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醉流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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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我轻轻地念出这句诗,然后,笑了。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第 012 章 薄命红颜
弦歌教琴教的很认真,而最近也实在是认真的有些过头了,让我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即使半夜三更还经常要将他布置的任务完成,但是想到再过几个月就是大赛,我也不敢再偷懒说身体不适。
而沐武倾也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似然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来,但我还是没有这个勇气去问,因为这里唯一知道他去向的人,也就是妈妈与弦歌了,而在我旁推测敲下,妈妈是不知道他去那里的,我也就只好作罢,问弦歌,我还不如不问。
以他那暴躁的脾气,是断断不可能让我得知一点点消息的,所以这几日,连琴声都萧瑟了不少,而弦歌也会时不时看着我抚琴的样子发呆,然后再赞赏道:“终于有了一些心境了。”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如果他谱的曲子的心境是这样的话,那我想,我可真有点了解了。
而这几日,嫣儿也时不时来我房中坐上一坐,与我谈谈心。说着我似乎变得更和善了,不似曾经,因为妈妈的宠爱,在易月阁是没有人敢冲撞的主,连幻姬也不敢动我分毫,以至于我在易月阁一直是独来独往,孤僻高傲。每次听到这里,我都会颤一下,孤僻高傲?这四个字永远都与我没有关系吧。
嫣儿也透露过她的身世。
她三岁时被娘亲卖入易月阁,而她从小就是在易娘的抚养下长大的,而易娘也待她如亲女儿,嫣儿的美貌在12岁时显露出来,也遇到了很多轻薄之徒,而也有贵族之家的公子们想要让她作陪,而嫣儿却坚守不卖身,而易娘也极其尊重她的决定,让她成为了清倌,而在她16岁时,她遇到了此生最爱的人,而那人也曾经答应她为她赎身,两人山盟海誓了1年,就在嫣儿觉得自己最幸福的时刻,那个人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了京城,而从此,一路高升,而那个人的妻子,便是当今司马家的千金。嫣儿带着满心的伤痛呆在了易月阁,从此心中悲痛,病倒了,是易娘一直呆在了她的身边开导她,而嫣儿在一年后恢复了,开始不再做清倌,而这次花魁大赛,她也是其中一员。
易娘的知遇之恩,对这里的所有姑娘们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易娘在她们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她说,红颜薄命,尤其是我们这种人,更是红尘中最为薄命的女子,这一生,很难遇到一个真心的人。
我对她这句话虽然不是十分苟同,却还是点了点头,前世我是看到很多这种女子的下场,没有一个不是红颜薄命,而那些得以脱离风月场的女子,也是命途多舛,结局悲惨。
而最近,我时常会望着窗外怔怔地发呆。
就像现在,我端着一杯茶,想喝又不想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看着窗外,觉得外面的一切都组成了他的脸,沐武倾……我在心里轻轻地念起他的名字,想起他执起我的发对我说的那番话:“在下可真真是倾心啊。”那笑容,是印入心中最深的记忆,而如今,我翻出来慢慢品尝。
正思量,我的眼前突然被蒙上了一层轻纱,我挣扎了一下,而轻纱也随之落下,我看到面前一身白衫的男子,他举着玉笛,就这么站在了外面,月光下,他的表情似幻非真,带着朦胧的美感,手指轻轻地飞舞在玉笛上,那一点动作都能牵动人心,而被风撩起的柳叶触到了他的发丝,一时间,竟是如入幻境。
我带着惊艳的轻叹,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不想,打破这美丽。
他静静地看着我,吹着玉笛,那如同仙乐般的音却带着一点点的萧瑟凄凉,我的心被撩动,我呆呆地听着,看着他。
突然,他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歪着头,看着我:“君子赋。”慢慢踱步走到我窗边,举起手拍了拍我的头,眼睛眯成了好看的弧度:“为何还不睡?”我呼出一口气,刚才一时惊艳,竟然忘了他是我不欢迎的人。
“这句话是我要问你的吧,弦歌公子怎么还不睡,还有如此雅兴来小女子的窗前吹笛子?”带着揶揄的语气调侃他。
他倒是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笑开了,就像是一副泼墨的山水画:“只是这风景,让我不得不停留于此。”我好奇地看了看他背后的景色,也并不是多好看,吐了吐舌头:“公子雅兴,那我就不陪公子了,我可没有这么好的鉴赏力,恕我眼拙,我并未看出这里的景色有何好看的。”他没有看我,退开了我数步,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淡墨一点,只是留下了那一抹白色,在画中静默无言。
我看了很久,直到他离去看不见,我才关上了窗,躺在了床上,心里,竟不停地重复想到他吹笛的场景。
真正地宛若仙人之姿。
闭上眼……
琉璃帘幕一点点在我面前飘荡,此时的夜中,飘来淡淡的轻叹。
若知这是一场不能胜的局,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地陷入,只是因为不愿这样放下心中的执念,就像每个人的心中的尽头,都有一个愿意放下一切去陪伴,去共华发的人。
三分相思,三分入骨,四分摧心。
你与我,都一样。
月光下,又有谁共婵娟传着相思之意。
窗外,那一抹白色久久未离去。
隔着雾,隔着心。
寒星冷月。
第 013 章 莲花灯会【一】
“姑娘,姑娘,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莲花灯会,易娘特别宽容,让我们可以晚点回来。”幻眉一早上就告诉了我这个消息,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眼弦歌,他只是翻着谱子,听到莲花灯会这四个字时,抬头看了看我一眼,然后,又似乎漫不经心地低下了头。
我倒是挺感兴趣的,笑嘻嘻地问他:“公子啊,今日晚间我就不来了吧。”他听罢,点了点头,挥了挥衣袖,闭上了谱子,闭上眼睛假寐片刻,听到我的琴声不太专心,这才幽幽转醒:“认真点,只不过是答应了你去莲花灯会而已。”我却偷乐。
一直熬到了晚间,我一路顺风无阻地来到大街上,但还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身着一身紫衫,却因夜间还是有些阴冷,而多披上了一层衣纱。
一路看着那些莲灯,我突然想到了前世有个传说,便问幻眉与时瑶:“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关于这莲花的传说?”她们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灯,摇了摇头。我笑着说:“传说从前,有一位姑娘住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那里有一条河围绕着村子。有一天,那条河枯竭了,为了家人,姑娘整天四处奔波,只为找到少的可怜的水。在一个有雾的早晨,她一个人沿着河走着,心里满是忧愁。突然,一个声音清清楚楚传入她的耳朵:“你的眼睛真美”就在她回头的刹那,只见河里的淤泥中有一条鱼看着她。那是一条美丽的鱼,他身上的鳞片就像天空那么蓝,他有一双温柔的眸子,他的声音也是那么清澈透明。鱼对姑娘说,如果姑娘愿意常常来看他,让他看见她的眼睛,他就可以给她一罐水,当然那无非是一个借口而已。鱼儿的心灵和她的心灵一样纤尘不染。于是,姑娘每天早晨都会和鱼相会,鱼也履行着他的承诺。每一天,家人总会不停的追问水的来历,但姑娘只是笑而不答。他们虽隔水相视,但一种心境却可相通。第三天,姑娘发现自己爱上了鱼。在晨雾里,绵绵情意近乎不真实,最后,鱼对姑娘说希望她做他的妻子,姑娘含情脉脉的答应了。于是鱼从河里出来,到岸上拥抱了姑娘。他们就这样结为夫妻。终于,有一天村子里的人看到了他们相会的情景。他们认为鱼对姑娘使用了妖法。于是,他们把姑娘关起来,拿着刀叉、长枪来到河边。叫出鱼,用他的妻子威胁他。在他现身的那一刻,他们下手了,鱼在绝望中死去。然后,人们抬着鱼的尸体凯旋而归。他们把鱼的尸体抛到姑娘的脚下。她幻想着他会醒过来。可那只换来她的心碎。于是她抱起已经冰冷的鱼,向小河走去。倘若时间无法治愈伤痛,那么死亡总是可以的。他们就这样在人们诧异、猜忌的目光中死去了。然而他们的子女却在水中世代繁衍。那就是今天的睡莲。”她们静静地听完这传说,早就泣不成声,时瑶哽咽地说:“竟会有这么凄美的爱情。”幻眉哭的更加厉害,我抿唇摇了摇头,抽出丝绢替她擦着眼泪:“早知道就不讲了,把你哭成这样,是我的错。”幻眉摇头握住我的手:“姑娘,是幻眉觉得好难过,鱼儿和那女子定会在一起的。我相信。”说着,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抽泣。
我笑着眨了眨眼睛,回头的刹那,却看到了执着一盏莲灯的弦歌,他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向他行了个礼:“弦歌公子。”他缓步向前,将手中的莲灯递给我:“先帮我拿一下。”我诧异地接过,他却已经不看我,走到一边的摊位,拿着一张纸,低头沉思片刻,偏头看着我,示意我上前,我握紧莲灯的手稍稍放松,上前一看,原来是许愿莲灯。接过他递给我的纸:“写下吧,既然出来一趟,虽是传言但也有个好期望。”幻眉看到这些,也与时瑶买下了几盏灯,拿了几张纸想要写下自己的愿望,我看着手中的纸,看着弦歌,他的笑容似真似幻:“其实……我并未有什么愿望。”他的手却突然搭在了我握纸的手上,我呼吸一滞,想要抽开,却被他握在手里:“那也要写。”见我没有动作,突然讽刺地笑了笑:“难道就不想许什么姻缘吗,比如……沐……”“好,我写。”我阻止他说下去,皱着眉,沾了沾墨水,听的店家对弦歌说道:“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几盏灯都是本店最好的情灯了,若是求姻缘,定会有好归宿的。”
我抿唇笑了笑,低头写下“相思沐武倾”五个字。
然后慢慢地折好放入莲灯中,看到她们也都写完,便与她们一起放入了河中,望着我的莲灯越来越远,我闭上眼睛,双手握拳,希望自己的愿望能够成真。
“看来,他在你心里非常重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回头看着他。
“难言相思,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你又怎会明白。一见倾心的感觉。”我缓缓地开口,笑的苦涩,即使他对所有人都温柔如玉,我依旧喜欢他。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欢,一见钟情,便是难以脱离。
“呵,未曾想到,流玉姑娘倒是一派情深,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突然抢过我手中的莲灯,然后也不等我回话,便转身走开,我皱着眉,指着他离开的方向,回头问幻眉:“他是怎么了?”时瑶看着弦歌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我,低下了头,幻眉本就粗线条,这时早就被其他吸引,敷衍地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这怪脾气还是没有变。
手中空落落的,我笑着跑到卖莲灯的地方,买了几盏莲灯,放回房间,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这莲花,有种淡淡的清香,倒是也怡人的很。
看着手中的莲灯,我笑了。
第 014 章 莲花灯会【二】
“姑娘,快看,有杂耍!”幻眉还没等我回过神,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那火光时明时灭,原来是有人在杂耍,我对时瑶说道:“你陪着幻眉,这孩子马虎没心机,别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我去河边逛逛,你们看完了来河边找我。”时瑶担忧地看了看我,又偏头看着不远处的幻眉,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点了点头:“姑娘小心。”我点了点头,微笑着目送她。
将手中的莲灯放在地上,我看着河上漂浮的一盏盏莲灯。
不知道父母如今有没有报警找我呢,我也离开了有一段时日,也不知道父亲的流年阁有没有顺利开张呢,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留下了眼泪。
我望着莲灯,心中竟然升出一丝绝望,这醉流镯问了很久,都没有一点点下落,难道我要在这个时空挣扎下去吗?
向前迈了一步,我弯腰想要捧一把水,却突然被人拦腰抱起,我惊呼一声,抓紧那人的手臂,惊慌间,我抬头,见是弦歌,不由得怒从心起:“你干什么!快放手。”他眼中满是怒意,竟然抱得更紧了:“你清醒点,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掉进河里。”说完,带着我远离河边。我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他突然松手,我一时没有支撑点,摔在了地上,而脸上的面纱也飘下来,我伸手想要拣,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将面纱吹到了河中,随着流水飘荡而去,我吸了一口气,望向弦歌。
他的拳头紧握,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而此时,却不再清澈,带着浑浊的情绪,而他的白衫也不知道何时沾上了一点脏污,此时,显得格外突兀。
我站起来,虽然不及他高,我仰着头看他:“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想我用的应该不是问句。显然他也没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我挑眉,算了,这二世祖估计又要发脾气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拾起地上的莲灯,转身便想离开,却被人拉住了手,弦歌走到我旁边,拿过我手中的莲灯,拉着我的手,他的手很细腻,带着很温暖的触感,他包着我的手,没来由的,心里一跳,脸便红了:“你……”“不要说话,跟我走。”他偏过头,也不看我,只是拉着我的手慢慢收紧。
心里闪过无数的疑问,今天是怎么了,明明两个互看不顺眼的人怎么会拉着手走在街上,我看着都觉得怪异,甚至觉得有点惊悚,是不是因为我偷过他的谱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