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一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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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剑大叔的仇人？怎麼看不出来呢？我觉得姐姐长得很漂亮很和善。。。。。。”
“剑大叔？谁？你家大贼王？”
“不许你骂我的剑大叔！你真的是他仇人！难怪我娘这么说。”
“我是他仇人？他是我仇人！”
“你再这么说。。。。。。我。。。。。。我就再补觉得你好看。。。。。。丑。。。。。。丑死了！”
这个牧羊到男孩已经偷偷跟了我好几天，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和我讲话。可是话不投机！而且我虽看出他不会是在跟踪我的密探，但他也没有救我出苦海的心思和能力。
说我是他的仇人？是仇人啊！因为他毁了我平静幸福的生活。可是这孩子怎能颠倒来说？看来除了不识字，小孩子的心智也不甚明白。
“你是剑大叔的仇人！哼，哼，原来我还不信！你老爹仗着有权有势。。。。。。就。。。。。。就抢剑大叔的老婆。。。。。。哼！哼！原来我还不信。。。。。。这麼好看的姐姐怎么会有恶霸爹爹！”
牧羊男孩用近乎鄙视的目光愤愤的看着我，我想那时我的模样可能比他甚至比那个粗野男人更狰狞！毕竟仇恨于心又怎能不行于色？可是听到后来。。。。。。老父亲的老婆确实不少，听说哪里有个绝色佳人，他就会想办法俱为己有！这是在众多母亲的争骂声中最常听到的话题，但当时听来并不觉得有损老父亲的形像，有时甚至觉得老父亲好有能力啊。难道？难道老父亲的行为真的伤及了无辜？难道不是有钱就能解决他爱美好色的需求？回想被劫后的种种迹象。。。。。。事情思似乎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啊。。。。。。老父亲，他是我崇拜的偶像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怎样才能弄得明白。。。。。。
“小弟弟。。。。。。”及至我想向那孩子打问清楚时，他却已带着愤恨不平的哼哼声跑开了。
山中度日，虽三餐粗茶淡饭，但按时就会有人送来，只是送饭的人常换常新。。。。。。已居住了有段时间了，可除了和牧羊男孩说过那几句话就再没有一张熟面孔。羊儿依然会被男孩赶来山坡啃草，男孩也依然会远远的看我。可每次我欲接近他时，他就会以飞快的步子跑开。。。。。。
山高路远已他乡，晨阳暮雨挨时光。
心有不解千千问，欲问无答雾迷茫。
魔域桃源
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算算时间，从被劫来到现在应该半月有余了。那凶神男人只在我昏病时出现过，他去了哪里？追不上牧羊男孩的脚步，打不开送饭之人的紧闭之口。。。。。。总之，他不会是为了找个吃饭的饭桶才把我带回山寨，我一定要找到他才行。就是死，我也不要这样糊涂的死！
牧羊的男孩躺在离我不远的树荫下假寐，他那梳着如羊角一样的小髻时不时的从树干的背后探出。。。。。。只是他不和我的目光相对，偷头地，想看又不敢看似到关注着我的举动。。。。。。
我不再追寻他的目光而自顾自的玩耍起来，以前奶妈教过我用柳条编成花篮，向阳的这方山坡没有柳树，但有一种开着淡蓝色小花的植物，香浓浓的，试试韧性竟比柳条更好。我凭着记忆认真的做着。。。。。。编好后又采来了各色野花娤在里面。精致又透着些许野趣，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劳动成果美得超出想象。。。。。。
“姐。。。。。。姐姐。。。。。。你能把这个送我吗？”
“你喜欢？”
“嗯，姐姐可以送我吗？”
男孩的羊角髻在阳光下晃动的影子投在花篮上，我不抬头看她的眼睛，因为我要慢慢引他做我的向导。心中的困惑迷团压得我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可就目前情况来看，这个孩子是唯一我能接触并打开缺口找到答案的希望。
“谁家男孩儿还爱花？不知羞！”
我欲擒故纵的逗他。。。。。。
“谁说男人就不能喜欢花？再说我要。。。。。。我是想送给剑大叔的。。。。。。大叔。。。。。。大叔。。。。。。”
“他喜欢花？你说那野。。。。。。哦，你那剑大叔喜欢。。。。。。花？”
好意外的答案，我不禁抬头不解不信的看着男孩。
“是剑大叔老婆喜欢啦，所以剑大叔也喜欢。。。。。。哦，不是，不是剑大叔也喜欢，是。。。。。。是剑大叔把漂亮的花送给他老婆。。。。。。只要有时间，剑大叔老婆的坟前就会被剑大叔插满漂亮花草。。。。。。好漂亮的！这段时间，剑大叔就一直在那里，花儿枯了，他就换新的再插上。”
“他老婆的坟？他几个老婆？坟。。。。。。”
不知为何，听着牧羊男孩的讲述，我竟有些不知所语了。
“呵呵。。。。。。姐姐说什么呢？呵呵呵，剑大叔的老婆哪有几个？我娘常说剑大叔是这个世界上最专情的男人。。。。。。剑大叔老婆。。。。。。对了，你。。。。。。你是剑大叔的仇人！你的花篮再漂亮他也不会要的！”
全然不顾刚才有多喜欢，男孩把花篮重重的摔在地上，篮儿顺着山势滚落，花儿零星洒在山坡草地上。而他自己头也不回的跑掉。。。。。。迷雾似乎要渐渐散去，可是渐渐明了的答案让我有了更多恐惧！老父亲的为人曾经给别人带去了伤痛，这一点似乎已不用怀疑，只是掳我来的仇人为什麼迟迟没有出手？家中老父亲可已知道他心爱的女儿因他的业障而落入虎口？我的人生除了书本脂粉还要有怎样的内容？如果那草寇野男人要我抵父债而做他的老婆，我是要忍辱负重的替父赎罪以积他的阴德？还是要殉身黄泉铭节我的妇志？问天。。。。。。天苍苍无语。问地。。。。。。地荒荒无言。
漫无目的的越走越远，已尽正午的阳光热烈得近乎于炙烤，好热的天气啊！这是哪里？放眼望去山野一片静寂，似乎虫鸟都已午睡不愿做声。口里干渴，如身体已被晒干而急待甘泉灌溉。怎麼没了人烟？难道无意中我已走出重围？已经自由了吗？还是我被烈日晒晕以至神智渐渐迷糊。。。。。。世界之广怎是深闺长大的我能够预见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没有遇到柳暗花明的村庄，但一股清泉突现眼前。。。。。。得到滋润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生气，打量自己行至的地方。山势平缓，苍松翠柏成林，泉水没能汇做山溪是因为泉水流处洼了一个小小水潭。大自然的造化啊！潭无出口只有进路，平平的水面竟满而不溢。深深的，静静的，苍松翠柏的影映把它染成墨绿的颜色。。。。。。我想这一定是甜上哪位仙姑的梳妆镜吧，不然人间怎能寻到如此之物之景？
潭的四周被树林围绕，再辣的阳光在此也失了他的威风，我也在清凉美景中渐渐恢复心智。
山做台，水做镜，疑似仙宫入凡梦。
仙宫可有仙子住？度我劫难化雨露。
信步走入树林深处，梦游也罢，出逃也罢，走到哪里是哪里吧。绿的林，绿的草，突然而现的万紫千红晃迷了我的眼睛。。。。。。如墨绿色地毯上精绣着花儿朵朵，红的娇艳，紫的淡雅，白的纯洁，蓝的梦幻，真的已步入仙境吗？不！花儿簇拥下的是做冢的坟土。象牙白的理石墓碑深刻着主人的名字：爱妻雯月之墓。天！无意之间我竟闯入老父亲伤及之人的墓地。。。。。。不知心里此时究竟想些什麼，只是做为老父亲的女儿，面对黄土下的屈魂自然就升起了愧对之意。我不由自主或是自认要替父赎罪，双膝跪于墓前。。。。。。人已去，曾经多少仇多少恨。。。。。。都已是过往云烟。。。。。。黄土一冢，不曾谋面的这位先人，我是害你之人的女儿，而害你的人和你有着怎样的故事？我不知道！但我愿为他的罪而受你的罚。。。。。。因为给你伤害之人是我的老父亲，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宠爱和幸福的老父亲！
泪湿了如花的面容，久压在心的酸楚，无奈，恐惧，愤恨，此时竟化做悼念老父之孽障孽缘的眼泪。。。。。。
天情地意漫乾坤，红尘尽染凡人心。
物欲横流汇孽河，恩怨相报祭屈魂。
虽不知你是个怎样的女子，想来也是貌美心重之人，不然又怎能让我的老父亲心动及至伤来你的性命！而你逝去的凡身安葬在如此仙境一般的地方，是否早以羽化成仙？心中的怨还在吗？灵魂似云雾般飘渺可聚可散。。。。。。我要怎样才能赎父之罪来慰你屈死的魂。。。。。。
“你是谁。。。。。。这里的主人。。。。。。是人。。。。。。是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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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月的故事
烟花柳巷，灯红酒绿，燕语莺歌。。。。。。
“雯月，你家姐姐呢？”
“剑哥哥，呵呵呵，怎麼好久不见呢？”
应话的小姑娘俏皮的眨动着笑成弯月般的眼睛。
“唉！为奴之身！自然是主人要咱儿去哪就去哪儿啊，这不又差我来接你家姐姐吗？”
名剑的男人是一员武夫，虽不是沙场厮杀，保家卫国的将军，但身形健猛，武力高强！是这方父母官家的武术教头兼护院。
“姐姐早已接到信儿了，在楼上穿衣打扮呢，哥哥就请坐于厅堂等候一会儿吧。我去看看。。。。。。嗯。。。。。。剑哥哥。。。。。。如果一会儿妈妈来问。。。。。。哥哥就说。。。。。。就说你家老爷点名要我陪姐姐过去。我知道哥哥不善撒谎。。。。。。哥哥。。。。。。我已求了姐姐。。。。。。能否求哥哥也这麼和妈妈说。”
雯月支支吾吾有些语痴的样子是相熟已久的剑从没见过的。。。。。。
成长于红楼花街的雯月，样子却实在不与这里的环境搭挂。小小瘦瘦的个子，一半是因为鸨母苛刻小时营养不良造成的，另一半是遗传自幼年时就已没有印象的父母。淡淡得眉毛稀疏如荒草残喘，不过淡眉下的一双小眼睛灵动可爱，笑气来的样子就如弯弯的两牙明月。。。。。。大概就是因此而得了雯月这个名字吧。精致机灵自然不能让雯月在卖笑凭貌的妓楼迎得注目。和没发育成熟的孩子一起，十七岁的她做着出力跑腿，被当红小姐呼来喝去的奴婢生活。
尔谀我诈，求名争宠，从小在脂粉换金银的环境中求生存，每当委屈难诉时，心里就会诅咒生她却不养她的父母！但天性开朗的雯月又会很快释然，可能父母是出于非常非常无奈的原因才卖她换钱吧，或者自己根本就是父母不小心遗失后，倾尽所有能力终不能复得而被坏人拐卖到此。雯月觉得自己骨子里就不是能出卖情感*的女人，所以她不因自己的容貌自卑，反而庆幸自己得了父母的这份遗传。。。。。。是父母冥冥中在保护自己吧！长像虽然惭愧，但雯月的小嘴很会说话！奉承起人来，除了被夸的人听得洋洋得意外，还绝不会让旁人觉得肉麻虚假。因此，她靠自己的这点优势而成为“寻春院”头牌美女玉的贴身侍女。雯月口中的姐姐，剑替主人来接的就是玉。。。。。。俏眉弯弯，丽眼圆圆，肤白若雪，唇红如丹。细腰扭动如春风摆杨柳。。。。。。柔指轻弹似云手奏天籁。。。。。。
雯月也羡慕玉的美丽娇媚，但是迎情送爱的交际生活让她深深厌恶！自做个陪侍虽劳力受气，不过自己如出淤泥而未染污垢的莲苞，她梦想着缘遇一个愿为她赎身的男子，然后只为那个男子开放自记纯洁的女人花。。。。。。
"；剑哥哥，我家姐姐已准备妥当，可已走了。哥哥去和妈妈打个招呼吧。。。。。。哥哥。。。。。。记得。。。。。。"；
雯月隔着楼栏向剑喊话，声音清脆如夜雨落芭焦。剑虽不明白雯月的话是什麼意思，但早已厮熟的小丫头的忙他是肯帮的。
老鸨是个姿色尚存的半老徐娘，皱纹悄生处，脂粉厚厚的涂抹，银墨相间的发冠上金钗银簪满头，稍有发福的腰际混圆却不显笨拙，一步三扭的走起路时环佩叮当做响。
“妈妈，我家老爷接玉姑娘到府上应酬。呵呵，妈妈是知道的吧？雯月丫头也要同去，别的孩子伺候不好玉姑娘。。。。。。玉姑娘就不能开心应酬！”
“又是贼丫头使的坏心眼儿吧？拿你这老实人当挡剑牌。算了，反正过了初一还有十五，不管怎样，今年她是得给我回报了。别的丫偷，早她这个年龄两三岁就开始给我赚银子了。唉！只是模样生得差啊。。。。。。价钱上低些呗，总不能让我白养她这麼大！”
边打哈欠边起身迎客，老鸨的嘴巴碎语喋喋。。。。。。
雯月。。。。。。难怪这丫头央我说情，狠心的老鸨要破她的女儿身了。可怜啊！丑丫头可还不如娇丽些的好过这第一关啊！想想就能知道，买她初夜的只怕。。。。。。可怜的小丫头！剑虽同情雯月的命运，但也仅仅同情而矣。一声无奈的叹息后也就放下不愿再想。
雯月的心里很感激眼前这个帮她说话的男人，尽管知道这也不过是又躲了一时而矣。。。。。。街上人来人往，买得卖得，讨价还价，小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雯月常同姐姐出来，但每次都让她兴奋得就象刚出笼的小鸟。她得梦啊。。。。。。在市井。。。。。。在街道。。。。。。在茫茫人海的来去自由。
来到剑的主人家，庭院深深，楼阁重重。雯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门卫小厮皆会玩笑逗嘴。。。。。。
“哈哈，我说今儿早起就听喜鹊喳喳叫啊，哈，原来是你这个小甜嘴儿来啦，哈哈，哈哈哈。”
“小心老爷打你！胡闹，今儿府上贵客可是老爷特别重视的朋友，小心伺候着！”
剑知今天的雯月难免心重，哪有心思与这些无聊人等逗嘴。
豪吗，门深院，气势自不在话下，但大厅的布置并不象大多富贵人家那样金银富丽，不过明眼懂行人一看便知，简朴素洁的家具和点缀之物恰恰说明了主人的喜好和财力。
“哈哈，财神驾到，哈哈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秦老爷，呵呵，客气，客气，咱不过小小商贩，不敢当，不敢当啊！”
“瓷老哥，哈哈，你还是叫下官老弟吧。哈哈哈，我还不知你老哥的厉害？就是当今皇上的三亲六戚也不敌你老哥的财大气粗啊！不要笑我这小小地方官了。”
“呵呵呵”
“哈哈哈”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宾主各自落座，“主”自然就是府邸的主人，此地的父母官，喜好附庸风雅，收集收藏各类古玩字画及奇珍异宝。。。。。。“宾”是瓷器商人，不过不能小看这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