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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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已经打定,红衣剑灵抬起头,淡色的唇角渐渐扬起一抹妖异的笑意。只是,变故陡生——在他刚要以法力将之重渊的衣袍摄来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剑灵一惊,立刻放下手,作法力受损、身体憔悴状伏在地面,然后一阵风声掠过,一个裹着黑色衣袍、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魔界侍卫便落在了大殿门前,也不顾什么礼节礼法,直接就冲破了魔主重渊寝殿的大门!
“魔主,大事不好了。”他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剑灵,直接单膝跪地,对着那九华帐内的人道,“镇守堕天之隙的四万魔众已在不久前尽数被诛!”
沈莲听闻此等消息,登时心下亦是一阵骇然。三百年前,他尚在重渊麾下之时,亦对重渊所率的魔众有所了解。他们骁勇善战,法力超绝,对上那些刚刚登仙的普通仙人,他们可以以一敌十,就连天帝都头疼不已。如果有人能够将他们尽数诛灭,怕是只有那几位自创世来便存在的上古神校�
帐内的人自然不可能没有被惊醒。店内烛火昏暗,投影在九华帐上,只见帐内一个男子的影子坐了起来。然后,魔主声音传来出来。虽然疲惫,但是依旧不损威慑:
“何人领兵。”
“启禀魔主,乃是日神羲和!”
“……”
这下帐内的人再没有做声了。只是下一个瞬间,法力激起的劲风陡然吹开了华帐,黑发的魔主半露胸膛,长发飞舞,已然立在了大殿的中央。他随手抓起了椅背上的长袍,黑衣一展,恍若雾气般笼罩在了他的身上。重渊目光阴翳,眉间戾气隐现,冷冷地笑道:
“羲和……?!昔年她千方百计阻挠本座与望朔相会,故而被本座毁了兵器,现在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不过……来的正好。本座和那贱人之间的陈年旧账,今日也该算算了!”
对于魔主的话,那侍卫不敢多言,只得再一俯首表示臣服。重渊瞥了一眼沈莲,对方亦毫不畏惧,以讽刺的目光望向了他。重渊本来就心情不善,此刻见到沈莲这样,忽然俯下身去,用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说起来,你勾搭上了望朔的儿子,和羲和也算是一家人了。”重渊的声音分外阴冷,像是极北之地的冰雪,“我今天就把那贱人杀了,把她的首级带给你看。然后,我会把望朔也绑来,永远地囚禁在魔界。最后,我会毁掉沈厌夜的神识,让你亲眼看他死前挣扎的样子!”
比起他的声色俱厉,沈莲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种五分讽刺五分怜悯的口气道:“你最好祈祷厌夜杀你时,下手果决些,不要用你在想象中对他用的那般,还施彼身。”
话音未落,重渊猛然一甩手,剑灵的身体被甩到了数丈之外,种种地撞在了装潢奢华的熏炉上。龙涎熏香被震落在地,浓郁的香气四处逸散。然而,纵然是香味,太过浓烈的话也会变得很不好闻。沈莲本来就灵力有损,如今闻到这些刺鼻的气味,脑仁都有有些发疼了!
在把沈莲甩出去后,重渊冷哼了一声,和那魔卫一道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在了空中。而被甩在地上的沈莲咳了两声,平息了一下气血。在确定了重渊已经走远,而周围除了门口的魔卫外没有其他人后,他忽然伸出了手。只见白皙的指尖握着一截镶有亮红色灵力结晶的黑色根须!
“重渊,你百密一疏,千不该万不该近我的身。这下好了,你的制胜法宝……还是被我拿到了。”望着火狱莲蕊的根须,沈莲轻轻笑了笑。忽然间,他掌心吐出灵气,霎那间震碎了那黑色的根须!
……………………
墨蓝色长衣的月神左手握着银色缰绳,沿着月亮的轨迹在天宙之上高速行进着。他本该心无旁骛地为月驾车,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的儿子乃是天帝钦定的下代律法天君,传说中唯一能够解世间之灾厄之人,故而重渊一直对其虎视眈眈。天帝为确保重渊不会在沈厌夜功力大成之前伤害他,不惜派极位上仙前来攻打魔界,而他的姐姐羲和现在,正在和那魔主对决!
沈如夜有些心烦意乱,但是他的目光还是牢牢地注视着前方。他虽然为人随性不羁,但是如今大局堪危,他自然不会再玩忽职守,乱上添乱。只是,在他驾驭着月车飞行了一段距离后,却被一个红色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沈莲?!!”
“冒昧打扰了,我深感抱歉,望朔殿下。”
剑灵红衣翩跹,长发飞舞,显得张狂不羁的同时又有几分狼狈。但见他口角滴血,脸色苍白,气息也有些虚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还没等望朔开口询问,沈莲便道:“事情紧急,所以我长话短说。我趁着重渊和羲和殿下战斗之时,毁掉了火狱莲蕊的根须。我现在功力严重折损,不知重渊离开战场后是否会继续追赶我,所以我不能回太乙剑宗,只能先去放走太乙剑宗中那些被重渊所囚禁的长老们。望朔殿下,您每夜为月驾车,驰骋于天际,可曾知道他们被关押在何处?”
穹窿高处的风让沈莲的话音都显得不是很清晰。沈如夜用手中的鞭子指了指下界的西北角,道:“狱谷。只是,狱谷里有刑天阵的天然迷阵,凡是进入者,若非如同重渊一般有通天彻地之能,便无法走出。不过……有你的话,应该可以带他们离开吧。”
“我不能和他们一起走。”沈莲有些神色黯然,“我不知道重渊什么时候会追上来。倘若他追上来了,现在的我是打不过他的,还会连累与我在一起的其他长老。所以……”
“……你要留下来断后?!”
“是。”
“……”
沈如夜目光深邃地看了看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时间紧迫,他亦未曾多言。月神取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交到了沈莲的手上:“此物叫做月陨玉,是我在雾灵仙境发现的,可以在所有的天然迷阵中为人指路。”
那白色的玉佩明亮如同皎月,握在手中有十分的冰凉之感,似乎和当年陆欺霜送给花蝴蝶的玉镯质地相同。
“沈莲,说实话,我并不相信厌夜真的从欺霜那里继承了左右天命之能。毕竟除了那一线生机,从来没有什么人可以左右天命,故而改变天命亦是一线生机所司掌的天命。她的孩子也许会继承她的天赋,却唯独无法继承天命,只是……天帝陛下却如此笃信这点。虽然诸仙中,许多人都不相信这点,并主诸仙一道攻入魔界,直接在魔界擒拿重渊,这样既可以阻止人界覆灭、天界受敌,众仙依旧不算是涉足人间。若集齐众仙之力,未曾不可。所以我想……也许厌夜他,亦然司有相似的天命。所以……”
“望朔殿下,无论厌夜是否司有相似的天命,我都会在他身边。如若他左右天命,我便会与他一起打败重渊。如若他功败身死,天地翻覆,我亦与他同归。只是……在这之前,我只能先去救无极长老他们,然后留下断后了。如若能够侥幸逃脱,自然是我之幸,否则,我自当再寻解脱之法,无论如何都会回到厌夜身边。”
沈莲握着玉佩,对月神报以一笑,旋即纵身跃下苍穹。望朔愣愣地望着他的身影,最后轻轻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第五十六章
这一夜显得隔外漫长,因为在鸡鸣五更之后,那些荷锄早出、准备开始一天辛劳耕作的农夫们打着哈欠推开窗子时,却发现那轮暖色的朝阳并未从地平线下升起。或有些于王侯将相的府邸献舞的歌姬,在本该月落的时分,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那些装饰奢华的亭台楼阁时会蓦然发现,月亮从极东的天极落下,却又很快重新升起。
诸人肉眼凡胎,自然不知道那掌日的神女此刻正在魔界和魔主缠斗着,亦不知那驰骋在苍穹之上,引导着月亮轨迹的人内心正承受着无比的煎熬。人们只道这奇异的现象乃是上天迁怒于人间,似要剥夺他们的日光,导致万物不再生长。很快,人间诸国的君王便去祭天祠奉上三牲祭礼,只求天帝平息愤怒,重新给予他们阳光。
这样诡异的现象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而那位墨蓝色衣衫的月神亦是代替了身着五帝之服的女子,在天宇之上来往七次。等到第八天的清晨,终于旭日东升。在凡世诸人无不欢呼雀跃的同时,熹微的晨光亦是照亮了太乙剑宗的山门,让几个月前方才经历过血洗的白玉石阶焕发出了点点生气,亦是吸引了抱剑靠在山门左右两个玉柱之上,镇守山门的雪魂剑灵于破军剑灵的注意。
然而两人都不是什么健谈之人,故而望着东升的旭日,两位剑灵对视一眼,目光中有惊讶,但是两人却并未多说什么,便继续持剑而立,镇守山门。没过多久,日渐升高,云端渐渐浮现出几个人驾驭着法器飞来的身影。只是,那些人的身形略有些摇晃,若非法力不济,便是灵力消耗过大。只见他们按下云头,落在太乙剑宗的山门之前,却转瞬被一把戾气极重的长剑拦住了!
“宗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山门,诸位留步。”
破军剑灵面无表情,说话的语调也没什么起伏,但是旁人听到耳朵里,却觉得一阵锥心刺骨的寒,大概是因为他的原身乃是地府戾气最终的八十一个怨灵所凝聚而成的缘故。
只见来人有十数人,个个头发凌乱,浑身是血,衣衫褴褛。为首那人上前一步,破军剑灵眉梢一挑,抬手就要发出一道凌厉的攻击,却陡然被身后的女剑灵制住!
“破军剑,且慢动手。”
破军剑灵虽然不解,却还是停下了攻击。他的身后响起了雪魂剑灵疾步上前的声音,雪魂剑灵清冷的声线此时夹杂了一丝丝惊愕:
“无极长老,青鸾长老,眀渊长老……?!”
破军剑灵闻言亦是一愣。他久在试剑窟未曾离去,故而并不知道第一代宗主之后,其他长老的音容相貌。而雪魂剑灵并未管愣在原地的同僚,而是伸手扶住了为首那人,惊道:
“无极长老,您没事吧?!”
为首的老者抬起头。在朝阳的映衬下,他脸上的沟壑显得更加分明了些。他望着雪魂剑灵,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另一位他不认识的黑衣男子。他可以感知的到,对方浑身上下充斥着极为浓郁又霸道的灵力。如果说太乙剑宗之中能有任何一人拥有一身这样凶煞的修为,除了劫火剑灵沈莲,怕是只有太乙剑宗的创派师祖宋摇光的佩剑!
而其他长老也明白了他的身份,他们其中还有多人对面前这位冰肌玉骨的女子有着深刻的印象。此刻得见他们自试剑窟走出,更是唏嘘不已。劫火剑灵告诉他们的是对的,他们的宗主沈厌夜,当真释放了所有的灵兵,请求他们以长老之职镇守门派……
“无极长老,听其他弟子们说,您们被重渊抓走了,大家都十分担心。如今得见诸位归来,我等深感荣幸。只是,您们的伤势……不要紧吧?”
虽然很想和这位女子叙叙旧,但是现在的确不是什么好时机。于是无极长老轻轻摇了摇,疲惫道:“重渊抓走的不只是我们,还有落星山的山主李至渝,栖霞阁的阁主雨玲珑,凌霄剑派的掌门灵宝真人,应天宫的宫主叶青竹,还有各门各派之中德高望重的长老。可以说……这九州之内,六大仙门,除了百花山的山主和其他几位香主,以及我太乙剑宗的掌门,其他人全部都被重渊抓去了狱谷。”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们为劫火剑灵所救,他又交给我们月陨玉,才幸而脱身。”
蓝衣女子愣了愣,道:“重渊为什么要抓走另外四大门派的掌门和长老?”他们不是都替重渊血洗太乙剑宗了吗?
站在无极长老身后的青鸾长老嗤笑了一声,道:“魔主的心思千变万化,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揣度的?不过在我们被抓来狱谷的期间,叶青竹、李至渝等人关在一起,倒是听明白了他们来攻打我们的动机。不外乎就是他们本来就对太乙剑宗的地位感到不满,后来重渊又用魔气把他们洗脑了而已。”
雪魂剑灵并未作声,但是心中已经有了定夺。魔气只能放大人内心阴暗、利己的一面;而那个人如若本来就是自私自利之人,比如雨玲珑和灵宝真人,那么魔气有或没有,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他依旧会走上邪道。但是如果一个人看上去不与他人相争,但是内心却有无法调和、无法控制的*,就像一只噬人的猛兽,时时刻刻蛰伏在他的心中。他虽然时常压制,但是终有被反噬的一天——比如叶青竹。
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他的原身虽是千年翠竹幻化,身为妖类,却绝对不会是什么是非不分之人,而应天宫虽然只收妖怪弟子,却也不会要那种一心只想作乱人间的妖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恨。明明众生平等,为什么妖却处处被人看低?修仙门人也就算了,就连凡世之人,提到“妖”之一字时,有谁不会面露鄙夷之色?
雪魂剑灵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破军剑灵却道:“诸位方才所言,是得了劫火剑灵的帮助才得以脱身。不知劫火剑灵何在?”
“……”诸位长老对视了一眼,最终,无极长老叹了口气,颇为愧疚地说道,“为了摆脱重渊的控制,劫火剑灵击碎了火狱莲蕊的根须。他本来就被封印了大部分灵力,又因此元气大伤,能够闯过刑天阵,救出我等,已是强弩之末。在把我们救走后,重渊派了他手下的十二影卫前来。沈莲留下断后,却不敌十二影卫,于是就……”
说到这里,他的话陡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雪魂剑灵身后的石阶之上,逆光而立的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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