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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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演越发笑了起来,持着她的手,轻轻吻了吻,“手上的茧子是为我洗衣做饭而来的,这两年没有下田了,脚上哪里还有?你自个儿也不上心,你身子已是大好,今晚我们……”
齐粟娘面上涨红,咬唇推他道:“说什么呢,你腿上伤还没有好呢……”
说话间,莲香的脚步声在外头响起,陈演连忙放开了齐粟娘的手,顺手取了她枕箱上的红绳绣帕,咳了咳,故作正经道:“这是给三位阿哥准备的回添礼?”
齐粟娘看着陈演伸手到枕箱上,虚惊了一回。
莲香撩起幔帐走了进来,施礼问道:“夫人,摆晚饭么?”齐粟娘轻吁口气,笑道:“烦你摆到外头罢。”见得莲香点头去了,方对陈演笑道:“自然是给他们的。满人的规矩,新妇要给添妆的亲友送红绳面巾做回礼,他们虽看不上,我还是得尽礼。”
陈演笑道:“九阿哥多半是看在齐强哥的面上,四阿哥到底承过你的情,十四爷怎的也送来了?那些直毛料子,大毛小毛的足足两抬。当初他非说你是在旗的,我可是捏了把冷汗。”长出一口气道:“上年你扭着要退亲,人又去了京城,你不知我心里熬成什么样子了。”
齐粟娘一呆,看了陈演良久,忽地笑了出来,仰头吻在陈演的唇上。陈演正奇怪间,忽感香软在唇,伸臂抱住,低头与她唇舌纠缠,半晌都舍不得分开。外头莲香摆了碗筷唤道:“大人,夫人,饭摆好了。”陈演一惊,待要放手,齐粟娘缠着不放,陈演抱紧她,抬头勉强提声道:“莲香姑娘,你自回房间用饭就是。”
莲香似是觉察出什么,连忙应了一声,走了出去。陈演听得掩门的声音,便去解齐粟娘的衣扣,哑声道:“粟娘…”
齐粟娘双臂抱住陈演的颈脖,将他带倒在床上,微微喘着气道:“陈大哥,你当初就不怕么?”
陈演一边吻着她,一边含糊道:“怕有用么?若是后退半步,你就是别人的了……”说话间,伸手到被中,褪下齐粟娘的贴身罗裤,“我孤身一人,父母双亡,还有什么好怕的……”
待得两人**已毕,齐粟娘绯红着脸,缩在被子里,摸着陈演的双腿,害怕道:“陈大哥,会不会痛?”
陈演额上带汗,将她抱在怀中,低低而笑,“使力的又不是那一处,自然不会……”
齐粟娘埋在他胸前,红着脸笑了半会,抬头道:“陈大哥,你放心。十四阿哥当初不过是可怜我,担心有朝一日你不要我了,我无依无靠,没得个归处,方才想把我留在宫里侍候他。”说罢,又笑道:“反正他是阿哥,身边也不在意多我一个人吃饭。”
陈演亦是笑道:“我看着多半也是这意思,只是他身边虽是不多你一个,不少你一个,我这儿却是非你不可了……”
正文 第六章 典史府里的连震云(上)加更
待得两人收拾起床,齐粟娘起身一看,莲香早舀了热水放在门口,倒让她红了脸,连忙取了回内间,与陈演一起清洗干净。她正要扶着陈演起身,莲香又在窗下唤道:“夫人,饭菜都凉了,奴婢取走热一回可好?”
齐粟娘连忙道:“不烦姑娘了,我自己去热就是……”
莲香在外头恭敬道:“我家老太太说了,奴婢在一日,就侍候夫人一日,夫人歇息着,奴婢进来端菜。”
齐粟娘低声笑叹道:“若天下的丫头都是莲香这样贴心儿的,我也恨不得多弄几个放屋里了。”扬声道:“劳烦姑娘了。”
过得半月,陈演的脚伤已是全好,齐粟娘自然要备上厚礼到许老太太和相奶奶府上拜望。她毫不意外地在许老太太屋里看到了“正巧”回娘家的汪县丞夫人,笑着说了一回闲话,着实夸奖了莲香,送了她不少梯已首饰、时兴脂粉、她婉拒了许老太太要将莲香送给她的意思,只请汪夫人无事时常去走走,便辞了出来。
“夫人,云典史府上在城东的胭脂巷。”王捕头揭帘请齐粟娘上轿,“前日小的已按夫人之命提前知会云府了。”顿了顿,犹豫道:“现下云大人似是正准备宴客,请的是……”
齐粟娘看了看天色,不过是近午,天空便被冬日浓云遮挡得晦暗,从天边刮来的风干寒异常,却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正是宴客的好时候。她摸了摸袖中的工程图纸,笑着点头,“王捕头不用担忧,我们就去吧。”王捕头放下轿帘,一挥手,轿夫叫了一声“起轿——”便抬着锡顶拱盖的绿呢大轿向胭脂巷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官轿便在典史府门前停下,云典史与相氏一起迎了出来,连连请罪,“下官家中正在宴客,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齐粟娘携着相氏的手,边走边笑道:“原是我冒昧而来,叨扰大人和相姐姐了,不知府上请的是哪一位贵客?”
正说着,已是入了前门,绕过前门内福字照壁,果然见得石道尽头正厅上,两个高壮男子身影走了出来。为首男子身形颀长,头戴宝蓝锦暖帽,帽顶一颗玉珠,尺许长的鲜红缨络洒然垂于脑后。他身着簇新宝蓝八团大襟翻毛开叉长袍,外罩深蓝玉纽马褂,腰上五彩鸾绦挂了一个银穿心金裹面的香茶袋儿,这般风流贵介装扮柔和了他身上的煞气威风,不认得是漕帮清河大当家,却似走马烟台的江南雅客。只见他远远施礼道:“草民等见过夫人。”
身着黑风毛长袍,外罩熊皮袄子的黑脸壮汉规规矩矩低头站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吭。
齐粟娘脚步一顿,轻瞟相氏,见她对这两个男子全无回避之意,知晓必是平日里时常来往,便笑道:“果然是连大当家和李二当家,快快免礼。”
相氏看了看齐粟娘的脸色,小心道:“连大当家是拙夫密友,甚少避讳。宴席未开,若是夫人不弃,还请一起入席。”
齐粟娘点头笑道:“原是患难中的旧识,早想探问一二,只是不便。今日既有此良机,自然从命。”
云典史受了连震云之托,寻时机为李四勤作鲁仲连,他那日见识了县台夫人胆色,又看着她和李四勤说话的情形,向李四勤细细问了四年前在江宁逃灾的过往,便料着县台夫人断是不会记恨,反倒会对李四勤另眼相看。却愁县台夫人极守规矩,无事绝不出门,男客也没得上门请见的道理,想赔个罪也见不着面。正巧前日县台夫人差人提前知会要上门回拜相氏,他知晓是唯一的机会,暗中知会了连震云,如今听得县台夫人的口气,更是心中大定。
云府下人在厅上摆了一座黄梨木苏绢屏风,上绣落花流水春意图,屏风前后各摆一桌,厅中四角各置一大盆铜炭火,将厅内烘得干热。
屏后一席,四碗八盘,十般细果,金华美酒,是相氏相陪齐粟娘,齐粟娘面向屏风。
屏前一席,亦是四碗八盘,十般细果,金华美酒,是云典史相陪连震云和李四勤,连震云面向屏风,李、云两人侧坐。
待得酒菜摆好,云典史将丫头小厮挥退,并闭前后厅门,
相氏劝了两回淮扬菜,云典史在外头也巡了三回金华酒,众人慢慢停下了筷子,齐粟娘笑道:“前几日收到两位当家的礼,却是破费,这次若无连大当家和李二当家相助,拙夫性命难说,妾身在此敬两位当家的一杯。”相氏连忙替她倒了杯酒。齐粟娘含笑谢了。
连震云透过屏绢上红艳的桃枝花蕊,见得屏风后那妇人十指纤纤,取酒在手中,虚虚一敬,在唇边慢慢喝了。连震云亦端起酒杯,一口喝完,笑道:“夫人义烈之举,草民等极是钦佩,微末之事,不敢居功。”顿了顿,道:“舍弟往日多有得罪,还恳请夫人恕过。”说罢,转头道:“二弟,还不敬夫人一杯?”
齐粟娘透过苏绢上碧波清流,见屏风后那黑脸汉子听话地捧起酒杯,死死板板地道:“草民无知,冒犯夫人,还请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恕过一回,草民感激不尽。”便知道这话儿断不是他自个儿想的,必是连震云所教,不由一笑,举起方倒满的酒杯道:“二当家说哪里的话,二当家是个好心人,当初是妾身得罪了,还请二当家不要见怪。”
李四勤原是提着一颗心,听得齐粟娘此话,顿时松了口气,豁开大嘴笑了出来,“俺没有见怪,你一个女人,不使那些不入流的阴招,哪里斗得赢——”
连震云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闭嘴。”云典史连忙端起酒杯,笑道:“夫人降临寒舍,蓬荜生辉,下官夫妻在此敬夫人一杯。”
齐粟娘见得相氏站起敬酒,连忙按她坐下,笑道:“云大人太客气了,相姐姐宅心仁厚,时时照抚妾身,原该是妾身敬两位才对。”
云典史大有面子,呵呵直笑,众人一起喝了,把往事揭了开去,座中之人皆舒了一口气,气氛更是轻松。齐粟娘与相氏窃窃私语,说些女人闲话,外头云典史三人互相敬酒,不时冒出李四勤的大嗓门,颇不寂寞。
连震云虽与云典史、李四勤笑谈,却一直留意屏风后那妇人,她不出内宅,更不会见男客,过了今日,怕是再难有机会。她去许府里回拜未曾提前知会,来云府却早早通了气,总是有些意思……
寒气透过门缝渗了起来,外头飘起了大雪。连震云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和云典史商量去后花园暖亭里赏雪景。忽听得屏风后衣物摩擦之声,他不着痕迹转眼,看得金蜂盘绕的绯红桃花屏绢后,高挑身影站起,隐约听得告罪声,便知那妇人要离席更衣。听得她笑谢了相氏的陪送,相氏起身走向厅后,想是去唤引路丫头。
“老云,这才几杯?叫你家的下人换大碗来,小气巴拉弄这个破杯,你到坛里的时候,俺何尝这样待过你?”李四勤舌头已是有些大,精神头却是越发足了。
云典史哈哈大笑,起身去开前厅门唤人。连震云盯着屏风后那妇人的身影,见得她似也在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
待得云典史离席,那妇人走了两步,堪堪走到屏风左头桃花下。那妇人沉香色细叶展枝宽幅裙边露出一角,撒在梨木屏风柱脚边,乌黑云发上的如意金钗头反射着炭火光,闪了半闪。
连震云心一动,眼一颤,不自禁站起。
连震云看了看正在猛灌酒的李四勤,悄悄离席,方走近屏风,便见得那妇人从屏风边露出半边面来,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了。
连震云听得相氏回身,让个小丫头领着那妇人从后厅门走了出去,知晓是去后头花园廊上更衣。他慢慢坐下,与刚回身的云典史喝了一杯酒,又吃了几筷菜,便告罪更衣,也不要人引,自向后头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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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典史府里的连震云(下)
典史府两进屋子,前厅、后院中间隔了个花园。因着尊亲都在老家,幼子代父母在膝前尽孝,府中只有一夫一妻二妾,仆妇小厮也不过五六人。
正是午饭时节,寒风卷着雪片呼啸着,主人既未叫,仆人多是在厨下吃饭,连震云一路走过去,见不得半个人影。
连震云慢慢走到花园口,引路小丫头匆匆走了出来,见得他便停下行礼。连震云一抬眼,未看到那妇人,知晓留在花园内,微一思量,道:“可有热茶解酒?”
因着他时常来往,那小丫头实话实道:“回大当家的话,奴婢正要去给县台夫人泡茶,她有些上头,在花园暖亭里歇着。”
暖亭是云典史冬日赏雪饮酒的地方,四个大铜柱里和麻石地面下都接着地热,连震云时常与云附鹏在亭中喝酒。听得如此,连震云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多泡一杯,送到厅上,我回来用。”说罢,挥手让小丫头去了,直到见她的背影消失,方匆匆向花园内而去。
风渐渐小了,雪却越落越大。他转过小径拐角处的一棵枯树,看到雪花纷纷扬扬洒在五十步外红漆铜柱的暖亭上,转眼便融成了水,顺着雨檐泊泊流了下来,落在了檐下水沟中。
连震云拂开路边斜伸的枯枝,冒着雪,一步一步走向四窗紧闭的暖亭,身后留下深深的脚印,不一会儿又被飞雪所埋。
连震云来到檐下,听着那点点滴水之声,突地想起那妇人在雨夜为良人惶急的神情,入洞时的义无反顾,夫妻间的义重情深,便犹疑起来,慢慢转过身去。
他待要离开,脑中又闪过妇人衣乱发散的放肆,当众整衣的放浪,隔衣相亲的无谓,喃喃自语,“不是个真守规矩的……”生生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暖亭。
西头窗下,一个人影在来回走动,似是不安焦虑地等待什么,分明是那妇人。连震云心头一热,猛地回身,腰上的银穿心金裹面香茶袋儿一阵大晃,他急步上前轻叩门格,缓着声音道:“夫人,震云应约而来。”
门格应声而开,涌出一股带着残荷清香的暖气,连震云深吸一口长气,走了进去,看着那妇人欣喜的脸,柔声道:“快关门。
那妇人早已匆匆关门,转身向亭中的花梨木座榻上而去,这座榻是江南富家常用的家私,比床短,比榻宽,三面围栏,铺着厚毛毡,中间放一个四角小桌,两边皆可半躺一人。
连震云见得那妇人倚坐在小桌边,转头看他,沉香色细叶展枝宽幅裙边垂依在座榻脚边,半撒了一地,不由自主几步跟了过去,想挨近那妇人,却又在三步外停住。
连震云见那妇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原是窥探观望、半冷半热的心底,慢慢大热了起来,冒出了开水泡儿,咕咚咕咚,翻着小水花,而后涌起了浪,渐渐地沸腾起来。热气儿从心底涌到了他嘴边,吐出来却仍是空气,欲要对那妇人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纷乱涌入心头的,只有那连绵的夜雨,润腻的绸衣,乌滑的湿发,还有那残荷的暗香……
“大当家,你看这个。”齐粟娘心中欢喜,她看连震云行止甚是守礼,遇大事却不死守规矩,不是个常人,方趁着到云典史府上来,能见他的唯一机会约他一晤。原是想着多半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