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夫人-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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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蒂娥听后,猛的回过神来,干涩一笑,“娘娘在说什么呢?什么计划?”
“今日你来的目的,不就是想把未完成的计划加以实现吗?只不过之前是暗的,且需要细水长流一步一步的来,而今在明,一股脑儿的说出,也省力了。”乐来兮轻笑,“只不过结果我既没有吃惊,也没有恼怒,反而大笑,所以,让你失望了!”
“你今日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却没有伤我一分一毫,是不是很闹心?并且今日的机会却是你此生最后一次,是不是很揪心?从今日起你要远离这所皇宫,远离你曾经沉陷的繁华富贵,是不是很痛心?日后,你每日所要面对的,便是那尊佛,无论你放下还是放不下,只是那尊佛,你拜着佛,忏悔着,悔恨着,悔恨你曾伤害的每一个人,玲珑!钰珑!……是不是很诛心?”
每说一句,乐来兮便下一个台阶,最后,站在地面与其平视,“你还有何要说的?”
江蒂娥死死的盯着乐来兮,一动不动,她周身的气息开始不平,胸口急促的喘息时,面容也开始慢慢变的狰狞。当所有的伪装全部卸下,当所有的仇恨、嫉妒、扭曲的痛全部化作复仇的力量,江蒂娥疯一般,尖叫一声朝乐来兮扑去……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上空,江蒂娥抱着双腿,滚落在地。
飞霞与似锦闻声赶来,但见江蒂娥白色长裙浸红了一片,而让她们担忧的乐来兮却毫发无损的站在高地,冷冷的望着那个在地上打滚儿的女人。
“下来吧。”乐来兮轻轻道。
飞霞、似锦傻愣,不知其所云,就在这时,惊雪、惊雨从梁上飞了下来,每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枚飞镖。
“惊雪、惊雨拜见主子!”
“起身。”乐来兮说着转向一旁的内侍,“传太医来,与江美人止血疗伤,而后给她换一辆舒适的马车,路上慢点儿。”
“你……你……”江蒂娥眼睛睁的溜圆,喉咙仿佛被堵了似的,指着乐来兮,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猛的,她顾不上痛,一个转身,朝桌子腿撞去。
惊雪、惊雨因收到过北冥即墨的命令,不得让江蒂娥寻思,故而一见那情形便上前去拦,却被乐来兮一把制止,“不用管她,她不会死的。”
果然,江蒂娥象征性的撞了几下,便哭喊着晕倒在地,很快,被内侍架了出去。
“主子,您怎么知道她不会寻死?”惊雪松了口气,“她寻死过许多次了,但是殿下说诛身不如诛心,一直让我等看护着,不让她寻死。”
“哈哈哈哈……”今儿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好笑?
“一个人若真的想死,就是老天爷也拦不住!你们的殿下,真是好笑!”
“飞霞、似锦,走,咱们继续去花厅,喝花茶,赏雨!”
到了傍晚,雨下的更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见北冥即墨走来,飞霞与似锦忙上前行礼,很快,便一前一后的离去。
“西殿已经摆好了晚膳……”北冥即墨将柔软的披风与乐来兮披上,温柔笑道:“我陪你一起去用吧?”
“嗯。”乐来兮微微点头。
北冥即墨忐忑的心平息了些,用披风对她裹了又裹,一把将她抱起。
“哟!兮儿沉了呢!”北冥即墨贴了贴她凉丝丝儿的小脸儿,怜爱道。
“怎么?抱不动了?”
“谁说的?兮儿就是再重上一倍,我照样……”
“啊呸!重上一倍,我成了什么了?你才是猪!”
“哈哈……”
疾雨淅沥沥、哗啦啦的随风肆虐,不停的将身影飞到走廊,试图与走廊上欢笑的二人亲近,一阵狂风吹来,笑声淹没在雨中,北冥即墨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未完待续)
第202章 说破
“兮儿,这是你最爱吃的酥羊沁卷儿!”
“对对,还有这个,芙蓉凝糕,过了蜜的,快些尝尝!”
“呐,这个,牡丹青丝汤,记得兮儿最爱喝这个,我再给兮儿盛一碗!”
“……”
灯影幢幢,浮光华华,西殿内,两只修长的身影斜映在墙壁,一影随光浮动摇曳,另一影,偶尔微动。
“兮儿,吃啊,慢点儿。”
“嗯,吃呢,我不是一直在吃么?”
水眸潋滟,映着点点星辉,莞尔一笑,忽略了所有故事。
乐来兮越是笑的绚烂,北冥即墨越是感到不安,因不安,他的手竟慢慢开始发颤。
“你怎么不吃?都累了一天了,来,将这块珍糕吃了。”乐来兮用筷子夹了一块莹灿灿,香喷喷的珍糕,放入北冥即墨的小碟中。
“嗯!”北冥即墨重重点头,笑着将那珍糕一口吞下。
乐来兮赶忙将茶杯端过去,娇嗔,“慢着点儿,瞧你,吃的满嘴都是。”说话间,带着淡淡清香的巾帕已经递到他的嘴边,轻轻擦了擦后,才离去。
“别走!兮儿!”小手被他突然抓住,乐来兮惊的抬头。
一缕青丝突然垂下,从那双慌乱不安的星眸前滑过,遮住了星辉一角,乐来兮轻轻抬起另一只手,将那缕青丝扫到一旁,柔声道:“我不走!你放心!”
四目相对,交映许久,乐来兮浅笑,“还吃吗……来人。收了吧。”
窗外的雨,下的更急了,让人忍不住发想,这场秋雨之后,天气会变得更凉。
“兮儿。我给你吹首曲子可好?”北冥即墨兴奋的提议,星眸装满期待,盯着一直望向窗外的小脸儿。
乐来兮回神,轻轻点头,“好。不过,我想回软榻上听。”
好!北冥即墨欢乐起身。像对待珍宝那般,将乐来兮轻轻抱起,下了小榻,朝软榻走去。
“兮儿,来。靠在软枕上,我吹于你听。”北冥即墨忙前忙后,与乐来兮弄了一个舒适的小窝。
为了相伴窗外叮咚雨声,他选了一首轻快、活波的笛曲,吹的欢畅而卖力,在一片舒适祥和的氛围中,乐来兮侧躺着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曲风渐转。当有悲戚之声低低传来时,乐来兮已经进入了梦乡。
放下长笛,北冥即墨低了头。闭上了双眼,滚下泪来。平生不曾落泪,今夜,却怎么也止不住。
透过晶莹模糊的那道水墙,斑斑点点的浮光打在那张倾世绝颜上,一寸寸。一丝丝,一毫毫。让人狂热的留恋,想去抚。却不敢。
一如今夜,她什么都没问,他便什么也不敢提。一切的一切,对二人来说,只是心知肚明。
疾风骤雨肆虐了一整夜,第二日,天气并未转寒。
雨过天晴,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泥土气息,融合着凋落的花香,环境,惬意至极。
一大早,乐来兮用了膳后便来到园子,日头升起,温暖而和煦,照在人身上,绚烂而适宜。
躺在藤椅上的她,带着暖暖的笑,望着穿梭在各种高大花树下的身影,觉得甚美。
皇宫,什么都是精致的,即使是打扫卫生,也自与他处不同。对于落花,是要慢慢捡起的,或埋在土里,或撒入渠中,总之,每一种方式,境界都是美的。
是谁说,只有黛玉才葬花?
“哈哈……二姐,你瞧……她可真会享受!”
“是啊,看来长姐心情不错!”
“哟!可真是呢!没想到我病了几日,刚进宫便见到这么美的景色,飞儿,快快去准备笔墨,你家主子要大大的画上一幅,美人赏花图!”
“……”
欢快、悦耳的声音越来越近,乐来兮笑数着洒落眼前一缕缕金辉,却一动不动。
转眼间,三个姹紫嫣红的女子来到乐来兮跟前,似锦不悦,“长姐,我们仨来看你,你竟动也不动,是不是不欢迎?”
“就是,就是!”另外两人帮腔。
“噗嗤!”美人扇轻盈遮面,乐来兮笑了,“是谁说的要画美人赏花图,这不是给你做样子么?”
在冬雪的搀扶下,乐来兮慢慢起身,手自然而然的落在稍稍显怀的小腹,朝三人打趣儿,“今儿来的可真是齐全,不会又是在路上碰上的吧?”
“我看倒像是约好似的……”轻轻一声,拉着长尾,引得三人大笑。
似锦忽闪着大大的眼睛,赞道:“长姐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聪明,我们仨确实是约好的,几时相见,在哪里相见,不然的话,哪里会这样的凑巧。”
哦,还真是这样?一瞬间,乐来兮仿佛看见了那情形,三个女人从三个方向,会聚一起,叽叽喳喳商议着关于自己的事,想想,还真是幸福哎!
“我猜的。”乐来兮笑着说了句,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果然,天气好,人的心情就好,这话说的没错。
“娘娘,娘娘……”腊梅气喘吁吁的转过角门,刚看见乐来兮便大喊。
又出事儿了么?三个女人心中不免又是一阵紧张。
但是,腊梅笑的极灿烂,这才打消了几人的疑虑。
“启禀太子妃娘娘,陛下与皇后娘娘回来了!现在已经走到浮华园,快要到坤宁宫了,太子殿下请您与三王妃、南荣夫人、炙夫人一起去椒房殿。”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似锦大赞。
众人顿时喜上盈腮,飞霞也很欢喜,不过,临走前瞥了腊梅一眼,“与主子回话,切忌慌张、喧哗,如果人人都像你那般无规无矩。成何体统?若你吓着了太子妃娘娘,又该当何罪?”
腊梅扑通跪地,“娘娘恕罪!三王妃恕罪!”
“你起来吧,下不为例!”
乐来兮头也没回,一手拥着南荣富娴。另一手牵着飞霞,出了花园。
路上,似锦与南荣富娴一直嘀嘀咕咕,惹得乐来兮很不耐烦,“你们两个,已经说了一路。什么话题,这么新鲜?”
“是啊,说来听听!”飞霞附和。
似锦快人快语,尽管南荣富娴一直拦着,但是她却装作没看见一般。继续欢笑道:“我们在说,二姐刚才太有气势了,简直胜过长姐!”
“似锦!你说什么呢?”飞霞绕到似锦那边,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脸儿,有些生气,也有些紧张。
“本来嘛!”似锦继续解释,“不过二姐这样做真是好样的!长姐性子太软!”
乐来兮没说话,只望了南荣富娴一眼。二人笑笑,继续前行。
一行人刚踏上椒房殿的高高台阶,便见到殿里乌压压的一片。净是人。
北冥即墨不停地朝殿外张望,一见到乐来兮的身影,便小跑着出了大殿,朝乐来兮迎来,“兮儿慢着些,今日母后这里可真热闹。太史卿与咱们师父也来了!”
“是吗?”乐来兮很开心,扶着北冥即墨的臂膀。笑着进了殿里。
北冥弘桑精神头很盛,不仅如此。如今的他面色红润,心情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好,说笑有韵,掷地有声,仿佛年轻了十岁。
倒是即墨兰,瘦了很多,原本有些丰腴的手臂,如今显得十分骨感,不过整个人的神情,观起来,更淡然了。
乐来兮一走进人群,顿时成了拉扯的对象,北冥弘桑不断的嘘寒问暖,即墨兰与北冥新月一左一右的亲切问候,还有太史卿与公羊旦不断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询问个不停,一时之间,乐来兮不知道先回答谁的话,索性,闭了口,只是傻笑。
有亲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母后,父皇的身体,可还好?”终于得了空,乐来兮对即墨兰问道。
果然如自己的猜测,即墨兰笑着点头。
插上嘴的没插上嘴的见即墨兰点头,都重重的松了口气,纷纷再次朝北冥弘桑行礼恭贺。
“快快免礼!”北冥弘桑笑的明朗,“传下去,今日午膳摆在东殿,朕要好好的与尔等欢喜一番。”
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了整整两个时辰,宴席结束许久,乐来兮仍觉耳边一直萦绕着欢声笑语,自然而然的笑了一路。
“来兮,真的不要传顶御撵?”南荣富娴挽着乐来兮的臂膊,轻轻问道。
从椒房殿到东宫,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北冥即墨本要传御撵送乐来兮,但被她拒绝了。
听了南荣富娴的话,乐来兮连连摇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孕妇多走走,以后好生养,孩子也健康。”
南荣富娴笑着点头,“是是是!这样,咱么一路走,一路歇好吗?就像从前在府里逛园子那般,走到哪儿算哪儿……”
当然好!一路走,一路歇,无忧无虑无牵无挂,那些美好的日子,真的令人怀念。
走过一个小小的假山,路过一座幽静淡雅的凉亭,见乐来兮不开口,南荣富娴主动了,“说吧,你支开飞霞与似锦,想要和我说什么?”
乐来兮听后翻白眼,“怎么?就不能单独和你走走吗?今儿见的人太多,观的景儿太闹,换个口味不行呀?”
“噗嗤!”南荣富娴索性上了凉亭,坐上红椅,不走了,“就你,还想骗我?快说,不说就不走!”
“赖皮!”乐来兮再次白了她一眼,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淡淡道:“过段时日,你便与独孤离开京城吧。”
饶是很令人吃惊的一句话,愣是被乐来兮说的无声无息,仿佛吃馍喝汤一般。
南荣富娴挑眉,“老天,大神!我说你开玩笑也认真一些,就不能加一些表情啊,动作啊什么的,瞧瞧你,真逗……”
“我说的是真的,富娴!”乐来兮睁着水眸,怔怔的望着南荣富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