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第2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天佑剑如电闪,蓬一声将浮冰击得粉碎,使了招“惊涛拍岸”,剑光急掠,冷笑道:“你处心积虑,只不过是想瓦解中原武林,眼见功败垂成,又yù假奴悉诺罗等人之手将我除掉,这个情,叫我如何去领?”话锋一转,愤怒地说道:“你yù杀我而后快,情有可原,但天佐年少无知,因何却连他亦不肯放过?”
肖挞凛纵声狂笑,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凡是与契丹为敌,杀无赦。”笑声苍凉,似滔滔江水,涌向天际。
马天佑的轩辕剑法虽然jīng妙,但功力始终不如对方,激战了百余回合,已是手臂酸麻,汗湿衣衫,在浮冰上飞跃闪躲,败迹渐露。肖挞凛jīng神一振,哈哈笑道:“一柱香功夫之后,威震天下的马盖龙便要绝后了。”
弟弟被杀,马天佑心中悲愤,此时再无顾忌,闪躲之间,突然说道:“当年在凤翔假冒我父亲,救走大蜀王李顺,可是出自肖大王手笔?”
肖挞凛见不少中原豪杰及契丹将士停下手来在上面观看,闻言心中一怔,旋即傲然答道:“是又如何?”
此言一出,幻悲登时心中雪亮,肖挞凛之所以夜闯相信寺,非杀李顺不可,原来是怕当年之事泄露出去。苦于戒刀被绞碎,唐楚衣的透骨针亦已用尽,无法克制肖挞凛,便悄悄走到武尚文身边,低声问道:“我送你的三支箭,如今还在吗?”
武尚文伸手一摸箭袋,苦笑道:“还有一支。”
幻悲眉头紧皱,沉吟半晌,说道:“此箭专破肖挞凛金刚不坏之躯,但不能遇水,你莫再乱用,寻个机会shè其眉心。”
武尚文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苦笑,忖道:“他戴着头盔,遮挡得严严实实,叫我如何下手?”
马天佑见肖挞凛亲口承认,心中益发悲愤,使了招“折戟沉沙”,轩辕剑虚劈,将周围浮冰击得粉碎,旋即又以一招“玉石俱焚”,疾如闪电向肖挞凛扑去。
浮冰破碎,化为河水,只听得肖挞凛冷笑一声,叫道:“来得好。”舞动长枪,蓬一声将马天佑脚下仅剩的一块浮冰击碎,枪杆绕转,运足十二分功力,又将马天佑压下水去,狂笑道:“送你去见龙王。”提了豹尾枪,威风凛凛,只待马天佑浮出水面,便一枪结果其xìng命。
话音未绝,一只大手忽然自水下探出,捉住了他的右脚,哗啦一声将他拖了入水底。而正在此时,哗啦声又响,马天佑浑身**地跃出水面,轩辕剑飞舞,护住全身,踏上一块浮冰,游目四顾,不见肖挞凛,茫然问道:“他人呢?”
………【第二十八章 乘龙御剑破天门(36)】………
他这一问,众皆愕然,中原群雄及契丹将士面面相觑,在这冰寒刺骨的天气,谁能潜藏在水中?又是谁有这种力气,能将契丹第一猛将拖下水去?即便以云遥的冰雪聪明,亦猜不出方才那快似鳄鱼捕食般的一抓,究竟是谁人所为,见马天佑安然无恙,长舒了口气,抚掌娇笑道:“肖挞凛作恶多端,被龙王捉去打牙祭了。”
“你懂个屁。”尚东海忽然得意洋洋地说道:“除了我的木将军,谁有如此能耐?”原来他制造的七个木人,除了刀枪不入,武功高强外,各具独特本领,这剩下的最后一个木人,恰恰擅长潜水,能在冰天雪地的水中潜伏三rì三夜而若无其事。群雄循声看时,果然不见了他身边的木将军,登时纷纷翘指称赞。
契丹将士愕然注视水面,良久不见动静,突然有人大声叫道:“不好,肖大王不懂水xìng,大家快去救助。”其他人闻言登时醒悟,有五个略懂水xìng的契丹将士快速解下身上盔甲,似青蛙般自浮冰断开处跃入河中,激起阵阵水花。
武尚文见状,解下箭袋交给水鱼儿,寻了把牛角尖刀,对仗剑立于浮冰上的马天佑说道:“二哥快上来,待我去取肖挞凛首级。”那边何螣蛇亦不甘示弱,提了利剑飞掠过来,娇呼道:“我来助你。”两人相视一笑,扑通一声,双双跃入水中。
马天佑掠上雪地,回身看时,见鲜血翻滚而上,两具契丹将士尸体浮出水面,似死鱼般随波荡漾,心中大喜,说道:“二弟与何教主深谙水xìng,契丹将士岂是对手?”
云遥笑道:“当rì在韶州,这两人水火不容,如今却是惺惺相惜,并肩作战,正所谓白云苍狗,瞬息万变,世事真是难以预料。”想起与马天佑之间的离离合合,悲从中来,眼圈儿一红,轻声说道:“当rì在韶州分开之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马天佑捉起她的纤纤玉指,柔声说道:“从今之后,你我再不分离。”两人柔情蜜意,卿卿我我,对这一场水下之战,均抱定十成胜算。
淡绿的河水,瞬间被鲜血染红,跳入河中的契丹将士,全部浮出水面。与雪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相比,五个契丹将士并不足为奇,但武尚文与何螣蛇入水,无异是多了两只怪兽,有谁愿意下去白白送死?
肖挞凛被拖入水中之后,便踪影全无,非但如此,连武尚文、何螣蛇及那可以在水底潜伏三rì三夜的木人,亦似于人间蒸发。河水不再翻动,平静得可怕,众人瞪大双眼,死死盯住水面,急切想知道,下一个浮出来的,将会是谁。
五个契丹将士的鲜血仍在流淌,与冰层融为一体,在rì光的映照下,变成了一块绚丽的红sè琉璃,煞是壮观。众人正自猜测这一场水底之战谁胜谁负,忽听喀嚓一声巨响,不远处的厚冰突然破碎翻飞,一支耀眼生辉的豹尾枪冲天而起,肖挞凛那硕大的身躯映入众人眼帘,凤翅盔、连萼犀甲、猩红披风无一缺失,凌空飞舞,宛若巨灵下凡,不怒而威。只见他掠上雪地,将手中一颗人头掷将出去,蓬一声击毙一名中原武林人士,豹尾枪抖动,狂喝道:“马天佑,再来与本王决一胜负!”
武尚文武功本自不弱,又jīng通水xìng,加上何螣蛇及木人,在水下居然无法制服肖挞凛,怎不令人惊骇?这一次,轮到契丹将士欢呼如雷,“肖大王万岁”的声音似cháo水一般自澶州城下向四面八方扩散,此起彼伏,延绵不绝,最后变成异口同声,直震得狂风倒卷,地动天摇,正在激战中的宋朝将士,无不心胆俱寒。
………【第二十八章 乘龙御剑破天门(37)】………
震耳发聩的呼叫声中,水波突然荡漾,武尚文湿漉漉的脑袋浮了出来。游目四顾,不见有人袭击,便将头发上的水珠甩开,略一提气,哗啦一声跃到了冰上。
尚东海脸上已然变sè,因为他看到了武尚文手中抱着的何螣蛇。如此说来,肖挞凛掷出的那一颗人头,必定便是他的木人了。马天佑却是欣喜若狂,呼一声跳了下去,急切地问道:“三弟没受伤吧?”
武尚文双手捧着双目紧闭、脸sè发紫的何螣蛇,说道:“好厉害,好厉害,肖挞凛这厮被木人拖入冰下,虽不习水xìng,但有真气护体,我在他身上连戳十数刀,竟然丝毫无损,何教主措不及防,后心捱了他一掌,登时昏死过去。最惨的便是那个木人,纠缠之中,竟被他活生生将脑袋扯了下来。这厮坚不可摧,委实难以对付,二哥快带兄弟们回城,关起门来睡大觉算了。”
他说得轻巧,尚东海却是伤心yù绝,趴在雪地上,双拳乱捶,击得积雪纷飞,咆哮不绝:“千刀剐的肖挞凛,老夫做鬼亦不会放过你。”
众人愕然,他又没受伤,何来做鬼之说?莫非他想与肖挞凛拼个你死我活?马天佑伸手一探何螣蛇玉腕,见脉息仍动,登时宽心,说道:“二弟且带何教主回城,待我再去会一会肖挞凛。”
跃上雪地,却见云遥与浣儿飞掠而来,齐声说道:“我们与马大哥一起去。”马天佑微微一笑,说道:“我这轩辕剑法大开大合,变幻莫测,人多了反而不好施展,你们在一旁观看便是。”提了神光流转的轩辕剑,两个纵跃掠至肖挞凛身前,朗声说道:“你我之间的恩怨,今rì来作个了断。”声音宛若重云,刹那间将漫天欢呼声压了下去。
其时肖挞凛正陶醉于“肖王大万岁”之中,见马天佑飞跃而来,说话之间中气十足,心中微微一凛,忖道:“此人与我激战半rì,jīng力怎会如此旺盛?”豹尾枪抖动,冷笑道:“十余rì不见,马教主功力大有进展,真是可喜可贺,只可惜你我命中注定不能两立,今rì便让本王送你入地狱,去跟你父母相聚吧。”
马天佑见他提起父母,心中狂怒,使了招“劳燕分飞”,将蛇信似的枪尖撞开,冷冷回应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身形前欺,手腕急速旋动,轩辕剑法滔滔不绝使将出来。
他有浑厚的轩辕心法作根基,歇息片刻,功力飞速回复。这一套轩辕剑法使出,揉合了婉转、柔美、凌厉、快捷,无论速度、力量抑或气势,与之前在护城河中并无两样。剑锋的森冷,红宝石的炽热,完美结合,一时间但见剑气纵横,忽尔似紫电披霜,冰封万里,忽尔又若流金铄玉,枯天焦地,令人似置身于冰窟炼炉,冷热交煎。
东西两边,宋朝、契丹两军交战,激烈异常,如火如荼。而澶州北门城下,中原武林与契丹将士却各自停下手来,聚jīng会神观看这一场惊世之战。与谷如空的空前绝后的武功相比,马天佑自然是相差甚远,但这一套气势恢宏,刚健而不乏飘逸的轩辕剑法,较之百步之内取人首级易如探囊取物的天遁剑法,更加令人惊心动魄。其实大家心中却更是明白,这一战的胜败,直接关乎着两个国家之间的命运。马天佑败,中原武林失去支柱,悲痛之中变得斗志全失,回复江湖本sè,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一双,再不愿顾及澶州城池安危;天门阵已破,若肖挞凛败,则契丹军心散涣,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绝对支持不了多久,更何况,马天佑那把削铁如泥的轩辕剑,有谁能抵挡得住?
不足一柱香功夫,两人湿漉漉的衣衫已然变干,身体四周,散发着一层似状若露珠的透明雾气。论功力,马天佑有轩辕心经作基础,恢复神速,但论瞬间击杀的力度,却比肖挞凛差得太远。当漩涡变成尖锥,再度将身形拔起,凌空使出“巨蝎反尾”时,非但无法击退早有准备的肖挞凛,自己反而被枪杆上传来的力道震得倒翻了三丈,身形屈蹲,左手按在雪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身形未起,白光狂闪,豹尾枪如影随形,幻作千百条细长白龙,将身前一丈范围封锁得风雨不侵。马天佑虽然受伤,头脑却是清醒,使了招“金蝉脱壳”,身形贴地,倏然退开丈余,旋即倒翻而起,笑道:“再来。”
他这一招金蝉脱壳委实使得漂亮,非但中原群雄喝彩连声,即便契丹将士,看见之下,亦不禁暗自佩服。且不说他面对的是肖挞凛,单凭这一份临危不乱的镇定,已足心够令人刮目相看。难怪堂堂契丹统帅,会对一个江湖小子穷追不舍。
肖挞凛虽然大呼可惜,但破了轩辕剑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巨蝎反尾”,心中再无忌惮,昂然一挺豹尾枪,欺身又上。三招一过,却是觉得不对,对方那气吞山河的剑势,突然变得轻盈飘忽,捉摸不定,心中奇怪,问道:“为何不用轩辕剑法?”
马天佑剑走偏锋,身形飘飘,似浮云般游走,根本不与他正面比拼功力,闻言笑道:“对付你,何须轩辕剑法?”原来他情如功力不如对方,便改用浮云剑法,旨在消耗对方体力,似当rì与唐楚衣决战那般,最后一击即中。
激战了大半个时辰,肖挞凛虽然稳占上风,心中却是开始焦躁,一来两军作战,他这个主帅深入险境,犯了兵家之大忌,二来马天佑长期修习轩辕心经,功力回复神速,而自己要提防那削铁如泥的轩辕剑,不断以真气护体及护住豹尾枪,体力急剧下降。如此下去,再过半个时辰,双方功力便会打成平手,而对方那jīng妙绝伦的轩辕剑,则会占尽上风。
越想越是心惊,但身为契丹第一猛将,绝无临阵脱逃之理,只好一咬牙,决定速战速决。豹尾枪飞舞之际,佯装身形不稳,露出了身前空门。无奈之下,他只有孤注一掷,以金刚不坏之躯试一试轩辕剑的锋芒。
马天佑不断游走,正是要寻找机会,见空门大开,自然不会放过。他亦想知道,削铁如泥的轩辕剑,究竟能否刺穿金刚不坏之躯。明知空门是故意露出,却是毫不犹豫地欺身而入,剑势一转,使了招轩辕剑法中的“白蛇吐信”,挟着凛冽的剑气,向肖挞凛心口疾刺而去。
只听蓬的一声巨响,连萼犀甲被轩辕剑刺穿,旋即片片龟裂。肖挞凛双足钉于地上,身形稳如泰山,眼中惊骇一闪即没,旋即如同死灰,黑白不分,谁亦不知道,这一剑,究竟有没有刺入他身体。
死一般的沉寂,不知持续了多久,或许是眨眼之间,或许是亿万年,又或许,根本来不及眨眼。肖挞凛腰身突然转动,右脚飞起,蓬一声踢在马天佑丹田之处。
这一脚好重,重得足可以踢翻十头野牛。在连萼犀甲破裂那一刹,马天佑已经知道无法刺穿那金刚不坏之躯,但欺身太近,这一脚,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开了。身形似败叶般倒飘出数丈,跌落雪地,丹田烈火熊熊,烧得全身酥软,竟然无法爬起。
肖挞凛心口被轩辕剑撞击,亦觉气血急剧翻涌,几乎晕厥,当发觉剑尖无法刺穿肌肤,心中狂喜,飞起一脚之后,身形旋即掠前,举起豹尾枪,向马天佑心口急刺而去。
眼见避无可避,忽闻一声娇叱,云遥从天而降,宛若凌波仙子,凌空挥鞭,缠住了白龙似的豹尾枪前端。在这电光火石之际,马天佑以轩辕剑在雪地上顶撞,借力唰一声后滑了丈余,忍住剧痛,长身立起,抬头看时,眼神蓦然变sè。
肖挞凛手腕疾旋,豹尾枪变成了一朵绽放的白花,将长鞭一圈圈收紧,明晃晃的枪尖,离云遥螓首越来越近,一丈,七尺,五尺……
变故突生,中原群雄尽皆失sè。薛忠离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