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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山海传说2-第114部分

小说: 山海传说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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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不胜其烦,又不好置之不理,只好装傻充愣,奇道:“什么那个了?”李念狐眼珠子转了几下,似有些难堪,咬着手指头,良久不做声。金算盘才要再躲避几步,李念狐一把扯住他的袖衽,低声道:“他们两个在青龙岗山寨中,同床共寝二晚,可算洞房过了?”金算盘极不自在,暗道别人这等的阴私,自己哪里能窥觑打探,更勿论四处张扬了,只好揉揉鼻子,摇头道:“我也不晓得,你要是好奇,何不问你师姊去?”李念狐脸色勃变,轻啐道:“你不是不晓得,是故意装糊涂吧?呸,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稀罕么?”金算盘怕惹怒她,进而开罪古狐和那白老虎,陪笑道:“误会,我确实不明白他二人状况。风铃庵的高士,岂能是我评头论足的?”李念狐呆呆瞧着他,怔然不已,突然笑出声,讶察石台,慌不得掩口而住,咬牙道:“金算盘,你在我们庵堂甩赖,讨要装修债务之时,口中不积德,可是将庵堂出家人上上下下损了遍,奈何此刻却说风铃庵又高士了。这高士尚且不是旁人,竟是自恃武功,平日里常有惹祸的意切师姊?你拍马奉承,愈发扯谎连篇,也愈发教人觉得有趣和可厌。”金算盘胸下隐怒,长身作揖,赔笑道:“还是李姑娘说得对,风铃庵中,毕竟无高人。”李念狐面有得色,道:“不错,你此刻才明白,哎呀——”方竟缓过神来,挼起袖子,沉声道:“姓金的,你不要设下圈套让我转,我私离风铃山却也罢了,还想教我落个‘忘恩负义,诋毁师门’的罪名么?谁说我们风铃庵没有高士了?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你也休要将庵主她老人家给扯进来,她老人家练就无穷神通,见识能上达博天、下至阔地,若是她在此地,定然能谙知古公子的心思。”金算盘忖道:“你倒是反应得挺快的。”料忖此女子唯恐担了恶名声,从此被古狐唾厌,再也不被容于其侧,朝夕昼夜跟随陪侍,是以百般辩解,心中不由暗笑,面色不该,反道:“对极,对极,不过我说钟姑娘乃是高人,确系见识了她的武功手段之后,由衷佩服夸赞。你虽然不谙什么武功——”说至这里,压低声音,正色道:“然能如愿以偿接近古公子,自然也是很有造化本领之人。你师姊妹两个,都有厚历修为。”

  李念狐想了想,旋即扑哧一笑,小声说道:“便勉强论你合理,可是我师姊妹修为毕竟浅薄,和她老人家比较起来,不过是微星见于皓月罢了。”忽然笑了笑,道:“是了,师姊素日便欢喜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常被师父责备不用心功课,佛缘浅薄,这般看来,我以往诟病蔑视于她,嘻嘻,以为她尚不及我,未免是我慧眼无广,不能识得她的英雄巾帼风姿。”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妙目瞬不闪眨地盯着古狐,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倒是对之用情颇重。金算盘愕然,想起当日钟月敏谈及她时,正是满腹的担忧,唯恐此女落花有意,金发郎君偏偏流水无情,转念一想:“她未必就要嫁作新妇,兴许一腔心愿,只要能够终生留在他的身边,便已足矣。”见古狐眉头微蹙,轻轻拍了拍巴掌,然后雪霸王便顺其手指的方向,径行到了岩墙暗角之拐弯处。古狐叹道:“可嗅闻得什么?”雪霸王点点头,胡须暴张,拔拉着几下爪子,泥土碎石纷纷挑溅,不多时,发出一声吼叫,却从土内挖出一整块长条形的石碑,碑面颜色晦明黯泽,上下左右,颇粘浮些腐泥苔藓,油油腻重。古狐呼吸若似立为之一窒,提起袍摆,缓缓蹲下身子,用一块绢帕一点点擦拭上面污垢。李念狐急忙奔过去,将古琴交予右手,左手从摇下吞出一块大麻布。绢帕脏了,再难擦拭,古狐接过那麻布,边边角角继续清理,直至上面变得光洁了,方才满意罢手。金算盘欲观碑上的题字,毕竟不敢太过接近,踮起脚窥望一番,一则那字迹颜色很有些褪淡,二者笔形龙飞凤舞,实难辨认,只好怏怏作罢。古狐神色略有些忧伤,将古琴抱在膝前,运指按压弦线,起弹吟奏,琴唱相合,浓浓细忧。金算盘听得其中几句歌词,恍然大悟,揣测他先前在无名宫殿之中,所闻琴音女唱,赫然就是古狐举为,心下愈发诧异称赞:“怪哉,怪哉,那时他唱词悠婉,殿中各处盘绕起伏,倒似十分女子,更无半分男气。古公子倘若昔日投为女儿胎,只怕三界神佛魔怪、芸芸众生,皆会因她绝代风华而神魂颠倒也。”李念狐听得其中一句“故人旧魂,骑鹤西去,哪里还看得槛内人,红发白发,朱颜沉浮”,牵动女儿心肠,阵阵心酸,眼泪珠子滚滚流下。

  古狐蓦然回头问道:“金老板,你在风铃庵负责其堂室修缮装潢之时,可进得过宝源堂?”金算盘愕然一怔,想了想,道:“进去过,公子倒有何嘱咐啊?”古狐沉吟片刻,手抚石碑,淡淡道:“听闻宝源堂用处,乃是佛家专事超度百劫不得复身之业魂怨魄,自然,那些魂魄其实多担冤责,不过受那权势强贵*。”金算盘道:“宝源堂是风铃庵重地,昔日若非其中日久破旧,需要好好修缮一番,我也是进不去的。只是说道稀奇,倒也未必,布置和寻常佛堂无甚二致,然迥异之处,便是于梁上双角各挂了一串檀香念珠,每一串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颗,每一颗上面镌刻不同梵文,皆为《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要旨。”古狐追问道:“地上图案,可有什么异常么?”金算盘道:“啊,还画了一副罗汉降魔图,不多不少,总共十八尊罗汉神仙,旁近不远,尚有一尊谛听菩萨。”古狐点点头,倒似问那雪霸王:“帘珠共有几颗?”雪霸王歪着脑袋,低声咆咽。古狐哦道:“二百零七颗么?却差了九颗。”转手从袖中摸出一小串佛祖,不多不少,恰是九颗,又嘱咐雪虎速去将中央洞门的帘珠取来,彼此大小竟也妥帖。李念狐低声道:“我穿串佛祖吧。”用了一根线,将线头就着珠孔顺入,动作娴熟巧妙。古狐幻出一根狼毫大笔,也不答话,挼起袖衽,就着厅中地面画了起来。金算盘恍然大悟,忖道:“原来他想在这里布置成宝源堂的模样,显是欲超度谁了,难不成就是石碑上镌刻姓名之人?”又想他连水墨技艺尚且精通,在此地面揣摩十八罗汉并谛听菩萨降魔之画,其实何足道哉?

  未几工夫,李念狐已然将两串佛祖穿好,整整齐齐平铺于地面。古狐作画,一气呵成,十八罗汉形态各异、神情不同,或是打着哈欠,或是弯眼斜吊,或是手拈翘兰,或是盘膝垂目,也有一本正经的,也有衣裳不整袒胸露腩的,果真奕奕若生。画中谛听菩萨坐在一旁,自有一番庄严宝像,双足按地,便洞悉三界玄妙、宇宙玄机。唯独被降伏的魔怪面目不甚清晰,虽被诸罗汉法器*,然依旧弓背绷腰,力透脊梁,似犹然不服气,挣扎欲爬起再斗。金算盘不觉拍掌称赞。古狐面色冷冷,全无回应,将那两串佛祖仔细看了看,颔首道:“你自幼出家,此确为你的拿手活计。”又不知搬弄什么法术,长袖拂过,本已残破不堪的长桌瞬间复原,便是那缺角的盘子,亦归新如初。将两串佛祖分左右挂好,布置齐整了。金算盘暗暗嘀咕:“风铃庵宝源堂的佛祖,可是刻有梵文的。”心念如是,即欲提醒古狐,但转忖之间,倒觉得自己要是插话,未免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他想古狐何等聪慧冰雪的人物,哪里会疏漏这些细节?于是闭口不言。果见古狐双手捧着干将之匕,喃喃道:“我将《般若蜜多心经》要旨念诵一遍,你都记好了,然后给我刻在佛珠之上,决不可懈怠马虎。”嘴唇翕合,念念有词,那干将之匕瞬间光芒大盛,似真有天地灵性一般,将字字句句熟谙强记。待古狐念完,听他一声呵斥,干将之匕立时脱离其手掌,悬于半空之中,发出嗡嗡争鸣之声,音色虽脆亦绵,*精神,蓦地倏忽朝左近佛珠疾扑,往来穿插飞舞。但见眼前光色璀璨,好象百十条银龙冲出千寻雪浪,盈盈晶景,只教人目眩迷离。须臾,那匕首收住行势,轻飘飘落在古狐手中,再无声息。古狐颔首道:“你立下一桩功劳,甚好,甚好。”将匕首纳入袖中,问道:“金老板,如今我这宝源堂,可比那风铃山上的宝源堂怎样?”古狐慌不迭应道:“彼此景象虽颇不相同,但构造布置大同小异。此地洞厅简陋,却别有独特,竟不逊色。”

  他心中好奇,索性顺着话头接下去,问道:“此地匆忙之间,却起如此一座宝源堂,莫非要超度的那人,是公子熟旧不成?”讪讪一笑,又道:“是小的多话。”古狐目色轻忧,道:“不错,也算是天界的一位神祗,入了仙籍神班。都说神仙好过,凡人难做,却不知天上云端、飘渺之间,一样有无数的恩怨纠葛,轻则损身,重则害命。”金算盘默然无语。古狐猛一叫力,将石碑顿竖起来,解下一个小小的铃铛,置于碑顶。其间虽有所摆动,竟不闻丝毫铃声,便似沉睡不醒一般。金算盘好生纳闷,见李念狐双手端平古琴,莲花细步,几若挨着金发公子,恭恭敬敬俏立伺候。她见“公子爷”目光闪烁,点漆黑亮,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一段花柳*,登时有些痴怔,好象瘦竹似的,不闻风吹雾推,就浑无动弹。古狐抬起臂膀,伸出两根芊芊白嫩、修长玉嫩的指头,就着琴弦,拨弄几下,随意之际,秩序井然,依次发出宫商角徵羽五大高低音色。说来奇妙,那铃铛竟能和琴声感应互震,叮叮当当自行响动,伴着洞内回音,余袅不散。古狐苦笑道:“这是你的铃铛,我一直不敢徒闻其音,恐惹旧愁,伤心难抑,但今日既要超脱你,少不得还须借助你的旧日物什,先替你招魂才好。”末了叹道:“想不到堂堂之大罗金仙,竟然会冤枉困死于这里,莫怪你的魂魄到了阴曹地府,也是忿忿难平,要和十殿阎罗辩驳一个公理黑白了。只惜阎罗王亦受那大恶人管辖,哪里敢替你伸冤昭雪,却得罪了大恶人哩?”金算盘心中盘算,阴间地府,十殿阎王地位最崇、权势最重,若有人还能辖制他们,不消说,定然就是九天之上、凌霄宝殿正中居作的那位神皇天帝了,不由心中凛凛:“这位古公子是要替天帝的仇家超度么?所以带了我从土地奶奶家出来,却用我建议,摆设布置宝源堂。哎呀,适才说道什么相马神君带领凶徒闯洞捣乱,那位相马神君,多半是受了天帝圣旨,领着一帮子天兵天将来此屠戮仇家尸魂!”又猜测在帘珠之前,古狐让雪霸王顿首腰磕,似是拜祭恩人,于是以为这位亡故的神仙曾救下白老虎,古狐作为主人,遂专程来此替雪霸王报恩,心想:“倘若果真如此,可见古公子并非无情寡意之人也。”

  古狐给人感觉,莫不面冷性寒,甚难亲近,然自他入了这座“崇圣洞”,那冰亦不坚、雪亦软化,七情六欲常有流露。古狐正暗自诧异,蓦然见之双目桃花春色,瞬间又幻为浓浓烈火,金精高焰,扑腾旋悦,竟是挡不住的一股暴射凌厉,显是胸中忿忿难平,道:“说什么公理黑白,自在人心,却无甚惩恶扬善之实举,人心空衔默辨,又有何用?休说世间红尘,天道朗朗,其实放眼逡巡,哪有什么正直仗义?便是那自拟封号偌长、出则龙辇伴则凤驾,三界眼中何等尊贵,于高高霄汉上面睥睨众生的神帝仙王,华美冠带之下、端庄庄严其后,不也一般藏污纳垢、龌龊肮脏得很吗?倒还不若化外魔界四山十二峰的魔君高帝,便是邪恶凶悍,却也邪恶得坦荡、凶悍得体面。”说得兴奋时,满头金发华彩飘起,无风而扬,和洞厅泻下的阳光映照辉映,晶晶点点,烁打闪晕,却自有一股教人高山仰止、潇洒俊逸、激艳昂丽之态。李念狐抱着古琴,脸不觉贴于琴畔,痴痴呆呆地瞧着他。金算盘却浑身寒战,机伶伶打个寒噤,心想:“他可是*两重天了,冷冷之时,若千仞寒崖上孤傲生长的雪莲花,仅可远观,不可近触亵玩;激昂之际,倒好象火山喷发,红烈冲天,周围方圆,尽皆被熏炽热燎。性格左右极端,不同于他兄弟始终平和,穆公子纵然偶尔恚怒呵斥,也不似他如此压迫骇然。”李念狐缓过神来,禁不住咦呼道:“古公子,你,你怎么了?”殷殷关切之意,溢于言表。雪霸王没有半分霸王之气,状若小猫一般,温顺无比,垂伏于古狐脚下,扬起头来,颊须轻轻贴抚其裤脚袍襟。古狐愕然无言,自觉失态,脸色转瞬又变得淡漠。金算盘不知为何,反替他有些担忧:“他神情变得好快啊,这般硬生生抑遏胸中激动情绪,对身体岂能无害?就如那本在土炉高窑中,被灼烧得通红血艳的精铁雄钢,倏忽竟投入寒凉水冰之中,提起稍微用力抖颤,怕就噶然折断。”有意劝慰几句,又恐自己摸不透对方脾性,哪一句话稍有差池,却说错了,于是欲言又止,低声默然喟叹。。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十三回  罗汉降魔 魔降罗汉乎(上)
第五十三回  罗汉降魔 魔降罗汉乎(上)

  只是洞中景状虽依风铃庵宝源堂而设,然其中有一桩仪式用件却是万万少不得的:皆说那些万难超度之人,灵魂无所依附,难入黄泉阴城,又不得四处闲逛,所以便会在临时之后,就近觅着一处或金或木的东西暂且栖魄,唯独将此物摆置于两串佛珠之前,念诵经文,方能度其摆脱无边苦海。那石碑是万万不能为魂魄所依的,俱因石碑五行属“土”,土为“困”性,列并“田”属,那“田”字恰恰寓意囚牢,魂魄要是一旦寄居其上,便即被土所困,从此囚禁牢固,更勿论超度。金算盘在风铃庵赖了许多日子,常常揣观庵内大小尼姑来来往往之行动举为,包括应山下香客请求,做场非常法事的,其中便有开启宝源堂超度沉魂重魄的,听她们对香客提过相应要求,打探得其中一些玄妙消息,此刻张顾四方,暗暗摇头:“镌刻着《般若蜜多心经》的檀木佛珠是有了,地面之十八罗汉和谛听菩萨降魔图亦已拟就,可是被祭祀之神的栖魂物事又在哪里?”正自狐疑,却见古狐朝雪霸王低声吆喝几声,手指旁近不远处,雪霸王双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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