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夫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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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妃侍寝的事儿已经悄悄传遍了几个宫。张姬、陶姬迫不及待的跑去椒兰殿去贺喜,谁料二人到达椒兰殿时,江蒂娥正心思重重的站在窗台前发呆。
“玲珑,发生了什么事?”张姬觉得事情不对劲,忙向玲珑询问清楚。
玲珑厌恶二人,她觉得,从前殿下尽管不太喜欢正妃,可至少是尊重她的,毕竟,正妃才是王府主母。
可是,随着张姬、陶姬跑向椒兰殿的次数增加,玲珑突然觉得正妃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印象中,她的主子一向温恭良顺,为人谦和,也正派。可是昨晚,她与钰珑在殿外守夜时,里面传来的叫声大的震耳。
记得从前,她的主子侍寝时,几乎是无声无息的,可是昨晚,说句不恭敬的话,那声音亢奋高昂,有说不出口的媚,竟像个荡。妇吟叫那般。
她与钰珑几乎是捂着耳朵,红着脸守了一。夜。
想到这儿,玲珑心生一种一脚把眼前二人踢出去的冲动,“娘娘无事,只是昨日太劳累。”
玲珑没好气的开了口,言语生硬。
张姬一听,顿时很生气,你算哪根葱?本宫再不济,也是清兰殿的正主,是殿下的女人,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侍候正妃又怎样?
虽然很气愤,可是张姬并不能发作,只好默默忍受。
“姐姐,咱们放下补药,就赶紧离开吧,娘娘承受恩宠,饮了这药后定会受孕,应该让娘娘好好的休息。”陶姬将手中的“补药”放到桌子上,拉住张姬。
“受孕”二字让江蒂娥回过头来,想到昨晚的事,无论如何,这二人还是有功的。于是,江蒂娥命玲珑打开柜子,拿了许多稀世珍品出来,送与二人。
张姬、陶姬二人感恩载德,喜滋滋的拿着江蒂娥的赏赐离开了椒兰殿。
玲珑对桌子上的药十分怀疑,可是江蒂娥坚持要喝,玲珑无奈,只好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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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江蒂娥每天早上起身后,总是干呕恶心,饮食也逐渐消淡。
在请草堂薛御医把脉之后确认,她有喜了。
这个好消息让江蒂娥顿时热泪盈眶,她终于有了孩子,这是北冥即墨的第一个孩子。
玲珑一路飞奔到重华殿,将这一好消息在第一时间里禀报给了北冥即墨。
坐在明黄纱帘内的北冥即墨听后,沉默许久,他并没有玲珑想象中的喜悦、兴奋,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本王知道了,好生照看正妃。”
仅此而已。
玲珑极其失望,她不明白,北冥即墨为何不高兴,即使正妃骗了他,在他酒里下了少量迷药,又让他偷偷喝了具有迷情效果的幻情合。欢散。
可是,她的主子肚子里可是怀的他的孩子,并且还是府里第一个。
玲珑一路伤心不解,快到椒兰殿时,强装着极兴奋的笑,说殿下很忙,到了晚间便过来。
江蒂娥听后,更加舒心惬意。
到了晚间,北冥即墨真的来了椒兰殿,玲珑惊讶的同时大喜,她正未如何找借口骗过自家主子发愁,没想到北冥即墨真的来了。
江蒂娥心中有愧,所以并未觉得北冥即墨有多不高兴。相反,在北冥即墨吩咐椒兰殿所有的人好生照看她时,她心中竟增加许多感动。
并骨子里认为,北冥即墨心中还是有她的,对此,她愈发爱惜自己,爱惜肚中的孩子。
一天之中,正妃有孕的事传遍合府上下。
府里沸腾了,曾经受恩于安圣皇后的一些老人听后,顿时老泪纵横。北冥即墨是安圣皇后唯一留世的独苗儿,他有了后代,那是对死去的安圣皇后的一个莫大交代。
当然,这消息自然而然的飞到了幽兰居。
飞霞不相信这一月来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北冥即墨不曾来过幽兰居,就连她和乐来兮游园时,也没碰到过。
她不相信北冥即墨会突然忘记自己的主子,而去宠爱一个失宠多年的正妃。
可是如今,正妃有孕,这次,她不得不信了。
让她极为诧异的是,她的主子,这位东极夫人,竟然无动于衷。
起先,她和似锦以为,她的正常情绪及生活状态是装出的,可是,暗自观察许久,仍未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乐来兮与以往没有任何差别,每日吃吃喝喝睡睡,或是找南荣富娴散散心,看起来,十分惬意。
“夫人,正妃娘娘怀孕了……”似锦小声的在她身边嘀咕,仿佛在说,正妃娘娘都怀孕了,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嗯,我知道了。”乐来兮认认真真的低头刺绣,淡淡的回她。
这段时日,她跟南荣富娴学了新东西,那就是刺绣。
本以为繁杂的细线与针脚很难掌握,可是没想到,练习了一段时日,她还真掌握了。
于是,对于她手里的这副快要完工的“明月清风竹林”巾帕愈加爱不释手。
飞霞与似锦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提,她始终不相信,夫人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许,夫人太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飞霞这样安慰自己。
突然,殿外小婢女来报,正妃已到院门口。
这个消息让乐来兮微微蹙眉,她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巾帕,起身去大殿门口迎接。
张姬、陶姬一起,一左一右的搀着江蒂娥,慢慢走了进来,玲珑、钰珑倒靠了后。
才一月,江蒂娥便开始抚起了肚子,给人一种已经七八个月身孕的感觉。
乐来兮神色阴郁,与江蒂娥行完礼之后,便轻声问道:“姐姐感觉怎样?有没有请独孤先生确诊呢?”
这话说的江蒂娥十分不悦,面上的春风得意立刻消失不见。
没等江蒂娥开口,张姬便驳道:“东极姐姐这是何意?难道怀疑娘娘这孕有假不成?”
“放肆!本宫与正妃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乐来兮突然拉下脸子,目光如寒箭一般,“嗖嗖”朝张姬射来。
张姬因正妃而得宠,受所有人高看,已经习惯了那种巴结的眼光,可是现在,乐来兮竟当着这些人的面儿让她下不来台。
一个失宠的夫人,凭什么?
张姬一边不忿儿,另一边却低头后退到江蒂娥身后,面色矛盾至极。
江蒂娥更加不悦,可是乐来兮说的对,她又不好反驳什么,于是笑道:“天下间的神医,不止独孤穹一个。”
这话说的相当有水准,让乐来兮无话可说,脸上却渐渐露出焦虑神色。
江蒂娥当即起身要离去。
她知道乐来兮不能生育,看到自己怀孕,她难免心伤。
有那么一刹那,江蒂娥心里生了许多对乐来兮的同情,可是一想到那晚的情形,她又恨的牙痒痒。
她是渴望孩子,可是更加渴望北冥即墨的爱。而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
可如今乐来兮竟毫不掩饰她的羡慕与嫉妒,她可不能让小肚鸡肠的乐来兮给破坏了。
离开幽兰居,江蒂娥十分懊恼,自己真的不该来幽兰居,本想炫耀,可到头来却吃了一肚子气。
她本以为乐来兮纵然在不高兴,面上也会遮掩些的,可是那个女人竟然丝毫不遮掩,面色阴郁的盯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要把她的孩子弄掉一般。
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顿时吩咐左右,“以后你们定要仔细看着幽兰居,那个女人突然失宠,地位一落千丈,心里肯定不平衡,本宫可不允许她因为任何不满而发泄到孩儿身上。”
众人一听,忙警觉起来,她们觉得,正妃的话,非常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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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蒂娥走后,飞霞急忙上前,刚要开口提醒自己的主子,却被乐来兮扬手制止。
她独自一人走出了大殿,不一会儿,走到了西院的凉亭。
秋天已经过去,凉爽的空气中多了一丝寒意。
乐来兮自然的将双手抱在一起,两眼呆呆的望着无尽的黑暗,心里却思绪万千。
“美人……在想什么呢?”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传来,某个白衣人士又像“吊死鬼”一般倒挂在横梁上,冲乐来兮发笑。
虽然隔着面具。
虽然经历过一次,但是陷入沉思中的乐来兮还是被吓了一跳。
回神看是乐逍遥,乐来兮这才舒口气道:“原来是尊主驾到,有失远迎。”
“哈哈……”乐逍遥大笑,“我看夫人满腹思绪,愁眉不展,故来给夫人出谋划策。”
“哦?”乐来兮皱眉,表示不解。
乐逍遥飞了下来,与乐来兮解释道:“正妃得宠,并怀有身孕,夫人失宠,故而满腹思绪。”
乐来兮虽然佩服他搜集消息的能力,可还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笑笑不语。
“夫人为何摇头?”乐逍遥也不以为然,“难道我说的不对?”
乐来兮稍顿片刻,道:“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这话让乐逍遥更迷糊,沉默片刻,他又道:“夫人还记得上次喝酒的事么?”
乐来兮一听,顿时回道:“我上次喝醉了,是不是与你说了什么?”
她很紧张,别的都还好说,北冥即墨一再嘱咐,千万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世秘密,假如哪天一不留神将这个泄露出去,还不知会生什么乱子。
她相信乐逍遥,也只是部分相信,毕竟认识时日很短。
乐逍遥见她如此紧张,便笑着回道:“夫人说了很多心里话……夫人说,喜欢安尊王殿下。”
乐来兮心中一惊,她不相信自己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她又觉得这样还好,只要没泄露秘密就好。
良久,乐来兮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笑道:“尊主这话差矣,我是他的姬妾,哪里有不喜欢他的道理?”
乐来兮的意思,仿佛在说,乐逍遥说的根本不是个事儿。
乐逍遥还想张口说些什么,突然只听远处传来脚步声,于是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第64章 小产
飞霞仰着脖子走来,见乐来兮独自一人站在凉亭里,不由得眉头紧皱。
咦!我怎么听见夫人在和人说话?那个人,貌似还是个男人。
“夫人,您,您没事吧?”飞霞结结巴巴的问道,她问的很委婉。
乐来兮回身,对飞霞笑道:“无事,夜深了,回屋吧。”
飞霞搀着她,二人走了很远,飞霞还不时的回头看看,四周空空如也,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也许,是我眼花了,飞霞暗自嘀咕。
主仆二人离去后,一袭白影从横梁顶端飞下,乐逍遥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还有好些话没有告诉乐来兮,他不免觉得很遗憾。
但是乐来兮已经进屋了,所以,他朝大殿望了望,一个转身,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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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这种感觉,对乐来兮来说,尤为强烈。仿佛刚过完秋天,寒冬立刻来临,而且一瞬间到了最冷的时刻,然后就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五个月之后的短暂的春天的来临。
乐来兮的额头上已经绑了一条宽宽的额带,那额带全部用金丝银线翻着花样儿的飞绣,内里是一层薄薄的绒,额带的中央镶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瀚海明珠。
乐来兮是不习惯这东西的,可是飞霞说带了这个,不容易得风寒,乐来兮见她坚持,只好带上。
这天午后,天气暖暖,没有风。阳光灿烂的如**般明媚。
乐来兮与南荣富娴不约而同的来到园子里游玩。
湛蓝湛蓝的天空飘荡着几丝游离的云,倒映在湖中,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
“姐姐你看,这鱼儿游的真欢快。”南荣富娴朝正在摘花的乐来兮招手,顺道又吩咐安康,“去把本宫为鱼儿准备的食粮拿来。”
乐来兮走来一瞧,确实如此,几日不见,那几只甩着大红尾巴的金红色鲤鱼仿佛又长大了许多,正与小伙伴们一起游得欢快。
南荣富娴把鱼食抛洒到水中,立刻引来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鱼儿争抢,因为争抢的猛烈,
水面溅起了高高的水花。
南荣富娴又忙跑向一边,将鱼食洒落,闻得动静的鱼儿又急忙换了一个阵地。
来来回回好几趟,南荣富娴玩的不亦乐乎。
乐来兮目光怜爱的摇着头,“怎么越大越调皮?”
虽如此说,她也端起了盛鱼食的小木盒,站上高高的木椅,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撒鱼食,顿时,湖中大乱,到处都是溅起的水花。
“哈哈哈哈……姐姐……你比我还坏!”南荣富娴笑的直不起腰,娇柔的小身躯一颤一颤的。
飞霞与似锦,安乐与安康四人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盯着两个孩子似的主子不放,一个二个的暗自嘀咕,“这还是我们的主子吗?”
二人喂完鱼,又去摘新开的冬霖花,摘完冬霖花,又去小西山玩儿了一会儿,直到南荣富娴喊累了,二人这才朝各自寝宫走去。
到了紫罗亭,二人分手,分别朝幽兰居、漪兰殿走去。
刚过转角,乐来兮便远远的望见一行人,不是江蒂娥与她的两个小跟班又是谁?
江蒂娥依然被张姬、陶姬一左一右的搀扶,在一大群婢女、婆子身后,还有四个抬着空步撵的小厮。
“这人跑的真够远。”似锦低着头,在乐来兮身后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