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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千劫眉(前传+五部)完整版-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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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线子送回好云山,除了换取钟春髻之外,这正是他处心积虑的图谋。 

眼见唐俪辞并不回答,玉箜篌微微一笑,“万窍斋手握天下奇珍异宝,坐拥不计其数的金银,难道买不到一样解毒之药?如果唐公子有往这方面想,说不定雪线子前辈的毒伤早已好了。”他此言一出,张禾墨等人暗忖也有道理,难道万窍斋里就不曾收有什么能解百毒的奇药?就算没有奇药,什么千年灵芝、万年的何首乌、天山雪莲之类的也是有的吧?唐俪辞难道真的忘却此点,没有拿出来救人?或者说难道他是舍不得以这等价值连城之物换雪线子一命?当下有不少人看唐俪辞的眼光就含有鄙夷之色。 

唐俪辞眼帘微垂,回答的声音很平静,“这个……倒是我忙中有错,竟然忘却此事。”他扶着雪线子慢慢站起,“但此时即使万窍斋飞马送药而来,恐怕也是来不及……”玉箜篌柔柔的叹了口气,“唐公子不是留有少林大还丹么?这等药中奇珍,为何不拿来给雪线子前辈一试?”唐俪辞目中陡然掠过一抹杀气,随即淡淡一笑,探手入怀,从锦帕中取出一颗色泽淡黄的药丸出来,“这是医治内伤的药物,对毒伤只怕并无作用。” 

“唐公子,先试了再说吧。”文秀师太忍不住道,“你看雪线子表情如此扭曲,就知道他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如果不动手救他,恐怕就要遗憾终身!”张禾墨等人连连点头,雪线子毒性已发,狂乱无比,如果此时不就,一旦错过时机,即使之后人救回来了,恐怕也要伤及头脑。 

唐俪辞流目望了众人一眼,顺手将大还丹递到玉箜篌手上,平静的道,“让你来吧。”玉箜篌嫣然一笑,“你真是……通情达理。”他手腕一番,将大还丹塞入雪线子喉中,唐俪辞冷眼相看,只见他指尖夹药,塞入雪线子口中的并非只是一颗大还丹,尚有另外一颗红色药丸,但身后中人却看不见。 

药丸服入口中,唐俪辞一直扶着雪线子,顺手按在他后心助药力发挥。他的内力沛然,雪线子本身根基深厚,当下大还丹的药力迅速发散,承载另一种奇异的药力运转全身,片刻之后,雪线子脸上痛苦的表情渐淡,慢慢显得宁定。 

玉箜篌踩着女人般秀气的小步退回人群之中,众人眼见大还丹竟然奏效,都是啧啧称奇。如张禾墨之流已大赞桃姑娘聪明伶俐,善于为人着想,言下之意就是唐俪辞身怀救人之药,竟然不知,未免有点那个。成缊袍几人虽然疑惑,但亲眼所见是大还丹救人,不得不信,但要说唐俪辞身怀救人之药却故意不救人,那又绝不可能。 

雪线子表情渐定,但并未清醒,唐俪辞助他运功,过了一阵听下手来,“看情况短时间内不会清醒,送他回房休息。”身旁齐星连忙将雪线子抱起,送往雪线子子住宿的厢房。唐俪辞转过身来,身前众人看他的目光似惊似疑,前几日究竟是谁四处杀人?唐俪辞如此聪明,身怀救命之药,难道是当真没有想到救人之法?短短片刻,玉箜篌只言片语,就颠覆了好云山一干人等对唐俪辞的信心。 

这就是送回雪线子最大的目的,唐俪辞微微一笑,回视了众人一眼,衣袖一斗一负,一句话不多加解释,缓步走出众人围成的圈子。 

他既不说惭愧,也不说告退,就这么徐然而去。 

众人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唐俪辞走向自己的房间,提笔继续写方才的字帖,神情一片平静,该来的迟早都要来,是今天发生、或者明天发生,都是一样。 

 

 
【藤萍作品】狐魅天下·第五部·两处沉吟  
 第二天黎明,晨曦未起之前,一人驾驶马车,缓缓而上好云山。 

半途之上,成缊袍提剑当关,四周是一片黑暗,星辰早已隐没,晨曦尚未升起。 

驾驶马车的人身着白色道袍,一身仙风道骨,留着三缕长须,正是清虚子。他平日一贯着黑,面罩黑纱,现在突然露出面目,虽然江湖中大都不认识他这张面目,但已有道门前辈的气势。他身后马车之内绑有两人,一人正是柳眼,另一人却是方平斋。 

柳眼凝视方平斋,一言不发,他被点了穴道,即使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方平斋却是伪作穴道被点,此时施施然坐在车内,表情怡然。 

两人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方平斋叹了口气,“师父,我不习惯如此安静。”柳眼淡淡的看着他,目中并无愤怒之色,但也无亲近之意。“恨我吗?”方平斋自言自语,“对那绝情绝义杀人放火的一刀。”柳眼目中掠过一丝凌厉之色,但并无恨意,方平斋出手轻重如何他看在眼里,那一刀虽是重伤,但方平斋已留了情。而唐俪辞所派之人按时会来,阿谁应当能够得救。 

“将来也许会做许多对不起师父、对不起苍生百姓、对不起天下武林之事,方平斋在这里先道歉了。”方平斋仍是絮絮叨叨,“师父你曾说我是个喜欢引起别人注意的人,没错,我一直相信自己即使不属七花云行客、即使不是柴家后人,一样能够出人头地。但现在我明白一个人要出人头地要维持顶峰,要坐拥天下,他要付出什么……”、 

柳眼本没有心听,听到此处,心中微微一动,他曾距离坐拥天下只差一步,他也曾杀人放火无所顾忌,坐拥天下要付出什么……即使付出了他现在所付出的,也依然不够。一时失神,已不知方平斋说了些什么,只听他最后说,“……总而言之,虽然我不求谅解,但希望师父能明白我的苦衷。” 

即使明白苦衷,那又如何?眼前这人动了杀机,决意要走一条血路,无论是友情或者良心都阻拦不住,即使明白苦衷又能如何?即使能谅解,却又能认同吗? 

不能认同方平斋所走的血路,谅解只是让立场相异的人徒增痛苦而已。柳眼不知道阿谁生死如何,心里极凉,初夏的天气为略有些闷热,他却是从心里凉到四肢百骸,指间犹如冻僵一般,没有半点知觉。 

方平斋和风流店联手,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说他是柴家后人,难道是柴荣的后人……那所吐者就是皇位……柳眼对所谓帝王之争毫无兴趣,但如果方平斋要通过风流店这条路染指皇位,他就一定要对唐俪辞不利,而自己—— 

正是对付唐俪辞的利器。 

想及这点,他就觉得悲凉,他如果在几日之前就绝食而死,阿谁就不会重伤,或许方平斋仍然在犹豫他的皇位之路,更没有人能威胁到唐俪辞。前几日他以为不死是正确的,因为不死能安慰到几个人,几个她觉得重要的人,玉团儿、阿谁、唐俪辞等等,但原来他早早死去才是真正正确的,毫无用处的废物,永远只会拖累别人。 

玉团儿会伤心又如何呢?他还那么年轻,伤心过一阵就会忘记。柳眼默默地坐在车内,那小丫头……他微微笑了笑,还是不要和他在一起比较好吧?天真浪漫的小丫头,和害人的废物在一起,能有什么结果? 

清虚子驾车而上好云山,未上半山,山道上有人提剑当关! 

白雾飘渺,山风微微。 

成缊袍长剑驻地,表情淡漠仿佛已经再此等了很久了。 

清虚子一勒马,马车停下,“在下道号清虚子,武当道士,特来拜会唐公子,请阁下让路。”车内柳眼听闻有人拦路,精神微微一振,方平斋掠目一看,低声一笑,“是成缊袍。” 

“假话就少说了。”成缊袍淡淡的道,“清虚子,车上的人留下,你离开此地,中原剑会不欢迎风流店的恶客。” 

清虚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我是武当前辈,你要和我动手?” 

“武当前辈又如何?”成缊袍冷冷的道,“和你动手又如何?” 

“这里距离善锋堂很近,一旦动起手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清虚子也淡淡的道,“到时候众人来到,见你与我动手,我是送奸贼柳眼上山的武当前辈,你阻我上山,只怕众人要认为风流店的奸细就是你吧?” 

“嘿!”成缊袍一声冷笑,“是吗?不试怎会知道奸细到底是谁?”他提剑而起,唰的一声精钢长剑映日而出,剑刃映照日出之光刺眼非常,清虚子一跃而起,空中方传破空之声,剑光闪烁,成缊袍在剑出瞬间已攻出两剑一刺一扫,而此时铮然一声,剑鞘方才坠地。 

清虚子掌纳乾坤,以武当太极拳与成缊袍周旋,他意不在争胜,而在拖延时间,如能早早引出好云山众人前来观战,拿这一局不但可以逼走唐俪辞,还可以拖成缊袍下水,一箭双雕。 

砰然声响,清虚子拳脚不王成缊袍身上施展,却尽往大石、树木身上打去。太极拳以虚化实,只见大石碎裂、树木折断,引起无数声响,清虚子之意昭然若揭。成缊袍心头愠怒,今日绝不能让这三人上山,一旦三人上山,嫁祸唐俪辞,此时红姑娘尚未回来,便会让玉箜篌夺取好云山主事之权!他决意速战速决,长剑厉啸,招招都是杀手。 

白影一闪,一人轻身插入两人战团,成缊袍长剑扫过,清虚子挥掌而来,这人只是一闪只见就已避过,随即左手接掌右手弹剑,“铮”的一声脆响,成缊袍被震退三步,清虚子倏然倒退,“唐俪辞!” 

来者白衣云鞋,灰发微飘,正是唐俪辞。但见他一拂衣袖,神情平静,“回去!”成缊袍怒发勃张,“今日绝不能让这人上山!柳眼就在车内!”唐俪辞颔首,“我知道。”成缊袍大怒,“既然你知道,此时尚差两天,你若让柳眼现在上山,你就守不住——”唐俪辞微微一笑,“这里让我来,你回去。”成缊袍一怔,“你来?”唐俪辞柔声道,“让我来,一定做得比你好。你回去。”成缊袍微微一顿,“你我可以联手……” 

“回去!再过一会,人就来了。”唐俪辞对着清虚子微笑,“你不能和我联手杀武当前辈,我和无需你想住。”成缊袍怒视清虚子,临走之时并不甘心,跃向马车,撩开门帘,门内一物飞出,疾射他胸口!成缊袍挥剑砍落暗器,那暗器正是雪色飞刃,车内一人笑意盎然,正是方平斋。 

  
 
  
 
 

 
第五十一章之六  
 成缊袍眼见好运山大众将被惊动,而方平斋并非庸手,一时三刻收拾不下,不得不抽剑而去。方平斋自马车中下来,倚在门上看着唐俪辞,叹了口气,“唐公子,别来无恙。” 

唐俪辞一人独对清虚子和方平斋,面上含笑,“托你的福。”方平斋指间夹着四枚花瓣似的飞刃,“孤身下山,你究竟是想杀了我和清虚子,或者是想杀了柳眼?”唐俪辞红唇微勾,似喜非喜,似笑非笑,“说不定——我见人就杀,也说不定——我谁也不杀,是投奔而来呢?”方平斋哈哈一笑,“唐公子说笑了。”清虚子全神戒备,唐俪辞谈笑杀人的功夫他已见识过,对此人绝不能有一丝一毫松懈。 

唐俪辞目光流动,左看方平斋,右看清虚子,他若不留痕迹杀了这两人,夺走柳眼,将他再次藏匿起来,也许好云山危机可解。一念转动,杀机即起,他袖袍一抖,杀气直指清虚子。方平斋哈哈一笑,“果然——唐公子好自信,从善锋堂至此,脚程轻便者不过瞬息,你真要冒此风险,出手杀人么?”唐俪辞浅浅一笑,“等我杀了你你就知是不是风险……”一言未毕,他蓦然跃起扑向清虚子,清虚子早已全神防备,一指清虚,遥点唐俪辞眉心。上次唐俪辞要和他“说一句话”,害得他重伤濒死,清虚子怀恨在心,怨毒无比。这一指名为“缠丝”,并非武当嫡传,而是玉箜篌亲自指点,专门对付唐俪辞传功大法的独门绝迹。 

唐俪辞的传功大法强悍绝伦,但毕竟源自真气过度凌厉的往生谱,玉箜篌深明其理,特意另创一门指法,指力纤细犹如一缕蚕丝,如是自幼练功、根基深厚之人中了此指,指力消散,不痛不痒;但如果是根基留有缺憾,或者是如唐俪辞这般功力由外界所得之人中了此指,指力就会渗入气脉,扰乱敌人真力运行。这门功夫十分难练,若非清虚子这等根基深湛的玄门高人也无法将自身真力凝炼成一缕细丝,即便是玉箜篌自己也做不到。 

缠丝指出,唐俪辞毫不在乎纵身而前,竟是硬闯那道指风。清虚子大吃一惊,缠丝指奋力点出,击向唐俪辞胸口。唐俪辞唇边擒着一丝淡笑,指风当额,他蓦地举万一挡,只闻“当”的一声未响,指风击中一物,颓然消散。唐俪辞单掌对双掌,“啪”的一声脆响,清虚子“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起半天来高,踉跄而退,“你——” 

唐俪辞一掌伤敌,微微一笑,“我什么?”他倾身再上,仍旧是一掌拍出,仍旧是拍向清虚子胸口,清虚子脸上变色,他若是撤身而逃,唐俪辞这掌就是拍向马车,打算破车抢人了!就在清虚子迟疑之际,方平斋一枚飞刃悄然而至,唐俪辞扣指弹开飞刃,那雪色飞刃骤然倒转,虽然被他指力弹开,却在指尖划开一道纤细的伤口。清虚子见状信心顿起,大喝一声,拔剑而起,直扑唐俪辞。唐俪辞对方平斋微微一笑,染血的指尖对他左眼插去,柔声道,“你此时难道不是武当前辈的俘虏么?站起来和我动手,是会露出破绽的……”方平斋倒踩七星,连退七步,闪身入马车,“清虚子撑住,有人来了!” 

就在方平斋山入马车的同时,树林中两道人影一起出现,一人桃衣翩然,一人淄衣布鞋,乃是玉箜篌与文秀师太。唐俪辞新念闪动,因为方平斋一枚飞刃之阻,他来不及在两兆之内杀了清虚子,但——他掌上加劲往清虚子胸口劈去,清虚子眼见有人来到,振声大呼,“文秀师太——” 

文秀师太眼见清虚子,颇为意外,“清虚子?”她年轻之时和清虚子颇有交情,虽然数十年未见,仍是一眼认了出来。清虚子双掌并出,全力应接唐俪辞一掌,口中道,“我送风流店的奸细方平斋和恶贼柳眼上山,唐俪辞要——”他尚未说完,唐俪辞一掌对双掌,“哇”的一声清虚子蓦然吐出一大口鲜血,细碎的血污喷上唐俪辞白皙的面颊,“……杀人……灭口……” 

“唐公子你——”文秀师太尚未明白发生何事,已见唐俪辞掌杀清虚子,她骇然拔剑而出,“你杀了武当清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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