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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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平时,崔明英不光学习要先别人一步,行动上还要处处体现哲人的思想在她思想深处闪光。比如在食堂排队打饭,本来她排在前头的,见后面的同志来了,她就高喊一声:“哲人说先人后己。”然后就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到后面去。所以,每次吃饭她都是最后一位。吃饭排队,有时候上厕所也要排队。有一次,崔明英闹肚子,刚蹲上一个位子,忽然来了一群下了班的姐妹也来方便,崔明英就提上裤子站了起来说:“哲人说要忍痛割爱。”于是就离开了位子。姐妹们以为她方便好了,也没有客气。待大伙儿全都离去,她巳憋得走路变形,还未重新解开裤子,就“卟”拉出了一股稀屎。弄得她狼狈不堪。
我因为是第一次打针,压根儿不知道这针怎么打,便走过去,听任崔明英的摆布。
打针要坐在那个特制的木椅子上,还要解裤带,扒拉下来露出半个屁股,这是常识。可我坐在那椅子上,却不知道解裤带。正在整治针管的崔明英还沉浸在刚才与我对哲人名言的快感中,她想今天算是遇到了一位对手了,虽说有点快感。但她今天没有把我难倒,又觉得有些不舒服,就象下相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对手,下了一盘没有赢,或者只下了个和棋,就如有了快感尚未达到**一样。同时,心里又说,我是全省的名人。他不比我差,说明额的哲人思想还是没有学好,不把他比下去,我这不叫人家笑话吗?想到这里。她又高声背哲人的名诗:
“五海翻腾云水怒―――”
可这却难不倒我,额象条件反射似的答道:“九洲震荡风雷激。”
“天生一个玉人洞――”
我正想接答,此时崔明英拿着针头转过身来,却见我没脱裤子。就对我进行命令式地说:“把裤子脱了。”
这一个命令,把我吓了一跳,也忘了接她对新出的诗词对答了。听说打针是打在屁股上。脱裤子是必然的,但脱多少我并不明白,心想屁股就那么块地方,干脆我把屁股全都交给你,任你选择去,这样总不会错了吧?正要脱,崔明英忽然道:
“怎么搞的?答不上来了?”
我正解着裤带,寻思着脱裤子的事,倒叫接背哲人诗的事给忘了,经崔明英这一提示,我才想起来要接下句。可一紧张,却又忘了下面一句应当是啥了。于是,我便边解裤带边想,由于是居高临下,不经意间,我的目光穿过了崔明英的工作服,从工作服的衣缝里,看到了崔明英那结结实实的乳沟,我脑子里就有了。因为他与邓未来开玩笑时,曾把小白鹅的**比作两座山峰,现在看到了崔明英的乳沟,脑子里就转游出了山峰,于是,就想起了险峰,一下子让他想起了刚刚忘掉的半句:
“醉人美景在险峰。”
崔明英见我又答对了,只好给我打针,可我又只顾得答语录又忘了脱掉裤子了。
崔明英说:“快脱。”
于是,我便双手将裤子一褪,裤子便耷拉到脚脖,屁股露出来了,可不该露的生殖器什么的也全都露出来了。
崔明英虽然也是结了婚的人了,又是搞医务工作的,本来也不在乎人体的啥么器官,但不该暴露的暴露也是不允许的。见我这副模样,便认为我是在耍流氓。她想,我一心一意地为你服务,你却在我面前耍流氓,想揩老娘的油,哲人思想是咋学的。对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由于她在气头上,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
“畜牲!”
“出身?”我也许是没听清,也许是我们的方言出身与畜牲没有多少区别,这两个词汇很容易混淆,可我又误会了。我心里想,哼,我的出身当然好,还要你问?于是,我又豪迈回应说:
“出身?贫农!”
“贫农,叫你个贫农!给你来个云水怒!”崔明英象受了侮辱一样,怒火中烧,将心中的怒气全用在了针头上,一针下去,扎得我痛到心底,只差没有哭爹叫娘。
我忍着疼痛下了木椅子,边提裤子边说:“贫农不是你的亲兄弟吗?你咋么对贫农那么狠的是?”
崔明英睬也不睬我,对着门喊:“下一个!”
我出门,只见一位老者进门,还未进门,我就问他:“你是什么出身的是?”
“出身不好,地主的是。”那老者有些胆怯地学着我的腔调说。
我冷笑了一声,说:“地主的是?哼,你等着吧?”
那老者有点迷惑不解,问:“你说我等着,等啥?难道打个针还要先整治一下我吗?”
我捂着屁股说:“我贫农出身都被她弄了个云水怒,你这地主她还不给你弄个风雷激的是?”
叽。(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囧:黑白也能强混淆结对
ps: ; ;导读:两派合并时,那时也要讲团结的,你不讲团结,逼着你必须团结。怎样让你死我活的两派团结在一起呢?那就是办班,在那个特殊的班里,觉悟立码就高了,不信你就看看。
那个动乱的年代,雉水县流行着一个时髦的词汇,就是定位。经过造反打杀大联合,干部队伍都乱了,不定位怎么能行呢。
“哎,老兄,定位了?”“噢,还没呢?”“那还不抓紧?”“我靠,我不想抓紧吗?是我说了算的吗?等着培训班呢!”县委大院里,人见了人,多数是这样的问候。
定位,其实就是把我们的工作岗位定下来,一场浩劫,将我们的工作岗位搞乱了,现在要成立新班子,我们的位子不定下来,工作怎么能开展呢?定位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人事工作,不将定位的对象将思想整顿好,还是要出乱子,于是,县里就举办培训班,让大家在培训班中进步、提高,我当时也没有定位,得先到培训班里提高,才能有定位的资格。
我到培训班报到那天,天气非常好,我也很灰常兴奋。当我来到报到处的时候,接待我的是省里派下来的工作组的同志,一位年轻的同志,他很客气,说话相当温和,向我讲明注意事项,作息制度,还发给我不少东西,其中有一沓子油印的学习材料,一沓子饭票菜票,最后,专门发了我的房间钥匙,上面带个铁圈儿,拴个铁牌子,上面写着13号。
结束了打打斗斗的生活,能够平静地在培训班里学习进步,换一个生活环境,我也是非常向往的。此时。我用尖尖的娘子腔哼着淮北梆子调,就来到了培训班的学员宿舍前,顺着号头,找到了我住的13号。
这是一排小平房,我住的13号房间,只有十来平方,只能摆下两个床铺。我一进屋,发现巳经有一位学员进来了,此时他正在整理着他的床铺。见有人进来,那位学员一抬头。却让我吃了一惊。原来,那位先到的学员不是别人,正是丁建。丁建现在还是剧团里的演员,因那次小白鹅的事,我与丁建已成为仇敌了。浩劫运动开始后,丁建又参加了“极”派,我又是“屁”派,更是仇上加仇。不想见到的人却在这里见到了,真是扫兴。因为是来到培训班里,是在特殊的人领导之下,我们才都没有动肝火,我们都尴尬地一笑。我说:“对不起。我走错门了。”丁建也说:“你是走错门了,你怎么会在这个屋里?你应该和小白鹅一个屋才对。”他妈的,他还想跟我挑起战争,想日弄我。我虽然肚子里有火,但我还是忍了忍,打派仗打了好几年了。已经疲倦了,况且刚报到就干仗,犯不着,打胜了也是败者,叽,我不上他的当,没有理会他。
于是,我拎着我的行李,忙折回头,回到报到处。
那位温柔的同志此时眼中放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说,同志,你还有什么事?我说,同志,你搞错了,怎么让我与丁建安排在一个房间?他与我不是一个山头上的啊?那位同志忽然间就把眉头皱了起来,脸上一点温柔都木有了,态度变得非常非常的严厉,他警告我说:“你是想脱离正确的路线,是吗?告诉你,你们住的房间是按两派花名册进行安排的,专门是一对一地安排。你们不是整日里闹不团结吗?现在就在这里闹好了。我们要的是团结,要的是回正确轨道上来的好同志,可不要那些执迷不悟、屡教不改的搞不团结的死硬分子。你和你房间的丁建,过去是死对头,现在要跳进一个战壕,共同向私字作斗争,不光要住在一个屋,还要一帮一,一对红,结成互帮互学的对子呢。”
真没想到,我与丁建同住一屋是培训班精心安排的,哎呀,真是跳进苦海了。
我虽然硬着头皮与丁建住进了一个屋,但都不说话,或者一说话就带着刺,要么就象吃了枪药似的,说出话来如同放枪放炮,话比子弹都伤人,比刀子割的都痛。
但是,我们的这种状态都是在特殊领导的意料之中的,他们办培训班已办了好几个地区了,我们的脾气、规律他们掌握得十分清楚,对付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不过是一碟小菜而已。
动员会开过以后,培训班工作组的领导就开始让额们落实在行动上,要我们做到这样几个方面的表态:一是要说这个培训班办得就是好,伟大红旗举得就是高;二是要狠斗私心杂念,从自己身上找私字的流毒,把它从体内清除出去;三是要狠斗私字一闪念,把可恶的私字消灭在萌芽状态。这三点他们也没有给我们透底,只是叫我们作表态发言,发言中木有这三个方面的内容,就说明你还没有觉悟,就要人们对你进行帮助,于是,大家你发言,他发言,激烈的言词向你展开猛烈的攻式,让你出一身汗,洗一次澡。额这点比他们那些家伙反映快,我听了几个过关的发言,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一次就过关了。丁建见我过了关,也学着我的那一套,也过了关。
这一关虽然过去了,但这只是战斗刚刚拉开了序幕,激烈的战斗还在后头。工作组领导说大家都来个刺刀见红,一针见血,才能经得起风浪的考验。
我们一个个按照序号的房间都是死对头,在培训班上,也是按照序号进行一一排队表态,针对我们结怨的真谛,作进一步的深挖思想根源,然后开展自我批判。
我与丁建不是死对头吗?不是见面不讲话吗?不是一见面就哼鼻子瞪眼吗?现在领导讲话了,问额与丁建:“你们听不听伟大的老人家的话?”丁建随口答道:“听!”但我觉得他回答得虽然对,但却没有水平,我立正回答,娘子腔极为响亮:“读伟人的书的是,听伟人的话的是,照伟人的指示办事的是。”领导夸我,说。好,好,回答得非常好。然后,领导又指着我们面前的伟人像,说,你们说的话,表的态,伟人他老人家都听着呢,下面的事情就是你们对你们的诺言进行实践。怎么实践?就是你们握手,团结。按照伟人要团结,不要分裂的指示,将这个重要指示落实在行动上。
我们的事情,已经让全体学员集体帮助过了,他们对我们的思想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批评,批评我和丁建革命思想不坚定,受到美女的诱惑,在糖衣炮弹前倒下了,两人争一个旧社会过来的戏子。丢了革命同志的脸,还为一个旧戏子闹不团结,分裂了革命的力量。同志们的批判发言,字字是真理。句句感人心,我们听了很是惭愧,在作检查时都动了感情,快要哭了。但我们却都是装的。
不装不行啊,领导要按他们的办法整治我们,我们才不吃那亏呢。所以。我与丁建装得象亲兄弟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曾不在一个山头,骨子里有解不开的怨恨。
当领导将会场布置好,额们就开始装了。我就走向主席台,我说:“我与丁建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丁建当初也爱上了小白鹅,如果我那时思想好,主动把小白鹅让给他,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丁建见我表了态,也上了主席台,丁建说:“汪有志爱小白鹅,引起我的妒嫉,因为我也爱小白鹅。如果我那时思想好,打消这个念头,别去捉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了。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的私心在作怪。”
有了这个表态基础,我吃屎的决心下定了,就伸出手来,丁建动作比我还快,一下子就抓了我的手,说:“汪有志,过去我私心太重,对不起你,你可要多包涵。”嘴里说着,手上却使坏,拧得我的手脖抽筋。
我见这家伙暗中使拌子,不安好心,也不示弱,在狠狠抓住丁建的手的同时,使劲挖他的手心,一边挖一边说:“都是阶级兄弟,都是阶级兄弟,我的私字很多,今后请你多加帮助。。。。”
台下的学员见到我们这一幕,非常感动,立即热情高涨,他们亲眼看到了伟人思想的威力是如何巨大的,如何可以消融我们两座冰山的,如何让我们这对情敌化敌为友的,如何无坚不摧的,如何让水火相融的。于是,台下不时有激进分子带头呼口号:“战无不胜的伟人想万岁!”“要团结,不要分裂!”“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胜利!”群情激昂,振奋人心,人们都在极度的激动中呼着口号,“哗…哗…哗”有节奏地拍打着对我们团结在一起的掌声。
正营造着和谐的气氛,领导和全场子的学员都在看着这对团结对子,却听丁建高声叫了起来:“报告领导,汪有志他当着伟人的面对我耍流氓!”
一时间,领导惊讶,全体学员惊讶,掌声嘎然而止。
“怎么回事?”领导眼瞪得象鸡蛋,火冲在了脑门上。
丁建揭发说:“他扣我的手心,公开调戏我!”
领导马上又把发火的目光对准了我,我却很平静,我说:“瞧你那丁建这副熊样,你不想与我搞好团结也就算了,用不着找这肮脏的屎盆往我革命同志头上扣,我扣你的手心,你的手心是嫩豆腐呀?谁能证明?扣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