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悠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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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静静随着青年一起,从喧乱中转向了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光看了这少年就叫众人静静平静了下来,等回过神来看向一旁高俊身姿的男子时,我只想用现代设备的特产名词来形容这一时刻:定格。所有追赶的人群,以及围观的人群都定格在了这花街灯市之中。
人们的眼光随着红色的灯笼开始遥曳,五色迷离般穿过瞳孔直达灵魂深处。眼前的一张面容,飞花流瀑,莹光旋转,直让人一眼相望去仿若啜了一腔醉泉,勾出人性最初的纯净,叫人直想把刚刚大口吞下的鸡鸭鱼肉重新放归世上,一缕愧疚,一缕伤感暗上心头。
只见那男子也不答应少年的话,径直走向棍棒下的白衣青年,一习云罗在空气中轻轻飘洒,银灰色的长发有序而错落着在火红灯影中轻轻扬起,他行过之处香风浮动,好似一缕幽兰,又若一丝浮念。
男子行至白衣青年身旁时,略用眼睛望了望手持棍棒的七八个汉子,那七八根棍棒持有人仿佛听到了神的号令,立即将压在青年身上的棍棒收了回去。
男子轻轻俯下身体,几缕银丝悄然滑落,如同雨季剪不断的细雨轻轻沾上了青年的发际,他伸出右手,春水流波般扒开了青年凌乱的黑发,白皙欣长的指节捧起了青年血污的脸,青年没有再看他一眼的勇气,似乎这一身的血迹在述说着污秽的灵魂。
尽管,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他一介书生,数月前来到京城,只为着能博取功名,能够光宗耀祖,为一村父老添一些光耀。可惜,纵然才情横溢,却不敌事故满天,任他笔下生辉,却已惘然。
开榜当天,前几名皆是曾经几败已手,却频频出没于各王府的考生。看到这些名字,无限悲寒几上心头,但胸寄远志天地宽,经过自我内心疏导,也就一笑而过,谁叫自己生在这帝王年幼、无力朝政,强权旧势魅惑天下的时代。也罢,好不容易来这京城一次,虽然大势已去,当下也看清形势,不如放开心胸在这繁华之地游历一番也算为书中知识添些阅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反而是,这一番滞留给他带来了今日的大祸。
东湖,绿意冉冉,花明柳暗,波上小舟轻歌,岸边郦影徐徐。三个英姿飒爽的白衣书生完全忘记了他们刚刚的失意,把一胸情怀溶化进这湖光山水之中,兴致浓时免不了一翻笔墨山水,同时这样三个飘逸出尘的少年公子的一番抒情也吸引了不少痴春花草的关注。
“这就是名震江南的书中三绝吧?”人群中传出了丝丝耳语。
是的,青年差点忘记了自己曾经做为画入神境的虚衔。这一声回响让此刻的他有了些许记忆。
八月湖水平, 涵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 波撼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 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 空有羡鱼情。
这首古人的遗篇似同此时三人的境遇,闲游绝境却心系圣明,却又苦无引渡伯乐,纵使声名远振又有何用?
高求,平素以诗赋绝于江南名流之中,今日却呤上心头只有这篇孟君的巨作,虽这小小的东湖怎堪较之浩瀚的洞庭,但鲛陷池鱼之感更堪。
而一边有迷乱真假,画入虚境的赤峰之已手起笔落,一幅东湖音韵图已流动般呈现众人面前,引来只只蜂蝶飞燕在画中寻林,正当众人看得讶然时,以书墨出凡的黎渡手起袖飞,一篇飞瀑如泻的墨宝已赫然纸上,字字逸飞,有呼之欲飞之觉,灵动地如同纷飞画中的蝶鸟。
:“好,好,好!”
这时,一位朱袍锦带的中年人,身边傍了个看上去同样官味十足、身体略有发福的小个子同伴,一行二人拨开人群,眼里写满欣赏的出现在三位才俊面前。
黎渡持笔停箸,潇洒地目光赫然转向来人,微微一礼道:“承蒙夸赞,我三人一时兴起,只不过徒添些趣味罢了!”
那中年旁边的青衫锦袍,眉目间滑动着灵变气味的小个子忙抢先道:“早听闻江南书三绝皆汇京城,今日才得见着,真是兴会,”随后引指向中间时才发叹的中年人道:“这位便是宁府大人,当今右相。”
三人闻听忙把辑见过。
宁公依次向三人含首,方笑向高求道:“刚刚老夫领略了这画圣与墨仙的风姿,怎地诗振天下的高公子却是无作,而反引孟公之篇,让我等皆有缺憾之感呀?”
高求并不急于作答,而是含笑自若的回看了一眼宁公,方道:“东湖可赞,而前人之作已能尽书胸际,又何需再费思求它?”
:“哈哈哈,好一个前人之作尽书胸际!”宁公抚了抚胸前半花之须接道:“三位若不弃,可同往宿下一聚?”
这时,众人皆已纷纷散去,眼里盘旋着对这三才子的钦慕,过眼处又有了几分繁杂流光落向三人面前的两位显贵。
莫非高求的引古之叹真有吸引伯乐来寻的魔力?赤峰之略与黎渡目光短汇,两人皆觉有趣,只听高求却断然拒绝了宁相大人好意。
宁公脸上一时稍有风云换动,却干干地一笑,与三人又寒暄了一阵,与那小个子怏怏地去了。行不得几步又停下与那小个耳语几句,见那小个子又折返往高求手里递了块宁府的牌子,也就随宁相扬长而去。
黎渡叹道:“高兄,你这孟公的句典可是用的妙呀,果然招来了一位丞相大人,哈哈哈!”
:“哼,可惜是招来个名满天下的奸相!”高求奋奋地道:“此次京试,数他家门里收贿最丰了吧?”
赤峰之回想到这里不免失意之感再次划过眉间!
是的,那些名列榜首的所谓高中者,哪个不是数次地跨破宁府大院之门呀?
赤峰之与两位好友的东湖行,是第一次接触这位恶名天下的宁大人,看表面他没有传说中的名声那样的叫人生厌,却不想还是在三天之后,不得已同黎渡走进了这位宁相的府院。
而高求却莫名其妙的成了官府大牢里,一位偷香窃玉的贼。
赤峰之依稀记得那天宁相脸上貌似忠良,却得意忘形之笑,奸媚难形。他感觉这张肚中撑不起一叶,面上波澜不惊的脸,即使是他的画下也不能尽书其真面。
而救高求的唯一办法就是要赤峰之拟作《仙山楼阁图》,诗篇吟咏可古今长念,画作技法可力求发扬,而偷笔窃迹却是斯文门中一大忌讳。未等宁相说完他就断然拒绝。
与此同时,宁相挥袖而去的背影中高求的性命已然仿若瞬间即逝,这又叫赤峰之的心里一乱,于进退中,何处可寻解救之法?
出了宁府他与身后的黎渡暂别,却一人飘浮似地不知意往何处?径自朝醉仙居而去,要了一壶醉仙酿,一人独醉直到双眼迷乱,穿街过府竟不知归路。
而就在他飘然若仙时,眼前一晃,一双极其有力,似掌非掌的触拥死死扣住了他的整个身躯,他已醉入太虚,哪还有一丝力量反抗。酒壶脱手跌落草间。
这时只觉被人凌空托起,反转过来与那物体直面以对,只觉一股冰冷滑湿的印上了自己的唇齿,立时他失去了知觉。
但太阳升起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荒芜的凄草间,一时间天地也在旋转,继而转入异常地清晰,就连虫草浮动,于眼中也似缓慢的回旋,一切细节在他眼里都变得清晰可见,突然感觉有双暗中魔光在窥视着天地,站起来却是如飘浮云中,身体轻若毫毛,仿若可飞。
移步间不经意碰到了一个圆冷的物体,目光及处却看到昨日跌落草间的酒壶,所有一切经过回放着画面,在空芜处影相般重现出昨日一切经历。
意识告诉他,他已被异物接触,而且自己正在像那种异物转变。
回忆已然断在此处,不再前行~~~~~~
:“中秋的月亮多美呀!”虚空里传来有如天籁的轻音,把青年的思绪拉了回来:“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你回到了那个逼迫你和好友的人面前,嗜血的感觉强烈地冲击着你的五味?”
男子仙音般的语调,让赤峰之血红的眼睛慢慢回复了清澈,一幅幅宁府中血肉淋漓的残肢碎体跃然面前,几米处两位好友燋急的目光痛心而惊惧。
他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冲进牢狱救出的高求,也不记得是怎样于满月高挂时血洗宁府,他只记得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比作出一幅好图还要畅快,让落板的失意感一扫而空。
:“念弟,我们这回捡个活人回去如何?”男子转身对一旁的少年嘻笑道:“你平时不是觉得谷中尽是动物没人作伴么?况且,他还可在作画上好好指导一下你呢!”
少年心下有些放嘀咕,公子每次出游都要捡点活物回去,可这回却要捡个满身血污的家伙回去,真是没得救了,什么时候公子能停了这乱捡东西的毛病呀?
男子并不理会他,轻轻拍了他的肩头一下道:“就这样了,我带他先回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转身把赤峰之从地上扶起,众人惊骇地看着那双虚弱白皙的手轻而易举把青年凌空提起,对众人不理不顾地消失在了幕色中。
少年摆了摆手,懒懒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紫色锦囊,仿佛从里面抓出一些物体,却又见手中空无一物,抬手处香风浮面,一缕缕活活拨去了人们瞬间的前尘过往。
高求奇怪的拉了拉黎渡道:“咦,黎兄,好久不见,你今日怎么在这呀了?”
黎渡抓了抓头皮,傻然一笑道:“是呀,高兄,但是,我怎么不记得来这里做什么呀?”
人群中刚刚一起抓人,或是遥遥相望的人们皆开始莫名对望,不明白自己来此何为,皆有隔世之感。
少年仿若一旁造梦的神,好笑的看着这一切,缓缓自语道:“啊,今年中秋的灯笼怎么好像没有去年做的好啊?”
这一语立时揭开了众人心头之迷,人们顿时清醒过来,哦,对了,大家都是来游这节日灯市的,人们开始三三两两,个自边走边对这只蝶灯那只凤灯指点起来。
高求和黎渡也开始对灯作赋,少年转身时,远远听到黎渡憾憾地道:“可惜赤兄今趟早早地回乡去了,没了他的丹青,好像你我的诗书也少了不少味道!”
少年不再理会众人,径自朝宁府行去,未及门口就嗅到了风中的血腥。不用看已能感觉到里面的恐怖,朱红的大门已经破败了一半,门口的一对石狮子上血迹斑斑,高高的石阶上还有残滴的污血。
:“公子尽叫我干些这种勾当,这回回去可要好好到灵湖中淋浴个几月方能平了这身污秽。“
少年从发际里取下一支闪闪生辉的三寸长针,顿时两眼放射出焰焰金光,他的身体玄空越过了宁府高高的围墙,只见院里院外草木皆一片嫣红,满地是人们残碎的肢体,虚空中四处游走着面目呆滞,不知去路的魂魄,或痴立于庭院,或随晚风轻浮于半空,痴痴呆呆失去了心智。
少年不再犹豫,他只想快些结束这令人作呕的差事,只见他的身体化风而去,流光般于屋里屋外穿梭着,手起针落处,一具具完好无损的躯体立时原样般倚在了各处,转瞬间,少年轻轻挥去额上的汗水,将银针插回发中。
只见他凌空挥手处,各处的血迹婉如回还的游魂,点点奔向各自的宿体,除了丞相宁子祝的血依然好好的躺在赤峰之体内,其它宁府上下主仆皆已集体醒来,千烟万缕的无数七魂六魄已择躯而回。
少年不想在作滞留,看了看这些凡俗的行尸,微微叹了口气并隐身向林山方向而去。
这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凡眼不及的虚芜里一个头似牛,和一个面如马的夜神在宁府上下四处收索,明明感觉到了集体众魂的汇集,却只在花园角落处寻得依然在全身发擅的宁丞相的游魂。
这对夜神兄弟相视无耐,只好抓了六神无主的宁子祝回魂都复命去了。
而不一会,宁府管家在花园里找到了全身冰冷的宁子祝的尸体,待请来大夫已是无力回天,这大夫自知凭已所学无法解释宁相这一身完好无损,血液去了何方?就断了个过饮伤元,也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酒精中毒。而这位大夫也是京中一代圣手,他的诊断也断不会有人质疑。
右相一亡,左相就成了唯一左右朝政的强势,各地原右相人员投的投,摆的摆,左相倒是人间最大的获益之人,但同时,在左相忙的不亦乐乎时,少年天子已在慢慢成长,默默等待着王权的重拾!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魔方幻境 上篇 灵湖幻境&;晨曦记忆
太阳,人间万物的呼唤者,它将灵魂深处的黑暗,同魔神妖邪的媚惑一起埋进大地的深处,让人世间重新迎回新的生机和希望。
翠绿的深山,林鸟与松鼠开始在晨光中醒来,星星点点的身影让森林恢复了原有的生命,一湖灵动的湖水安详地淋浴在绿茵环抱中,出奇地静谧,婉如横卧花丛的美丽女子,在华美的眠床上,尽情回味着遗梦带来的愉悦。卧野翠色生姿,蜂蝶偏迁,湖光滟滟,香花遍地,苍松翠柏间隐隐传来凤鸟的鸣唤,轻烟淡雾盘旋飞泻,不似人间。
:“公子,为什么这家伙那么能睡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郞,身体半卧在一朵巨大的紫色花蕊旁,金色的眼睛与初生的太阳交辉闪亮,花蕊中沉沉的睡着一个身着冰蚕白素的儒雅青年。少年异常好奇地看着这个,除公子和他外,在这林湖幻境旁唯一出现的人形:“公子,这家伙洗干净反倒觉得不但不似昨日那样讨厌,反倒越看越亲切呢!”
这时,不远处一朵姹紫嫣红、异常巨大的花包渐渐开放,瞬间引来无数翻飞的蝶鸟,阵阵五光十色的迷雾烟云,绚烂了湖面林间。较之青年身下的紫色花朵大了整整两倍,刚刚还不过是一片绿茵蓓蕾,现下只有从高处俯瞰方可分辨其全景真影。彩色环抱中,一个如同花蕊般艳光夺目的人儿伸了个懒腰,然后用一只手托起那迷人心智的粉腮,倚卧巨花之中,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