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迷卷之饮鸩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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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练呢,月当家。”林祥家的招呼婠莹道。
“月当家,朝食已经备好了,当家你先吃吧。”林祥招呼婠莹先到厅中。
“没事的,我看看他们。”婠莹拿兜的糖站在边上。孩子们朝气蓬勃的脸是那么的可爱,那种笑容富有生机,比初生的太阳还要耀目明亮。这么一瞬间,婠莹就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虽然自己没有能力解救全世界的孩子,无法杀光世界上的人贩子,但是有这么一些明亮耀目的笑容,能保住这么多明媚的笑容,真的不会让人后悔。
婠莹看着跑的一脸汗水的萧白,他是真心爱着这些孩子的人,真正拥有赤子之心的人,而自己,虽然不至于黑心黑肺,却也被这个世界污染了。不再纯净,不再洁白,婠莹自己懂得,为了成功,她也付出了很多,至少,付出了自己的赤子之心。对人抱着的第一态度是怀疑,对事情第一态度是怀疑。所谓的一眼就相信根本是不可能,甚至连信任,在婠莹身上都很少了。
婠莹呆呆的站在那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失去这么多而不自知。“这么了?”萧白走到她面前,轻声唤她。婠莹抬头,看到高大的萧白逆着新生的耀目的阳光,身上还腾着热气,他就那样站着,宛若世间最光明的神佛,用温柔的声音询问着,婠莹甚至感觉自己的心,在这种混合着信仰和惊慌的情绪下,漏了一拍。
“没事。”婠莹连忙闪避开去。她几步向前对着孩子们摇着手中的糖袋,说:“乖小孩有糖吃哦!”
这些小萝卜头们一个劲的蜂拥过来,伸着小手表示自己很乖。
“先吃过饭再吃糖。”萧白连忙给婠莹解围,一下子给四五十个孩子围住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不过萧白此话一出,只见这些小孩子们都乖乖的散开,最多也就多看了两眼婠莹手中的糖,都乖乖的排着队伍去吃早饭了。
婠莹差点被吓到,没想到这些小孩的力气还蛮大的。“你现在是孩子王了。”婠莹笑道。
一直以来,婠莹都不怎么多关注他,他的一举一动,都不是婠莹挂心的大事,只是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在身边,不知怎么的,似乎变成了习惯似得。这是婠莹第一次知道,除了陪着自己的时间里,萧白竟然是这么早起,带着孩子们晨练。
萧白笑了,带着一队小萝卜头到饭厅吃早餐了。早餐还蛮丰盛的,婠莹也坐在这里把饭吃完了。然后萧白又让小萝卜头们排好队,一个个的过来领糖。婠莹又陪着小萝卜头们玩了一会,闹完之后,萧白就带着小萝卜头们到教书先生那里去了。这是婠莹的意思,总要让他们识字才好。
“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婠莹坐在东苑中,听着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突然问萧白。
“四五岁的时候啊?”萧白想了想,似乎是,似乎是,“好像是在帮忙打铁。”
“我四五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了。”婠莹说。
“为什么离家出走啊?”萧白问。
“因为我母亲要嫁人,我就离开外祖家了。”婠莹轻描淡写的说。
“哦。”萧白看着婠莹,像是安慰般说,“我不知道我父亲母亲是谁。”
“说说你师父吧。”说说那把剑。
“师傅啊,他很懒的人,老是喝酒喝醉。但是每天早上都会很早把我叫醒,没有一天能睡得很晚,小时候每天都要跑出很远的地方,到大漠中去。”那黄沙漫天的存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人的脚印踏上去,不一会就被风沙掩盖了。
“然后还要劈柴,帮忙打铁,还有练武功。每天做完活之后就只有练武功,到天黑后就继续帮忙打铁。”
“那你师傅呢?”
“在边上喝酒。”
一个被无良师傅欺压的可怜小孩。“你小时候还跟邻居家小孩打架?”这么好脾气的人还会跟人打架吗?
“没什么,其实他说的对。”萧白有点黯然。
婠莹大概猜到了,转移话题说:“那你师傅呢?怎么说?”
“他把我倒吊起来一整天。”萧白笑了。
“一整天?”婠莹惊讶,才几岁的孩子啊。
“第二天师傅就把我放下来了。”萧白补充道,“他说,你不可以乱用武功。”
那时候,师傅严肃的跟他说这句话,他从未见过师傅如此这么严肃的样子。从此,他也把这件事情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后来呢?”
“后来,师傅说要铸一把剑。”萧白说。
“你不是说你师父只铸过一把剑吗?”婠莹说。
“没错啊,师傅他只铸好过一把剑。”萧白拿出自己的剑。
“还是这把剑?”婠莹问?
“嗯,还是这把剑,有一天晚上,我在屋子里做晚课,师傅突然就冲了进来,他从来不进来的以前,怕我会走火入魔。他发疯了一样,拉着我看天空,天上分明的星星,是个很晴朗的天。”
“然后他指着天上的星星跟我说什么‘杀主归位了’什么的。然后很开心地,开始疯了一样的做事。”
杀主归位?婠莹不禁疑惑起来。杀主,不是‘七杀’星吗?说是杀主的时候多是用来形容‘杀破狼’三星中七杀的主导地位。这跟剑有什么关系?
………【第廿一章 清泓神剑宛通灵 阎王不索令相见】………
杀破狼:七杀,破军,贪狼三星组成的星宿。主大凶,是紫薇斗数中的两大绝命之一。但是杀破狼星宿好动,三星并不常常聚在一起,真正意义上的杀破狼三星齐聚的命格非常少见。难道说这把剑的命格竟然是三星齐聚的杀破狼命格吗?
剑当然有命格,好剑的命格更为重要。
“师傅他翻箱倒柜,把自己的床铺都拆了,床底有一口大箱子,这口箱子是浇了铁水铸死的,师傅他把箱子砸开,里面是一些黑黑的东西,都是炭。”萧白继续说,“当晚师傅就生炉子,通宵叮叮当当了一夜,第二天,又要我去拉风箱,我发现那是我的剑。”
婠莹还没听说过剑还有回炉重造的,按捺住好奇心继续听下去。
“就这样,师傅不眠不休地忙了整整十rì。”萧白说,“但是第十天晚上,师傅他提了一壶酒,跟我说话。。。。。。”
萧白的师傅提着一壶酒进了萧白的房间,还叫萧白下厨炒了两个小菜。似乎是兴致很高的样子,拉着萧白喝酒。喝到高兴的时候还强拉着要萧白喝了一杯:“这杯中之物,可是好东西,喝一口看看。”
萧白推辞不过,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呛得猛烈咳嗽了起来。
“好喝吧!”萧白师傅反而大笑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表情是那么享受,仿佛这杯中不是呛辣的水酒,而是玉酿琼浆。
萧白苦笑着摇摇头。
他师傅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喝酒吗?”
“酒是穿肠毒药,但是有时候,却好的不行,比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要感动人心。”萧白师傅自顾自又倒满一杯,“让人忘却烦恼,消解忧愁,没有什么比这杯中之物更好了。”
萧白知道,他师傅快要醉了。“师傅,你不是还开着炉子铸剑吗?”萧白提醒他的师傅。
“是啊,二十一年了,整整二十一年了!”萧白师傅突然发狂一样,敲着桌子,大喊起来:“雪梅,你为什么会舍身投炉?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师傅,你醉了。”萧白提醒着。
萧白师傅突然盯着他,双目猩红,愣愣的看了半晌,说:“萧白,你要带我去见她,一定要带我去见她!”
“师傅,去见谁?”萧白云里雾里的。
萧白师傅也是一愣,说:“你的师娘,我要去见你的师娘。”
“师娘?师娘在哪里?”萧白更是不理解。
“嗯,你的师娘在哪里?在哪里?”萧白师傅似是醍醐灌顶一般,看着萧白,慌忙的推开房门,踉踉跄跄的冲向剑炉。
萧白师傅在剑炉前站住了,那剑炉之火是亮丽的火红sè,竟让人觉得那不是火,而是一朵朵绚烂的花,美艳非常。那把剑就在火中,但是没有一点被烧红。萧白赶到,他的师傅缓缓的回过身来,对萧白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我终究还是要去见她的。”
“你一定要带我去见她。”萧白师傅说完,跃进了剑炉中。
那妖异的剑炉之火突然大盛起来,心满意足的吞没献祭品,那把剑也瞬间红透。萧白没有拉住他的师傅,靠近再看时,剑炉里除了剑什么都没有。萧白取出剑,在师傅早就备好的水里淬过,剑连打磨都不要,自然成形了。萧白仔细的看着剑,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
萧白愣愣的回到房间睡了,第二天醒来,似乎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境般。萧白在房子里找他的师傅,却再也找不到了。萧白这才知道,这不是一场噩梦,是真的,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师傅,真的舍身殉炉了。
萧白似乎和从前师傅在的时候一样,每天做他该做的事情,每天做两人的饭菜。摆在桌上,再收拾掉没有人吃的那份。直到一个半月后,萧白才收拾了自己行李,背着师傅的剑,离开了骋宿。
“那你,找到你的师娘了吗?”婠莹听得入神。
“没有。”萧白说。
婠莹脑海里一炸,最近新问世了一把凶兵,难道就是萧白的师娘所化之剑?
还没等婠莹细细去想,飞雨就过来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飞雾和飞烟。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去接你。”婠莹嗔怪道。
“哪有主人去接下人的道理,主人,交代我们运的东西已经入库了。”飞雾笑笑。
“已经入库了,那你们见过飞云了吧。”婠莹说。
“见过了,飞云太忙了。”飞烟说,然后看到了身边的萧白,“这位是?”
“他叫萧白。”婠莹介绍,“这是我的管家:飞雾,这个姑娘叫飞烟。”
“你好。”飞烟打招呼。
“我们先去书房吧。”婠莹说,“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你在东苑吧,在哪里都可以。”
“主人,你办的流水席我可以吃吗?”飞雾打趣道,“这么大手笔,我们在镇上随便拉一个人问月府在哪里,谁都能答得出来,主人这样做,不会是怕我们迷路找不到月府吧?”
“是啊,流水席的银子,在你们的薪资里扣。”婠莹笑笑说。
“一天的流水席,要花多少银子啊?我想想,一百桌啊,这个有点难了。”怎么能少了飞雨。
“八百六十四两吧,算上那些人的工钱。”飞雾说。
“很接近了,八百六十五两,盘子,桌椅的借用费,一两银子。”婠莹说。
“你的脑子怎么长得!”飞雨说,“如果要还的话,得给你做百工十年啊!”
“飞雾的脑子自然比你好用。”婠莹调侃他。
“飞雨,你把门关上。”婠莹突然跟飞雨说,飞雨把门关上了。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呢?”婠莹从桌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桌子上。
“勾魂令?”飞雨眼尖先交了出来。这东西原来是一个暗红sè的木牌,牌子的一首是雕成一个大张着血口的鬼头。另一端雕成一只骷髅手,摆成虚握的姿态。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是江湖上最最独一无二的杀手组织“阎罗殿”的信物。佛教典藏里谓地狱里有十殿阎罗: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杵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此乃判决人的一生功过得失冤屈不平之所,在十殿阎罗处清点完毕,赎罪完之后才能进入轮回。而这世间的阎罗殿,也有十人,一一对应阎罗殿里的十殿阎罗。但是他们的责任,却只是送人去见阎王。
“勾魂令”则是他们杀人前,就会送到那人眼前的,正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命到五更。而收到勾魂令的人,活不过月圆之夜。月婠莹到底惹上了什么了不起的仇家?竟然要出这“勾魂令”来杀他。
“这不是勾魂令,是阎王令。”婠莹无奈的说,看清楚再说嘛!她可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商人,偶尔,哦不,常常jiān的jiān商,但是也不至于让人出动阎罗殿的十殿阎罗啊。
“阎王令?”飞雨更不可置信的拿起来,看着这块巴掌大小的木牌。
飞雨如此不可置信是有原因的,这“阎王令”比“勾魂令”还难得。若是被人追杀,还有幸可以见上“勾魂令”一面,但是这“阎王令”是这些江湖小虾们根本不可能得见的东西。原因只因为,这阎罗殿一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会开启一次阎罗殿,十个最先上到在绝木崖顶上的阎罗殿之人,便可以用十万两银子买下一块“阎王令”。但是当时这阎王令没有作用,而是要等到八月十五rì再次把“阎王令”交还到阎罗殿里的人,这时的“阎王令”就可以令阎王。
最重要的是,“阎王令”不记名,在二月三rì到八月十五rì这段时间里,不论发生了什么,阎罗殿不会管,他们只管谁,最后拿来了“阎王令”,就替谁杀人。完全保密。
这种制度,吸引着江湖中人用手中的刀兵去抢夺阎王令,去借人之手复仇。阎罗殿这种古怪的制度,不但考验人的财力和武功,而且费尽周折,但是去寻令之人还是趋之若鹜。只因为他们从未失手的战绩,真真衬得上这句“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命到五更。”
而在婠莹看来,这种收了钱不替人办事的买卖,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是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的。她不会去做这么没理xìng的事,十万两银票,换成银子,压都把人压死了。仍谁武功高过天,难道面对这银山还不动容吗?
“阎王令可比勾魂令更严重。”一直没说话的飞雾开口了,那脸sè沉得都快滴出水了。
“这可是十万两银子啊!”飞雨说,“我们又不杀什么人,我们好好的把他按照十万两银的价格卖了吧。”
“主人,这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飞雾问。
“两天前。”婠莹回答。
“晓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