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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乘龙御剑-第168部分

小说: 乘龙御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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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遥一怔,旋即哭道:“女儿陪伴义父,终生不嫁,也请义父放过马大哥。”

    太叔包生脸sè一沉,说道:“难道你要义娘白死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情投意合,本该如此,若连这一件小小的心愿都无法完成,你义娘岂会瞑目?”

    灰衣人哈哈一笑,说道:“只要佑儿喜欢,这桩婚事包在我身上。你还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出来。”

    太叔包生脸上亦露出笑容,说道:“如此甚好。如今你与遥儿已成父女,此乃天意,老夫甚感欣慰,希望rì后能好好对待,莫要让人来欺负她。”

    灰衣人看了一眼云遥,目光变得温柔,说道:“这个女儿一片孝心,确实不错,你放心,rì后若有人敢动她一根头发,老夫将他撕成碎片。”

    太叔包生诡异一笑,说道:“老夫知道你一生最重诺言,听你这样说,女儿交给你,便一百个放心了。”

    灰衣人突然拂袖,怒道:“你说帮我破言,如今听来,似乎是在迫我不断立誓。”

    太叔包生笑道:“此誓非彼誓,你我皆心甘情愿。之前誓言乃因我而起,老夫要帮你破誓,只有一个方法。”

    “愿闻其详。”灰衣人冷冷说道,眼中亦现出好奇神sè。

    太叔包生看着云遥,柔声说道:“女儿暂且让开,我有话要跟你义父说。”

    云遥极不情愿地站起离开三尺,见太叔包生摆手,只好走出一丈以外,但始终放心不下,目光紧紧盯住太叔包生,怕他自寻短见。

    见太叔包生招手,灰衣人冷冷的站在原地,说道:“你说吧,我听得见。”

    太叔包生长舒一口气,说道:“三rì之内,务必帮我女儿和马天佑成亲。老夫帮你破誓的方法便是——死。”

    最后一个“死”字,似箭般shè入云遥心内,直吓得魂飞魄散,身形急掠,纤手疾点,封住太叔包生身上多处**道,不让其动弹。

    “太迟了,”灰衣人眼中露出一丝哀sè,说道:“以镔铁神功自尽,纵是大罗神仙,亦阻止不了。”

    奴悉诺罗等人惊得呆了。太叔包生自尽,本在意料之中,令人吃惊的是,他居然学过镔铁神功。他是如何得到这本神功?莫非,是眼前这个灰衣人传授给他?这个灰衣人究竟又是什么来历?

    远近群峰,寂寂无声,只有云遥的哭声,震憾群山,飘荡于白云之间。鬼影牵着穆芊芊,已悄悄退入林中,消失不见。灰衣人用手一指奴悉诺罗,说道:“你们不能走。”

    奴悉诺罗紧了紧手中短杖,把心一横,说道:“阁下武功惊绝天人,世间罕见,但若要留住在下,恐怕亦非易事。能否见告尊姓大名,若在下不死,rì后必定再来讨教。”



………【第二十五章 只知当时月明(7)】………

    那些剑衣盟盟众及吐蕃武士本待逃走,见奴悉诺罗神sè傲然,双目血光流动,似血魔一般,即时镇定下来,各执兵器严阵以待。其实他们亦对灰衣人充满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有邓三泰对此漠不关心,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山洞那旁的叶明秀,暗自思忖脱身之计。

    灰衣人一手扶住长须,眼中jīng光暴现,夹杂难以言状的兴奋之sè,对着满山苍松翠柏一声长啸,然后朗声说道:“誓言已破,老夫可以重出江湖,亦无须再隐藏姓名,老夫便是——”故意顿了一顿,目光环扫,拖长语调说道:“谷——如——空。”

    “空”字出口,似晴天霹雳,震得奴悉诺罗耳膜嗡嗡作响,险些连短杖亦拿捏不住。云遥全身一震,哭声顿止,茫然抬头望了一眼灰衣人,又伏倒在杜姑娘身上,呜呜痛哭,哭声比之前更为悲戚。

    呆了半晌,奴悉诺罗强行抑住心中慌乱,呵呵笑道:“阁下莫非是当年武功天下第一,孤身闯敌营,百万军中来去自如,连契丹第一名将肖挞凛亦阻挡不住的应天教护法谷如空?”

    谷如空见众人呆若木鸡,不由现出得意神sè,哼了一声说道:“肖挞凛算什么,练了这么多年镔铁神功,依然是不堪一击。武功天下第一倒不敢当,在我大哥面前,我只能算是天下第二。”当年谷如空与商玲珑联手,号称“双剑合璧,天下无敌”,但单论武功之最高者,世人却是首推应天教教主马盖龙,对此谷如空亦从不否认。

    那些剑衣盟盟众见奴悉诺罗将谷如空吹捧得如此厉害,顿时心生怯意,手脚俱软,有人跟着吹捧:“原来是应天教护法,难怪武功出神入化,当今世上无人可比。”有人言不由衷的说道:“今生能够一睹谷大侠真容,何其幸运,虽死无憾矣。”刹时之间,每个人都掩饰住内心的恐惧,强行挤出兴奋神sè。

    谷如空听着众人说话,似乎甚为满意,轻轻点头。过得片刻,又脸sè大变,杀机陡现,指着奴悉诺罗厉声说道:“是你把马天佑打成重伤吗?”

    奴悉诺罗被他一指,冷汗即时自额上渗出,晶莹透亮,似血珠一般,杖头轻轻点地,强笑道:“非也,在下此番前来,是找杜姑娘晦气,却在路上不期遇见马教主被人伏击,昏迷不醒,之前与他曾有数面之缘,觉得这种英雄人物不该暴尸荒野,便代其再三求情。那些伏击之人见马教主身受重伤,料想必定难治,又经不住在下再三请求,只好答应让人把昏迷不醒的马教主带走。若是不信,可以问那边那位姑娘。”言毕一指叶明秀。他已看出,谷如空对杜姑娘及太叔包生之死漠不关心,只要能够证明自己曾经救过马天佑,谷如空可能会手下留情。

    叶明秀仍是不敢离开洞口,指着奴悉诺罗嘶声说道:“前辈不要听信他的话,他们本是一伙,放走马教主,只不过是为了引出我师父。”

    谷如空哦了一声,说道:“你师父是谁?”叶明秀一指倒在太叔包生怀中的杜姑娘,说道:“便是杜姑娘杜前辈,她为了让遥儿姑娘冲出重围去请前辈,却死在这些人手上。”眼泪滚滚而下,泣不成声。其实最内疚的便是她,所有的一切,均是因她而起。

    谷如空奇道:“杜姑娘已经死了,你站在那边干什么?”

    叶明秀悲声道:“师父惨遭毒手,徒儿心如刀割,恨不得追随而去。但她老人家之前再三吩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均不可离开洞口,以防有人闯入洞内伤害马教主。”

    谷如空说道:“很好,不枉你师父栽培。如今有老夫在,绝对没人敢闯入山洞半步,趁你师父元神未散,快去向她道个别吧。”

    叶明秀手执长鞭,快步掠至云遥身后,见杜姑娘脸sè苍白,眉宇之间却隐约荡漾一片柔情,并无痛苦惨状,再看太叔包生,端坐于地上,双手抱着杜姑娘,亦是神态安详,仿似老僧入定。心中怔了一怔,只觉眼前两人仍似在世,不由悲从中来,紧咬着嘴唇,泪珠飞溅湿衫。

    奴悉诺罗叹息道:“这位姑娘丧师之痛,在下能够理解。想当rì眼睁睁看着杜姑娘杀了我两个弟弟,悲痛心情,与她岂非一样?杜姑娘确实是被我所杀,杀弟之仇不可不报。但马教主当时身负重伤,命悬一线,若非在下百般劝解,最后甚至不惜与人动手,此刻焉有命在?谷大侠若想为杜姑娘报仇,尽管找在下便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人均是我邀来的助拳,望谷护法放他们一条生路。”

    谷如空眼中露出赞赏,说道:“如此说来,打伤佑儿的另有其人,他们究竟是谁,如今身在何方?”

    奴悉诺罗微微躬身,说道:“江湖上有个地幽门,门主称幽冥死神,门下一众幽冥死士,个个神勇异常,无视生死,伏击马教主之人,正是他们。rì前为了救马教主,我与幽冥死神发生争执,他杀我的兄弟,我亦以牙还牙,如今他们仍死心不息,在附近出没,一有机会便会闯入山洞击杀马教主,谷护法碰上这些亡命之徒,还应小心为上。”对程苍阳放走云遥一事,他耿耿于怀,自忖大仇已报,rì后亦不会再回剑衣盟,不如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如今之计,便是稳住谷如空,若能脱身,即刻带领剩余的吐蕃武士远走高飞。

    谷如空哈哈大笑,说道:“甚么幽冥死神,撞在我手上,把他们统统送进地狱。”顿得一顿,复又正sè说道:“大丈夫处世,当恩怨分明,你救过佑儿,老夫自然不会为难于你,但你杀了杜姑娘,又是另当别论。太叔包生临终托孤,将女儿交给我,她必然不肯放过你。这样吧,我看你武功不弱,只要接得住我十招,便放你一条生路。”他只道云遥是个孤儿,被太叔包生与杜姑娘收养,岂料云遥非但亲生父母俱在,而且她父亲还是他的死对头,在中原武林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青龙堂堂主——薛忠。

    奴悉诺罗求之不得,方才领教过谷如空的武功,知道自己绝非对手,但若说只接十招,相信仍有九成把握,紧了紧手中短杖,凛然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谷大侠亦不必因在下救过马教主而手下留情,若是接不住十招,在下死而无怨。”



………【第二十五章 只知当时月明(8)】………

    谷如空目中jīng光暴露,沉声道:“好,你虽然是吐蕃人,却比中原武林人士爽快多了。”旁边突然跳出一名吐蕃武士,扬了扬手中弯刀,叽哩咕噜说了几句吐蕃话。其他吐蕃武士亦跟着纷纷踏前,各自挥舞手中武器,情绪甚是激动。奴悉诺罗脸sè一沉,用吐蕃话大声说了几句,那些吐蕃武士你望我,我望你,神sè变得黯淡。谷如空笑道:“你们一齐上吧,只要十招一过,活着的都可以离开。”

    奴悉诺罗一怔,问道:“谷大侠听得懂吐蕃话?”

    谷如空笑道:“听不懂,不过看得出来。既然你的兄弟愿意跟你共患难,我便准许你们联手,只要十招之内还有命活着,都可以离开。”

    奴悉诺罗这次请来的吐蕃武士足有四十多人,个个骁勇善战,之前被马天佑与武尚文击杀八名,程苍阳一气之下亦杀了一名,总共还有三十多名,与杜姑娘一战,死伤过半,剩下居然不足二十人。但这已经足够,因为每人接一招,即便身死,亦有半数人可以离开。活着之人当然包括奴悉诺罗,因为这些吐蕃武士已下了决心拼死护主。虽然奴悉诺罗一直称他们为兄弟,但在吐蕃国内,几乎没有一个武士不将奴悉诺罗奉为天神,因为他是吐蕃第一勇士。奴悉诺罗环视众武士,突然朗声大笑,一拂空荡荡的左袖,将短杖横架于胸前,对众武士弯腰绕礼道:“承蒙各位兄弟相助,得报大仇,今rì之战,无论生死,诺罗将永世铭记各位恩德。”

    众武士纷纷以手抵胸,弯腰回礼,脸上现出肃穆神情,似在对国王行礼一般。奴悉诺罗抬起头,双目血光流转,哈哈笑道:“谷大侠,请出招吧。”话音未绝,他已飞跃而起,红袍飞舞,宛若一团火云,凌空伸出短杖,向谷如空头顶点去。

    其余吐蕃武士亦纷纷出手,其中有两人欺近谷如空身前,各执弯刀,左削双足,右削腰际,与奴悉诺罗成上中下三路攻击。谷如空嘿嘿一笑,右臂上扬,拨开短杖,身形突然离地旋转,双足连动,将近身的两名吐蕃踢得倒飞十数丈。

    奴悉诺罗凌空翻身,绕转而回,口中叫道:“第一招。”短杖黑中泛红,似赤龙腾空,挟着呜呜之声向谷如空胸前扫去。受众武士的赤胆忠心感染,他已将生死置诸度外,豪气似血魔功一般于体内熊熊燃烧,宁愿自己受伤,亦不想让手下兄弟丧命。

    谷如空见他杖风凛冽,足有开山裂石之功,登时亦豪情大发,长须散开,似钢针般倒竖于身前,双掌竖起,齐推而出,说道:“专心接招,不用你数,第二招。”他心高气傲,不愿占人便宜,将接招亦当作出招。

    其实接招本是出招。只听蓬的一声巨响,双掌斫在短杖之上,奴悉诺罗只觉全身气血翻汹,似断线风筝般凌空飘出数丈。落地时身形未稳,耳际听得一声惨叫,原来谷如空推开短杖,身形便即前掠,使了招太祖长拳中的“火箭穿心”,将一名吐蕃武士连刀带肋骨一齐击断。

    奴悉诺罗目眦尽裂,左袖一阵狂旋,全身血液急速膨胀,手臂及额上血红sè的筋脉隆起似手指般粗细,连头上乱发,亦变成一团血雾,迷离飘散。身上红袍圆圆鼓起,使整个人看起来比平常大了一倍,足一顿地,身形掠起,似肥陀螺般向谷如空旋转而去。即将近身,短杖蓦然探出抡动,蒸腾起一道血烟,向谷如空颈侧扫掠。

    其时谷如空已使至第四招,一招之中连毙两人,轻松自如,突见漫天红光飞舞,心中亦不禁一凛,立定身形,反手去拨疾击而来的短杖。

    蓬然巨响中,奴悉诺罗的短杖击在掌背上,又似断线风筝般倒飘出数丈,凭着血魔功护体,身形未稳,双足顿地,又已掠起,全身上下被一层厚厚的血雾包围,使他的身躯看起来更加庞大,去势亦更急,更凛冽,似一座火山般向谷如空压去。

    谷如空方才接他一杖,身形亦不禁微晃,心中暗赞,此刻见他又飞扑过来,叹息道:“阁下武功高强,为人仗义,本想留你一命,但你非要自取灭亡,可惜了。”他已看出奴悉诺罗在使用一种极其霸道的魔功,与人过招,即便获胜,功力亦会大损,况且此时他提聚的功力已超出自身极限,若不及时收手,随时会功毁人亡。

    奴悉诺罗闻言心中一怔,凌空短杖虚划,旋即身形一折,似火云般斜插于谷如空身侧,短杖探出,以轻巧打法向他身后“志堂**”戳去。两rì前十个吐蕃武士被谷如空点了“志堂**”,哭笑不止,连他及程苍阳此等高手,亦无法解除。如今他亦想以牙还牙,让谷如空尝一尝这种滋味。

    但他却是忘了,谷如空修习镔铁神功多年,已是刀枪不入,之前曾经硬接他一杖依然若无其事,这轻巧的点**功夫,岂能奈何得了他?但听得一声冷笑,谷如空并不闪避,身形微转,反掌向他腰际削去。

    奴悉诺罗蓦然醒悟,左袖拂动,急忙向一旁跃开。他袖中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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