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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郁茶陪都-第3部分

小说: 郁茶陪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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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最顶端。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响,连战士们的呐喊嘶叫都已掩盖不了。
  积雪像波浪一样的涌向山下,像嘶吼的狮子一样冲向谷里士兵。
  “是雪崩,雪崩啊……”有人在叫喊,但一瞬间喊声被淹没,不知所踪。林怀琛和公子棠同时放下了剑,他们甚至还来不及飞下山去救起一个为自己国家拼命的士兵。这一千三百条生命他们不是为了国家而战死,而是这样……这样的被覆盖在了雪原之下,没有谁能让他们重见天日……
  公子棠的剑“叮”的一声掉在地上,他身上的战甲已经破烂不堪、血迹斑斑。林怀琛的剑指向他:“你放弃了?”
  公子棠嗤笑一声,说:“好像很讽刺的,他们都死了……我岑国的大好男儿是这样死的……”他指指山谷口:“杀了我又怎么样?出口封死了,你也一样要死。”
  林怀琛抬眼看去,岩谷的出口被雪封死了。
  死路一条。
  林怀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山的,他找了个山洞坐下。二月的岩谷极冷,谷里只见冰凌而不见水,全然不见有什么动物的痕迹。林怀琛就这样坐三天。先时的打斗几乎将他的体力耗尽。用内力护着过了这三天已是再也无法支撑。
  “小郁……”他的眼前仿佛有红衣的倩影,他想伸手去拉那衣角,却连手也伸不出。
  他在一片温暖中醒来。他低头看看,发现自己被泡在温泉里。手脚被固定在池边的石壁上,显然是为了怕他在昏迷中滑下水淹死。皮肤已经起皱泛白了,应该泡了很长时间。
  林怀琛挣扎着起来,穿好衣服。他打量着四周。这是个露天的温泉池,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陡路可以进来。水汽氤氲蒸腾,这里被白色的雾气缭绕,显得温暖。一些外面冻死的花草,在这里只是略略泛黄,只如初秋。
  雾气里一个人手里拎了东西过来。
  是公子棠。
  他英俊的面庞已经不复往昔的神采,只一双眼睛还是漆黑,目光灼灼逼人。
  “啊,你醒了?”公子棠放下手中的东西,是一只雪兔。
  “为什么……”林怀琛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如破锣,多天未进水食让他说一个长句都成困难。“为什么……救我……?”
  公子棠用一只手拿着林怀琛的剑慢慢处理那只雪兔。“我那天在山崖上走着,实在不行了,滚下了山。我命大,顺着那条坡滚到这池边。这儿热,让我慢慢醒了。我想去找些吃的,剑却不知摔哪去了。我慢慢走着,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你。你抱着剑,我想要你的剑。拔不出来,才知道剑和你已经冻在一起了。我只能慢慢把你拖回来,索性不远。等你和剑能分开了,才拿着剑去找吃的。”
  林怀琛看着他:“我是你……敌人。”
  公子棠又嗤笑了一下:“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救你就是救我自己。”
  “你的手……怎么了。”
  公子棠看看自己的手:“摔断了一只。”
  林怀琛心下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滋味。张张嘴,却只能说出:“谢谢。”
  “你果真谢我的话,不如帮我处理了这只雪兔。”他将剑递给林怀琛。林怀琛再不多言,坐下收拾雪兔。
  “林将军,我已是残疾。是杀我的大好时机。”公子棠皮笑肉不笑。
  “怀琛是十分想杀了你,但不是现在。恩将仇报的事我做不来。我也当公子是个心胸坦荡的真君子。可惜不是,不然何以这样试探怀琛。”
  公子棠讨着没趣,不再多言。
  他们花了三个月,才在群山之间找到了一条小道,可以通到山谷外面。
  “我们可是说好了,日后战场再见,绝不可念及这一段旧情,决不可手下留情。”
  林怀琛默然点点头。两人出了岩谷,一个向南,一个向北。谷中的一切,留在昨日。
  林怀琛想起这一段,不禁默然。
  郑德殷看着他,眯起眼,眼底涌起风云,一瞬又消失不见。“宜湘和小郁真是,这样久还不回来。”
  这边赵柔教着小郁烹茶,轻声道:“这情人膏只消烹给情人喝。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如果忍耐一点点就能得到一生的幸福,是不是很值得?”
  小郁垂着手,红衣云鬓,肌肤胜雪,眼眸却是低垂。“娘娘……宜湘想说什么?”
  赵柔笑笑,像春风一样拂过去。“我知道你为什么看见我不安,因为我能看到你心里的不安和自卑,而你是这样骄傲的人。别人知道你容色倾城,林将军又独宠你,却不知道你等了他三年,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来。我想你在南疆必定身份尊贵,到这里却受尽官女子们的奚落。那些男子们再爱一个人,却没有女子的心肠。不能设身处地,又如何解你心中不安?小郁,我明白你。我不会笑你,我敬重你情深。”
  小郁的心事被人点破。她不语。
  “你要记住,如果现在忍耐一点点就能得到一生的幸福是值得的。林将军爱你敬你,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好儿郎。”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我最见不得爱侣分开。在一起已是这样的难得缘分,若是因为别人而心生嫌隙,岂非悲哀。若是心有结,有人能解,世上便不会有那些怨偶了。”
  小郁像是明白了,抬起头,咧嘴笑,好似晴光破云、幽月穿空。“宜湘,你这样好。”
  赵柔笑道:“小郁一笑,连我都把持不住了。”
  两个女子分别端着一壶茶上楼。
  红衣女子径直奔向那少年的将军,他含笑看着她。女子笑着:“听宜湘说,喝了情人膏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离。”
  女子杯子里的茶色泽如膏,醇香扑鼻,偏生小郁的手若春葱,肌肤凝脂。两者像一幅画一样呈在林怀琛面前:“你这样子端来,就算是毒药我也非喝不可。”
  郑德殷却不像林怀琛。他扶着赵柔的手,就着杯子一饮而尽,与他平素的文雅行为大相径庭。
  他喃喃道:“宜湘,我多想和你一生一世。我要的是,一生一世。”
  四人就在这积玉楼上谈笑。
  路边渐渐有商家换上了花灯,沿街看过去,一路流光溢彩。不远处的杂耍开锣了,更显热闹。
  赵柔原是闺秀,后又嫁入宫中,鲜少见过这样热闹非凡的景象。她凭窗而望,显得十分欣悦。
  郑德殷温言道:“宜湘若是喜欢,不如下去走走。”
  赵柔却没有答应,“臣妾不想这种时候也有大批的护卫内侍明里暗里的跟着。一年中难得有一刻是臣妾自己的。”
  郑德殷的眼睛几乎是登时泛起了内疚的神色:“那么便不要他们跟着。朕还不能保护你么?”
  “臣妾的意思是陛下与臣妾根本不认识路啊。堂堂一国之君带着妃子若是迷了路,岂非好笑。”
  小郁在一旁拉了拉赵柔的衣服:“若是宜湘愿意,我好歹也在这城里呆了三年。不如我领你们去游玩?”
  “这是最好不过的了。”赵柔转向郑德殷,摇摇他的手臂:“陛下,有小郁带着路,还有林将军护驾。我们可以安心游玩。如何?”
  郑德殷左手揽住赵柔,右手拂心,故意做出一副承受不了的表情:“朕这平素仪态万方的赵姬娘娘撒起娇来真是别有风姿啊……”
  积玉楼上的人因为这年轻的帝王的玩笑,也都笑了起来。窗外流光映衬,映的大家笑意盈盈。
  如果此时的天会说话,它应当会悲悯。笑么,是应该笑的。因为这是你们一生中最好的时光。总有一天你们中活着的人会明白,往昔不可忆,流年再难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成绩。更不了第三更了。虽然没人看,不过说一声比较好。

  ☆、情深说话未曾讲

  广陵宫人拿着琉璃灯,站在廊桥下。琉璃折射出五彩的光,等待它们晚归的主人。郑德殷和赵柔并未乘坐轿辇,而是默默牵手走过整座静默的王城。这座高峻冷漠的城池在百姓的热闹喧哗中显得脆弱而不堪一击。它像那些盼望君王的深宫女子一样,将黑夜作为深不可测的眼睛,殷殷期盼着男主人的归来。那些其他宫殿装作不在意的女人们,看见这个男主人携手并肩却的是另一个女子……黑夜掩盖了无数怨毒的眼光。
  广陵宫里。
  赵柔为郑德殷揉着肩。“陛下这几天也该去别的妹妹那里坐会了。”
  郑德殷半眯着眼:“爱妃是让朕走么?这更深露重的。别的人却巴不得朕日日独宠。”
  赵柔并不理会他的话:“陛下今日带臣妾一人出宫,臣妾已是很感动。臣妾自入宫之日起,就从未想过能有一日和自己心爱之人过寻常人的生活。今日竟真的做到了。陛下的好,臣妾心知。”
  郑德殷执住她的手,凝望仿佛用尽一生深情:“宜湘,朕的期望不仅仅是我们可以相知相爱,更是一生一世。你要永远陪着我。宜湘。”
  赵柔看着郑德殷。这样年轻的帝王,他英俊冷漠,剑指天下,金冠在烛火依然闪着冷峻的光,而他的眼眸深情似水,只看向你一人。赵柔早已不能言语,她最后的矜持在郑德殷的目光里融化。她闭着眼,跌入他的怀抱。“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人在她耳边低语:“朕只希望能和你终成眷属。”
  街上的人都渐渐散去。朱字街慢慢变得暗淡。
  白衣的公子背着红衣的姑娘慢慢的走着,引得街上的人纷纷回头。
  “到家了没?”背后的女子吐出的气息正在林怀琛的耳边。“到了没啊?我……有礼物送给你……”女子的嘴唇无意识的碰到他的耳朵。那白衣将军的耳朵渐渐染上了绯色。
  “我早知道这样,一定不让你喝酒。”小郁在南疆的酒量一向很好,所以他才放心让她喝。没想到今天竟然沉醉不醒。
  林府。
  “小郁,到家了。”
  “唔……到家了……放我下来。”
  女子挣扎着要跳下去,林怀琛只好扶住她。她的衣领微微敞开,朱红衣衫下压着乳白襦裙,露出白腻的肌肤,云一样的头发随意散下来。因为醉酒,她的脸颊泛起绯色,眼光如水温柔,半瘫倒在他怀里的姿态竟显得媚态横生。
  “礼物,礼物……”小郁叫嚷着,用手搂着他的脖子,贴着他说,“有礼物……等下……”
  林怀琛无可奈何,只好含笑低头看她,轻轻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无限温柔。
  身边忽然泛起了雾。林怀琛一只手搂住小郁,一只手挥开身旁的雾气。他竟发现周围是参天的古木,原本是星夜的天空有阳光照下来。这景象……倒像是在南疆。
  有红衣少女坐在高高的树上,一如他当初看见小郁的样子。只是那女子看不清面容,只有婀娜的身姿隐在大雾里。她轻盈的跃下树,落到树下的一个男子面前。那男子身形倒像是林怀琛,只是没有了林怀琛的英姿勃发。他用剑撑着地,让人只看背影就觉得他身心俱疲。
  “别闹了,”他静默了许久,勉强说出这句话。
  那女子提起地上的一盏灯,光晕驱散了大雾。她的面容依旧不清,声音穿过雾气:“你只当我在闹?”声音冰冷而清脆,像冰凌里滴下的水珠,“你这样辜负了我,却叫我别闹。你把我拱手送给别人,却叫我别闹么!”
  女子的怒气愈盛,周身的大雾也开始扭曲。
  男子辩解,说:“我没有。我怎么舍得将你让与他人?”他攥紧了拳头,一阵一阵的无力感向他袭来,他开始觉得自己的理由变得牵强,“我舍不得你。我这一生,心里除了这个国家,就只有你。我没办法,我愤怒过,挣扎过,反抗过……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女子的声音温软下来,“不是没有办法的。我们走,我们可以离开这儿。天下间没有可以困住我们的地方。”
  “不。我不能离开。还有千千万万代国的百姓,难道叫他们去承受别国的铁蹄与屠戮么?”
  女子嗤笑了一声,“你能改变什么?你一个人,可以挡住那南下的铁蹄么?”
  男子深吸一口气,扶住女子的肩膀,“你曾经告诉我,行不行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我不能放弃那些无辜的百姓,让他们的性命在乱世中如同蒲草,任人践踏。”
  女子恢复了冷漠倨傲,“真是愚蠢。螳臂当车。”
  又有一个男子走进雾林里来,并不说话,只牵起红衣女子的手慢慢的向外走。女子刚才的气焰全都消息了下去,仿佛此生再无所恋。有人牵她的手,没有反抗的便跟着走了。
  林怀琛看着这些,竟觉得雾里的情形让他心下不安,却又不可名状。“兄台……”他想叫住那男子。张了张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大雾渐渐散去,露出清晰的林府的亭台楼阁的轮廓。这全部,都是一场幻像。
  这是小郁送他的礼物么?
  他想问问她,却发现她已沉沉地睡去。他无可奈何地浅笑,抱着她走向府内。
  上完朝回来的时间尚早,小郁昨夜醉酒,今早必定头疼。
  林怀琛想着,便问一旁的小厮,“我记得城北是有一家老店,专门做牛乳糕,不知道现在还在么?”
  小厮笑着:“城北那家的洪记的牛乳糕最是好的。现在绕过去买来,姑娘还能吃到热乎乎的。”
  “……”
  “少爷从不爱甜食,偏生姑娘嗜甜。自从有了姑娘,少爷处处都想着她。明眼人一听就懂了啊……”
  回到林府中,看见小郁悠游自得的翘脚坐在秋千上,哪有一点头疼的样子。
  “头不疼么?”林怀琛将牛乳糕放在秋千前的石桌上。
  小郁摇摇头,捏起一块牛乳糕,“反而觉得神清气爽。”然后又很得意的笑,“如何?昨天我送你的礼物美吧!原想同你一起赏花,夏夜赏木芙蓉难道不是别有一番滋味?我怎么竟睡死过去了。”
  林怀琛眉头一挑:“你是说你昨夜说的礼物是木芙蓉么?”他看向廊前的花地,果然有密密丛丛的木芙蓉,娇媚鲜妍。
  “是啊,昨夜你没看到么?不会啊,这廊下的花显眼的很呢。”
  林怀琛心头不知什么滋味,昨夜那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郁要送的礼物不是昨夜的他看到的那番景象么?
  他只好说:“自然看到了。美是美,只可惜昨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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