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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山海传说2-第223部分

小说: 山海传说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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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布磨蹭苔藓,自然沾得斑驳绿色。何以成爽气之极,嘱咐家人去取一套崭新的衣袍来,曹甲重急忙拒绝,道:“我传这套衣裳习惯了,倘若脱下换服,便不自在。”这么一说,钟月敏哎呀笑道:“是啊,咱们见了多少回面,你每次都是同一套衣服,便不换洗么?”曹甲重笑道:“我不似你们姑娘家,要那么干净作甚?且说了,你要是同我一般脏兮兮的,还能嫁给穆小兄弟作老婆吗?”话虽如此,他这衣裳除了攀墙摔跌磨蹭处,衣领摇摆等易脏之地,却没有半点的污渍邋遢。钟月敏朝他轻啐一口,笑着转向紫姬,调侃道:“此人有时端庄凝练,不苟言笑,有时却极非正经,胡言乱语。”紫姬含羞而笑,低声应道:“只是适才说得,却也合理合情。”纷纷进入竹楼,重新分派席第。此时阳光从云层照耀而下,透过竹窗叶帘,衬染得满屋金黄幽青,宛如隐士妙地、桃源古苑。老仙提着拐杖,抚须问道:“先生是游方各地的郎中么?却有些不象。”曹甲重笑道:“我是野郎中,行走各地,遇人治人,遇妖医妖,委实比不得人家坐堂会诊、屁股不消离殿既能纳金收银的大夫。”手指华鼎大王,道:“我看这位妖界豪杰,气度不凡,然眉宇之间,隐约有些心事,要是不能畅快排之,郁积之下,必生虞恙。”华鼎大王在其跟前,说也奇怪,似乎不能拓开束缚,总有些拘手拘脚,淡淡一笑,莫不吱声。

  九华将一个小盘蜜饯推至曹甲重之前,笑道:“郎中大叔别呱噪,老神仙正在讲故事咧。”曹甲重愣了愣,抚摸颌下三缕黑髯,果真缄默不言。老仙道:“我还说那‘府七十八奴’的恶行吧。此人为妖出身,纵然入了仙籍,偏偏骨子里面还是一股恶习不改,休刊他表面上在天宫乃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暗地里其实与他的义兄黄宗鬼王一般凶残好色、野心勃勃。”众人道:“这边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华鼎大王身体后靠,似乎脱出大伙儿视野,却眯缝着一双眸子冷冷打量曹甲重。野郎中感应何等敏细,便是隔着憧憧身影,亦能察觉真切,反端起茶盅朝着华鼎大王举杯微笑。金算盘恰恰挡于他二人之间,但觉左右皆不自在,将椅子朝后挪了挪,空出余地。如此一来,华鼎大王和曹甲重皆能面目以对,彼此再要窥觑,反甚尴尬。华鼎大王低低咳嗽一声,同样还以微笑。这时摆置于桌旁的药篓忽然抖动一下,动作甚是轻微,然毕竟逃不过华鼎大王的眼目。便是穆双飞和紫姬,亦早有察觉。金算盘推椅后腿,让出地来,却依旧夹在华鼎大王和曹甲重之间,一只脚便贴着药篓,立时吓了一跳,“哎呀”叫唤。老仙眉头微蹙,哼道:“可是嫌我的故事不中意么?”金算盘慌不迭赔罪,道:“非也,非也,老神仙字字句句形同天籁妙文,演说的声音又抑扬顿挫,便是第一流的评书先生和您老人家坐在一起,也及不得您半分本领。我也是——”才要另寻一个托辞解释,药篓子竟又抖动起来,此番剧烈程度,更胜适才,忍不住脱口道:“怪哉,郎中,你的药篓子里面,必有甚么活物。”曹甲重拍掌恍然,道:“哎呀呀,你不提醒,我险些将俘虏给忘记了,可怜,可怜,亏他无奈给我引路,我却教之吃了不少苦头。”老仙叹道:“都要我说那恶雷神之事,却个个插科打诨。罢了,罢了,你们统统说完才是,我容后再叙。” 曹甲重笑道:“如此说来,是我的不对。”言罢便揭开篓盖,探手入内,须臾提起一个黑白相间的皮毛圆球来,却是一个妖怪环手抱胸、屈膝缠脖地蜷缩而成,那模样既滑稽胡闹惹人大笑又是狼狈不堪招人可怜。嘴里尚且塞着一块白布帕,细细一看,那里是干净的擦拭帕物,分明就是臭烘烘的裹踝长袜。钟月敏见状,哭笑不得,一把扯下其嘴里臭袜,轻轻打了几个巴掌,喝道:“醒来,醒来,亏你如此情势还能酣睡,便是肥猪也不过如此。狸猫,你怎么得罪了野郎中?”狸猫懵懵懂懂睁开眼睛,瞧得钟月敏,眼泪噼里啪啦地顺着胖嘟嘟毛茸茸的脸颊便即滚落下来,哎呀哭道:“祖师婆婆,能活着看见您老人家一面,实在太好了。”钟月敏羞急,轻啐道:“胡说什么?”搬弄开它的四肢。狸猫浑身经络麻痹,便即得了自由,一时也动弹不能,道:“可不是胡说咧。这混蛋凶巴巴甚紧,我在路上不过撒泡尿,被他瞧见取笑,说我尿液发黄半赤,乃是上火症状,要我高价买他草药煎服。我不肯,他愈发口中说些不吉利的话,是以教我忍耐不住,双下便打了起来。也不知他突然抖出什么药粉,扑面迎熏,登时便昏了徒孙的意识,结果被这厮如此折腾。千岁婆婆,所谓大狗也得看著脸,郎中如此折腾我,你得替”曹甲重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钟月敏,咦道:“祖师婆婆?钟姑娘,你何时得了徒孙?”钟月敏愈发难堪,转过身去,支吾难语,蓦然想起一事,喝道:“狸猫,大清早的,你怎么便匆匆离去?”

  狸猫神情慌张,结结巴巴道:“我…我看祖师婆婆和驸马爷爷实乃金童*,美貌璧人,可谓人间难得的佳偶,又是羡慕又是敬佩,遂想寻着附近的画师回来,丹青朱笔,替你们好好画像,日后留存世间,也能得后人传颂纪念。”紫姬心中有些酸溜溜的,叹道:“你倒是考虑颇长远。”狸猫愣了愣,道:“啊,我是说画你们三人入像。”它昨夜昏蒙陈黯之时,听得厢房暖阁传来穆双飞、钟月敏和紫姬三人交相起伏的喘息呻吟,洞房惬意,可见彼此情感亦该浓浓和贴、相亲无间,所以这般说来,却也无忌无惮。曹甲重笑道:“这位狸猫妖怪性情狡黠,可没有说实话咧。没错,先前它在草丛撒尿之时,我是调侃得几句,别无恶意,不过在那之前,此厮口中嘟嘟哝哝说些什么,嘿嘿,钟姑娘,你是它的祖师婆婆,便不想晓得么?”钟月敏急道:“呸!我管它怎么,都和我不相干的。”九华好奇,将身子攀上桌面,催促道:“它说些什么?难道不是好事么?郎中大叔,你快快说来。”曹甲重摇头晃脑,道:“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可是却晓得,咳咳!多半是因为不得功利富贵而胸怀挟怨之坏事了。”九华大声道:“既然是坏事,自然就不是好事。”狸猫骇异不已,咬牙切齿,嚣嚷道:“臭郎中,你他妈的折腾了我不打紧,却不该在这时胡说八道,多管闲事。”曹甲重脸有促狭之色,道:“此时不能多管闲事,那何时方能多管闲事呢?此时不能胡说八道,那何时才可胡说八道呢?”狸猫愕然无措,有心辩驳,然自己也知道口嘴工夫,却也抵挡不得这位中年药郎的唇枪舌剑,登时心中惶急,额头、鼻尖皆层层渗溢出冷汗,如一颗颗水滴,日色下衬光耀彩,分外醒目。曹甲重揉揉鼻子,道:“好,我不多管闲事,你不准我此刻胡说八道,我便说些实实在在的真事何如?”狸猫狠狠凝视他,倏忽慌乱旁瞥,目光游闪。何以成站起身,双手平展摇摆,笑道:“你们既来我何府,按理说,俱是我府中的客人。客人之间,彼此闹腾,委实不妥,有什么话,不若明白说出,是非曲直,终能断驳清晰。真误会也好,假恩怨亦罢,有什么是放不开的呢?以后大伙儿做朋友不好么?”曹甲重拍掌哈哈笑道:“有理,有理,何老爷所言极对。”手指遥遥指点狸猫,说道:“你在撒尿的时候,不歇不平,尚不是把‘穆假男’、‘钟假女’、‘紫妖媚’、‘金吝啬’和‘黑泥鳅’统统骂了个遍么?口舌浑浊,令人叹息。唉!狸猫啊狸猫,你要我不多管闲事也可以,只是该懂些人事道理咧。从始至终,汝对我都不甚恭敬,我何必还要替你掩饰?”此言方出,满堂哗然,便是穆双飞这等性情宽厚、诙谐洒脱之人听得“穆假男”,也不由尴尬赧然,假男者,那自然是说穆双飞之形容外貌美丽*,宛若秀女;“钟假女”则是嘲讽钟月敏脾性爽直暴躁,全无半点女儿家的温婉柔顺;“紫妖媚”听字辨义,可不就说紫姬妖媚娇娆、红颜祸水么?至于“金吝啬”和“黑泥鳅”,无外是说金算盘小气吝啬、舍不得花钱,而九华却通体肤黑,滑溜溜好象泥鳅。钟月敏一拍桌子,豁然起身,怒道:“狸猫,你果真说了这些混账话么?”狸猫本就吓得浑身抖战,见钟月敏疾言厉色,好不凶悍彪猛,愈发惊骇得魂飞魄散,不消旁人动手,自己反想钻入药篓之中躲避。

  紫姬柔声问道:“狸猫,你便是因为不得富贵,才要离开的么?”狸猫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药篓,愁眉苦脸。金算盘道:“我好财利,却也不会如你这般痴迷,得逞不成,便转成嗔恨。”穆双飞若有所思,蓦然说道:“狸猫,观你如此投机,莫非当日败给咆哮小王,其实也是你故意安排,不过借此上位,欲攀上——”手指微微晃动,遥点身侧钟月敏,道:“朝廷新封的长安郡主罢了。”狸猫瞪圆眼睛,旋即长长一叹,抱拳道:“便如此计是你替我谋划的一般,竟然分毫不差。论法力打斗,我自然不是咆哮小王的本领,可是打不赢便逃跑,论就亡匿的功夫,怕是不逊色当世之任何人。只是想起它曾说过,自己的师父本是风铃庵尼姑,后来还俗之后,因逢机缘竟成了九王爷亲笔表奏上书的长安郡主,所以心念甫转,索性满上几步,被咆哮小王‘擒俘’,因之拜其为师。”

  穆双飞颔首道:“你负了如此委屈,出外必自称是‘千岁门徒’,然好容易见了咆哮小王的师父,见之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却也罢了,却总不肯接受长安郡主之身份,不近富贵,不贴荣华。女千岁尚且如此,作为‘千岁徒孙’还能有什么好处呢,所以失望之下,干脆早早离去。”曹甲重笑道:“我想不止如此,尚有两个理由足有教之仓皇离去却嗔怒暗骂。”大伙儿皆好奇的瞅着他,迎待下文。曹甲重理顺颌下黑须,道:“其一,有老神仙在此,神妖多是两力,狸猫恐不知何时对方就会降妖除魔,危殆自身安全,还是早些避开为妙;其二,穆公子等人遍走神州各地寻访琉璃宝塔碎屑,乃是黄宗鬼王的大对头。跟着他们身边,一旦城门失火,未免殃及池鱼。”华鼎大王凛凛严肃,问道:“阁下真是普通的游方郎中么?分析丝丝入扣、滴水不漏,如此学识,天下罕见。”曹甲重哈哈笑道:“过誉!我自然不是普通大夫,除了救人,被我救过的妖魔鬼怪,却也不少,岂能是寻常郎中而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十七回 山水亲 溪泉码头住人家(上)
钟月敏蓦然喝道:“这些话且不用说了,休说这什么狸猫怪并非我的徒孙,便即它果真拜了咆哮小王为师,勉强与我攀牵得一二分前后辈分干系,我亦郑重宣布:我就是开宗立派,也绝对不会受纳此人进入门墙。多说无益,反嫌唠叨。”狸猫“啊”了一声,又羞又气,又惊又喜,胸下正是百般滋味,难以言传描绘。人有人贫,妖有妖卑,若是落得如此身份,总不免为周围形貌气色高扬、袍服精神华豪者所藐视轻蔑,纵无口斥嘴呵,然眉宇睥睨之态,却也教穷人贱妖心衔暗怜,无从抬头昂首、阔步挺胸。所以从古至今,无论世事沧桑如何变化,“水往低处流,人向高处走”却是颠簸不破之道理,手段谋法,也是多种多样,葳蕤繁杂,不胜枚举,但大体分之,不过几类:一则奋发图强,文攻文举,武求武科,命中若大运便得个状元榜眼探花,小运落得进士秀才;二则广建人事,经营脉络,多走豪门槛第,以冀得到权贵赏识,为这些“巨眼英雄”襄助,从此飞黄腾达;三则旁走歧途,造假伪行,侥幸时或也能飞跃腾挪,抱权怀财,受享花花富贵。此事屡见不鲜见,譬如也未考是哪一朝那一代的事情,传说某乡野小县有个村人,好色无厌,多次强暴妇女,极是淫恶,被当地官府擒获,判了重刑。孰料此人上下通神,在狱中不过呆了片刻,便即被释放还家,其后更买通相关官吏,请之吃喝嫖赌,如豢养“走狗”,又专门买了几个漂亮*,送给官爷长期包养淫乐。那些官吏欣悦之下,便替之篡改档案,伺机提拔,最后一个强暴之犯,反变成堂堂里长,专司掌管一县收粮纳租之职。偏偏此人极不安分,得了官职之后,又去觊觎美貌良家女子,以为权掌之下,弱女受辱也是申告无门。哪里晓得此女非比寻常,恰恰就是替他伪造清良档案的一位渎职官员之女,早有婚约,本配给了州府的一位官宦公子。那官员痛悔之下,暗忖“家丑不敢外扬”,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而女儿既受侮辱,如何能嫁,便思退婚。对方不明就里,偏生不肯。纠纷之下,事情愈发闹大,结果被捉入狱,却留下官场的一段贻笑典故,为该朝吏治之史添设荒唐,为世人后代谈笑讽乐。狸猫出身依如此,未成妖之前,终日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唯恐被其余凶猛巨兽猎食,待终究修炼为怪,方发觉妖界之中,也是等级森严、品阶层层,想要一级级逾越攀登,实乃艰辛匆匆,堪比登天还难。它常自抱怨:“同样是打坐吐纳,同样是吸收日月精华、揣体天地造化,奈何都得了些许道行,却还是贵贱殊异、尊卑迥乎?”后来索性出去劫掠,有时夺好人之财,得了银两花天酒地,有时劫恶人金银,反施舍得贫人些许援食,尽皆随兴所至。撞见咆哮小王,也是手头紧张,见之手中抛玩一锭银元宝,便起了贼心,拦下打斗。咆哮小王枪法高明,不过三二招,即打得它毫无抵挡之力,才要逃走,听犬妖笑道什么“吾师父是堂堂的长安郡主、太平郡主之妹,那太平郡主更是人间朝廷的权臣九王爷心腹,你要和我争斗,岂非自不量力”云云,电光火石之际闪过念头:妖界出息不得,那在人间得了富贵,也是极好的。遂转过身兀自厮杀,果被咆哮小王一脚踢倒,顺势哀求告饶,接着借梯直上,拜犬妖为师,也算是攀上钟月敏这门千岁远亲,其后处处以“千岁徒孙”自居。

  钟月敏气恚不已,心下却也觉得解脱轻松,她本就不满姊姊对九王爷死心塌地,亦不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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