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人弄丢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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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曦的两道眉头快拧成一股,瞥了眼四周,迅速把周围情况打量了个大概,同时看到了不远处的落瑶和祁远,他整整被撞乱的衣衫,从容道:“这里除了你,难道你以为我说的是太子么?”
岚青听闻这句话又跳起来,侮辱他倒罢了,还连累着太子殿下被含沙射影,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就因为跟落瑶比试输了而压抑的一团火气,此刻无需再忍,翻手之间,手里的那支破云萧已经脱手而去,直冲印曦的面门。
破云萧在印曦面前一掌宽的地方停了下来。
“怎么,魔族的岚青殿下私闯芙丘国结界,还想大打出手?”印曦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萧,不动声色地说道。
岚青看到不远处的祁远正看向这里,顿时悔得俊脸通红,不甘心地咬着唇,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捏着衣角,挺括的衣服顿时被捏出好几条褶皱,脸上的红霞衬得淡绿的衣服更加鲜明,远看就像一个带着绿叶子的粉桃。
印曦冷眼看着,若不是认得这支代表岚青身份的魔族神器破云萧,印曦真要以为是哪家的姑娘。
落瑶觉得现在这个场面有点超出了她的能力控制范围,有一个太子和一个魔族皇子已经够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个北海国皇子,不由得仰天长叹,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落瑶可怜巴巴地望向祁远,祁远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目光,坦坦荡荡地看着她。
印曦很久没见过清乾天上的太子,已经淡忘了他的模样,但是任何人光凭祁远身上的服饰,就能猜了个**不离十,印曦绕开面前的岚青,向画舫走去,没有腾云驾雾,姿态闲散地走在半空中。
落瑶逆着光看不见印曦的表情,只觉得此刻的印曦神仙味十足,和不远处手足无措的岚青比起来,印曦的做派更有大家风范。
落瑶心道,真是给我们神族长脸啊,这个岚青虽然是魔族这几年名声最响的皇子,相貌水灵水灵的,可是和我们天族的皇子一比较,在气场上顿时差了那么一截啊,这么一想,作为天族的神仙,又是印曦的青梅,落瑶连带着觉得有些神气,飘飘然起来。
印曦到落瑶跟前,向坐着的祁远行了一礼,随后低头看着她,半是宠溺半是责备道:“你不好好呆家里,跑这里来做什么?”这样熟稔的语气,惹得祁远抬头瞟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驾临我国巡查地形,我奉爹爹之命带殿下四处看看。”落瑶抬头瞧见不远处的岚青东张西望地偷偷溜走了,视野中再瞧不见那颗粉桃,心里轻吐了一口气。
目光落到印曦手上,“咦,你的手怎么了?”落瑶抓起印曦的左手,上面简单的包扎了下,却依旧能看出殷殷血迹。
印曦缩了缩手,目光闪烁:“没事,不小心刮了一下。”
“这样子刮得,也太不小心了吧?”落瑶一脸的不相信。
印曦嘴角牵了牵,继而面向太子岔开话题:“前些日子听闻落瑶和太子合舞的一首《霜落》堪称一绝,各国风靡一时,各大茶楼竞相效仿,虽然无缘亲见,今日见着太子气度如此不凡,便知更胜于传闻。”
祁远一只手把玩着茶杯,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神似有似无地在落瑶抓着印曦的手上瞥来瞥去。随后瞟了眼远去的那只粉桃,嘴角微勾:“芙丘有佳人,纤腰飘飖舞。本宫今日能再次瞧见佳人舞姿,确实胜于传闻。”
如果此时程誉在,他一定会非常惊讶,能得从不评论别人的太子如此称赞,真是比降服十头红麒麟还要难。
落瑶听到自己从太子口中一下子从君臣上升到了佳人的高度,身板一硬,看着平时都拿她当小孩子的印曦,心里有些得意。
印曦眼里透过不知名的神色,默默站着不语,他的本意是在说太子,不知怎么扯到了落瑶的身上,眼光扫了扫落瑶和祁远,这两人之间······希望不是自己多疑。
祁远洒然起身:“今天就到这里,改日再来吧。”说完神色漠然地从落瑶和印曦中间走过,带起一阵冷风,落瑶一哆嗦,自然而然放开了印曦的手。
印曦瞧着祁远远去的身影,一脸高深莫测。
落瑶这时才得空问印曦:“印曦哥哥,你这几天干吗去了?”
印曦恢复神色,笑了笑,低头看她:“我去找了一样东西。”
落瑶对他的神神秘秘已经见怪不怪:“好了,不管你找到了什么东西,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呢。”拉着印曦的袖子跟上祁远。
这原本可以腾云驾雾的太子却施施然迈着脚步走着,时而驻足眺望远处,仿佛这里的景色异常秀美。
落瑶和印曦也不好意思招云,一左一右地跟着。落瑶心里嘀咕着,太子什么时候走呢,他不会在这里住个一段日子吧,那自己岂不是什么都玩不了了。
撅着嘴瞧瞧祁远,侧脸依旧很完美,线条依旧很硬朗,瀑布似的乌发懒散地披在身后,用一根白帛绑着,随着步子,誉浓山白色缎绸华服妥帖地穿在他身上,据说这上面的暗纹图样会随心情变化成不同的图案和不同的颜色,就像有生命的一样,落瑶看得有点呆。
恍惚间似乎听到印曦的声音:“殿下,我多日未回家,先回去告知一声,改日再登门拜访。落瑶,你好生招待太子。”
落瑶听到叫自己名字的时候才把思绪拉回来,最近发呆的次数似乎有点多······她摸摸鼻子,道:“这个······自是要好好招待的。”
太子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正好有点事情找你,用过晚饭来我书房。”说完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去了。
祁远没有在芙丘国用饭,大概是天上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落瑶琢磨着是不是他已经忘了找她的事情,正想拿个凳子到院子里吹吹风,抬头看见程誉的身影在门口一闪,似乎是太子回来了。
落瑶认命地把凳子放回屋里,踱到祁远住的地方。
他住的别院本就是给客人用的,但是这次来的是太子,落瑶的老爹下了一番功夫打理,考虑到太子殿下政务繁多,特特在卧室的外间辟了一间书房出来给祁远办公,其实也就是用了一道屏风隔了开来,再放一张黄檀木雕花桌子,对面是一张贵妃榻,旁边燃着白檀香。
门没关紧,落瑶礼貌性地敲了敲门,祁远应了一声,声音有点疲惫。难为这个太子,天上这么多事情,还记得要给芙丘国画地形图,这么晚了还要赶过来。
推门进去,祁远在案前绘制地形图,手边的奏折大概还来不及看,整齐码放着。
她以前丝毫不觉得这间屋子有什么特别,但是如今一走进来,就觉得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因为她感觉到了厚泽的仙气。
窗前的桌子居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这个可以理解,因为祁远正坐在桌后面,桌子沾染了不少仙气。
窗台上原本用来装饰的涂了颜色的枯树枝开始抽丝发芽,这也可以理解,也许这些树枝本就没有枯死。可是这中间的屏风上的百鸟朝凤图,为何这上面的鸟儿似是要飞出来呢,落瑶以前数过,这上面可是不折不扣绣了一百只鸟,若是都飞出来,屋子里怎装得下?
落瑶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有趣,看了看祁远在忙,又不好打扰他,心里嘀咕着,既然这么忙,那让她过来做什么。
祁远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抱歉地笑了笑,无奈地指了指桌上的奏章:“唔,前几日诸事繁多,落了几天,这奏章就堆成这样高了。”
落瑶看了看桌上的奏章,确实很多,眼光落到祁远案前的地图,眼睛亮了亮,走过去细瞧。
第11章 浮罗河畔柳未央,弹指一挥万重山2
这地图并不是一张普通的地图,而是用灵力凝聚起来的山水地形图,图上的花草树木高山流水居然按比例缩小,简直是一个迷你型的清乾天。
落瑶在图上找到芙丘国,很小的一块地方,灰蒙蒙地看不清楚,不满地道:“殿下,我好歹带着您兜了一圈,我们芙丘国在您眼中,就这么一丁点地方么,比我的小指头指甲还要小。”
祁远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道:“唔,这个按比例就这么小,倒是可以画得更大一些,只是其他地方也要跟着放大,现在这些都都要作废了。”
落瑶郁闷地看了看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祁远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或者给你们另外画一张。”
落瑶一扫先前的郁闷,道:“这听起来似乎不错,那就单画一张。”落瑶得意地想,这样,就显得芙丘国与众不同。
“不过,要先等我把这些奏折阅完。”祁远指了指堆成小山的奏折。
落瑶觉得祁远既然这么下血本要给他们芙丘国单独绘图,心存着感激,客气地道:“我能为殿下做些什么吗?”
祁远略一思索:“想必批阅奏章这种事情,对你来说非常简单吧。”
祁远说这句话是有根据的。小时候落瑶的爹经常带娘出门游玩,两口子说走就走,经常前一天晚上还在一起用晚饭,第二天早上就留下一张字条,说是爹娘去哪里考察国事去了。
落瑶对他们总是借着国事的幌子出去游玩非常愤懑,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大哥二哥就故意找“爹爹只教了你怎么批阅奏章,我们都不会,这几天你多留意留意”的借口,把这个重担压到她小小的肩膀上。
落瑶一开始极其不乐意,但是久而久之,她居然在其中找到了乐趣,发现了这其实也是一门学问,若是处理得好了,以后也可以一技傍身,到哪都有饭吃,大不了真的沦落街头时,去找国君毛遂自荐,给他批阅几天的奏折换几口饭吃。
这么一想,落瑶之后就释然了,还自告奋勇要替爹爹批阅折子。
落瑶听见太子问话,点点头,道:“批阅奏折曾一度是我的特长。”
祁远自从对这个芙丘国公主上了心,自然对她曾经的喜好特长了如指掌。
程誉给他的本子里,对这位公主这样评价:幼时调皮,曾在落云山学艺两万年,舞者惊鸿,善阅折。
“许是这图太繁琐,最近总觉得头疼。”祁远收回了遥思,揉了揉额角,慢悠悠走到贵妃榻前,斜躺下来,这角度刚好,正对着落瑶,能看清她的神情,不错。
落瑶听完才反应过来,原来太子叫她到这里来只是想找人阅折子,这样的事情,程誉不是也可以嘛,落瑶心里有意见,但是面上还是温和地道:“绘制地图这类公务太精细,臣爱莫能助,那就替太子殿下阅一阅奏章吧。”
落瑶边说边给祁远泡了杯茶,随后拖过一张凳子,利索地坐到书案后拿起奏章翻看起来。
祁远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熏香,眼神透过袅袅的香雾,看着面前专注的女子。
唔,这双手在他面前跳舞时执的是桃花扇,在他的案前阅览时握的是御赐朱笔,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越瞧越合他的意。
半个时辰后,便是这样一个场面:祁远卧在美人榻上,下巴枕着手背,衣衫半褪,落瑶跪在一旁,正在卖力地给他按摩推拿。
落瑶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回忆着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这个样子。
她依稀记得,大大小小的奏章在她手上处理得行云流水,完了还体贴地按事项归了类,整齐叠放在案边,放下朱笔,伸个懒腰,抬头看到祁远低着头微眯着一双丹凤眼,手撑着额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她以为祁远已经睡着了,正想轻手轻脚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彼时一条腿刚跨出门槛,正准备拎起另外一条腿,却听到祁远嘀咕了句:“今天也没阅奏章,怎么肩膀就那么酸呢。”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让门口的落瑶听得一清二楚。
落瑶心下一惊,莫非太子是嫌芙丘国招待不周,让他累着了?太子难得屈尊来一次,万一传到天宫里芙丘国是如何怠慢了他,那让老爹颜面何存?
落瑶仔细想了想,太子今天似乎也没有做过分劳累的事情,和岚青的比试是她去的,奏章是她阅的,他最多就是绘了一会儿图,而且连芙丘国的影子都还没成型,落瑶有点分析不出来太子的肩膀何时变得如此娇弱了。
正思索间,对面又是一阵低吟,祁远翻了个身,眉头紧皱着,看起来的确非常不适。
落瑶对绘图这个事情着实不了解,大概这么精细的活十分耗费心力,只绘了一点点,就累成这样,顿时心里同情心泛滥,落瑶收起抬了一半的腿,重新走了回去:“太子辛苦,不如让我为您松松筋骨,我的推拿之术还算过得去。”
祁远睁开眼瞧了瞧她,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就替我宽衣吧。”
落瑶连忙摆摆手说:“殿下,我们芙丘国的推拿术无需宽衣,且如今天气转凉,这里临着河,恐殿下受寒气入侵·····”
祁远活动了一下肩膀,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衣袖,道:“我方才还在琢磨,其实芙丘国疆域不大,单独绘一张图似乎没什么必要······”
落瑶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他:“啊,我突然想起来,最近流行的一种推拿的确是需要宽衣的,太子不妨试试。”
祁远“嗯”了一声,满意地卧在榻上。
其实落瑶根本不曾听说时下流行的是什么推拿,以前觉得好玩跟着弗止学了一套推拿术,学到现在还没有用过,如今居然第一个用在太子身上,真是便宜他了。
落瑶的手碰到祁远的后背时又缩了回来,到底是宽衣还是不宽衣呢?需要宽吗?不需要吗?
祁远无奈地转头看她:“我觉得那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