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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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似滔滔江水,飞泻而出,完全不受控制。连番被寒气侵袭,经脉难以扩张,血液停止流动,身躯若有若无,只是那股真气自丹田处仍是源源不绝输出,体内空空洞洞,似是腹中破了个大洞,一阵狂风自下而上吹袭,绕过他身体,又自双掌之中吐出。
这垂死一击,他居然达到了气血分离之境界。滔滔不绝的真气变成了轻烟一缕,眼前万千光华旋转,身躯已脱离地面,轻飘飘的向着虚空处飞去。一片红叶自上空飘下,殷红如血,接着是两片、三片、刷拉拉一大片,漫空飞舞,但他眼中已被白光堵塞,这些美丽的树叶,是看不到的了。双掌推出那一瞬间,他已是油尽灯枯,甚至乎那震天裂地的蓬然巨响,他亦无法听见。
巴仲陵向后倒飞了数丈,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急忙盘膝坐于地上,双目微闭,凝神调息。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身负重伤之人,居然能发出如此凌厉的真气。方才四掌相对,对方掌中所挟带的真气,直如上古洪荒元气,集天地之jīng华,聚而不散,急而不乱,那岂是人所能发出?
“莫非这便是镔铁神功的威力?”巴仲陵打了个机伶,一口鲜血又狂喷而出,急忙凝神聚气,不敢再想。程苍阳身为地幽门门主,见此情景亦不禁心底骇然,忖道:“此人如此强悍,此刻若不杀他,rì后岂有机会报仇?”心念未了,已有七八名幽冥死士举着明晃晃的钢刀向马天佑扑去。
忽闻咝咝微响,树上落叶纷纷,那七八个幽冥死士或站或跪或倒,竟然悉数停下。在纷纷红叶之中,一团火云自树上轻轻飘落,站于马天佑身前,沉声说道:“你们这帮蠢货,伤了他的xìng命,如何取得镔铁神功?”
那人身穿大红衣袍,满头乱发倒竖,神威凛凛,正是吐蕃第一勇士——奴悉诺罗。程苍阳见他仅以树叶瞬间便封了七八名幽冥死士**道,不禁又惊又怒,拔出昆吾偃月刀,当胸一横,厉声说道:“我报我的杀妹之仇,你报……”
言犹未尽,便见三片树叶挟着嗤嗤之声,呈品字形向他口中shè去。这三片树叶颜sè各不相同,下边两片乃青、黄,上边一片血红,远远望去,便似是女子多变的樱唇。程苍阳眼中青气绕动,手腕急旋,昆吾偃月刀舞出一团绿雾,将那三片树叶吞没。只听奴悉诺罗嘿嘿冷笑,说道:“镔铁神功乃武学宝典,我是要定了,今rì谁敢再动马教主一根毫毛,先问问我手中短杖是否同意。”言毕缓缓拔出背上插着的短杖。
巴仲陵喷出一口鲜血,无比虚弱的说道:“大家乃同道中人,强敌当前,休得自伤残杀。”奴悉诺罗见他伤得不轻,又见地上尽是幽冥死士尸体,亦不禁心底骇然,语气变得和缓,说道:“盟主所言极是,只是杀令妻的另有其人,马教主虽然难辞其咎,但罪不至死,况且目前他已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正是夺取镔铁神功的大好机会,只要镔铁神功到手,到其时再废了马天佑武功,杀妻之仇则唾手可报矣。”
巴仲陵微微点头,不敢再开口说话。其时所有幽冥死士皆聚于程苍阳身边,一个个手执钢刀,杀气腾腾看着奴悉诺罗。武尚文身上刀伤累累,却俱是皮肉之伤,见叶明秀呆立当地,手中钢刀离秀颈不到三寸,知道是被人点了**道,急忙过去将其**道拍开,一齐向马天佑奔去。
他听奴悉诺罗说到镔铁神功,知道马天佑xìng命已然无碍,心中大喜过望,暗忖只要救得二哥xìng命,甚么镔铁神功,只不过是身外之物,给他便是。他一路飞掠,程苍阳及一众幽冥死士均不敢拦阻,待掠至跟前,见马天佑沉肩塌马,双目圆睁,动也不动,不禁吃了一惊,伸手一探鼻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竟是已经气绝身亡。
………【第二十三章 江湖风波恶 峨眉显神通(42)】………
伸手再摸,发觉全身冰冷僵硬,宛然便是死尸一具,顿时放声痛哭。奴悉诺罗眉头一皱,插起短杖,回过身来捉住马天佑手腕,果然是冰冷异常,脉象全无,脸上不由变sè,说道:“好厉害的燃冰掌。”略一沉吟,忽然照着马天佑心口击出一掌。掌心触处,冰冷坚硬,仿若铁板,其间却有一下极之轻微的回撞,便似是平静如镜的湖面上冒起一个小水泡,转瞬即逝,眉头顿时舒展。
武尚文大怒,扬起铁弓向他当头劈去,骂道:“你这番狗,我二哥已经死了,你还要去打他,老子跟你拼了。”奴悉诺罗闪身避过,却不生气,笑道:“且慢动手,马教主只是气绝,却未身亡。”武尚文啊了一声,急忙停手。只听奴悉诺罗又说道:“马教主身负重伤,方才作最后一击,全身真气用绝,是以虚脱无息,加上被寒气侵袭,血流停滞,经脉难以舒展,五腑六腑混乱失调,这种现象,便似是被人封了全身三百六十五个**道一般,其实只是假死。只要帮他驱逐寒气,血脉畅通,再辅以真气,可保xìng命无碍。”
叶明秀听他说得有理,急忙跪下,扯着他空荡荡的袖子说道:“但求高人救教主一命,小女子心甘情愿为奴为婢。”他没见过奴悉诺罗,见他生得神威凛凛,暗忖方才必定是他救了自己xìng命,便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他身上。
武尚文却是认得,知道他即使愿意救马天佑,亦必是不怀好意。但此人功力委实太强,已至惊世骇俗境界,当rì衡山一战,便险些命丧他手中。若他肯出手救马天佑,或许真有一丝生机,至于他打什么主意,以后再作计较吧。心中对他抱了希望,便亦跟着说道:“若是勇士先生能救活我二哥,镔铁神功自当奉上。”
忽听程苍阳yīn恻恻说道:“吐蕃第一勇士,果然是武功卓绝,多见博闻,只是不知道如何能救得活马天佑,在下倒要拭目以待。”
奴悉诺罗亦不理会,对武尚文与叶明秀说道:“你们把他扶好,待我运功帮他推宫过血。不过有言在先,我只能保他xìng命无碍,至于武功能否恢复,却不敢夸口了。”他亦有些忌惮程苍阳等人会骤然出手,故此说这一番话,意思便是:我只管救活他xìng命,不过活过来后仍是废人一个。
武尚文与叶明秀忙不迭的点头,一左一右扶住了马天佑。但见奴悉诺罗身躯挺立,右边袍袖猎猎作响,继而鼓胀,其间热浪不断。少倾,手掌变得赤红如血,脸上亦隐现血光,旋即举起手掌,印在马天佑后心,将如火般真气缓缓输入。
武尚文见他竟然使用血魔功,不禁又惊又喜,忖道:“他既然不惜消耗功力,使用血魔功帮二哥疗伤,看来他所说的不会有假了。”血魔功,顾名思义,便是将体内气血扩充至极限,从而增强功力。但使用这种武功,却是极伤元气,一般武林中人即使懂得此法,亦不敢去练习,稍有不慎,气血膨胀过度,便会引致血管爆裂,全身经脉尽断而亡。奴悉诺罗肯使用这种武功,说明已有十分把握能将马天佑救活,否则他绝对不会去冒这个险。
过得一柱香功夫,马天佑身躯变得柔软,头上升腾起缕缕白雾,心脏与脉象俱已开始跳动,脸上现出红晕,只是仍然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奴悉诺罗将手掌缓缓移开,说道:“好了,马教主xìng命已然无碍,只是伤势太重,真气走岔,一时三刻难以苏醒。听闻世上有神医太叔包生,能起死回生,rì后可去求他,不但伤势可以痊愈,或许连功力亦可回复。”
武尚文心中大喜,忖道:“我此行正是去找姨娘与太叔包生,只要二哥能恢复武功,rì后定将巴仲陵与地幽门这一干人杀个jīng光。”与叶明秀拜谢了奴悉诺罗,背起马天佑便走。
奴悉诺罗身形一闪,拦在他前面说道:“武少侠可是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武尚文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陪笑说道:“岂敢,待我二哥苏醒之后,一定叫人把镔铁神功送至勇士先生手上,若是怕我记xìng不好,亦可亲自到应天教来取,我二哥乃一教之主,绝不食言。”心中却暗想:“话是我说的,到时二哥不答应,也算不上食言。”
奴悉诺罗大袖一拂,说道:“世间自称君子者遍地皆是,守信用的却不多。你如此一走,天涯海角任纵横,我何处找你?若是得不到镔铁神功,我又把你们教主救活,rì后巴盟主怪罪下来,我更是担当不起。”
武尚文见他不买帐,心中焦急,问道:“那将如何是好?我二哥此次来参加武林大赛,又不曾把镔铁神功带在身上,至于放在何处,我们也不会知道。救人要紧,不如让我先把二哥送回去。若他xìng命不保,以后谁也别想得到镔铁神功了。”
奴悉诺罗哼了一声,说道:“你二哥可以走。这位姑娘亦是练武之人,背他回去应该不成问题,若是放心不下,我可以派几个人护送。但你必须留下,作为交换镔铁神功的筹码。”
武尚文心中叫苦不迭,但想起奴悉诺罗与杜姑娘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行踪被他发现,大是不妙。便说道:“也罢,既然勇士先生信不过,我留下来做人质便是。叶姑娘腿上虽然有伤,但练武之人身子硬朗,由她背我二哥回去足够,便不劳烦勇士先生派人了。只是这些地幽门的幽冥死士穷凶极恶,杀人如麻,对我二哥心怀不忿,还请勇士先生叫他们不要暗地跟踪,以免半途把我二哥杀了。”
奴悉诺罗点了点头,说道:“放心,谁敢动你二哥一根毫毛,杀无赦。”武尚文放下马天佑,把叶明秀拉到一边,细声耳语,指明路向,再三叮嘱不可泄漏行踪。叶明秀见救得马天佑,武尚文却身陷囹圄,心中大是不忍,眼泪又扑簌簌流下。正在此时,忽然自山上传来一阵怪笑,笑声未绝,哭声又起,哭哭笑笑,互相交杂,于寒夜之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第二十三章 江湖风波恶 峨眉显神通(43)】………
哭笑混杂,却不甚分明,哭非真哭,笑非真笑,哭似笑,笑亦似哭,但无论如何,这两种声音听起来都让人觉得格外难受,仿佛是被人迫着发出。众人均觉奇怪,竖起了耳朵细听。武尚文与叶明秀急忙掠回马天佑身边,一左一右护住。
哭笑声自远而近,为数不少。众人越发惊奇,一个个握紧兵刃,如临大敌。在这荒山野岭深夜之中听到这种声音,纵是地幽门这些视死如归之人,亦不禁紧张起来,弄不清来者究竟是人是鬼。程苍阳眼中青龙兀自飞绕,自言自语道:“三更半夜鬼哭狼嚎的,是哪家子死了人?”
身旁一个幽冥死士正自听得入神,浑然不觉是门主在说话,顺口应道:“笨蛋,当然不是哭丧,你没听见有笑声吗?”话音方落,便听得喀嚓一声,程苍阳手起刀落,帮他脑袋搬了个家。
巴仲陵蓦然张开双眼,说道:“来者人数众多,敌友莫辨,大家能避则避,切勿节外生枝。”顿得一顿,复又问道:“诸位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有此一种门派?”奴悉诺罗侧耳倾听,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武尚文见他们自相残杀,心中暗自好笑。又见他们个个神情紧张,心中亦不免七上八落起来,搞不清楚来者是敌是友。用铁弓去轻挑奴悉诺罗左边空荡荡的袖子,说道:“勇士先生对镔铁神功志在必得,若一会儿有劲敌来到,千万要保护好我二哥。”
其时哭笑声大放,震撼群山,与众人所处树林相距不过一里。忽见奴悉诺罗一跺右足,叫了声“不好”,身形蓦然跃起,朝那哭笑声掠去。一时间众皆愕然,巴仲陵仍是跌坐于地上,沉声说道:“事情有变,放火信。”
那些幽冥死士听闻个“火”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见巴仲陵手上拿着一粒赤褐sè弹丸,却无人敢接。程苍阳用手一指武尚文,说道:“你去放。”武尚文双手一摊,装作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叫我放箭可以,这小小一颗丸子,当真是无能为力?”
巴仲陵眉头一皱,说道:“苍阳你来放,只要用七分柔劲三分刚劲,火信到了上空才会爆发,伤不着你。”他年纪比程苍阳大,所以直呼其名。
程苍阳虽然杀人不眨眼,但对这个妹夫却甚为敬畏,略一犹豫,过去将弹丸接于手中,亦不多看,手臂疾扬,那弹丸便飞上半空。只听蓬的一声,群山为之一震,弹丸自半空中爆炸,喷出一团赤sè烟雾,状若蘑菇,笼罩于树林之上。
烟雾逐渐扩散,于月sè中缭绕,煞是美丽。程苍阳及一众幽冥死士尽皆跪伏于地上,不敢抬头。武尚文笑得差些跌倒,指着程苍阳说道:“还说什么地幽门视死如归,却被一粒信号火弹吓得屁滚尿流,有趣,有趣。”提起“信号”两个字,心中突然一凛,忖道:“不好,巴仲陵施放赤sè烟雾,实为通风报信,若他尚有大量援手,到其时连奴悉诺罗亦保不住二哥xìng命了。早知如此,我该把火弹投于地上,他的援手便找不到这个地方了。”
正在此时,哭笑声已贴近耳际,武尚文急忙挺身立起,紧握铁弓护住马天佑,那些幽冥死士亦尽皆弹起,与程苍阳一道护在巴仲陵四周。
红影一闪,奴悉诺罗当先掠入树林,身后跟了十名或哭或笑的吐蕃武士。仔细看时,便可发觉这十个吐蕃武士哭笑声绝不间断,其中五个哭,五个笑,而无论哭或笑者,脸上均是露着痛苦表情。
武尚文一看之下心中叫苦不迭,忖道:“rì间我与二哥杀了几个吐蕃武士,若被奴悉诺罗得知,纵使他为了得到镔铁神功会放叶姑娘与二哥走,但我肯定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了。”
巴仲陵却是心中释然,忖道:“看情形这些吐蕃武士肯定是被人点了哭笑**,值不得什么大惊小怪,方才看奴悉诺罗那模样,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来了什么劲敌。”
果然便见奴悉诺罗说道:“启禀盟主,这十个吐蕃武士乃是我手下,却不知被何方神圣点了**道,我方才以刚柔两种手法帮他们解**,却不奏效,看来对方武功必定极高。”
程苍阳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枉你自称吐蕃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