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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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栏桥是用木柱木板搭成,中间以铁索串连,铁都凡知道两人无法同时在上面出手,便想把栏桥打断,引上官芝兰下水,到时两兄弟前后夹攻,便不用再怕她了。只听又是“垮啦”一声,另一边的木柱也被他用掌打断,桥身即时塌了下来,上面的铁凡都更是站立不稳,急忙跳入水里。
长白两仙叟每人手握一根铁索,**一扯一抖,只听“哗啦啦”一阵乱响,木柱纷纷倒塌,木板四飞。上官芝兰心中一惊,带着丈夫及女儿飞快退回凉亭。
铁都凡哈哈狂笑:“快去把那边的栏桥打断,这次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铁凡都喜形于sè,两个起落跃至另一边,站在水里**猛推木柱,大声叫道:“瓮中捉鳖,你要老鳖,我要小鳖,大家快活快活。”
铁都凡**道:“说得好,快活完了叫她给你生一堆王八蛋。”
铁凡都蓬的一声击断一根木柱,张嘴骂道:“你个龟儿子,敢骂我儿子是王八蛋,看我到时如何收拾你。”
这两兄弟一边对骂,手脚却极度麻利,哗啦啦似斩瓜切菜,顷刻便把两边的栏桥拆得七零八落。
………【第二十一章 游云惊龙(8)】………
张员外见栏桥被毁,好端端的一池碧水变成混浊一片,水上满飘残枝败叶及木板,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长白两仙叟大呼:“来人啊。”他却是忘了,此番来成都除了夫人及女儿,并无其他随人,新来看门的仆人已被长白两仙叟点了**道,此刻仍在晕睡当中。是以任他喊破喉咙,亦不见有人来救护。
上官芝兰一咬皓齿,对张月桐说道:“桐儿保护好爹爹,我去跟他们拼了。”
话音方落,突听呼的一声,一块木板凌空飞来。上官芝兰柳腰轻拧,旋动利剑,将木板拍开。
呜呜破空声中,木板漫天乱飞。长白两仙叟分立于凉亭两边,抄起浮于水中的木板,狂袭凉亭中的三人。
论武功,长白两仙叟均比上官芝兰高上一筹。方才只是一时大意,料不到面前温柔娴雅的中年美妇剑法竟如此jīng妙,在措手不及之中两chéng rén了落水狗。被张月桐笑话一番,两人当然是恼羞成怒,但对上官芝兰手中的利剑多少仍有忌惮,不敢直接跳上凉亭去捉这双母女,是以站在水中以木板攻击。
此两母女皆是美若天仙,但身手亦是不凡,若想将其活捉,恐怕亦非易事。此刻光天化rì,况且不远处便是衙门,被人发现可就大事不妙。唯今之计,便是速战速决。是以这两兄弟暂且收起怜香惜玉之心,出手狠辣,想尽快将这两母女中的其中一人击倒。
上官芝兰舞动手中利剑,在两根柱子之间似关起一道门,将飞来的木板悉数档在门外。但心中却是暗暗心惊,站在水中的铁都凡将木板甩得似风车般呜呜旋转,力道远在自己之上,那飞入剑圈的木板,将剑身震得嗡嗡作响,颤动不已。一连拨开数十片木板,她已觉虎口剧痛,藕臂酥麻。
那边张月桐更是叫苦不已,面对着高呼酣战的铁凡都,凭一双玉掌将一片片重逾千斤的木板拍开,只觉得气血翻涌,眼冒金星。看情形,已是支撑不了多久。
被两母女一前一后夹在中间的张员外,本来就不懂武功,见木板似落叶纷飞漫天飘舞,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动亦不敢乱动,唯有扯开喉咙大骂长白两仙叟。
突听啊的一声惊呼,张月桐应接不暇,右腿膝盖被木板击中,登时跌倒,疼得差点晕死过去。
正在此时,另一块木板又呼啸而来,旋转着向她螓首飞去。张员外见势不妙,一个箭步踏前,以身躯紧紧护住女儿。
“卜”的一声闷响,飞来的木板击中张员外小腹,把他击得凌空飞起。
上官芝兰听到女儿惊呼,心中一凛,方待回头,突然后背被重物猛烈撞击,向前一个踉跄,差些跌入水中。但她毕竟是江湖出身,慌而不乱,沉腰坠马稳住身形,右手疾推,蓬的一声以剑柄将面前的一块木板顶飞。
心中正自惊惶,突然传来丈夫啊的一声惨呼,跟着后身再次被猛烈撞击。这次她再也无法稳住身形,背着那撞来的事物,扑通一声跌落荷塘中。
原来铁凡都见张月桐受伤,正暗自后悔另一块木板出手太快,想收回已来不及,把美人儿打死便算是前功尽废了。恰好又见张员外奋不顾身的冲前,以身躯硬生生的挡住了那块木板。心中大喜,双手一甩,呼的一声跃上了凉亭。
张员外哪里经受得起千斤之力的撞击,气血狂涌至喉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向后倒飞之时,险些将上官芝兰撞出凉亭。一口鲜血将喷yù喷之间,眼前白影晃动,铁凡都运拳如风,蓬一声重重击在他心口之处。惨叫声连同鲜血一同喷出,只觉眼前一黑,晕乎乎的与上官芝兰一道跌入水中。
张月桐兀自跌坐于地上,半晌方回过神来,顾不得右膝钻心之疼,娇叱一声,便待跃起。陡觉身子一轻,双足悬空,整个人被铁凡都似老鹰捉小鸡般提了起来。
上官芝兰已知背上的是丈夫,故此不敢使力推开,只好随势跌落荷塘之中。池水急漾,荷叶慌作一团,上官芝兰湿漉漉的方站起来,尚未辨清东南西北,突觉全身一麻,位于脐上六寸的“巨阙**”已被封住,即时动弹不得。
铁都凡伸手一把搂住上官芝兰,哈哈笑道:“妙极,妙极,此所谓两箭双雕。”言毕目露幽光,嗤的一声撕下了上官芝兰身上的一幅襦裙,现出了令人心悸的雪白**。
………【第二十一章 游云惊龙(9)】………
丑时将近,相信寺一石屋内烛光轻泛,铁石相碰之间,发出令人难受的声音。幻动禅师与两位护阁武僧却因、却果,七手八脚撬起地上的一块石条,露出黝黑cháo湿的泥土。
一半僧半道之人肃立于泥土边上,双目微张,口中念念有辞。之所以说他是半僧半道,皆因他身着蓝白天师道袍,而头上却不挽发髻,甚至连头发亦不曾有一根。一眼望去,有些不伦不类,搞不清是僧是道。
其实此人习道,姓梁名光宗,岭南人氏,道号“山鬼”,即是幻劫禅师rì间提及的懂得遁地之人。
飞火,御风,凫水,摄魂,遁地,并称当今世上五大异术。前面四种,若得传授要诀,通过熟习技能,rì久便可成。而最后一种遁地之术最是难练,不但要有惊人的意志,还须抛却七情六yù,历尽艰苦方可练就。
遁地之术,取法于地龙。地龙者,又名蚯蚓,土之jīng灵,于地下穿行,有如鱼游于水,畅通无阻。
身体发肤,皆父母所赐,妄自残损,是为不孝。众所周知,地龙乃雌雄共体之物,可yīn可阳。yù习遁地之术,首先必须自宫,待体内yīn阳得到平衡,方可开始修习,故此练此术者多为雄xìng。单此一项,便足以令人闻之却步。
另一说法,女者亦可修习此术。但到使用之时,必须是已有身孕,且胎儿属雄xìng。至于rì后生出是人抑或地龙,却不曾见有交待。屹今为止,尚未有人亲眼见过女者修习此术。
自宫之后,修习者仍不能遁地,此时便开始掘地作**,与地龙共眠,细心观察地龙的习xìng。在此段时间内,最难忍受的莫过于地龙身上发出的那种腥臭味道。经过长时间与地龙生活,逐渐适应泥地中的环境,最后感觉自己已真正变成了一条地龙,此时便勉强可以于泥土中爬行。
养兵千rì,用于一时,修习者亦如是。真正的遁地之术,是能于yīn暗cháo湿的泥土中穿行自如,便如平常人大白天于地面上行走一般。要达到此种境界,光凭多年修炼的功力仍是不够,必须要有地龙作引。作引之地龙越强,遁地之效果越佳。
入地之前,遁地者要把一条活生生的地龙吞下去,使它成为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借用体内地龙所具有的感光及辨位等功能,如此便可以在地下穿行自如而又不会迷失方向。
世间之事,总不可以两全。地龙进入体内,并不会乖乖就范,反过来,它亦想控制吞它之人。越强的地龙,对人的伤害也就越大。功力不足者吞下地龙,轻者出现面sè苍白、虚汗淋漓、抽搐等证状;重者晕厥甚至死亡。修习者每使用一次遁地之术,功力便会大损,恢复需要时rì之长短,视各人修为。是以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不会使用此术,以免自损功力,不慎者有xìng命之忧。即使要使用,亦不敢用太强的地龙作引。
十二时辰之中,丑时最为旺土。随着“当,当,当,当”四声响过,已至四更时份。山鬼道人于身上掏出一个锦盒,对幻劫等人说道:“时辰已至,诸位请移步屋外静候,一个时辰之内不见我出来,勿要进入此屋。”言毕徐徐打开了锦盒。
一条长逾七寸、背红腹黄的巨形地龙,静静的躺在锦盒之内。受到昏暗的烛光照shè,身躯即时倦曲,头与尾相接,似要随时跃起,状极恐怖。幻劫觉得环于项上的念珠亦变成了一条地龙,心底有说不出的寒栗与恶心,说了声“有劳道长”,便匆匆带着却因、却果两人走出了石屋,盘膝坐于门前守候。
少顷,石屋内传来呼的一声,便见不着一丝光亮。想是山鬼道人已将烛光打灭,准备遁地。不多久,屋内又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之后便悄无声息。
薄雾轻拢,夜sè如烟。秋虫啾鸣声中,幻劫盘膝坐于地上,念珠于他指间飞速转动,头上汗珠涔涔而下,仿似吞下那条令人望之生畏的巨形地龙不是山鬼道人,而是他。
“嗤,嗤,嗤”,强劲的破空声中,三粒指头般大小的石子,剪破烟雾,似是一只三眼鬼魅,向着地上坐着的三人疾飞而去。
幻劫心中一凛,蓦然抬头,呼的一掌将飞到跟前的一粒石子击落,长身而起,沉声喝道:“何方高人,因何夜闯相信寺?”
突听哎呀两声惨叫,方站起来的却因、却果两位僧人同时跌倒在地,右掌鲜血淋漓。
原来两人听到响声,亦是同时伸出右掌去打那石子。岂料那石子劲道之凌厉,远远超乎他们想象,穿透掌心犹余势不减,直至shè入胸膈之中。
却因、却果两位僧人武功本自不弱,rì间因一时大意,才着了长白两仙叟的道儿,被点翻在地。若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未必便是会输。而此刻竟连远远飞来的石子都打不落,怎不叫幻劫心惊?见两位师侄捂着心口,状极痛苦,急忙说道:“快坐着调息,不要乱动,这里由我来对付。”
嘿嘿冷笑声中,那人开始说话:“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却能躲到四更,只是今晚恐怕捱不到五更了。”声音低而尖细,一听便知是捏着嗓子说话。
………【第二十一章 游云惊龙(10)】………
幻劫低眉垂目,凝神聚气,始终无法辨清声音来源,双掌轻轻一拍,合什说道:“阿弥陀佛,相信寺乃清静之地,向来与世无争,施主如此狠辣,一出手便重创我门中弟子,不知有何仇怨,能否现身说个清楚?”他的声音低沉,似一股气流缓缓罩下,四周虫儿即时噤声,连烟雾亦凝住不敢飘动。
“神拳无敌镇川西,快箭绝伦定乾坤。雄狮吼出十八子,天下尽归四海顺。”那声音又再飘起,似被浮云托住,缓缓流过耳际,虽尖细却不刺耳。
幻劫心中一凛,双目jīng光暴shè,抬头环目四顾,沉声说道:“阁下究竟是谁人,若与贫朽有过节,何不下来一见。”他的中气虽足,言辞中却微带颤抖。方才三粒石子是由上往下shè来,是以他知道对方必定是躲在树上或屋顶。
“好个逆贼李顺,果然是神通广大,时至今rì居然还敢混入成都。嘿嘿,若非白rì那一声狮子吼,老夫还真不知道你藏在相信寺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乱闯,明年今rì,便是川西第一神拳王的忌辰。”
声音缓缓而飘,无始无终,不知于哪里飘起,亦不知在哪里消失,只觉得是一阵风飘过耳际,那话便落入心间。幻劫双手合什,微微一笑,说道:“生死本是天定,听阁下语气,似乎一句话便可判人生死,若真有此能耐,何不现身试试?川西第一神拳,十年前早已不复存世。老朽法号幻劫,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的话方说完,脸上笑容骤然消失。朦胧的苍穹似突然压了下来,一股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迅速弥漫四周,令人连大气亦喘不过来。幻劫只觉脑内空濛如薄雾,记忆四处飘散,竟然无法拢聚,刹那间似身处幻境。心底骇然,艰难地将似轻若重的躯体扭转,在他身后,一人身穿夜行衣,青脸獠牙,似鬼魅般凭空冒出,正以冷冷的眼神望着他。
那人见幻劫转身,一声冷哼,手掌缓缓抬起,又缓缓的劈下。这一掌是如此的缓慢,缓慢得可以让人想出一千种招式去化解。
幻劫亦是感觉如此,在他的脑海,已掠过数百遍伸手去格开那一掌的情形,但却发觉自己的手根本就没有动过,一直便是垂着。对方那一掌毫无花巧,动作亦非常缓慢,但手掌之中,却蕴藏着天地之力,令人找不出理由去抗拒。
只听蓬的一声,幻劫左肩已被黑衣人手掌击中,身形一矮,感觉双足已埋入泥土之中,一股浑厚无比的重力于对方手掌之中传入他体内,五脏六腑翻转,胸口窒闷异常,禁不住“呜哗”的沉吼一声,右拳似蛟龙出海,疾如闪电向黑衣人胸口撞去。
黑衣人听到吼声,眼神微微一凛,身形却是不动,亦不招架,左胸一挺,空门大开,径迎那似蛟龙般击来的神拳。
这一下大出幻劫意料,随即心头狂喜,对方既然已道破他的身份,而且是来者不善,自然留他不得,当下亦顾不得出家人身份,手臂用上十二分力道,直捣而去,暗忖这一拳击中,对方必死无疑。
拳头似击在铁板之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气流向四处狂窜,黑衣人身形一晃,向后退了一步,衣袂仍在猎猎作响,脸上戴着的怪形面具被气流迫得颤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