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姝-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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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许家的族人们,都有些纠结,哭的就更厉害。
他们本是依附许家生活,家里赤贫的都有,老太君在,他们好歹还能不被欺负,老太君是个慈和人,一旦许家分了家,他们恐怕就一点儿依靠也没了。
当初跟着来庄子上住,肖氏都很不满意。
一个小庄子,自家住都嫌挤得慌,怎么可能还愿意照顾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人。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老太君也不嫌烦,还让身边的丫头给他们倒茶,听着他们哭诉。
等大家安静了,老太君才叹气,看了肖氏一眼:“你也别怪我越俎代庖,许家公中的东西,我不管,交给你,我分的都是我自己的嫁妆,老太婆一辈子就攒了这么点儿家底,分给许家所有的儿孙,尽量做到公平公正,任务就算完了,对得起许家的列祖列宗。”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肖氏只好闭嘴。
没多时,阿蛮从宫里回来,许爱丽也到了,许茂竹带着小宝,匆匆忙忙赶回家,一碰头,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许家上上下下,除了许薇姝,全部到齐。
老太君也就不多说,把自己的嫁妆清点了下,她显然是早有准备,除了留下些精致的首饰,其它的全换成金叶子,一共是五千五百两金子。
别觉得这个数目不多,其实真的很多了,老太君家里可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她出嫁的时候,嫁妆根本没有,还是后来老太爷给她重新置办了一批。
后来又私底下买了不少祭田,偷偷摸摸置办了庄子田地,能剩下这么多,算她老人家足够节俭。
许静岩有两个庶子,三个庶女。
五人同样,一人得五百两金子,剩下的三千两,一千两给许茂竹,他要顶门立户的,是许家嫡出的男丁。
另外一千两,要给不在这儿的许薇姝,她虽然嫁了出去,可还是许家的女儿。
剩下一千两,自然给了阿蛮,至于那些珠宝首饰,也分作几堆,留给女孩儿们当嫁妆。
至于她私底下置办的田地,庄子,商铺,抽出一部分留下,把族人们安排进去吃分红,剩下的,大部分给了许茂竹,剩下的一点儿,给了肖氏。
肖氏的脸色总算好了些许,这一笔财富,当然不能和以前的国公府比,可是,有了这些,比她想象中的景况要好得多。
老太君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么一分,就都分了出去,利利索索的。
几个庶出的子女,都给老太君磕头,诚心诚意。
他们就是将来分家,估计分到的也就是这么多东西,以肖氏那个小气劲儿,恐怕连这点儿都没有。
这么一想,其实这次抄家,对他们的影响,反而不是很大。
“你们谁愿意跑一趟靖州,帮我把这点儿东西给姝娘送去。”
除了金子,老太君就给许薇姝留下一只玉镯子,是她手腕上一直戴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下来。
“哎,东西也不多,留个念想,我年纪大了,跋山涉水恐怕不行,只能指望你们。”
老太太笑了笑,拢了拢小宝的头,“我本来想把小宝送去,可他还在读书,靖州那地方,怕找不到大儒,就让他在京城读吧,若是姝娘有别的安排,自会来接他。”
这话一出,到有一些人想去。
许家在京城,如今只是落魄人家,许薇姝怎么说,那也是王妃。
靖州再不好,再穷山恶水,到了那地方,安王爷恐怕就是个土皇帝,姝娘一定过得极为顺心。
只是人家老太君开口,能应承的,恐怕也只有许家真正的那几个人。
最后还是许爱丽和许茂竹带着老太君给的东西,还有小宝写的信,出发了。
阿蛮居然也跟宫里告假,最后一日追上来,也要走一趟,她现在也做了几年女官,该出去见见世面,老太君他们那帮长辈,就没多反对。
许茂竹那是责无旁贷。
肖氏不太高兴,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底没多话,估计是希望儿子和安王爷打好关系。
如果许薇姝知道,京城许家,连同老太君在内,居然这么不靠谱,愣是让两个没出过门,没什么见识的孩子,千里迢迢,赶去靖州,非得翻白眼不可。
这一路上是闹着玩的吗?
可老太君自己都养尊处优了很多年,早些年受的苦,她快忘得差不多了,再说,当年老太爷一个人出去闯荡,就是许茂竹这么大的年纪,在她心目中,恐怕竹哥儿现在的年龄,已经算是很大,一个人出门不会有问题。
事实上,许茂竹和阿蛮自己也没想那么多。
许茂竹心里头虽有些忐忑,更多的还是松快。
家里被抄了,提心吊胆几个月,到现在还觉得家里的气氛压抑得不行,出去转一转,放松放松心情,他觉得痛快的很。
至于阿蛮,她也不想在宫里呆着,这几日,明显体会到人情冷暖,宫里好些女官,简直视她如瘟疫,那种滋味,没尝试过的人恐怕永远也不知道。
这两个人带着行囊,雇了个镖局,就出发了。
许薇姝在靖州一边忙,一边也琢磨京城的事儿,许家祖孙多少代,积攒下的家业,如今一朝尽毁,她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别的先不说,不知道家里那些藏书,各种孤本,能不能买回来。
身为世家,最宝贵的莫过于知识。
至少在许薇姝心中,亭台楼阁不可惜,金银珠宝还能再赚,唯独书籍,收集真不容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出行
王妃派了人去京城。
京城那边,一双公子、小姐,也长途跋涉,直奔靖州,双方正好走岔路,只能怪那两个天之骄子倒霉。
英国公府从此消失,便是许薇姝性情阔达,且并非原主,对这个国公府也并无太过深厚的情感,心里头还是有那么几日不大自在。
家学里那些先生们,还有家中多少年下来的家生子,都不知如何,多少要去探听清楚,万一有事,也好搭把手。
许薇姝自己秋爽斋的人,到不必担心,当初能带来的都带了来,不能带来的也放了出去。
就说宝琴的老爹,老娘,还有兄弟,一早在许静岚和施氏尚在世时,就有安排,如今买了宅子,买了块儿地,好生过自己的日子,不算富裕,以后也没国公府这座靠山了,可日子总能过下去。
许薇姝打算派人把他们接到靖州。
主要是宝琴的年纪大了,也到了许人的时候,想着给她这一门好亲事。
等到她出嫁,家里的亲人们若是不在,岂不遗憾?
“娘子。”
许薇姝正坐在书桌前,绘制邬堡的图纸,脑子里也乱七八糟地瞎想,腰身就让方容搂住,肩膀上多了颗毛茸茸的脑袋。
“怎么了?”
“……没事。”
方容笑了笑,眼角眉梢间的疲惫也散去,“就是跟你商量件事儿,我要离开一阵子。”
许薇姝:“……”
这就是没事!
“去江南?”许薇姝略略凝眉,叹道,“还是去西北?”
“江南有张兰芝,用不着我,陛下下令,让我和义王一起去西北。”
方容笑了笑,“也是好事,好久没见袁琦,要是再不和他碰碰头。估计那混蛋都玩疯了,万一玩出事端,最后收尾善后的还是我们。”
“我又没说什么,不必解释。”
许薇姝叹息。
“靖州就交给你……”“靖州就交给我……”
两个人同时一怔。都笑了。
方容摸了摸自家王妃的秀发。
“家里就由你做主,别的都好,就是山上的山民们,还有西面那些白族人,千万注意。”
方容并不太想离开。只是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不去做的。
西北和延国交界,最近延国异动频频,已经有过数次小战争,说是战争,再小型也相当让人不安,那种几十人,甚至几百人突袭一下的,不叫战争。只能说是冲突。
皇帝也是想点个有分量的皇室子弟过去撑撑门面,义王能抢到这个差事,显见他是个聪明人。
忠王在军队里的威望可不算小,义王肯定也想在这方面下下功夫。
事实上,大殷朝哪个皇子都不傻,都知道要是没有军权,说话就不管用。
别看殷朝上下都有些重文轻武的迹象,皇家的人却脑子很清醒。
只是皇帝尚在,军权那是一个雷区,触之即死。皇子们这才不敢动作太大。
而且,比起在外面领兵,明显在京城会有更大作为,离皇帝远了。谁知道皇帝还会不会记得你?
如今,皇帝年老体衰,皇子们的势力发展也快控制不住,皇权争斗趋于白热化,义王才会动军权方面的心思。
西北这边,驻扎了大殷朝实力最强大的军队。过来一趟,当然不敢奢求能把这些军队捏在手心里,可只要让他们偏向一点点,就是足够重的砝码,将来能起大作用。
义王费了好大的力气,估计没少用烟雾弹,让忠王觉得西北不重要,还是京城更要紧,这才抢了一手,得到这次机会。
只是,皇帝点了方容作为掣肘,这一点儿,怕是义王也没有想到。
方容自己到是想到了。
许薇姝觉得,自家相公或许也在其中动了手脚。
事实上,自己在靖州,天高皇帝远,躲清闲的这几个月,外面恐怕是刀光剑影,遍地荆棘,许薇姝的情报系统,到底还不成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只看方容那边的各种情报,就能感受到里面的硝烟味。
皇帝老了。
每逢改朝换代,总少不了要有这么一场闹剧。
方容要走,许薇姝就开始给他收拾行李,列的单子长得都看不过来,好在她就是吩咐一声的事儿,自然有下人们辛苦做准备工作。
“王妃,您看看这种皮子如何?”
玉荷拿来几块儿鹿皮,还是小鹿皮,特别柔软,许薇姝拿在手里感受了下,非常不错。
她想做一些漏手指的手套。
戴着手套弯弓射箭,手更不容易受伤,比扳指之类的有用,也舒服些。
还有皮靴。
现在的皮靴都太硬,底子也不够防滑,她干脆重新做一批,另外,还有自热的饭盒。
现在生石灰有很多,许薇姝以前就做过,现在做起来轻驾就熟,这东西野外用最合适,不必生火,要是有个潜伏任务什么的,也省得吃不上一口热饭。
她做出来的这种自热饭盒,方容还罢了,身为王爷,他总不至于落到不能生火造饭的地步,不过,这东西他身边的人都喜欢。
再加上那些正经的军粮,能量高,味道不错,吃拇指大的一小块儿,半天都不用再吃别的,更是好东西,许薇姝准备了一批,方容看见大喜,通通拿走,连仓库里一些制作失败的半成品,他都不放过。
说是要走,可王爷出行的准备工作,一做就是一个多月,许薇姝都给他又折腾出一种行军帐篷,还有防水的睡袋,还有竹子制作的水壶,这位才终于带着一批人马,浩浩汤汤地出发。
许薇姝也松了口气。
总算走了,他要再不走,她都觉得自己储存的那点儿特制弓弩,军刺,各种稀罕兵器,都要被‘抢掠’一空。
送走了王爷的车马,靖州这边总算是清闲下来。
许薇姝就去跑马,顺便打猎。她
还给自己做了一对儿鹿皮手套,很小巧可爱,翻盖儿,可以露出指尖,十分方便。
现在她想跑马,比以前可容易得多,路修得够好,一路从王府跑去山上,最多用不了半个时辰。
“咦?王妃您看?”
一出城门,玉荷就勒住马,瞪大了眼。
许薇姝也吓了一跳,不远处,三天山的半山腰上,简直是人山人海。
那些她修建歇脚用的木亭子,木椅子,都挤满了人,连树上都有。
许薇姝一伸手,一只小猴子窜过来,停在她肩头,阿生和毛孩儿也从山上出溜下来,连忙上前给许薇姝行礼。
“怎么这么热闹?”
阿生登时笑得眼睛弯弯。
毛孩儿很不好意思一胡撸脑袋,“嘿嘿。”
俩人支支吾吾说了半天,许薇姝才弄明白,原来居然是相亲大会!
“……”
阿生笑道:“先生也别觉得不妥,靖州光棍一堆,寡妇无数,哪还能像江南那样守礼,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老百姓们,都不来虚的。”
许薇姝一想也是。
京城偶尔上元节之类,还允许小娘子,小郎君们,自己出去寻自己心仪之人,玩一出浪漫约会,眼下这些老百姓们,能成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就算不错,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讲究!
也怪靖州乱了多年,这些年又是兵荒马乱,灾荒连连,外来的流民多,本地也因为数次饥荒,家里都缺了人口,以前只想着吃一口饱饭,现在日子越过越好,可不就有更高追求?
许薇姝仔细问了问,这颇有二十一世纪拉郎配风格的相亲大会,竟然还是温瑞言搞出来的。
他自从来了靖州,一直在山上工作,没少听那些去山上做活的老百姓诉苦。
有的家里穷,老婆孩子都没了。
有的男人被拉走服兵役,一去不回,剩下一个女儿带着孩子。
还有的是外来人,一路逃荒,亲人们一个个不是走失,就是死去。
他这人心软的不行,听了一堆悲惨故事,脑袋一热,就匆匆忙忙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四下里公告,但凡没有男人的寡妇,或者想找男人的,不在意抛头露面的姑娘,只要能来参加相亲,就管饭,不光管饭,还能拿走些精盐或者雪糖。
他到是聪明,知道自己的钱不多,要是给钱,很快就支撑不下去,可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