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监牢20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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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前我、阿坚、望松、高星去附近一光绪时秀才家邸的废墟里闲逛，碰上一老头瞎扯了一通，请教了些此处的历史。记得废墟前有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块拴马石，阿坚说那大的拴马，小的拴驴。我想马一定比驴大。
当时还有一小姑娘，漂亮，12岁。望松特爱和小孩子搭讪，便上前闲聊。阿坚说你这小孩都很少，没人跟你玩吧？小姑娘说，也有很多大的学生。我说我就是一大学生。
旅途中时常过秤，我每次都比初重多出几斤，赚十块二十块不等。最后一次过秤，只比初重多出两公斤，与阿坚同被罚30。望松与狗子一斤都没长，给罚了90。都是孙悟空的亲戚。
又喝了一会酒，便散伙各自回各自的地方去了。
十五 欧菏
每次一提到贵州，我想到的城市就是天柱，因为我认识那里的一位美丽的姑娘，名叫欧荷。我认识她是在高二暑假补课的时候，我坐在靠墙的第一组的最后一排，忽然发现前面多了一女生。当时她穿一件淡蓝色的短衫，戴着眼镜，头发盘成一卷，像是一堆牛屎。然后她转过头来问我：我说话你听的懂不？此事之后我津津乐道，说那个漂亮的贵州妹在会同跟咱班同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跟我说的，说话的内容是“我说的话你能听懂不”？
此后她向我解释：她表姐是我们的英语老师小红，因为她爱玩，暑假老往外跑，家里管她不住，于是把她送会同来补课，一个月后回天柱。有关小红：我们念初一时，教英语的是一位大妈，姓朱，这点让我上起课来索然无味，一节课有四十分钟，有三十分钟在睡觉养精神，另外十分钟正养好了精神与邻桌漂亮的姑娘瞎扯。而隔壁班教英语的姑娘漂亮且年轻，据说曾是对面中学的校花，那就是小红。我心里默念：哇，要是小红过来教我们英语就好了。一年后我如愿以偿，小红过来当我们的班主任。此后上英语课时我的目光在小红脸蛋上的时间是花在课本上时间的十倍。
有关小红为什么会做我们的班主任有两点需要补充：一，念初一上学期时班主任是个色狼，教历史的。此色狼平常双眼眯着，且一只大一只小，嘴巴也是歪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色狼老师平时道貌岸然，比如大讲人生道理，或者告诫大家要好好学习，严禁打电子游戏。结果色狼老师*一女生后被流放到乡下中学，音讯未知。此前他曾喝醉后抱住一柱子，作亲吻状。对此我没有异议，令我气愤的是，我、老伍、洪江佬打电子游戏被色狼老师抓过一次，罚款十元。当时我老子、老伍的老子、洪江佬的老子给色狼老师叫了去，色狼老师在纸上写了九个字。我老子、老伍的老子看懂了，怒不可遏，几乎就要上来踹我和老伍。而洪江佬的老子小学没毕业，看不懂，问：上面写的是什么。老伍的老子告诉他：打电子游戏，罚款十元。二，色狼老师被流放至乡下中学后，换的班主任是一尖嘴候腮的少妇，长得触目惊心，双唇突出，头部每块骨头都高高凸起，七窍里每一窍都深深凹陷，得绰号“元谋人”。元谋人说：“学习好的同学要重点培养，其他的混混随他去。”所以每次考试90分以上的同学每天中午要去她家背书。于是每次考了90分我都痛苦万分。当时正值炎暑，元谋人每天中午穿一睡衣躺在床上督促我等背书、默写，凸现出她那纽扣大小的乳房，我觉得我的*都比她的大。元谋人当了半年班主任后不愿再干，理由是这帮孩子太吵，吵死一样的吵。
小红干了一年后也不干了。最大的原因是在讲台上被一女生顶嘴，当场骂哭。我也对此立过大功，那就是在某个没人的下午，把教室里所有的塑料桶全部砸破。理由是她体罚我的好兄弟。当时我的两个好兄弟，发哥与伟哥，不知什么原因，被小红罚英语试卷还是什么的一百遍。发哥不睬这一套，躺床上呼呼大睡，伟哥则躲而所里抄了一夜，因为厕所里有灯。
欧荷与小红一样漂亮，这是我见到她的第二天发现的。她摘去了眼镜，换了件花衣服，长发分束搭在肩上，简直换了个人。此后的一个月，无论怎么换座位，我总与她是同桌。此外，她旁边还有佳妹。隔壁的鸭毛垂涎其美貌，也老过来搭讪。
班主任小和找我谈话，问：你老和那个贵州妹谈什么。我说：我们在讨论严肃的历史问题。小和问：什么严肃的历史问题？说来听听。我说：她问我，秦朝后面是什么？我说是汉朝。小和说：看你们嘀嘀咕咕的谈的不止一百小时，不会就这几句话吧？我说：然后她问我汉朝后面是什么，我说是三国两晋南北朝。小和说：然后呢。我说：然后她又问我：三国两晋南北朝之后是什么。我说是隋朝。然后她又问我：隋朝之后是什么。我一直答到清朝。她又问我清朝后面是什么。我说清朝是最后一个皇朝，后面就是*了。于是小和又问我吃过几次饭，逛过几次街，现在还通不通信。我说：她请我吃过两次饭，我们请她两次，逛了三次街，通过一次信，现在已经不通了。小和此时表情严肃：你们没谈恋爱吧？我说：没有。咱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欧荷回天柱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十六 高山流水
高大师的老婆小名“小梦”。这没什么希奇。但他老人家给自己的大女儿取名“高山流水”，给自己的小女儿取名“高天行云”。增肥之旅结束时高大师领我与望松到他家参观，但见三四个小间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坛坛罐罐，说是“古董”，但曾有专门的古物收藏家到那看过，说：都扔了吧。那天见到了小梦，是大美女。也见到了高山流水，13岁，长发，是小美女。至于高天行云，是小小美女。第一感觉是高山流水很直爽活泼，见了望松，惊叫：“啊呀，穿的XX！”见了我又惊叫：“我靠，穿的耐克！”此时我才惭愧地发现不知从哪个破小店花一分钟买来的破T恤印的“耐克”。妈的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而后老在一起喝酒，渐渐与高大师混熟了。与高大师的老婆小梦也混熟了。江苏宿迁的诗人汉行来京时，我、子鹏、颜松、高大师、小梦在小餐厅喝酒，我喝高兴了信口胡说，说高大师你把高山流水许配给我吧、小梦我以后叫你岳母啦。小梦说：真的呀？当即给高山流水电话，说了几句后又把手机给我让我说。我说：高山流水呀，刚才高星、小梦和我说定了，以后呀，让你妹妹高天行云叫我姐夫。当晚小梦谈到这几日老有人跟踪她，我问是想劫财还是劫色，还是既劫财又劫色。小梦说估计是劫色。
次日高大师来后总喝酒，告诉我说：你什么情况也不了解就信口胡吹（追），高山流水你也敢惹。京城有三大怕，高山流水就是一怕。那天说好晚上回去给她买冰棍，结果忘了，给她一块钱去买，她拿起来“嚓”就撕了，然后“哐”地把眼镜砸了，最后“嘭”地把门一关跑了出去。午夜小梦出去找她回来，她说要买周笔畅穿的那种鞋，找遍了北京也没找到。在一店里问人家，支持周笔畅还是李宇春，人家说李宇春，她拿起鞋就砸了过去。以前阿坚他们去高星家玩，高山流水把门打开，说：你们还不出去？
小梦也告诉我说：高山流水脾气大得很，你会吃不消她。我说：女婿知道岳父岳母辛苦，给高山流水折腾得不行，所以女婿来分担一下，以后高山流水就交给我了，要虐待就虐待我小招，别折腾岳父岳母。谁知小梦说自己爱听人家叫岳母，但更爱听人家叫妈，要我别叫岳母了，叫妈。刚好我喝得高兴了，便随口叫妈，又叫高星爸。直到高大师见了我这架势赶忙把小梦带走了。
十七 老鼠小不
北京的女性里我和不锈钢老鼠最熟，虽然老鼠说她并非女人，而是女老鼠。老鼠念大学时的照片蛮可爱，一戴眼镜的苗条女生拎一可乐瓶，但当我见到她时，她已成一肥胖硕鼠。据说是坐牢坐肥的，入狱前才九十斤，出狱时已一百一。
因没钱花，我问老鼠借五百，约在交大西门见。此地离我住处步行需十分钟，离她住处打车需花四十块。然后带老鼠去后总玩，阿坚与海波在。阿坚见面即称老鼠为“小不”，因取其网名“不锈钢老鼠”其中一字，小不半天没反应过来。阿坚与海波之前已打赌，猜小不年龄、身高、体重等，差得远的喝。小不不喝酒，不抽烟。只喝可乐，是纯种的可乐老鼠。然后二人又猜小不的真姓有几画，奶奶姓什么等等，阿坚估计是早已知道，故一个猜一个难，海波连输连喝。
海波是做古琴的。瞎聊几句后，问小不帮他介绍女朋友给他。阿坚说：顺便把女的的妈介绍给我。喝了一阵后，汤姆开车过来接我们布鲁特吃饭。
几天后汤姆又请我们吃饭，老地方。但小不不在。汤姆逮着我问：铁耗子呢？我答：不锈钢老鼠呀？她没来。
几天后在东单老家吃饭。因招牌是阿坚所写，故阿坚请吃饭不用花钱。当时下大雨，由于我把地点说错了，让小不淋了会雨，故小不出现时一脸的不高兴，唠叨了半天。我赶忙在一边低声下气地赔罪，比如套用老管给春树的诗：
如果我做了皇帝
那么 我一定要让老鼠
做我的皇后
不要后宫佳丽
只要一只老鼠
不要一个妃子
只要一个皇后
如果老鼠能做我的皇后
就算要我学袁世凯复辟
死后遭万人唾弃
也在所不惜
十八 无聊
我说：世上对老鼠最好的，是老鼠哥哥（仓鼠，老鼠的男朋友），世上对老鼠第二好的，便是我招魂。小不说：你这话该反过来说。应该是：世上对招魂最好的，便是老鼠。我赶紧点头称是，心想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你说好那当然好。
老鼠的五百交了房租便没剩多少了，刚好*的秘书小马来了北京，便问她借了两百。说是借，其实不一定还。因为瞧这模样多半还不起。暗自琢磨这段日子完全是一寄生虫，幸好邯郸一老板借了我四千五，要不没法过。好在近来约稿的比较多，再怎么说半年内便可捞到一大笔钱，比如现在写的这篇小说，比如一大姐约写玄幻，三四十万字，即便稿酬特低如千字三四十，那也得上万呀。想着想着，妈的狠狠喝了几口酒。
初次见面的罗艺说看过我写的东西，说还行。又说他那有一平房，我可去住，不收房租。我想：这回能搬出那坟墓了，由地下转入地下，由敌后转入正面战场，还不花钱，好。琢磨着地下室到期了搬进去，到时候又可找罗艺喝酒。
十九 大学
遗憾的是，后来我发现罗艺是不喝酒的。然后时间倒转到两年以前：
我快念完大学第一学期时，觉得念这破学校没什么意思，打算念完一年便退学。于是该学期期末考试交了白卷。后来第二学期只念了一个月，觉得实在痛苦，便写了份退学书，大概说了：
1， 在大学实在学不到什么东西，除了因为辅导员姓“开”，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开”这个姓。并不是说大学里那帮老家伙讲的东西我都学过，而是就算不在大学听那帮老家伙讲我也能自学。但你不能保证我不上大学这辈子就碰不到一个姓“开”的人。
2， 要念大学，就得念个好的，好比结婚就得千挑万选选个漂亮的。而贵校的文凭，给我李某人擦皮鞋也不配（我姓李）。
3， 上的课也基本没什么启发性，除了教马哲的一教授老说什么“这粑粑很好吃，好吃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这个词用得很好！用得有启发性！另外，此人说中国的价值论是拿不出手的，远不如西方，比如衡量人的价值是看他做了多少贡献，而人就是人，不是个东西，与贡献无关。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4， 打工是给你肉体的痛苦并给你一笔钱，而上大学是给你精神的痛苦再拿走你一笔钱。可见上大学不如去打工。
5， 大学唯一让我憧憬和眷恋的地方就是图书馆。但现在我觉得，还是自己拥有比较好，要写个什么东西需要查阅时，随时翻书架即可。
于是，那位对我还不错的开小姐及一个职务大概是院党委书记的姓王的家伙叫我去其办公室多次劝说无效后，说：你丫还是未成年人，办退学手续得叫家长来签字。于是打了个电话回去，大概给骂了四个小时，挂了。此事作罢。
二十 退学
忘了是什么时候，我觉得呆在这监狱实在太痛苦，于是又打了个电话回去劝父母过来签个字，结果又给骂了四小时。于是，在大学的第四个学期，我在黑板上写了些*标语，比如“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新生活，没有新生活，没有性生活，没有性生活，你叫我怎么活”之类，被一女的举报，十天之内家里便收到一封信，信尾为“勒令退学，速与其商量离校返乡事宜”。我高兴不已，收拾好东西立马坐车去了北京。代价是又给电话那头骂了四小时。
二十一 超哥
在湖南常德的石门县，我有一哥们，叫超哥。去了石门三次，常找他喝酒，每次一人八瓶的样子，当然，是这个店喝过了便去街上转转再瞅准个地儿换场子。某晚酒后在大街上瞎逛找不着厕所，便找了家小店跟人说：给你钱，在这池子里撒泡尿。事毕，超哥说：书上说的你千万别信，钱最重要。瞧，你给他钱，在他洗澡的池子里撒尿都愿意。
一天小喝之际，超哥忽然神秘地说：今儿少喝点，我带你去玩。然后在城区繁华地带突然钻入一小巷，进一隐蔽的*，五六个女的正搓麻赌钱。超哥跟一老鸨模样的女的招呼着，那女的说：呀，又来玩儿了啊。然后一胖胖的丰满的圆脸姑娘领我上楼，超哥在下面说：他第一次来，你照顾点儿。
上了楼，见一窄道，窄道两边布满密密麻麻的小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