不一样吗？这些风言风语不是没有飘进程小薇的耳朵里，但大多时候，她都一笑了之。
张诚很好奇程小薇怎么会这么不在意那些流言，他甚至一度怀疑程小薇是否有意利用这些流言来巩固、提升自己的地位。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后，他打消了这些疑虑。程小薇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虽不参与是非，但却能与那些制造是非的人和平相处，心下不禁对这个女子的信任又增添了几分。
程小薇经常会在公司附近遇到苏阳，有时是上班路上，有时是电梯里，有时是公交车站。苏阳这两年在盛谷发展得非常好，从一开始的新人到现在单独带领一组人马接洽业务，并且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俨然成了公司的风云人物。加上他那张十分讨女孩子喜欢的面孔，引得整幢商务楼里对他频送秋波的女生越来越多。
可惜的是，苏阳从不正眼看她们。后来有几个女生看到苏阳总会主动与程小薇打招呼，便曲线救国，开始和程小薇热络起来。日子久了，她们开始向程小薇打听苏阳的喜好，程小薇都是有一说一。
这两天，程小薇发现自己遇到苏阳的频率特别高，可苏阳见了她却总是面色阴沉。程小薇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心想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于是刻意回避着苏阳。
一天中午，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程小薇在检查一张报表时发现了点问题，正皱着眉头查找原因时，苏阳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二话不说，拉着程小薇就往外走。程小薇问他什么事，苏阳硬邦邦地回答：“我请你吃饭。”公司里其他人见了这等情景，先是觉得匪夷所思，后来又恍然大悟——原来真命天子是他呀！
苏阳把程小薇带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厅，因为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的人并不多。苏阳挑了个僻静的位置，帮程小薇拉开凳子让她先坐下后，便开始点菜，点的全是程小薇爱吃的。
程小薇此时完全摸不着苏阳的来意，但见他面含怒气，也不敢冒然出声。等到上菜了，程小薇忽然有了饥饿感，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敞开肚皮，大口大口地享受起美味来。
苏阳眼见程小薇从谨慎到坦然，整个过程竟然一言不发，倒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还是他忍耐不了这种气氛，率先开了口：
“你最近老躲着我做什么？”
“哪里躲你了。”
“我上次明明看见你已经看见我了，却假装想起一件事情，掉头就走。”
“我真的想起一件事情要做。”
“那昨天呢，你一直是坐公交车回家的，怎么看到我在车站，就拦了辆出租。”
昨天，她确实是因为看到苏阳，身旁又刚好有辆出租车下客，才临时决定打车的。程小薇以为苏阳没看到她，哪知还是没逃过去。她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好吧，我承认我躲你了。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不敢打扰你。”
“你倒是坦白，我问你，最近我的办公桌上总会出现各式各样的手工小饼干，是你的杰作吗？”
程小薇终于明白苏阳生气的原因了，她的确跟哪个女生提过。她记得苏阳以前是不喜欢吃零食的，尤其是饼干这类的甜食。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转的口味，她看到过两次苏阳逗留在烘焙店里，那是一家专门DIY饼干的小店，在陆家嘴那片还算小有名气，于是她想当然地以为苏阳喜欢吃手工饼干。
“不是很好吗，省得你自己买了。”
“程小薇，你还嫌自己添的乱不够多吗？！”
程小薇没想到苏阳反应这么大，一时理亏，只得低下了头。
苏阳却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吓着程小薇了，马上服软道：“对不起，我不是要凶你。我是心里烦了，我不喜欢她们。”
“那你喜欢谁？”程小薇脱口问道。
苏阳沉默了，程小薇觉得自己问得太唐突，便转了话题，聊起时下热门的电影来。
回公司后，几个八卦的同事围过来问她是否已经花落“苏”家，程小薇苦笑着回答：“你们还嫌我的新闻不够多吗？”众人听了，脸上均是讪讪的。
再后来，但凡有人向程小薇打听关于苏阳的任何消息，她都摆摆手说：“可别再问我了，我已经被批评过了。”
程小薇有一次跟林筑聊起此事，想到当时苏阳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免哈哈大笑。林筑却是一脸严肃，陌路，他问程小薇：“苏阳没说别的吗？”程小薇当时并不在意，只随口回答了一句“没啊”。事后想想，她总觉得林筑是意有所指。程小薇几次想向林筑求证，可林筑要么就说自己不记得了，要么就说是程小薇想多了。林筑越是回避，程小薇越是觉得有问题。遗憾的是，她始终没有找到症结在哪里。
直到有一天，张诚突然说起那天目睹程小薇被一英俊男子硬拉出去吃饭的事，程小薇才有所觉悟。
“小薇，怎么不见十八楼那位苏先生来拉你去吃饭？”
“经理你也这么八卦，我和他是老同学，没别的。”
“没这么简单吧。那天他那样子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正纳闷你是怎么招惹的这个人物，当时还想要真有什么事，我该想个什么招来替你解了。哪知最后人家竟亲自把你送了回来，一路上又是替你挡着来往的人流，又是帮你开门，殷勤到这个份上，要说他不是对你有意，估计没人信。”
“绅士不就应该这样吗？”
“绅士的确是应该这样，可他只对你一个人绅士，那就不一样了。盛谷的这个苏阳，我也略有所闻，对女同事一向不假言辞，更不要说让他给人开门了。”
“可我们是老同学啊，不应该不一样吗？”
“原来你是知道他对你不一样的啊，那就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了。”
“经理原来你文采这么好啊，怪不得与前任文学社长有交情了。”
张诚见程小薇不愿再谈此事，也就终止了这个话题。可程小薇自此多了一个心眼，联想到林筑的那番话，不免疑云暗生。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
王琳还有两个月就要研究生毕业了，程小薇与王琳凑在一起时，总是概叹时光飞逝、物是人非。宿舍里的四个女生，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齐聚过。
李敏儿去的那家公司在徐汇和闵行的交界处，她为了上班方便，把房子租在了莘庄。这样一来，她和程小薇、王琳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远了。
起先，她们每个月都会聚上一次，聊聊彼此最近的生活情况。可后来，先是程小薇要面临年底财务大清算，无法按时赴约。接着就是王琳要复习迎考，不能出席。等到一切妥当之后，就是农历新年了。李敏儿一年就回家一次，她早就买好了火车票，并在春节来临之前，回了老家。
正月十五一过，程小薇便打电话约两人出来。王琳很是爽快，可李敏儿却扭捏着说不知道有没有空。后来，经不住王琳和程小薇的轮番轰炸，她终于答应会准时到达。
可真到了那天，来的只有程小薇和王琳两个人。李敏儿倒是守时，不过是以短信的方式表达了她的时间观念。“亲爱的们，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来不了，你们欢啊！”
王琳拿起手机就想骂人，结果李敏儿的电话无法接通，并且始终无法接通。到了第二天，程小薇放心不下，再度打李敏儿电话，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她马上打电话问王琳，王琳说她也正着急，不知道李敏儿到底干什么去了。
程小薇想起自己手机上有李敏儿的公司电话，立刻拨了过去，得到的回复却是：李敏儿在过年前就辞职了，这下两人彻底懵了。王琳不相信李敏儿就这么无影无踪了，特地去了她的公司。主管似乎不太喜欢李敏儿，很不耐烦地说：“她交完辞职信就走了……一点交代都没有……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王琳又去了李敏儿住的地方，空无一人，邻居说：“小姑娘过年前就搬走了。”
这下两人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又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打李敏儿的手机。
三个月后，电话通了，对面传来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我不是李敏儿，也不认识这个人，这个是我新买的手机号。”
就这样，李敏儿突然从现实生活中消失了……
徐芷菁回到安徽后，就老老实实地当起了公务员。她和王磊起先还是如胶似漆，毕竟上海与安徽也不算太远，一到周末，两人就会设法约会，一年来，累积的火车票里程恐怕可以踏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了。
可是一年过后，徐芷菁度过了实习期，就变得忙碌起来。公务员听着是一个外表光鲜的职业，可时常要面临毫无征兆的加班，以及在与群众接触的过程中饱受各种指责，内里的辛酸恐怕不是外人所能明白的。
一开始，王磊对徐芷菁的这种工作性质给予了很大的理解与支持，但日子久了，在品尝到多次“劳而不获”的结局后，王磊开始抱怨起来。徐芷菁其实十分体谅王磊的这种心情，所以总是好言好语地哄着，并想方设法讨他开心。可毕竟少年心性，总有安奈不住的时候，于是在一次身心俱疲的加班之后，当徐芷菁匆匆赶到相约的地点，却对上王磊愤怒的表情时，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委屈，第一次与王磊激烈地争吵起来。王磊当场撕碎了电影票，并踏上了返程的动车。
事后，两人非常平静地分了手。
程小薇前不久一次出差，在安徽合肥逗留的三天期间，终于见到了徐芷菁，她打扮得干净利落，完全看不出当年小家碧玉的样子。才24岁，言辞间流露出的却是30多岁的沧桑。程小薇问她怎么会变化那么大，徐芷菁说工作了才知道原来校园里的一切都是童话故事。现实生活中，她面临的都是鸡鸣狗盗、家长里短，不是儿女为了争夺父母的财产而罔顾亲情、大打出手，就是父母为了摆脱贫穷的现状而惹是生非、钻尽空子。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好没意思，可悲的是，她却只能陷在这“一切”中，并不由自主地和这“一切”周旋。
徐芷菁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说这两年来，离职的同事越来越多，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可人家离职都有退路，她呢，她一毕业就当了公务员，做的又都是一些毫无技术的杂活，现在认识的英文单词，大概还没初中生多。不要说她父母根本就不会同意她辞职，就是她豁出一切这么做了，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打算。
程小薇听了，甚是惋惜。徐芷菁是上大英语系毕业的，读书那会儿不算出类拔萃，可也不是没有机会找到好工作。如今，进了一个与自己专业风马牛不相及的行业，往前看，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往后看，却发现自己与社会已经脱了节。当初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好歹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脱颖而出，现下倒成了进退两难，不知所从了。
王琳听到这里，难免唏嘘，她与肖远长分别也快三年了，原本肖远长说三年之后肯定会回来，但世事无常，谁敢保证到时不会变卦？
程小薇知她联想到了自己，便轻声问道：“肖远长怎么样了，几时回来？”
王琳说：“他走后，我们一直联系。感谢互联网这么发达，不用像以前的留学生那样，要掐着时间打越洋电话。可视频也好，MSN也好，总归比不得两个人近在咫尺的相聚。我老觉得这几年，他心里搁着事情，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