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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爱你,我恨你-第19部分

小说: 我爱你,我恨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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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没多久,便从立夏那里听说可心搬了宿舍的消息,其实搞砸了她的一段友情,心里充满仇恨的我,应该很开心,很兴奋才是,因为我踏出了复仇的第一步。可当我远远看到在角落里嚎啕大哭的立夏,心里却总是有阵阵酸楚,那份酸楚完全掩盖了原本应有的欣喜之情。
2
这之后Ivan便出现了,那个中意混血的男人。其实我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他出现在了立夏面前,守护她,保护她,关心她,爱惜她?可为什么我会在意这一切?爱情也好友情也罢,Ivan对江立夏到底抱有何种情感,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复仇罢了。我总是这样告诉自己,麻痹自己。
当我将立夏和可心两人一齐约到Ivan家的餐厅,在她泼了立夏一脸柠檬水后,我立刻因这个不顾后果的决定而后悔。
“胡可心,你到底想怎样?”我站起身来喊道,其实我是最没有资格对她吼的人,明明因我而起,却将这一切都若无其事地推到了立夏头上,仅仅想要满足我那千疮百孔的心灵,和那所谓的报复。我不敢去看身边的她,她在哭吗?她在伤心吗?她……还好吗?而这时递给她毛巾的,也正是Ivan。
“曹雨希,你说这个Ivan到底是什么目的?”立夏坐在我面前,一脸神秘地问。
“他这样做十有八九是想把你追到手。”除了这个回答,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掩盖我此时好似台风登陆一般的内心。我那微不足道的第六感告诉我,Ivan深爱着江立夏,而立夏也渐渐倾心于他。而我,这个最终目的为唤起她的记忆得以复仇的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不靠谱的东西?
“妈,我想,刚上大学时便告诉过您,我不会接手爸的公司。而我也是因为这个,才离开家的吧。”我独自坐在那硕大的客厅,对电话另一端的母亲说。
她压住火气对我说“你给我想清楚,真的要去那家公司就职?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回来做你的董事,在那家小公司的设计部能做些什么?”
“小公司?妈,那可是全球500强的企业,不是什么小公司。”说罢挂断电话,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冰箱时不时发出运作的声响,还有钟表滴滴答答的扰人声。
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手指停留在‘江立夏’这个名字,按下了绿色的话筒,却又迅速地点击红色话筒。我一定是疯了,给她打电话做什么?一定是疯了,疯了……
事实证明我的确是疯了,在女生宿舍楼门口的垃圾堆捡回了可心扔掉的有关她和江立夏之间的一切,相册,卡片,布偶,以及两人原本持有的相同的钱包,连钱包里的照片都没有取出。我将这两个女人之间所有的回忆都交给了Ivan“喂,到时候你把这个给胡可心,然后劝她和江立夏和好。”
“你为什么要……”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说这些都是你捡回来的就好。一定,不要说是我。”我叮嘱着“她是个简单到没有疑点的女孩,二十四种意面里她只喜欢蘑菇肉酱意面,你会拉的二十几首曲子里她也只喜欢梦幻曲,明明不擅长英文却硬着头皮和你父亲交流,明明不喜欢甜食却每次都跑来你们家店里试吃新品。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希望你能让可心明白这些。”我对她的了解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意料,惊叹,原来她在我内心深处藏匿了如此之久。
立夏终究还是接受了Ivan的表白,可两人在一起似乎并不幸福,我断了和她的联系,也因自己的疏忽断了一根腿骨。悄无声息后,接到了立夏的电话。她来了,不知这是时隔多久的见面。
3
她喝了几杯酒便醉醺醺,在我家晕沉沉的,哭着喊着,说了好多话“曹雨希,我好像,好像是喜欢上你了……可我想我是害死人了吧,总是在做一些奇怪的噩梦。我也好想回忆起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可是,可是怎么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只有‘救命,救命’的叫喊声……只有……”说着卧倒在一边睡了。
我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为她盖上毯子,一直,一直,抚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庞“我需要,让你忘掉我吗?”
第二天一早,趁着立夏出门买早餐,我看准时机将兰晓菲叫到家中,故意敞开大门,电梯到达发出“叮”的响声,我一把将兰晓菲拉过来吻着她的唇,她一把将我推开跑出门。门外一声嘈杂,想必两人是见了面的,一切该结束了。其实我并不明了,这样做是为了用*狠狠扎进立夏的心令她痛不欲生的复仇计划,还是只是,只是不想要她爱上我,要她忘记我而不得不选择的下下策。可不论怎样,她走了,在我的一阵歇斯底里后,离开了。
“喂?是Ivan吗?我是曹雨希。”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已经要立夏对我死了心,你可以带她去宾馆,将她占为己有,想必她是不会拒绝的吧。”
我想错了,我把江立夏想得太简单了,她切切实实地站在我面前审问着我时,才真切地意识到她爱上了我,而我……
“带立夏到日式料理店吃饭吧,我们在08号桌,你预定在06号桌,能够清晰地听到我们的谈话,我要订婚了。”电话的那端,是Ivan。
饭局上,我故意放大了声音,深知旁边坐着江立夏,也深知自己说了这些话后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是立夏,醒醒吧,和Ivan一同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到这里了。
回到家,如释重负,接到Ivan的电话“曹雨希你以后不要再插足于我和立夏之间了!你知道自己毁了什么吗?谢谢你的退出!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去烦她而令她动摇了!”
“永远”,我一直不明白人类发明了这个词汇的目的何在,明知不会有永恒存在,可却还是有“永远”“永恒”这样词出现。并且总会在男主角对女主角的誓言中,或是童话故事书的末尾章节。我知道没有永恒的存在,而能够与之抗衡的,也不过无视罢了。无视立夏的存在,无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可就连这样一个决定都在订婚宴那天破灭了,可心那个撒泼的女人,令我啼笑皆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用细小的声线对她说。
她也背过台下的众来宾,背过一脸惊恐的江立夏,对我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一个精神正常的女人在这里做些什么,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让这个订婚宴继续下去,立夏会承受不了这些,就算她脸上还在笑,可是再笑下去,眼泪会被笑出来的。”
母亲见了立夏好像最后一根脑弦也被崩裂,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她始终认为是立夏毁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即便当时她不过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而立夏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双眼失焦,呼吸也急促起来,心里突然又一阵酸痛,不行,不能想起曹雨霖,忆起他来,她脆弱的神经一定会崩溃。我几步走上前,抱住她,一直在对她道歉,不停地道歉,我能做的只有道歉,我不应该让她回忆起这些支离破碎。
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无奈与无助,明明应该恨她,恨她害死了雨霖害死了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人生大跌三丈有余,可我却没办法讨厌她,看到伤心欲绝的她,我那不争气的心房竟会骤然收缩阵痛不已,我是没办法憎恨她,更没办法报复她的。因为,我爱她……

  ☆、Chapter29Diary

我颤抖的手,翻开那本看似陈旧的日记。那是一本从20世纪80年代写起的日记,最初的使用者,便是曹雨希的生父。里面夹杂着家庭合照,还有曹雨希曹雨霖两兄弟的涂鸦和满月照。写到中间,在事故当天戛然而止,一下子变了字迹换了称谓,由此开始,才是曹雨希的日记……
2012年9月23日星期日
江立夏,你一直都是我掌心的一颗朱砂痣,我的恶言相对,是不是令你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墙上的一抹蚊子血?我在一楼的电梯口站了很久很久,你的哭声也在我心间回荡了很久很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2012年12月9日星期日
那天你喝得昏天暗地,因为你周叔的外遇,如今他却已不再是此世之人。背着你回家的路上,你都在喃喃“好累,好累”,你似乎真的很累,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我没有什么颜面要你依靠我,因为连我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你睡着后手机来了短信,是可心,你们的商标做成了,盗取了你们设计的人,是我。
可你却从不去怀疑我,明明有你们公寓备份钥匙的人,知道你们电脑开机密码的人,以及直属K家具设计部的人,都只有我。你真的,很傻,很傻,我以为我的复仇又近了一步。可我错了,这只不过是又积下一份歉意,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大到一发不可收拾。
你可以恨我,不,你一定要恨我才行……
2012年12月23日星期日
今天是平安夜,你因工作需要而到达从云南不久。因为近几个月时不时的钻心头痛,不得不选择去看医生。换上病号服做了全面的检查,医生的表情不是很好,他指着头部的片子,说我的脑袋里长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叫肿瘤,在片子里泛着那种飘渺的颜色。是不是,很可笑?肿瘤太大,手术似乎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它不断地压迫我的神经,令我头晕目眩。医生说,我可能会渐渐忘记很多东西,由琐碎到一些重要的事,统统都有可能被忘记。我想这之中,会不会也包括你?
命运很可笑,也许是将我的记忆拿掉,换给了你,我想,过不了多久你便会回忆起过往曾经。但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想起它,它们一定会令你崩溃。
你在第二天发来梅里雪山的照片,告诉我要将幸运分给我。与报复无关,那时有那么一瞬,我竟那样想告诉你,离开我,和Ivan在一起,我是用不上你那二分之一的幸运的,因为我能留给你的时间,似乎不是那样充裕了,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抵不过时间,并且一去不复返,我这不知何时泯灭的*也是如此。
2013年1月6日星期日
我不断地在想,到底如何,才能要你不再去想起那些触目惊心的过往。每当你因那些记忆碎片而浑身冰冷,恐惧到颤抖不已时,我都只能紧紧抱住你,除了抱紧你,我别无他法。我不能就那样坦荡荡地告诉你雨霖和父亲的死,你无法承受,我也不愿再去回忆,可那过往似乎总在触碰你的底线。头,又剥茧抽丝般疼痛起来。
复诊时,医生劝我立刻住院治疗,他告诉我再这样下去,不知能否挺过三年。三年,要是能用我三年的时间换掉你那些支离破碎,令你彻底忘掉那空白的记忆,我一定是愿意的,只怕,我连三年的时间都赌不起。
2013年1月22日星期二
因为病情,已经辞掉了K家具的工作,我那继父想要将我安排到香港的医院接受深入的治疗,恐怕那之后,便无法同你相见了,也许一辈子都再见不到了。我深知自己病情的严重性,也明白事到如今的一切治疗也不过是维持那仅存的丁点生命迹象。
回村里看望曹雨霖,你,是不是也听到我对他讲的一切了?要知道,我不希望你找回记忆,因为仅凭你,是无法承受这段记忆的,既然已经摒弃了,就不要再捡回。可你最终,还是找到了,我的记忆果真是换给了你……
也正因为承担不了它们,在医院里,沁着消毒水的气息,你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分手吧,我都明白的,请你恨我,恨我吧。
2013年2月20日星期三
从胡可心那里听说你和Ivan去了意大利的消息,不知是不是我心底的疼痛传入了脑中,深入骨髓的,钻心的痛。每天都会疼到跪地不起,指甲深深嵌入头皮,嵌入掌心,只能靠吞药来维持我这奄奄一息的命。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抽屉里拿出这枚铂金戒指,我以为总有一天会单膝跪在你面前,将它戴入你的左手无名指,可是这天,不会来了。这件事,如今属于Ivan的专利,他答应过我,会为你挑选一枚大而闪亮的钻戒,他也答应过我,不会让你痛苦、不会令你流泪、可却会要你久而久之地忘记我。
我从未奢望你能原谅我之前因报复而做出的过分之事,但却在奢望,你能够看到这枚戒指,这也许是我最卑微的快乐。
2013年3月6日星期二
收到了一份结婚请帖,新郎钟诗杰,新娘胡可心。其实,我实在想不起这两个人和我有何关系,就算见了照片也没有丝毫印象。也许这就是我记忆变淡化为虚无的第一步,也是脑中那颗肿瘤对我发出的警告。当时你找不到曾经那段空白时的心情,是否也是如此?内心好似南极臭氧层的空洞一般,永远都少了那么一点,只有那么一点却永远都不完整。意大利的初春也同中国一样吗?凉凉的,就连空气中也凝着白气,一副春寒料峭的景象。
我买下了一幅画,梵高的《星空》,当然是仿品,我还没有富有到能买得下他的真迹。本打算送给你,因为梵高似乎也同我一样,不同的是,命运断了我的后路,他则是自己了结了人生。可当我意识到那似乎是紧紧抓着你的脑神经不要你忘记我的举动,于是将它收在了衣橱里,星空也不再自由。
你,还好吗?
2013年3月22日星期五
我那继父和母亲在香港那边的医院已经安排到位,只需要我收拾行囊,老老实实地到那边去治疗即可。在喧闹的机场,千万人群中,我却清晰地见到了你,那个我以为这辈子都无缘再见的你。你和Ivan,回来了,是要订婚了吗?还是,来找我?容许我这样自作多情一次,毕竟你在我的记忆中,是那仅剩下的寥寥无几的人之一。
可是你竟那样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同我四目相对,心,突然久违地疼痛起来。
江立夏,你和我一起吃招牌铁板烧,和我约会前你美美地对镜贴花黄,我都会忘记;那么我浅浅的吻,还有你说过的,我身上那暖暖的味道,或者捉弄你时得逞的笑,你都能够忘记吗?如果能的话,请将我也忘记好吗……
2013年4月6日星期六
香港实在令我水土不服,我所指的是心理上。地少人多,车子从机场到医院的路上路过两所公墓,其中一所,在山坡上背靠山,面朝水,窄窄的墓碑一个挨近一个,依稀看得到上面表情严肃的黑白照片。另一个,是天主教公墓,就在教堂的前院后院,墓碑的设计很独特,有小天使环绕,还有神圣的十字架造型,公墓正中央处,会有圣母的雕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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