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情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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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上前斜靠在不远处的槐树旁,一眼不眨的望着她勤奋修炼,脸上有清洗未干的水珠,在阳光下如同水晶,眸色星星点点却都是涩然,你何时才能回头看看我?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火麒麟内丹源源不断的输送灵到她体内,股股气流在她周身数百处穴道,体内一股逆流又如同以往一样由内息一路下行,自廉泉、天突而至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巨阙、经上、中、下三脘,而至水分、神厥、气海、石门、关元、中极、曲骨诸穴,又回到了会阴穴。
她面色越来越红涨,瑾瑜大见不料,连忙上前焦急的在她身旁,又不敢惊扰到她,额间也因担忧而露出薄汗,突然她周身灵光闪闪,像是要羽化登仙,他一惊,只见火麒麟内丹只有颗粒大小,竟在眨眼功夫被她全数吸收,她嘴角溢出血迹,面色扭曲,像是承受巨大痛苦。
这股逆流直通头顶的百会穴,像要将她的头颅穿破,“啊”她突然仰天痛叫,瑾瑜惊慌失措:“暮晓,暮晓,快停下来。”他手指聚光企图让她停止下来,岂不料刚碰上银光就被一股闪电般的灵力狠狠震开,他反复重复不停被震开,不停呼唤她的名字。
她墨发无风狂舞,脸色涨红不停痛叫,眉眼紧闭看不清她的神色。
“暮晓!醒醒,别炼了!”他慌的双手颤抖。
忽然一阵清风吹来,伴随着清凉的声音:“心中一片和与平,逆来顺受,空虚见丰盛,同步化升平,无路处自有天地,动与静,颇对胜,随缘入世,一冲出世,无情亦有情,随缘尽兴,不争不胜,气沉丹田,中正安疏,呼吸要绵绵,深入丹田,意行气行,意到气到,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保持重心,借力用力。”
这股声音像有安抚的魔力一般,源源不断的进入她的耳内,原本狂乱的神情很慢慢缓解,周身银光却逐步扩大,她不断旋转带着四周的花瓣随之空中起舞,紫袍男子在阳光中缓缓现身,瑾瑜焦急道:“前辈!她怎么了?快让她停下来。”
“现在可不能停,她在冲击灵根”说完,紫袍男子狂风卷地起,紫色华袍熊熊飞扬,双手聚金黄色光芒在眉心轻轻一点,对着她额间猛然一射,她唰的睁开双目,眼中毫无焦距,眸色暗云翻滚,像是在挣扎痛苦,突然四周狂风咆哮,似乎要肆虐地吞噬着一切,树枝花瓣到处乱窜,一时间飞沙走石,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股金黄色光芒拥有无限巨大的精纯之力,在她体内不停引导体内的逆流,逆来顺受,空虚见丰盛,同步化升平,她在内心不停引导自己,心平气和,随缘尽兴,金黄色光芒让她越来越舒畅,全身再也没有挤压感,全数灵力都在百会穴汇集,要一发即中,慢慢冲击,她觉得疼痛感再次席卷全身,像要将她吞噬,她痛的全身经脉收缩,一声惨叫,体内逆流猛然冲出百会穴,一顶圣金之光从她头顶中心射出,直冲天际,顿时整个白云洞圣光普照,方圆数里外的树精全数惊醒,正义者得普照,邪恶者得摧毁。
与此同时遥远的天际一声惊雷响侧天地,落海之水万里翻滚,天庭祥云全数变红,人间花草死而复生,在遥远天际中心一层佛光消纵即逝,天地飘散令人沉醉的香气,漫天飞雪,落地既化,六界人无不泪流满面,被这漫天飞雪触及的异常伤感,内心深处滋生痛楚,不明所以的痛哭,哭声源源不绝,就连天界的众仙万年不落泪的,也潸然泪下。
第七十二章 月华谷重现六界
“天晓,一个人能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担负多大的责任,我们不是为自己而生,天地赋予我们应尽的责任,我们不能抛弃这些。”
“师父,这句话你对我说了一万年,天晓只想做个平凡人。”
“天晓,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皆是虚妄,我们要学会放弃,为师会一直守着你。”
暮晓仰天长哭:“不要……不要,师父。”因虚耗过度,无力的倒在花丛中,漫天的飞雪凄凄凉凉,却不见半点堆积,在空中化成点点水珠,瑾瑜迅速起身将她抱入怀中,抬头望着天际慢慢消散的光芒惊讶道:“佛光?”
紫袍男子因被这股逆流冲击半跪在地,遮下的帽边无法看到他的神情,他抬起手将飘落下的飞雪送入唇边轻舔,突然放声大笑:“竟是漫天的泪水,哈哈,下的好!”
瑾瑜听言不可置信,也将白雪尝了一遍,内心不明所以的悲伤,冰眸子泛红,竟滴出几滴清泪,喃喃道:“真是泪水,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
暮晓空旷的眸子逐渐回神,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画面让她头颅像要炸开一般,景象中是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清冷如骨,画面异常模糊,还有个伏在他脚边低头哭泣的绿衣女子,让她心生怜悯,天晓?她晃晃脑袋让神智清晰些,雪花一直未停,暮晓从瑾瑜怀中挣扎着要起身,瑾瑜将她按住:“暮晓,你现在身子虚弱,我扶你进竹屋。”
她像失魂的人一般,两双逐渐清明的眼一直盯着空中旋转的白雪,像是没有听到瑾瑜关切的话,执意起身歪着脑袋打量那些神秘的雪花,如同受到蛊惑,他只能疑惑的在身后护着,避免她摔倒。
雪花洁白如玉,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却散发着无限的悲伤,她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痛得直不起身,踉跄几步,只觉脸上冰冰凉凉,她不用触及也知是满脸的清泪,无限的悲伤几乎要将她包裹,她咬着唇瓣,仰头任由白雪融化在清瘦的脸上、青丝上,干涩的喉头慢慢溢出抽泣声。
“暮晓,别碰这些白雪,这些白雪有问题”他一把将暮晓拉进怀中,用袖摆不停擦拭那些沾上的雪花,可怀中的人哭声逐渐变大,最后抓紧他胸口的锦袍痛哭流涕,他无可奈何,心也跟着难受之极,拍着她不停抖动的脊背,安慰着:“想哭就哭吧,想擦就擦吧,今天任由你摆布。”
紫袍男子负手望着遥远的天际,厚薄适中的唇带着浅笑,就算再悲伤的白雪也撼动不了他半分的情绪。
直到她哭的精疲力尽,才睁开红肿的眼,退出瑾瑜的怀中,哽咽道:“这些白雪是怎么回事?跟我灵根解封有何关联吗?还有那道佛光是怎么回事?”她虽在解封之时疼痛难捱,却还是清晰看见了从体**出的佛光,光芒万丈。
瑾瑜也一脸疑惑,紧缩眉线,心中忐忑不安,紫袍男子轻笑几声,声音洪亮道:“那声惊雷便是月华谷封印被解,它终于重现六界了!”猛地转身对着暮晓:“很快,月华谷的族人就会出谷迎接你,而这些落下的白雪都是一个人的眼泪,不用多时你便能知道一切。”诡异的大笑几声,身形慢慢变得透明。
她心头一颤,月华谷重现六界了?那接下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上前一步:“你到底是谁?曾有人告诉过我天底下能解我灵根的只有火麒麟内丹,你又是如何帮我打通的?”
“我是谁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并未帮你打通灵根,你已吸收火麒麟内丹,只是修为不高,而我只是消耗一万年的修为帮你冲破封印罢了。”声音慢慢遥远,慢慢消失,只余空中不易察觉的金黄色光芒。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会为自己消耗一万年修为,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疑惑不解的与瑾瑜相视,两人眸色一丝明了,又难以置信,瑾瑜眉心一缩,探寻道:“莫非你也认为是他?”
“我觉得是他,但是又说不通。”
“咦,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见解,也顺带看看你成长了没有”他眼中狡黠,一脸坏笑。
她鼻尖一哼,神色疑惑道:“试问世间能进出魔界的又有几人,辰轩做不到,而他却能行,想来能力在辰轩之上,形事诡异,亦正亦邪,偷偷将我救出魔界却不禀告天界,这个人又带着金黄色光束,这是本身术法,他好像并未刻意隐瞒身份,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炎东大帝,可是又为什么替我打通灵根呢?他与天帝为敌,帮助我难道不是帮助天帝?如果我是他,我就会斩草除根,这样不是更能引起神魔之间的战争。”
他赞许的用折扇敲一下她的脑袋,她捂着头驽着嘴,“你说的没错,看来确实有长进了,这个人我看不透,不过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月华谷!他不可能白白的替你打通灵根,目的肯定不纯,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炎东大帝现在也不能妄下评论,时机成熟一定会露出尾巴。”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确实是帮助了我,以后的事再说吧,现在我要养精蓄锐等待三日后的渡劫。”她如今也是越发佩服瑾瑜,确实是心思缜密。
渡劫是修真的最后环节,彻底进入仙道,脱离六界轮回,每个应劫者根据生前的得道而受天地雷电的考验,一生不可无故多造杀孽,需经历红尘百态方可度过心劫。最难渡过的只怕是这心劫,她叹息一声,若渡不过便会化为灰烬。
“别怕,正所谓祸害遗千年,你这个小鬼精,肯定没问题”他笑着摇开折扇。
“哼!”她未理会他,二人望着满天的飞雪,静静的驻足,各怀心事。
黑鸾宫。
在那声惊雷的同时,魔界也飘下雪花,万年难得一见,魔界人无不泪流满面,清冷的庭院中,一袭暗色红袍的男子面色痛绝的挥出圣焰赤龙刀,满头银丝随着挺拔的身姿四处飞舞,刀**贯长虹,暗云翻涌,庭院的假石与树枝顷刻在刀气下断裂,喷泉腾起数尺,天地间极冷,似乎连空气都被冻住,无一魔兵敢上前半步。
他疯狂毫无章法的劈砍,只为发泄,只为让心中的痛减轻,不知劈砍了多久,庭院没有一处完好,四处断石残枝,花卉不成原型,若不是还飘散着花香,只怕无一人能认出。
他修长的手接过一粒雪花,雪花顷刻融化,渗透到他的血肉里,狭长的凤目皆是深潭一样万念俱灰,妖异的红唇轻轻颤抖,金色瞳孔一滴泪水徒然落下,绝美的脸满是悲戚,望着天空的白雪喃喃自语:“你要醒了是吗?要离开我了是吗?”突然眸色浮起翻腾的恨意,大声嘶吼:“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不会让你归位,就算是死我也不让你踏进月华谷一步!”
第七十三章 渡天劫
天庭之上,云雾缭绕,红霓滚滚,飞雪飘绕,更显朦胧像细细的雨落,众仙停下脚步仰望天空,身旁的坐骑一个接一个垂丧着脑袋伤感的趴在地上,仙女们用软烟罗娇滴滴的擦擦眼泪,各个宫殿前都围着仙侍交头接耳,天庭从初建到现在一直是光芒万丈,不曾有过雷电落雨,如今的景象可谓是奇景。
玉明台立于天庭最高处,能纵观八方,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台前一袭明黄衣袍的人,薄唇紧抿,眉头微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可是就这皱眉的模样,丝毫无损他睥睨天下的姿态,此人便是天帝祯元天。
“天帝,无须太担忧,一切因果总是要了结的。”说话的男子一边摸着墨色胡须一边微笑。
“但愿吧,只怕以那丫头的性子非得闹到天庭才会罢休,总归是欠了她,当年那场局也是迫不得以,希望她能明白吧。”
“天帝仁厚,这些道理她肯定会明白的,月华谷解封,佛祖的协助也圆满结束,接下来就看我们自己了。”男子背脊挺直,清明的眼神有着稳操胜券之感。
“星君所言极是,整整十六世了,没想到她经历了十六世终于要归位了,朕还真是想念月华谷,初见神树时便被它的壮美而震撼,只可惜星君没有见到,还有老太君一直跟十八岁小姑娘似的,朕也一千年未拜访她老人家了,只怕现在还怨着朕”一声叹息。
“天帝对老太君可谓是尊敬有加,老太君也是心胸宽广之人,想必现在也都过去了,等暮晓回归真身一切结下的怨都会化解的。”
天帝锋利的眉眼微涩,顷刻又恢复,询问道:“辰润应该不久就会从月华谷传回书信,告知谷内的情况,你去盯着点,辰轩那边你也派人协助加紧寻找暮晓得下落,她灵根被解封,这几日就要渡劫,你去天道处询查下,将渡劫方位告知辰轩。”
“司命星君领旨。”
落海碧绿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烟波浩渺,一望无际,落海中心之上空无一物,雾气弥漫,而雾气之内却另有乾坤,凡是飞入的鸟禽都迷失在雾气中,再也不曾飞出。
乾坤之内别有洞天,相传月华谷入口无人能知,灵族之人也不能外出,若想进谷必须有绿精灵领路。
谷内冰雪之上,一男子白衣胜雪,如同傲骨的雪莲,清洁高雅,却沽清冷漠,身后一紫衣男子双腿跪于冰雪上,两手合握俯礼在地:“大祭司,族人全部聚集。”
他一直看着遥远的冰面,倒影中映出绝世的脸庞,齐膝的墨发随着清风轻轻舞动,像是上好的绸缎,男子面色不惊,像是精雕的冰人,没有情绪,只是眸子深处有着任何人无法扑捉的波动,只是这浅浅的波动也是异常难得,他声音清冷道:“走吧,是时候接她回来了。”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白云洞昏昏沉沉,寂静无息,所有的花全部将自己包裹起来,草儿俯的极低,空气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暮晓浑身冷汗立在瀑布边的岩石上,她不想渡劫的雷电将花卉灰烬,说不定还有即将成精的花草,背脊的薄衫已被汗湿,只见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此时变得越发暗沉,明媚的太阳已经躲入云层中。
灰色的云层慢慢聚集,形成巨大的层垒在她上方,她深呼一气,瑾瑜握紧折扇在远处,心中忐忑不安,冰眸子在云层跟她强作镇定的脸上徘徊,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担忧上前,却被她一声厉呵:“瑾瑜,你给我回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想你跟着遭殃。”
“我走进些,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
“瑾瑜,你不要闹了,你那点仙力还不够一击,走远些,不要让我分神。”
暮晓天生灵力,修炼仙身也比他来的要快,他并未难堪,满目皆是愁色,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突然黑云的缝中闪出一道闪电,寒人肝胆,像一条浑身带火的赤练蛇,照亮了那混沌汹涌的云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