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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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如空哈哈一笑,说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托你的福,老夫非但死不去,还被你的乖女儿邀请重出江湖,为我大哥和应天教的兄弟们报仇。”
“你是说遥儿?”薛忠一怔,仓猝间来不及闪避,与谷如空硬对了一掌,只觉心口发闷,鲜血狂喷而出。稳住身形,暴喝道:“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他关心女儿,只怕她受了催魂**之类的邪术控制。
谷如空得意地纵声长笑,说道:“我将你女儿许配给了佑儿,如今她已贵为应天教教主夫人,看在这种情份上,你若肯认罪,向我叩八十一个响头,老夫便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金顶上又是哗声一片,不少人对云遥指指点点,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黄河帮青龙堂堂主的女儿,居然变成了应天教教主夫人。云遥则是神情木然,到了这种时候,她已想无可想,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保护父亲,不让天遁剑法落到他身上。至于谷如空说的话,本是事实,无须分辩,亦无可分辩。
“放屁。”薛忠气得紫脸涨红,毒砂掌带动灼肤热浪,欺身而上,向着谷如空呼呼呼一连击出十数掌,说道:“女儿是我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许配?”
展仝见他气得目现血光,急忙提醒道:“薛堂主莫要上当,合我五人之力,先耗其功力,再慢慢收拾他。”自侧边连发数掌,牵制住谷如空,复又说道:“听阁下的意思,似乎想趁武林大赛之机,血洗中原各大门派?”
谷如空狂笑一声,目光如电,凛然说道:“不错,今rì的峨眉,便是十年前的绵山。”
展仝似乎对他的回答甚为满意,亦跟着哈哈大笑,说道:“不自量力,金顶之上,便有数千名武林高手,你杀得尽吗?”
话音方落,那些之前要杀马天佐的十数名数林人士已各执兵刃掠了过来,大声叫道:“恶魔再世,企图一举诛灭中原武林,与其坐以待斃,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由开始的三人,到四人、五人,现在更是刀光剑影,数不清有多少人,将谷如空团团围住。马天佑见势不妙,大声说道:“既然大家不讲道义,以多欺少,应天教唯有拼死一战了。”
他一说话,黄戟、夏雨田等人纷纷跳出,准备上前助战。谷如空大袖飞舞,鹰爪疾探,喀嚓一声将一名武林人士的脑袋捏碎,朗声说道:“今rì我要一人迎战中原武林,生死由命,佑儿不必担心,快去保护佐儿。”他知道马天佑功力已失,若是混战起来,自己反而要分心照顾,索xìng不让黄戟等人来助,自己一人独战群雄。
马天佑应喏一声,带着黄戟等人快步向马天佐走去。即将走近,黄河帮几位坛主及十数名帮众已拦在前面,沉声说道:“没有帮主命令,任何不得靠近马天佐。”
群雄本来是在看热闹,听说谷如空要血洗武林,顿时人人自危,那些当年有份参与绵山之役的,纷纷提了兵刃跃出,要与谷如空决一死战。虽然大多是上去送死,但对展仝等人来说,却是轻松许多,夹杂在人群中,趁机恢复体力。钟英忽然说道:“如此说来,马天佐并非是肖挞凛的师弟,既然谷前辈要一人对付各大门派,镔铁神功又在他身上,展帮主何不放了马天佐,免得他到时被人误杀,又增加中原武林之间的仇恨。”
谷如空听到肖挞凛的名字,想起当年独闯契丹大营,眼中光芒更盛,豪气升腾而起,朗声说道:“阁下果然有盟主风范,老夫今rì要一人血洗武林,不用他人相助,即便战死,绝无半句怨言。我大哥当年何等英勇,亦曾说过不许教中弟子相助,以一人之力迎战整个中原武林,若非被鼠辈暗算,今rì何曾有你黄河帮立足之地?”
展仝微一沉吟,高声说道:“放了马天佐。”
话音方落,夏雨田已快步上前,用他那薄如蝉翼的刀锋割断了马天佐身上绳索。只听展仝又高声说道:“既然马教主安然无恙,巴盟主亦是无罪,一并放了。”他攻于心计,暗忖剑衣盟与应天教乃是死敌,放了巴仲陵,正好用来牵制马天佑等人。
云遥突然似燕子般飞掠过去,挡在巴仲陵面前,俏脸生寒,冷冷说道:“这个人不能放。”她见那边人多势众,父亲暂时不会有太大危险,想起杜姑娘与太叔包生之死,全是巴仲陵一手谋划,绝对不能让他逃走,故此出手阻拦。
………【第二十五章 只知当时月明(26)】………
眼前血影飞溅,谷如空目光冷得似冰雪寒霜,尖长的鹰爪罩下,又结果了一名武林人士xìng命。薛忠被那撞来的尸体迫得退了两步,大声喝斥道:“遥儿你疯了吗,为什么连展伯伯的话都不听?快退开一边,这里与你无关。”
那些坛主均是薛忠手下,虽然帮主发话,却不敢对云遥动粗,互相对望,神情极是为难。云遥手执长鞭,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高声说道:“巴仲陵jiān狡小人,杀了我义父义娘,爹爹绝对不能放他走。”
薛忠又是一怔,愕然问道:“谁是你义父义娘?”太叔包生收云遥为干女儿,用心良苦,只想rì后将她以神医女儿的名义嫁给马天佑,免却大家尴尬,因时间短促,并未告之薛忠。
云遥泪珠滚动,凄然说道:“义父义娘便是太叔神医和杜姨娘,他们为了女儿被巴仲陵等人杀死,请爹爹和展伯伯不要阻拦。”
人群又sāo乱起来,有人因惋惜而唏嘘,亦有人开心得大声叫好,并对巴仲陵翘起了大拇指。薛忠听闻太叔包生与杜姑娘已死,心中一阵难过,旋即又温言说道:“乖女儿不要伤心,待rì后查明真相,爹爹一定会为你作主。如今大敌当前,莫以私人恩怨而误了大事,先把巴盟主放了。”
云遥把心一横,说道:“义父义娘对我恩重如山,不诛仇人,难泄心头之恨,请恕女儿不能从命。”
马天佑见她泪湿羽裳,神情却是坚定无比,心中想起太叔包生与杜姑娘对自己的恩情,顿觉惭愧,堂堂七尺须眉,竟然及上不巾帼?毅然离开浣儿那茫然目光,上前一把执住云遥柔荑,朗声说道:“巴仲陵yīn险狡诈,完全不顾江湖道义,串通地幽门及奴悉诺罗等人于路上伏击,先是将我打伤,然后又以卑鄙手段杀了太叔神医与杜姑娘前辈,今rì若有谁想要放他,除非先把我杀了。”
谷如空目中神光流转,仰天一声长啸,气吞山河,高声说道:“大丈夫立世,当恩怨分明,生死有何重要?恭喜大哥,你后继有人了,佑儿的气概,不减你当年。”目光似刀般自薛忠脸上划过,语锋一转,冷冷说道:“可笑你身为黄河帮青龙堂堂主,恩怨不分,危急关头只知从命,连女儿的感受亦不顾。若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峨眉山上了。”
他出招极快,杀人似斩瓜切菜,毫无怜悯之心,鹰爪翻飞,又连毙两人。自用掌改成鹰爪,虽然围攻的人越来越多,却反而轻松了许多。究其因,是天鸿道长开始对他有了忌惮。他的双掌夹杂着凌厉的剑气,一丈之外便能侵肌削骨,每次与天鸿道长对掌,却觉发出的功力被消去大半,似淤泥入海,消失莫名。但改用鹰爪,天鸿道长却不敢欺身攻击,手腕旋动,能拨则拨,一拨便即倏然退开,不敢纠缠。心中恍然大悟,忖道:“原来他修习的是卸力功法,难怪敢去接我凌厉的掌击,但鹰爪多变,一不小心被我扣住脉门,他便卸无可卸了。”
薛忠被他一席话说得满脸通红,怒道:“这是我的家事,与你何关?女孩之家,本不该抛头露面,太叔包生与杜姑娘之事,我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谷如空嘿嘿冷笑,说道:“笑话,仇人便在面前,你却要顾全大局放了他,遥儿虽是女儿之身,却是侠义心肠,恩仇必报,比你这个青龙堂堂主强多了。报仇之事,不用你管,老夫已然尽诛地幽门,废了奴悉诺罗,甚么虎丘派、赤雀派,统统送进了地府报到,如今只剩下一个巴仲陵,哈哈,看来亦是大限将至,太叔包生与杜姑娘九泉之下,可以含笑了。至于你说这是你的家事,其实并不尽然,遥儿已认了我作义父,如今又是应天教教主夫人,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敢对她不好,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地幽门尽诛,奴悉诺罗被废,虎丘派、赤雀派蒙难,剑衣盟实力损去大半,在他口中说出,轻描淡写,但群雄却莫不心惊。当他说到云遥认了他作义父,不少人顿时窃笑起来,忖道:“天下间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这里面的恩恩怨怨,如何能扯得清?”
薛忠气得吹须瞪眼,向云遥沉声喝道:“此事当真?”见云遥含泪点头,更是气得险些晕倒,长叹一声,说道:“胡闹,胡闹,明知爹爹与应天教誓不两立,你却处处作对,早知如此,十六年前我就该一掌把你打死,免得我和你娘亲教天下人耻笑。”
云遥泪珠翻滚而出,双膝跪下,泣哭道:“女儿不孝,让爹爹在天下英雄面前失颜,罪该万死。大错已然铸成,女儿不敢求爹爹原谅,只求爹娘rì后保重身体,就当十六年一直没有这个女儿。”
马天佑吓了一跳,俯下身去伸手将她搂住,颤声说道:“遥儿千万别做傻事。”云遥摇了摇头,抬起一双泪眼,说道:“马大哥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事已至此,我只能和爹爹解除父女关系,rì后一心一意做你妻子,好吗?”马天佑感动得热泪夺眶而出,紧紧搂住她那娇小、瑟瑟发抖的身躯,除了拼命点头,还能说什么?
薛忠气得暴跳如雷,狂喝道:“你休想。我与你娘亲辛辛苦苦养育你十六年,焉能一走了之?除非我死了或你死了,否则应天教的人休想碰你一根手指头。”
话音方落,笑声四起,原来应天教教主正一手搂着云遥,另一手紧执她五只青葱玉指。一场血腥屠杀,却是笑声不断,但是,其中的悲哀与无奈,却又有几人能够体会?
………【第二十五章 只知当时月明(27)】………
谷如空越战越勇,鹰爪落处,血光即起,只一顿饭功夫,地上已堆满了尸体。天鸿道长眼中露出悲哀,高声叫道:“大家退下,由我和展帮主奉陪,希望能让谷大侠回心转意,消弭这一场武林灾劫。”
那些武功较弱的武林人士本是硬着头皮一拼,见倾刻之间便尸横遍野,哀叫连天,早已心惊胆战,闻言纷纷退下,剩下与谷如空对决的,只有最初五人。谷如空十指真气充盈,虽杀人无数,却是滴血不沾,见众人退下,不由哈哈大笑,说道:“早晚是死,退与不退又有何用?”
天鸿道长双臂绕动,轻叹一声,说道:“然则谷大侠真要诛尽天下英雄?”说话之间,身形突然斜斜欺入,双掌一挺,疾如闪电向谷如空丹田按去。当年吕洞宾在天遁剑法之中揉入纯阳诀,到最后达至吐丹幻剑,百步杀人境界,思忖这种武功太过霸道,若让心怀不轨的人练成,必然为害天下,便又另创一套还虚掌法,以yīn柔内劲为主,专门化解纯阳诀那种极阳极速、无坚不摧的凌厉劲道。天鸿道长长年修习还虚掌法,动作飘逸,招式柔美,与功力高于已身之人过招,均采取以守为攻之法。这种凌厉出击,似乎并不多见。
谷如空乍见他这种打法,心中微微一凛,以为又有甚么新招,双爪向下翻转,去捉他手腕。天鸿道长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神sè,掌至中途突然上翻,左右十只手指似泥鳅般滑入了谷如空指缝之中。
这种做法无异是送羊入虎口,谷如空冷笑一声,十指弯曲紧缩,想将他的手指折断夹碎。岂料一紧之下,却发觉指缝间的手指柔若无骨,同时掌心发热,与对方掌心紧紧粘在了一起。心中一惊,旋即恍然大悟,镔铁神功似毒蛇般自体内飞速流向掌心,冷笑道:“你想与我比试内功?”
天鸿道长体内似有千百口利剑飞转,全身抖个不停,鲜血自嘴角涔涔流出,染红了雪白的长须,嘶声说道:“贫道不想看着谷大侠用天遁剑法诛杀中原武林人士。”
谷如空冷哼一声,将天鸿道长提起,迫开展仝等人,旋即又飞起一脚,向他丹田踢去,冷冷说道:“只怕由不得你。”
天鸿道长死不放手,脚未踢至,他的身躯已然飘起,狂喷出一口鲜血,凌空嘶声叫道:“快来助我。”
展仝与薛忠即时会意,一左一右搭住天鸿道长后肩,将他缓缓压回原地。钟英与吴俊辉跟着双双飞起,向展仝薛忠身后掠去。正在此时,凌空突然又掠起一道身影,一掌将吴俊辉打飞,说道:“辉儿让开,待为师来助天鸿道长。”众人看时,却是妙雨师太。只见她足一沾地,便与钟英各自伸出一掌,神sè凝重地按在了薛忠与展仝后心之上。
天鸿道长的用意,正是合五人之力,与谷如空比拼内功。场上看不见刀光剑影,亦没有惨叫连天,但谁都清楚,这种看似温柔的斗法,较之似洪蛮猛兽般的狠命厮杀,尚要凶险百倍。只要一方不支,便有万箭穿心之苦,避无可避。除非大家约好同时收功,或有功力更深者从中分开。
但是,当今世上,比谷如空功力更深者,到哪里去找?不到一柱香功夫,展仝等人头上已开始冒出腾腾白雾,若非天鸿道长以还虚掌法的yīn柔内劲将传来的功力化转大半,恐怕展仝等人早已遭受万剑穿心之苦。吴俊辉看得直冒冷汗,忖道:“难怪师父要将我推开,这种惊绝世人的功力,我如何承受得起?”如此一想,心中对师父更加感激。
天鸿道长虽然以还虚掌法化去对方大部分功力,体内却似有千百口利剑游走撞刺,好不难受,强咽下一口鲜血,缓缓说道:“谷大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用天遁剑法诛杀中原武林人士?”
谷如空周身笼罩着一层白光,便似千百口利剑拢聚于一起,令人视之目眩。看了一眼天鸿道长,冷冷说道:“道长慈悲为怀,为了中原武林,不惜以血肉之躯,承受我这比剑气更强的内力。”
天鸿道长缓缓摇头,苦笑道:“谷大侠与各门派之间的仇怨,贫道本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