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同人)迢递故园-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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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校尉一晒:“你大舅能跟咱们元帅比?要咱说,元帅这叫能者无所不能!咱们颍州军这十三万将士元帅都管得无敢不从,三个女人还能不管的服服帖帖的?”
郑校尉贼笑:“你咋就知道是元帅管着这三个女人服服帖帖的?不是元帅‘被’这三个女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那士卒眨眨眼睛,想想元帅方才被路遥生拖下马的样子,随即点头,表示异常赞同顶头上司的话。
郑校尉掐着嗓子嘤嘤一唱:“这就是那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啊啊啊啊……”
一旁士卒一个个捂着嘴不敢笑,却都低了头,肩膀抽搐。
狄行方才看着阿瑜跟着被路遥揪着的沈浣一路进了帐子,这才回头看着身后一队低头偷笑的士卒,脸一板,“南边屯粮营的围栏还只两层,郑校尉,你带着三千人马去再加围一层,以防敌军偷袭劫粮。”
几个人一听脸上同时一跨,刚要说前天不是才修得第二层,然则见得狄行脸色,一个个同时噤声,摸摸鼻子回头瞪了一眼身后探头探脑的士卒们,踹了凑到身前的士卒一脚,训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子修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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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芙不是第一回来。事实上,颍州军上下将官大多知道元帅对这位纪姑娘可谓是青眼有加。这两年每每她来探访元帅,诸人皆能感受到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元帅心情颇好。纪晓芙方当妙龄,又极是温柔美丽,为那一袭粉裙魂牵梦绕的士卒绝不在少数。只是各个自付无法与元帅相比,撑死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
倒是关于沈浣、阿瑜及纪晓芙之间的各种谣言实在是数不胜数,版本多如牛毛,从纪姑娘横刀夺爱到元帅负心薄幸应有尽有。然则在见到阿瑜一贯的嚣张妖艳得宠如昔,纪晓芙也每每只待一日便走,诸多谣言不约而同的统一为元帅于两位姑娘是一双两好。只是三个当事人皆对其不置可否,不由让所有伸着脖子等着看戏的将士们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失望不已。
帐内,纪晓芙一进来便看着刚刚卸下战甲换上一身长衫的沈浣脸色些微苍白,精神倒是尚好,不由皱了眉,在阿瑜拉给她的椅子上坐了,问道:“小妹听说沈大哥你旧伤复发,可严重?”
沈浣笑道:“没什么,让晓芙妹子担心了。征战沙场,磕磕碰碰都是难免。”
纪晓芙柔声道:“可又是你那旧伤之处?”
阿瑜瞪了沈浣一眼道:“不是那里还能是哪?”
纪晓芙叹道:“沈大哥你便是不为自己,总也需为阿瑜姐姐保重。你看阿瑜姐姐这都瘦了一圈,想必这些日子没少为你操心。”
阿瑜没好气道:“操心?操个什么心?我现在盼着她两腿一蹬赶紧升天,姑奶奶我款款包袱敛了钱财赶紧跑路要紧!”
纪晓芙看着没好气的阿瑜,心知定然是沈浣又不听阿瑜劝阻将其惹恼,是以不由一手掩嘴而笑,“要说阿瑜姐姐这张嘴,可是丝毫不逊于沈大哥你的枪啊!”
沈浣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如今这嘴上凶的已然不止一个,不仅方才那路遥将她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如今连温温柔柔的纪晓芙也会拿她打趣了,不由道:“要说阿瑜这嘴可也能派上大用场,上次攻许昌,祖呈威坚守不战了半月之久,最后可是被阿瑜骂了出来。”
阿瑜翻翻眼睛,啐了一口:“又不是老娘我愿意的。狄行那闷葫芦骂了三天也没骂出个屁来,罗鸿那废物上蹿下跳就那么几句,听得老娘耳朵生茧。不教点有用的,你们还不没完没了了?”
纪晓芙脆声而笑,“此事我倒是听莫七侠说了。”
前次沈浣欲破许昌,狄行为先锋,许昌戍守元军首领祖呈威坚守不出。沈浣着急挥师毫州,不能久持。狄行一个不善言辞的厚道人骂了两天阵也不见效。阿瑜待到第三天狄行阴沉着脸色收兵回营,一把揪了狄行过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教,一翻骂阵之言听得狄行直瞪双眼。也怪祖呈威倒霉。阿瑜是什么人?混不吝起来那骂人之言句句能将人活活气死。祖呈威在强忍了两天以后,终于被那一句“无种老犬阉宦之后”给激得暴怒,亲自披挂上阵。城门在开的一瞬间,却被蓄势待发了了三天的颍州军冲开,祖呈威本人被贺穹斩落下马。
沈浣听得阿瑜提到莫声谷,终究没忍住,踌躇片刻,开口问道:“令师可好?”
纪晓芙点了点头,起身道:“家师安好。”知她挂心的是什么,纪晓芙言罢很是体贴的续道,“前些时候敝派与武当诸侠同赴赣南,那时武当几位师兄亦是安好。”
“赣南?”沈浣微微侧头,她知道这两年武当为了寻人,可谓跑遍了大江南北,“可有寻到张五侠下落?”
纪晓芙叹了口气,“未有。前段时间有消息传出屠龙刀在赣南现身,我们这才过去,谁不承想竟是假的。不过是有人欲欺世盗名而已。”
沈浣沉默着点点头,却见纪晓芙递过了一封信来:“小妹与武当诸侠在赣南辞别之时,俞二侠得知我路过宿州,便让我给沈大哥带封信。”
沈浣心中一跃,眼角眉梢皆是带上了三分喜色,接过纪晓芙递过来的信,“辛苦晓芙妹子了!”
纪晓芙却道:“该当的。顺路而已,何来辛苦?”
沈浣浅浅而笑,“我是说这两年,总是辛苦晓芙妹子跑腿送信,实在是过意不去。”
纪晓芙一本正经应道:“晓芙乃是钦敬沈大哥为人,更何况武当峨眉渊源深厚,小妹探访姨母常过奉元汴梁两路,左右顺路,替俞二侠带个信也是应当。沈大哥这这般说,可是见外了!”
沈浣听她如此说,便也不在客气,见得沈浣手中反复摩挲那封封好的信件,心知她急于拆阅,便微笑道:“沈大哥,小妹还有些乏,这先去休息了。沈大哥也好生歇息,莫让阿瑜姐姐担心。”
沈浣听了,唤来帐前士卒道:“吩咐下去,晚间在我帐内摆宴,我要同纪姑娘叙旧。”
那士卒领命而去,阿瑜上前拉了纪晓芙的手道:“我送晓芙妹子去客帐,元帅大人你若是敢下床,就莫怪我把对面帐子里那尊凶神恶煞的死丫头请来。”说着也不等沈浣回答,挽了纪晓芙的手便出了帐子。
沈浣目送两人而去,见得阿瑜临去时特意为她落了帐帘,极浅一笑。低头去看手中那信,普普通通的信封之上一行遒劲行书:沈浣亲启。俞莲舟这字迹,她早已看得烂熟于心。这两年来,纪晓芙给她送来每封信信封之上都是这四个字,从字体到笔锋皆没有太多变化,工工整整的写就。所谓信如其人,每封信皆是不长,几句问候叮嘱之语,她却每每读了再读,总是能品出种种回味,端肃沉声嘱咐她的模样恍在眼前。
刚刚褪去战甲的沈浣一身中衣倚坐在床上,帐外传来将士日复一日的操练之声,她轻轻的摸着那张信笺,一遍又一遍的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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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张松溪从俞岱岩房中出来,一路往练武场而去。刚一转过月洞门,便看见练武场上殷梨亭与莫声谷二人刚刚练完剑。莫声谷见得张松溪来,把剑抛给了殷梨亭,拿袖子一抹脸上汗水,“四哥,这么晚才来?”
张松溪道:“刚从三哥那里出来。”
一旁殷梨亭听了,一拍额头:“我便说这一早上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昨夜从赣南回山来到现在还没去看过三哥呢!”说着收好长剑,“我这便去,二哥也在三哥那里吧?”
张松溪却是摇了摇头,“三哥说二哥一早已经去过了,现在人不在他那里。”
莫声谷有些惊讶,“这倒奇了!往日里这等时分二哥早在练武场了,今日怎地这时候还没在?”
张松溪借来殷梨亭长剑,一边道:“刚才听师父院里的道童说,二哥去和师父请辞呢,说是一会儿便要下山。”
莫声谷一听,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下山?你们不是昨日才从赣南回来么?怎地过了一夜便又要下山?”
张松溪道:“我也不甚清楚,方才听三哥提起才知。不过前些时候倒是收到河北沧州燕云庄戚老英雄的信函,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殷梨亭问道:“燕云庄?神威烈水戚云峰的那位?”
张松溪点头道:“便是这一位。”
莫声谷奇道:“燕云庄何时与武当有交情了?”
张松溪道:“我也不知。不过似乎二哥与戚老书信来往有些时候了,似是有事相托。”
殷梨亭和莫声谷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燕云庄与武当并未有过深交。这几年屠龙刀一事卷进无数江湖门派,但是戚云峰以枪法传家,与此事亦是无甚涉及。这些年武当声名日盛,若说燕云庄有事相托武当,倒还有几分情理。然则两个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俞莲舟能有什么事需要拜托燕云庄。
正当此时,张松溪一眼看到俞莲舟正从练武场另一边的月洞门进来,连忙上去,“二哥?二哥。”
俞莲舟见得三个师弟,上得前来,见了殷梨亭和莫声谷一身短打装扮,脸上殷红尚未褪尽,开口问道:“练罢功了?”宋远桥主持武当事务,人忙事多,这两个师弟的功夫自幼便多由他督导,这些年来已成习惯,平日里总要多问上两句。
张松溪在一旁笑而不语,莫声谷暗自咋舌,连忙道:“刚和六哥练过剑,歇息片刻、歇息片刻。”
俞莲舟点了点头,“方才师父同我言道,你的绕指柔剑还逊上三分火候,要你有何不懂便去问他老人家,还要我们几个兄弟多陪你拆招。”
莫声谷连连答应,一扯殷梨亭袖子。殷梨亭如何不明白他意思,去拍他的手,却被他往自己身后退。
张松溪此时出言道:“二哥,听三哥言道你又要下山?”
俞莲舟道:“是。去河北沧州走一趟。”
殷梨亭和莫声谷同时讶道:“真是燕云庄?”
俞莲舟不明两人因何讶异,略有不解的看着两人。张松溪却道:“二哥是有事相托燕云庄戚老?”
俞莲舟也不隐瞒,“我托戚老英雄替我留心些事情,前些日子接他来信,事情有了些眉目。”
“留心些事情?”莫声谷愈发不解,绕指柔剑的事情被抛在一旁,也不拉殷梨亭袖子了,“什么事情?”
俞莲舟却道:“寻柄长枪。”
张松溪闻言,不理一旁一头雾水的殷梨亭和莫声谷,有些了然的看着俞莲舟,思索片刻,微微点了点了,“二哥放心去便是。”说着看了眼莫声谷笑道,“七弟的绕指柔剑自有我照应。”
第五十四章 谁如天地久低昂
江湖之上,虽言十八般兵刃,其实用枪、戟、锤、镋这样长兵刃的江湖人少之又少。一因携带起来不甚方便,二因交手时候不甚灵活。然则沧州燕云庄戚家却是个例外。戚家以枪法传家,戚云峰当年一对四方双枪太行山单挑太行五霸声名大噪。戚家枪法讲究攻守兼备灵活多变,左右开弓,前后架打,舞将开来,丝毫不逊于单刀长剑之灵活,威势之上犹有过之。
戚家人涉足江湖并不甚多,也少有相交。这几年江湖之上大小门派为了屠龙刀多是蠢蠢欲动,戚云峰却是不闻不问,自扫门前雪,一心经营自家武馆,在枪法之上已有独步江湖之势。是以两年前俞莲舟登门拜访向他询问当世精良长枪一事之时,戚云峰颇是惊讶,不晓得武当派如何会主动寻上门来,更不晓得武当何时也开始留心这等长兵刃了。
除去兵刃一事不谈,戚云峰活到五十,对于江湖传言多是不实深有体会,然则两年相交下来,之于俞莲舟,对于江湖之上端严沉素之名,他却觉得实是不虚。一番相交,更觉此人待朋友甚是真诚豪爽,于是对这件事也便格外上心些。
此时沧州以南宁津近郊,正值秋汛时分,晌午未过便下起大雨,城外官道之上渺无人烟,酒肆茶铺皆是关了营生避雨。
忽然间哗哗啦啦一成不变的雨声被划破,两匹骏马四蹄翻飞由北边一路而来。
俞莲舟一勒手上缰绳,座下黄骠马越过一个半丈宽的水坑,四蹄在泥泞地面上踩踏数下。秋风夹带着飕飕寒雨下得愈发大了,俞莲舟抬首往远处眺望片刻,但见开阔平野之上,秋草青黄,秋风萧瑟,古道蜿蜒消失在蒙蒙寒雨之中,这北地秋日竟是多了几许江南之感。看着身后戚云峰也策马越过了水坑,俞莲舟问道:“戚老,这还有多少路程?”
戚云峰哈哈一笑,指着古道尽头,“就快了,转过这个弯,便是交山。那老头子就住在交山脚下,也便两柱香的脚程了。”
俞莲舟听闻点了点头,拱手同戚云峰道:“此事多亏戚老费心了!”
戚云峰一拍他肩膀,豪爽道:“俞二侠同咱客气什么?颍州军这两年抗击元虏居功甚伟,河南江西两路来回奔波辛苦的紧,这枪既然是给颍州军的沈元帅寻的,咱何当也该尽尽心意。俞二侠能想到咱老头子来问沈元帅所用长枪的事,咱这面上可是有光得很,嗯,有光得很!”
戚云峰这话说得却妙,俞莲舟待想谦逊两句,却又觉得对方句句在夸沈浣与颍州义军。颍州义军这两年陷坚挫锐攻敌破阵,几乎毫无败绩,已成了元廷无法触手的厉害角色。沈浣不仅恪守到了对于萧策之诺,不让北方元军度过淮水一兵一卒,如今便连黄河边的石头,北方元军也是摸不到半块。戚云峰这几句夸奖,她倒是真真担得起。
“在下便代沈兄弟先谢过戚老了。”俞莲舟一拱手道。
戚云峰听得俞莲舟这般说,也便痛快应了,不再客气,“要说这枪还真是费了咱不少力气,老夫就腆着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