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皇兄-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余众位美人,一律册封封为公主,择日从中选出和亲人选。
我放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捏成拳头。
早晚有一天,我一个字的决定都不会让你给我出!
用和亲来求边境和睦,我才不需要!
秦汤和景王用诸多男儿的鲜血换来的江山,父皇苦心经营的二十年盛世,不能用牺牲女人来保护!
怎样打下来的江山,也当怎样守住!
累极,回到寝宫,想倒头就睡,可是却不见元宏,最近我总是和他一起睡,免得皇叔他们又给我寝宫里安排女人。
问宫人,说是在宫商那里。
宫商回来了?
我屏退宫人,独自前往宫商所在的院落,远远地,看见她和元宏,一大一小,立在庭院中的雪里,对着飘雪的天空祈祷着什么。
“宫商,这么冷的天,不要让元宏冻着了,快回屋里去烤烤火,该洗洗睡了。”
“皇上……”
“子皇……”
“元宏过来……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我今晚和宫商睡……”小家伙气嘟嘟地。
“随便你……”我淡淡地说了句,不和我一起睡也好,我怕自己的失眠影响了他。
“皇上不想知道薄王怎么样了么?”宫商红肿着眼睛问道。
“料是无大碍,要不你也不会今天就回宫……”我转身就走。
“奴婢今天就回宫,是因为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结束……生命”我听见宫商在后面紧跑了几步道。
我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回廊,他们看不见我了,才停下来。
可宫商和元宏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它隔着回廊传过来,砸在我的心上。
“我讨厌子皇,讨厌讨厌讨厌……呜……”
“愿以为皇上有多痴情,他还没咽气,皇上这边就忙着选新后……倒底谁更无情薄幸呢?”
“这世上的情爱,怎的如此淡薄……”
哼,情爱,有那种东西么?
就算有,也不属于我。
何况,我已不能要。
……
……
……
我回寝殿沐浴,在热水中泡了许久,差点在浴房溺毙,眼前一片漆黑,宫人惊惶的声音似从远处传来,她们将我搀扶起来,挪到通风的地方,又灌了我一些甜品,我的眼前才渐渐有些清明。
折腾了子时,才得安歇。
依旧难眠,今夜尤其焦虑不安,再一次从恍惚的噩梦中哭着醒来时,我终于忍受不住地按了床头的机关,只身进入地宫,我知道从哪里可以直通薄王府邸,甚至直接进入他的寝房,可我一次也没走过。
在地宫里来来回回犹豫了许久。
小半年没有见过他了。
若是从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形容得一点也不差。
每每见到他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心里就不自觉地涌起阵阵暖意与安定,目光总是追寻着他的身影而动,羞涩而甜蜜。
我承认那些他将我温柔地拥在怀里的时光,总是让我幸福得忘乎所以,看着他,觉得哪里都好,哪里都完美,恨不得将他日日绑在身边,哪里也不让去。
那些日子,看星星看月亮看春红柳绿,看什么都比以前更美更灿烂了。
可是,正因为曾经那么那么甜蜜地爱过,在受到他的羞辱抛弃时,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只好当那个我已经死了。
我交出的心,就像我撑开的一把伞,越撑越大,我收不回来了……
就只好当它死了……
都死了,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掀开他内室的帘子,满室都是药香,夜明珠的光芒印着他苍白的脸。
他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手腕都被雪白的纱布缠着,隐隐有血迹。
这倒底,是什么病?
他的眉,紧紧皱着,睡梦中呼吸不畅,双唇微微张着,代替呼吸。
他依旧是俊美无俦,就算带了病态。
我蹲跪在他的床前,目不转瞬地看着他。
拿小指碰了碰他的手,冰冷。刚想抽回,却被他的手一翻腕抓住了,我一惊,以为他醒了,一看,他还是闭着双眼,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在空中无力地乱挥着,嘴唇微翕,像是喊着什么,却没有声音。
他冰冷的手无意识地抓住我的手腕,起初越抓越紧,后来渐渐地送手,似乎乏力。
“子皇……”
他发出一声,我的心开始就砰砰跳起来,每每听到他唤我的名,总是莫名羞涩紧张,又期待,又不知道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可此刻的他,已不是从前那样温柔亲昵的呼唤了,倒像是……
我想起从前见过的死于冷宫的宫女,那时她坐在树下,一声声地唤着娘……
莫非是……
莫非二哥真的到了……那一步田地?
不要!
我恐慌起来……
我为什么要来!
我为什么要来!
我为什么要来!
我才不要看他最后的模样!我不要,我会受不住的……
我转身想走,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他一声紧着一声地唤着:“子皇……子皇……子皇………………”
此时此刻,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的心里至少还是有我的?
我踢掉靴,爬上床,用袖口不停地擦拭他唇角溢出的血丝,越擦心越凉,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来,滴在他的脸上,擦来擦去,赫然发现,他那眼角本来淡淡的泪痣,竟然分明了许多,褐红色的,像泪,又像是血。
不要丢下我!我在心里呐喊道。
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不要去到那我看不到你的存在的地方去。
我扶起他,将他的脑袋靠在我的怀里,他消瘦了许多,若是以前,我是没有力气扶起他的。
我将脸贴上他的,好冰好冷。
我的嘴里哆嗦道:“不要死……不要死啊……”
原来以为,就算不爱我了,至少他还存在于这世上,就算我只能看着他和别人花前月下,至少他是幸福快乐的,我就该满足了。
可是为什么连这点奢求都不被允许了?
我们曾在一起过,可他除了我爱你,连个承诺都没有给过……
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就要失去他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迷的,醒来时,天已亮,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昨晚那几乎死了大半个的人此刻却温温暖暖地朝我笑着,带着十二分的宠溺。
我有些恍惚。
是梦吗?我问道。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声音轻柔:“不是……”
我痴痴笑了:“果然是梦……”
梦是什么?
梦就是不能拥你入梦,只好入梦拥你。
梦里,都是自己最喜闻乐见的,而现实根本不可能会有的。
我撑起身,周围都飘飘忽忽的,分明就是梦。
不知道在那些说爱我的日子里,在他的梦里,他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大胆地亲吻着彼此,不再那么羞涩……
我闭上眼睛,忘情地吻着。
不要醒来,不要醒来,因为醒来,也许我看见的,将只是他残留在这个人间的躯壳。
我不要醒来,什么江山,什么八皇叔,什么元宏,什么一切一切,我都不想知道了。
我只是个懦弱、胆小、无能、任性又爱哭鼻子的家伙,我永远也成不了什么大人物,因为我的心里,真正只装进过一个人,心太窄,一下子就装满了,我才不要强撑,我才不要……
我边吻边任性地想着,忽然一声清脆的童音传来:
“子皇子皇,我也要亲亲,来和我亲亲嘛……”
我吓了一跳,赶忙放开他,再看那个几乎是滚进来的毛球小元宏,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面上焦热起来……
娘啊,不是梦!
跳下床就开始跑,还没跑出门,就被一人扯住后领,脚下一横,将快要倒地的我横抱了起来。
“王八蛋,你又骗我!”我扯着他那还有些苍白的俊脸,咬牙切齿。
他将我按在柔软的带着我们体温的床褥里,摸了摸我的眼睛,道:“子皇……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我偏过脑袋,不想理他。
“昨夜,如果你没来,我或许真的就……是你一直哭着喊着不要死,喊到喉咙沙哑,我一面心痛一面挣扎着,终于熬过来了,御医说,熬过昨晚就好了,你放心……”他理着我凌乱的鬓发,柔柔地道。
“没死就算了,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谁担心你了……”
“呵呵,子皇,真没说服力……”
“好吧,就是一条狗要死了,我也会这样的……”
“子皇,你还爱我吗?”
“现在问这个有什么用?你都已经不爱了,你以为我就那么贱,非你不可?”
“可是你刚才……”
“不好意思,我是梦到秦羽了。”
“哦……可是子皇……”他的头低下来,想要吻我,被我用巴掌抵住了。
“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元宏还在一边看着!”我推开他,坐起来,将元宏抱了起来,转身准备走。
却见他懒懒地倒在床上,苦笑道:“我后悔了,还不如昨夜死了,下到黄泉,还能认为你的泪,全是为我而流……”
“走,元宏,早膳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今天可以吃宫外的手艺哦……”
作者有话要说:(^。^)y…~~ 今天码得多吧?而且又不虐,是不是该奖赏我一下?
第 67 章
三月份的天,已经是春天了,可是大雪依旧下了融,融了下,御花园里盛开的,现在只有梅花了,白的像雪,红的像血。
有的梅花,甚至被冰凌冻住了,像琥珀一样。
自从二哥病好后,朝政上的事,他也帮着我一些,八皇叔那伙主张和亲的大臣们,又与有女儿待选为和亲公主的王公大臣们产生分歧,私下里,明面上,斗得不可开交。我却乐见他们之间彼此互斗,因为每每这时,我的实权就从八皇叔那儿自然而然地夺回来一点儿。
二哥说,我现在完全没必要害怕八皇叔一手遮天了。
我斜睨着他:皇叔是一匹老狐,父皇都不曾动他,我怎么能轻举妄动?
我立在一树红梅前,他在我身后撑着竹骨伞,时不时抖一下上头落满的积雪,他淡淡地道:“我却不怕他。”
“我不是怕他,他不同于丞相,可以被你暗杀……”
“子皇你说什么?!”他惊讶地走到我前面,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别装了,那些皇兄皇弟们,还有丞相,在去年八月十五晚上,一夜之间,全部都死了,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我垂下眼帘,就算很残忍,我也不能怪他,若不是为了我,他又何必双手染血。
“我以为是你自己……居然不是子皇做的……我的子皇,果然还是,干干净净的,一点没变……”他扶着我的肩膀,喜道。
听他说到“干净”二字,我心里忽然生起一阵嫌恶,抚开他停在我肩膀上的手,他脸上立马有些受伤的神色,可我帮不了他,他若知道,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我经历过什么,只怕会逃到天涯海角,再也不想看见我,他有一些洁癖,这我早就知道。
可是那些事,不是他做的,难道还会有别人?
会是谁呢?
我正低头思索着,忽然梅林的那一边传来了女子的轻笑声。
“皇后娘娘,您脚下要放稳了……要不,娘娘就站在廊下,让奴婢为娘娘折梅吧……娘娘身怀龙裔,自当小心为上……”
“叶儿,本宫想亲自去梅树下,挑选奇枝……”
“可是雪滑……”
“不碍事的,本宫小心就是了……”
二哥重重地捏了一下我的手,然后放开了,我看见他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浊气,面色不善地看着前方一对贪花的主仆。
“收起你那要吃人的目光!”我斥他道。
他转过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
那边主仆越走越近了,小宫女乍一瞧见我,吓得扑通一声直接跪在雪地里,结巴道:“不……不知皇上在此,惊……惊扰了圣驾,请皇上恕罪……恕罪……”
皇后起初只顾放眼观花,此时听见婢女的声音,也是一惊,匆匆准备从阶上走下来向我行礼,结果走急了,一只绣花鞋踩空了,眼看就要从阶上滚下来了,我急忙向前冲去,准备接住他,一个身影几乎是闪电一般地冲上去,拦腰接住了皇后因为怀孕已经有些过于丰腴的身体。
我温声斥责了婢女几句,想皇后聪慧过人,该是明白我的意思,只见她红着脸被婢女扶着走了。
她比我年长三岁,我甚至不大记得她的名字,只有隐隐约约的“皇后”二字的标签贴在她脑门上一样。
二哥捡起竹骨伞,重新遮在我的头上,他用手拂了拂我发上的雪花,低低地道:“子皇喜欢她?”
“关你什么事?”登基的前一天晚上,我自己脱光了给你你不要且不说,后来更是羞辱抛弃,这会子想吃哪门子醋?
“子皇在大婚前就认识她了吧……”
“你管我……”
“怪不得子皇要立她,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而是母凭子贵……”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八皇叔中意她,我才选的,哪来的什么母凭子贵?”
“就是说大婚前,子皇并没有抱过她?”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有没有?”
“你想说什么?”
“如果没有,她就是欺君,她可以死了……”二哥捏紧了竹骨伞的柄,望着皇后离去的地方,目光凶狠地道。
“不许你动她!凭什么说她欺君?她犯什么错了?虽然她是八皇叔的的义女不假,可为人还不错,恭敬有礼,知进退,安分守己,你不要干涉我的后宫……”
“就因为她表现良好才有鬼!你若大婚前没碰过她,她哪来的三个多月身孕?明明,你大婚才两个月不到吧?”
“三个多月?御医不是才检查出来的她……”
“这孩子不能留……”
“你不要信口雌黄!”
“宫里的御医不可信了,流秋也会一些岐黄之术把脉一类的,你大可以让他检查,看我有没有信口雌黄!”
“你!皇后万金之躯,岂能容流秋碰到……”
“什么万金之躯,不过是个淫、荡的女人罢了!不知道宫里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