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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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得让见他又没有提及自己,心中有些不悦,皱眉说道:“两国交锋,刻不容缓,肖将军有事不妨直说,莫要皇上费心猜想。”
………【第二十六章 峰烟四起(15)】………
肖挞凛亦不计较,微微一笑,向外高声叫道:“有请西域总盟主及各路英雄。”少倾,有侍卫引着一行十三人进入大厅。当先一人凹眼钩鼻,满头乱发披散似草,背负一口血红大刀,步履沉重,先对肖挞凛抱拳行礼,才对圣宗及太后拱手说道:“西域镇天盟盟主及诸国分盟主参见皇上、太后。”
肖太后见这一行人携刀带剑,神情倨傲,亦不见怪,笑道:“此番南征,能得诸国英雄相助,必能百战百胜,看来宋室皇朝气数已尽,天下大势,非西北莫属了。”
狂刀仍是一脸冷漠,握拳轻撞右肩,说道:“两国之争,谁胜谁负,结果均是一样,便是万千百姓流离失所,三百年你做主,三百年后我称王。我等乃江湖中人,不懂规矩,今番前来,只为与中原武林决一胜负,至于军国大事,请皇上、太后莫与我等商量,反之亦然,我等自来自去,不受任何人约束。”
圣宗抚掌笑道:“此番南征,只为收复瓦桥关,诸位既然为解决江湖恩怨而来,自然不用受任何约束,凡事可与肖将军商量,不必征求我与太后意见。”
韩得让见狂刀等人奇装异服,言辞无礼,心中不悦,暗哼一声,缓缓说道:“战争非同儿戏,两军对垒,箭如飞蝗,诸位不顶盔不贯甲,如何闪避?莫非与肖将军一般,均是刀枪不入之躯?”
肖太后微微一笑,吩咐侍卫:“赐各位英雄连萼犀甲。”
契丹盔甲,多沿习五代十国样式,普通士兵用的盔甲极轻,方便冲锋,却不实用,强弓利箭可以穿透;身强力壮战士,披jīng钢铸造重甲,刀枪不入,但行动迟缓,似铁柱一般立于阵前,作掩护之用;而连萼犀甲,以坚固犀牛皮缝制,轻重适中,又刀枪不入,最适合冲锋陷阵之勇猛将士,但产量不多,极之珍贵,似肖挞凛身上穿的便是连萼犀甲。如今肖太后吩咐赐送这种珍贵甲衣,可见对狂刀等人极为器重。
狂刀当然知道这种甲衣来之不易,脸上却毫无表情,冷冷说道:“不必了。想当年谷如空一身便装,在百万契丹军中来去自如,所谓的箭如飞蝗,在他眼中,只不过是漫天花雨。这种绝世奇才,在下自叹不如,但区区箭雨,自信可以抵挡得住,请皇上、太后不必担心,我等只是江湖中人,生死由命,绝无怨言。”
韩得让忍不住哼出声来,说道:“阁下可听过宋朝的‘床子弩’?”
狂刀冷冷一笑,说道:“若在下是个死人,莫说床子弩,即便孩童玩耍的竹箭,亦可以穿心。在下倒是听闻谷如空死而复生,他的天遁剑法,看似有形,实质无形,杀人于百步之外,那才真正算得上是神兵利器。”
肖挞凛怕两人发生强烈冲撞,看看巳时将至,便与圣宗、太后等人同出大厅,一声令下,旌旗林立,战鼓齐鸣,三十万大军,延绵数十里,宛若希世巨蛇,卷起的灰尘遮天蔽rì,离开了南京,浩浩荡荡向东京推进。
与此同时,驿马持金字牌亦已火速赶至成都。(金字牌,乃一尺多长木制通信檄牌,以朱漆为底刻上金书,书为八字:“御前文字,不得入铺”,表示万分紧急,不得在驿站耽误。驿马rì夜兼程,每至一驿站即换人换马,一昼夜可奔跑500里。在137年后,宋高宗便是以这种急行传讯方式,用十二道金牌勒令岳飞退兵,阻止他再向金军进攻,断送了抗金斗争的大好机会。)
钟英听闻契丹出兵消息,即时会同黄河帮、应天教及各路英雄共五千人,以席卷八荒之势,穿州过郡,跨绿洲,驰黄沙,一路向东京而去。
………【第二十六章 峰烟四起(16)】………
山涧流泉,空谷鸟鸣,皎洁的月sè,将天地洗濯得一尘不染。声音似一阵柔风轻掠,又若霜雪缓缓飘落,不知起自何处,亦不知终于何时。谷如空眼睛雪亮,已看见一灰衣人盘膝坐在不远处的山道上,便朗声说道:“阁下既然认识谷某,是为赏月而来,抑或对酒?”
那人身穿灰布长袍,一顶连衣风帽盖在头上,遮住了面庞,身形微微一晃,已立于谷如空等人面前,冷冷说道:“既非赏月,亦非对酒,老夫只对谷护法有兴趣。”
马天佑见他动作快逾魑魅,只微微一晃,便悄没声息掠了十丈余,不禁大吃一惊。摸不清对方来路,便行前两步,护在众人面前。
灰衣人目光空洞,看了一眼马天佑,冷冷说道:“莫非这位小兄弟有心邀老夫赏月?”
马天佑心中好笑,忖道:“与遥儿浣儿赏月,倒是人生一大乐事,与你这个似僵尸般的怪人喝酒可以,赏月则是大煞风景了。”强忍住笑,说道:“晚辈应天教教主马天佑,有要事在身,无心赏月,不知前辈因何事来找谷叔叔?”
灰衣人哦了一声,上下打量马天佑,旋即冷笑道:“失敬,与十年前的马教主相比,算得上是天渊之别。老夫来找谷护法,自然是事出有因,难道你觉得我像只懂赏月的人吗?”
马天佑被他抢白,登时满脸通红,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听谷如空哈哈笑道:“谷某身上除了镔铁神功,还有什么可取?”
灰衣人冷哼一声,不置可否。马天佑已察出对方敌意,将背上长剑拔出,说道:“契丹大军即将压境,前辈不思为国效力,却想来抢夺镔铁神功,不自量力之余又令人觉得可笑。论武功,我及不上我父亲万一,但对付阁下,恐怕仍是绰绰有余。”想起十年前中原各派抢夺镔铁神功之事,怒火顿生,说起话来自然不会客气。
谷如空见他夸下海口,便微笑道:“此人足有五十年以上功力,佑儿学习镔铁神功已有月余,会会他亦无妨,有叔叔在此,担保他伤不了你半根毫毛。”
灰衣人冷冷一笑,向后倒掠了数丈,说道:“好大的口气,休怪老夫不客气了。”言毕双掌一挺,身上灰袍及风帽突然似铁片般竖起,露出一张青幽幽的僵尸脸庞。
马天佑默运玄功,亦不打话,身形前掠,照着灰衣人当胸便是一剑。
只听铛的一声,灰衣人全身连同衣袍均似钢铁铸造,左臂轻拂,将剑格开,右掌旋即平平淡淡推出。马天佑被他轻轻一格,只觉一股迅疾无比的力道自剑上传入体内,五脏六腑似寸寸断裂,心头狂骇,始知对方绝非庸手,急忙提聚全身功力,躲过那一掌之后,一连发出十数剑。
他的浮云剑法委实jīng妙,倏忽之间,漫天尽是光华。灰衣人笼罩于剑影之中,身形屹立不动,似一根铁柱插于地上,双掌飞舞,见招拆招。十数招过去,心中却暗暗吃惊,忖道:“此人年纪轻轻,剑法之jīng妙,世所罕见,更拥有如斯深厚内力,竟然接了我十数招而不败,看来老夫真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浣儿见灰衣人守多攻少,拍掌笑道:“羞也不羞,五十年的功力居然打不过马大哥,还好意思向我爹爹挑战?”
话音方落,只听噼啪一声,马天佑使了招“白云孤飞”,长剑刺出,竟然将灰衣人左边衣袖震成碎片。
灰衣人吃了大亏,不由赞道:“年轻一辈当中,马教主的武功首屈一指,老夫倒是看走眼了。”话音落时,四周突然平空生出一层气体,便似是清澈透明的湖水,将身体紧紧笼罩,并且不断向外扩张。
漫天剑光刹那间被湖水吞没,马天佑亦置身于漩涡之中,左飘右移,出招越来越慢,心头似压下千斤巨石,呼吸困难,不由暗暗叫苦,忖道:“此人内功太强,我在他的真气笼罩之下,竟然连剑招亦无法使出,再战下去,必败无疑。”
如此又过得数十招,马天佑已是汗湿衣衫,凭着深厚的内功护体,虽一时不至受伤,却是举步维艰,招式全无。谷如空已看出他处于劣势,皱眉说道:“阁下究竟何人?既然懂得镔铁神功,来找谷某,莫非只是想一试身手?”
灰衣人心中一惊,蓦然将功力提升至十二成,对着斜刺而来的长剑一掌拍下。只听铛铛铛一阵震耳yù聋巨响,马天佑手中长剑断为十数截,似碎冰般散落地上。说时迟那时快,灰衣人拍断长剑之后,身形已然掠起,凌空伸出右掌,疾拍而下。
………【第二十六章 峰烟四起(17)】………
能一掌将充满真气的长剑拍成碎片,这种带有强大破坏xìng的功力,世间还有何种事物可以承受得起?马天佑虽然学过镔铁神功,但不过月余光景,尚未达到金钢不坏境界,见对方手掌似乌云般当头罩下,急忙沉腰塌马,举起左掌相迎。
真气向四周飞散,便似将一块巨石投入湖水之中,浣儿立于五丈之外,亦觉站立不稳,曈孔蓦然扩大千倍,惊骇得叫不出声来。马天佐向前急掠,衣袂狂飘,颤声叫道:“不可伤我哥哥。”
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忽见一道白光自谷如空袖中shè出,其快逾闪电,伴随而至的噼啪之声撕裂天幕,中间隐现剑之形状,划破湖水般真气,蓬一声撞落在灰衣人腰上。
灰衣人耳中惊闻巨响,想要闪避已来不及,腰间被一股非人类可以承受的力量撞击,手掌方沾上马天佑掌上,便似败叶般飘出数丈之外,落地后一跃而起,狂喷了一口鲜血,眼中闪出奇异光彩,惨然说道:“传言非虚,谷护法果然练成了天遁剑法,今rì领教,后会有期。”言毕飞速掠入树丛,消失于茫茫月sè中。
谷如空冷笑一声,亦不追赶,走到马天佑身旁,关切问道:“佑儿受伤了吗?”
震耳yù聋的噼啪声仍在耳边萦绕,马天佑第二次目睹这种绝世武功,仍是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方回过神来,笑道:“有谷叔叔的天遁剑法在旁守护,侄儿岂会有事?”看了看手中仅余的剑柄,复又难过地说道:“侄儿是不是很没用?与别人过招,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谷如空轻抚其后背,见内息均匀,心中舒了口气,笑道:“那人功力之高,当世无双,若非他凌空跃起,全心取你xìng命,我那一记天遁剑法未必能伤得了他。以你这般年纪,能与他交手数十招,已是非常难得。并非叔叔夸你,十年之后,世间恐怕无人能与你匹敌。”
马天佑听得又惊又喜,说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一见面便要对我痛下杀手?”
谷如空眉头紧皱,说道:“中原之大,无奇不有,但懂镔铁神功者,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此人从未谋面,非但懂得镔铁神功,并且有数十年功力,当真令人费解。或许因为他怕你武功太强,终有一rì会超过他,所以痛下杀手。他受伤之后,眼中露出羡慕与妒嫉的目光,便是因为他修炼了数十年的镔铁神功,依然无法使出天遁剑法。”
浣儿见两人陷入沉思,便扯了扯谷如空衣袖,笑道:“他已被爹爹吓跑,恐怕以后亦不敢在我们面前出现,何必费心去猜他是谁?只是再碰到这种高手,千万不要让马大哥去冒险,方才险些吓死女儿了。”
谷如空捋须微笑,对商玲珑说道:“看你养的什么乖女儿?当rì我被熙阳子等一群高手围攻,她毫不在乎,如今……”言犹未尽,忽然灵光一闪,拍着脑袋说道:“我知道了,熙阳老道曾经说过,镔铁神功与纯阳诀若非异曲同工,便是同一种武功,如今看来,方才的灰衣人所用或许是纯阳诀,若估计不错,他便是五十多年前盗走纯阳诀之人。”
自灰衣人出现,马天佐脸sè变得煞白,冷汗爬满后背,此时听完谷如空推断,登时舒了口气,脸sè回复正常。商玲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听佐儿说,他师父修炼镔铁神功亦有数十年光景,却不知是否练成天遁剑法?”
马天佐心中一阵慌乱,含糊说道:“没有,师父他没有练过天遁剑法。”
谷如空哦了一声,疑心大起,说道:“镔铁神功乃佐儿师父所创,他不懂天遁剑法,为何却在书中注明:镔铁神功达至无上境界,可自成天遁剑法?”
马天佐强笑道:“天下武功,殊途同归,既然纯阳诀与纯阳剑法结合可以练成天遁剑法,或许他认为镔铁神功亦照样可以。”
谷如空沉吟片刻,自言自语说道:“奇怪,天遁剑法明明是一种内功心法,以内丹之气幻化成剑,百步伤人,与纯阳剑法又有何关系?他能创出镔铁神功这种绝世武学,怎么连这种道理亦参不透?莫非他认为镔铁神功亦要与纯阳剑法结合方能使出天遁剑法?”
浣儿一把挽住他手臂,笑道:“爹爹已练成天遁剑法,何必管别人能否参透?月已中天,我们快去村里歇息,免得那些村民担心。”
月sè倾泻而下,浸染寂寂群山,秋风轻拂,天地越见清朗,战争的浓雾,却自另一方骤然降临,瞬间吞没了半壁江山。
这一夜,马天佑睡得很沉,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孩童时代,母亲拉着兄弟两人在山上玩耍,父亲则在一旁微笑观看。这是十年间从未出现过的美梦,他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第二十六章 峰烟四起(18)】………
东京,宋之都城,人口百万,商铺林立。其间有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等河流横贯,各地物资通过这些河流源源不断运抵,从而使东京处于天下之枢,万国咸通的有利地位。又因东京周围一马平川,地势坦荡,无险可守,北宋王朝非常重视东京城的军事防御功能,除了修筑了三重城墙并常年派重兵防守以外,还完善了城墙本身的军事防御设施,使都城固若金汤。
外城呈方形,南北长15里,东西长14里,有13座城门和7座水门,城外为宽十余丈的护龙河,作战时防御之用。马天佑带着众人自万胜门入城,目睹宽阔的大街上车水马龙,来往人群衣装整洁,举止优雅,与路上所见饥民遍野,峰烟四起景象有天渊之别,不由眼前一亮,感概地说道:“我本以为成都已是天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