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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迢递故园(倚天同人)-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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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快上数倍,只片刻间便杀出阵中。一时之间,几十万元军竟无人反应过来。答失八鲁在中军高处,看得一清二楚,身侧图格上前道:“总兵,追是不追?”
  答失八鲁长叹一声,“追?便是追上,又要损我多少战将才能杀了她?”言罢左手蓦然发力,竟将手中座椅扶手生生掰断,“沈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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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莲舟三人杀出元军阵营,丝毫不敢停顿,当即飞身而起展开轻功往南疾驰。沈浣抱着罗鸿,俞莲舟一揽她腰际,却见她侧身避过,抬起头来,满面血污,“二哥,罗鸿快不行了!”
  俞莲舟明白沈浣意思,当即与张松溪急寻了道边一处隐蔽处停下。沈浣将罗鸿放在地上,喂入三粒白虎夺命丹。俞莲舟一股内力急送入他后心,另一只手接连推拿他数处大穴,片刻之间,便见罗鸿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竟比方才在阵中清明甚多。不等沈浣开口,他轻声问道:“沈、沈大哥,你、你怎么……到了?安、安丰……”
  沈浣喉间哽咽,强抑悲声,“我应你两日之内必来接应于你,又如何能食言?”
  罗鸿脸色惨白,胸口血流不止,染红整个身子,却笑得无比明亮:“沈大哥历来、历来不食言……只是这回……这回你可没办法处置……处置我违抗军令之罪……了。”
  沈浣一摸颊边不知是汗是泪的东西,咬牙道:“想得美!奈何桥边你等好了,这笔帐不算清楚,决计不能给我过桥!”
  罗鸿笑得更是开怀,良久轻轻一叹,竟是忽然沉静下来,“要说算账……沈大哥,有笔帐你可一定……可一定要同我算……我与阿瑜……我与阿瑜……”
  沈浣心中猛然一颤,心神俱痛,“不,别!别说了!”泪水控制不住的涌出,冲开脸上血污。一个是生死兄弟,一个是知己红颜,天作之合,却因为她,徒自阴阳相隔。
  此时一直沉默的俞莲舟忽然低头,对靠在自己身上的罗鸿耳语了几句话。只片刻间,那几句话竟如起死回生的丹药一般,让罗鸿死灰般的脸上瞬间亮了起来,竟有几许红润之色,急切的盯着沈浣,拉着她的手收紧,“……这是……是真的?”
  俞莲舟的几句耳语,不仅沈浣,旁边的张松溪亦是听得清清楚楚,但觉脑中一个响雷劈过,震惊的望着沈浣。
  沈浣反握住罗鸿抓着自己的手,抹去泪水,缓缓点了点头,“是真的。”随即轻声道,“你放心,那孩子便如我亲生孩子,今后待他大了,必不会让他堕了他父亲颍州三军的先锋大将的威名。”
  罗鸿抓着沈浣,笑得竟像个孩子一般,随即却又皱起眉来,“那……阿瑜……阿瑜……她……”他看向沈浣,目光渐渐散乱,却断断续续说道:“阿瑜她……狄大哥是喜欢……喜欢她的,将来必会……必会对她好……”
  沈浣泪水满面,重重点头,“我明白、明白!”
  罗鸿似是最后的心事落地,颓然闭上眼睛,口中兀自喃喃自语,竟似已混淆了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故乡中初遇俞莲舟与沈浣的时候,“许是……许是也能在俞二侠……走上……招……”
  “定是能走上的。”俞莲舟声音低沉,扶住他颓然垂落的手。
  那手上一柄芦叶点钢枪牢牢握住,戎马半生,未松半分。
  中州大地之上,春草又绿春风又生,划过人间,带着低声呜咽。当初踌躇满志离乡远征的少年,如今已是三军冠绝功勋卓著,却再也没能回到故土,只余昭烈英名,空归冠翎。
  九州方圆,四野苍茫。
  第八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颍州南下官道上,安丰往东,黄州向西。
  “四弟,见到萧元帅,嘱他小心。元虏营中忽有江湖高手出没,务必多加防范。”
  张松溪点头,见得俞莲舟脸色依旧不甚好,想是内伤未得痊愈,不由道:“二哥,你的伤?”
  俞莲舟道:“无甚大碍,再调息几次便可痊愈。”
  张松溪看了看倚在俞莲舟身前睡得极沉的沈浣,不知如何称呼是好,微一犹豫,轻声道:“沈元帅……她……”
  俞莲舟替沈浣掩了掩大氅,“她昼夜奔驰,疲累昏阙,待睡醒便好。”
  张松溪闻言一叹。若非亲耳听见俞莲舟告知罗鸿之语,他决计不能信中州战场上“北沈南萧”的沈浣,竟然是个姑娘。自家二哥与她的内里情由如今他虽不知,但细想这些年前后,他又如何看不出两人之间情意?只是想到沈浣身份,沙场之上生死难料,却不知俞莲舟与沈浣这一场情缘可能有善果。
  “二哥,萧元帅那方有我,勿再多加担忧劳心。沙场之上刀剑无眼,你与……”他顿得一顿“……沈元帅也要多加小心。”,言罢拨转马头,刚要前行,却忽然回头道:“待战事告毕,便带沈元帅回山一次吧,师兄弟们都等着。”
  俞莲舟听得张松溪所言,先是一怔,随即沉声道:“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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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州,平章府。
  “见了元帅,不许一惊一炸,更决不许提这孩子出生当日之事,听明白了没?”阿瑜裹着厚厚裘皮,倚在炕上。脸色依旧苍白,精神却是不差,一字一句耳提面命着一路护送她来,并正要回军中向沈浣复命的侍卫。
  那怀中的孩子出生不过数日,瘦弱娇小,一双眼睛却是晶亮,骨碌骨碌转着,不停地打量周围事物。
  元帅和夫人,这种时候这种事情,意见相左时该听谁的,那护卫心里清楚的如明镜一般。况且一路惊险迭起,那护卫早对阿瑜气魄拜服得五体投地,此时自是无不禀遵。当下一拱手,如背书一般道:“夫人说了,她人很好,孩子是个急脾气等不及足月就要出娘肚子。夫人在许州生产,母子平安。夫人还说了,等您早早回来,到时候身上多一道疤就给孩子多洗一天尿芥子。”
  阿瑜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比那马猴子上道多了!”
  正得此时,忽听得院中一阵嘈杂,院门口外传来悉悉索索脚步细碎,竟似是有不少人来往。那侍卫一皱眉,抬手推门出得院子,高声问道:“什么人在外面?不是吩咐过没有传唤,不得打扰夫人么?”
  外面的却是一个管事带着几个小厮模样人物,见得这位军中来的元帅近卫,连忙请罪道:“哎呀打搅军爷了,方才平章吩咐下来,整个许州挂白,全府披素。”
  那侍卫闻言猛地皱眉,怒道:“元帅带了数十万将士征战在外,胜败未定,你们全府挂白,可是作死么?!”
  那管事被侍卫一喝,不由得一哆嗦,却又无比委屈道:“这是平章吩咐的,说是城父传来消息,罗将军于城父与元军交战,不幸身亡。平章吩咐,罗将军乃是三军先锋大将,元帅的右副将,许州城全城挂白祭奠罗将军乃是应该的。”
  罗鸿军中从来没大没小,与这些侍卫关系极好,如今这侍卫听得消息,瞬间急怒攻心,一把上前揪住那管事领子,虎目怒睁:“你说什么?!”
  那管事被眼前的军爷揪住,一见他双眼血红犹如厉鬼,不由得哆嗦得厉害:“平、平章吩咐……吩咐说,罗、罗将军阵亡……许州全、全城挂白……”
  那侍卫生生怔住,一时竟不知松手,死死揪住那管事,似是反应不过来。
  正当此时,众人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幽幽问道:“你说什么?”
  抬头看去,却是休养数日未曾出门的阿瑜扶着门框站在屋前,脸颊被一身紫红衣裙映衬的苍白的不似人色。
  “罗、罗将军阵、亡于城父。平章吩、吩咐,全许州挂、挂白……”
  “夫人!”侍卫看到阿瑜身形一晃便要栽倒在地,一把扔开管事,闪身冲上去,将阿瑜扶住,“夫人?夫人?!”但觉得阿瑜手上冰凉,吐息微弱,竟是背过气去。侍卫大惊失色,狠狠按住阿瑜人中,力透十分,足足盏茶时分,才见得阿瑜微微吐出一口气来,缓缓睁开双眼。
  周围的小厮都被这阵仗吓得不敢动弹,唯有那管事尚老练些,忙道:“小的这就去请大夫来!”说着抬腿便要跑,却被阿瑜一声低叱喝住:“站住!谁也不许去!”
  “夫人!”侍卫愣住,却见得阿瑜扶着他勉力挣起身,双目紧闭,似是眩晕不易,身体战栗颤抖不止,良久只听得她咬紧牙关低声道:“去,让他们把我那院子也挂上白。”
  “夫人……”侍卫低声道,听闻阿瑜强撑着换过一口气,盯着他道:“你去回禀元帅吧,记得,决不许在战前跟元帅说我已经得了这消息,孩子的事情,也必须在战后再说,明白么?!”
  “是……是!”侍卫不敢多言,当下领命。
  “不,还是我……我亲自去吧!你去命人准备,前线战事一停,你我立即前去军中寻元帅!”声音到得最后,愈发颤抖,不似人声。泪水长流,不敢与人看见,撇开侍卫扶她的手,只转过身去,兀自伫立。
  那侍卫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正当此即,房中的孩子似是被院中声音惊醒,蓦然大哭起来。阿瑜一抖,泪如雨下,“取……我琴来……”言罢却是缓缓走回房中,再不出门。
  许州城中漫天披素,严禁歌舞,然则那一夜,一只绝美歌声婉转柔韧,经夜不息。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
  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无休无止,仿似要唱到血尽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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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浣吐息悠缓沉长,朦胧之中,知道自己该当即清醒过来,然而周身和暖之感只让她眼皮愈发沉重,竟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也不知过得多久,但觉睡穴之上微微一麻,随即神智一震,缓缓睁了开眼。
  “二哥……”她轻声开口,发觉二人正在道旁一处废弃破棚之中。
  俞莲舟正替她被劲弩射穿的左手换药,听得她醒来,应道:“嗯,醒了?别动。”
  沈浣被俞莲舟点了几处穴道,半个身子都是酸麻,到不觉得疼痛,只是神智懵懂,静静的倚着断墙,看着俞莲舟将她左手伤处敷上金疮药,又从包袱中取出一件干净中衣撕成布条仔细包扎。
  俞莲舟处理完她左手外伤,抬手摸了摸她额头,但觉触手微凉,已不再发热,便向她道:“已不烧了。但你这左手这几日万用不得力,否则只恐要废。”
  沈浣点了点头,心神似是全未在此处,半晌轻声道:“我带罗鸿向南疾奔之时,他曾跟我说过话。”
  俞莲舟见她神情迷蒙,知她这郁结卡在心中,摩擦血肉膈得生疼,不若疏解出来方好,便低声问道:“说什么?”
  “他说若是有一天颍州军打到大都城下,三军誓师,莫忘带上他一碗酒。”
  俞莲舟听了,拍了拍沈浣的肩,叹道:“生不满百,又有谁人能得不死?战沙场死家国,罗兄弟临走输无可憾。”
  沈浣微微垂头,幽幽道:“生此乱世,求活已是不易,又如何谈得上憾字?何沧,思秦,罗鸿,谁人无憾?可又有谁能言憾?”她说着,忽然抬头看向俞莲舟,“二哥,颍州军占据中州要地,元虏对于中州早是如鲠在喉,只欲除之而后快。而颍州三军自也不可能束手待毙,无论成败,放手一搏皆是早晚之事。我既是颍州三军主帅,三军在,我在;三军亡,我亡,决计没有弃三军兄弟独活之理。若我有一日,也如罗鸿这般去了,那……”言及此处,却不知要如何再说下去。
  这番话,终究是由沈浣说了出来,虽未说尽,可其中之意却又如何不明白?男儿戎马志千里,战家国,死社稷,都说马革裹尸,也莫做戚色悲声。昔时是何沧,今日是罗鸿,明朝便可能是狄行是楼羽甚至是萧策沈浣。兄弟手足情人爱侣喋血沙场,战死之人英名昭烈,可痛彻心扉的却是犹生之人。
  俞莲舟默然,心中愈沉,只反手握了她的手,不发一语。
  正得此时,忽听得南面有马蹄翻飞之声划破两人之间静默,向北疾奔而来。
  两人同时一怔,俞莲舟一按她肩膀,随即起身,却见得远官道之上,一骑绝尘疾奔而来,看那服色,正是颍州军的斥候。他当即向沈浣打了个眼色,随即于道中一立,开口道:“小兄弟可是颍州军中之人?”
  那疾奔战马尚与二人相隔十余丈远,便听得远处之人气不提、声不扬,平平开口,但那声音竟似尽在耳边,不由一惊。待得看清来人是谁,继而大喜,高声喊道:“是俞二侠?!俞二侠可曾见到我们元帅?”
  沈浣一听是找她的,当即勉力起身,“何人寻我?”
  那马上斥候识得沈浣,见得她大喜过望,当即策马上前,飞身而下,单膝跪地抱拳:“参见元帅!”
  沈浣抬手道:“不必多礼,前方战事如何?可是狄将军派你来寻我?”
  那斥候当即答道:“是刘中军命我前来,一路北上寻找元帅。昨天傍晚兄弟们已经在安丰城北五十里追击到杜承德叛军,一夜激战,将五万叛军全部围歼。另有两万三千人举械而降,狄将军已经受降。刘平章另由安丰调拨八万人马,我军合计二十五万人,于安丰以北五十里扎营。狄将军和刘中军按将军离营前的吩咐,见将军卯时前未有军令下令北进,当下便决意挥师北守太和,并令小的一路北上急寻将军禀报战况。”
  沈浣听得狄行等人全歼杜承德叛军,沉郁心情之中也不由大喜。内焦外困之际,狄行等人迅速剿灭了杜承德叛军,无疑是让南北两线同时火起的颍州军得了一线生机。
  “你去回禀狄将军,令他半日之内,引军进驻太和。”沈浣翻身上马,“我与俞二侠便在太和城内等他!”
  那斥候一顿,开口问道:“刘中军让小的问明元帅,太和一战,要拨多少人马?”
  沈浣片刻之间思虑已定:“全部!”
  那斥候一惊,似是不信沈浣竟将全部战力放在太和城上,不由抬头看向沈浣,却见沈浣面色深沉,“百万元军南下,一场大战只是迟早,避无可避。即如此,再行他处屯兵只是分散兵力徒费粮草,不若太和背水一战,中州十年胶着鏖战,半年迂回,如今也该一局了断了!”
  太和北靠毫州南邻颍州,乃是两地之间唯一一座大城,与太康遥遥相望。当年建都毫州之时,沈浣与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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