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乱世颂(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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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姊姊平时甚少出门,不通人情世故,要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何兄,还望何兄多多担待!”
这一句,让凝嫣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她伸出手去,朝闻人墨后腰狠狠拧下。
“哎呦!”
何雍刚抱拳想说些什么,但见闻人墨扭着腰,发出一声惨绝人寰地叫声,遂改了口,“闻人公子你怎么了?”
“是呀,墨,你怎么了?”凝嫣弯着眼睛去看闻人墨,在他腰间又是一拧。
“我……哎呀……”闻人墨表情扭曲,腰身向凝嫣的反方向躲去,“没事……呵呵……没事,就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被闻人墨这么一闹,好似刚刚的不愉快与尴尬都已过去,凝嫣整理了一下情绪,朝何雍施了一礼,道:“姎也该回了,两位公子请恕姎先行一步。”
她话音刚落,忽见司马绍元也跟了来,道是,“你们在这儿和个丑女有什么好说的!?竟把我一人凉在一边!”
闻人墨忽然乐开了花,饶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嗯!确是丑女不错!”
过去但凡有人在闻人墨面前说凝嫣丑,闻人墨总没有好脸色,但他今日却乐呵呵地附和起来,着实让司马绍元摸不着头脑。
凝嫣向来不喜司马绍元,本想狠狠地瞪闻人墨一眼便离去,但她看到他顽皮的样子,又生不起气来,只好又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行到兴乐宫门口,凝嫣忽见前方两个宫女,一个手里提着宫灯,一个手端托盘,边走边说话。
一个问,“你怎知迷情香有用?”
一个答,“我在淮阴公主跟前伺候,自然知道!”
“难不成淮阴公主对哪位公子用过?!”
说知道的宫女忽低声痴痴地笑起来,“何止是对‘哪位’公子用过!”
“哎呀!”听了这话,另一个宫女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都对谁用过,好阿姊你告诉了我吧!”
那宫女却不再说下去,而是改口道:“我只能告诉你,这迷情香厉害得紧,哪怕是已心有所属的男子闻了去,也会拜倒在用香女子的穷绔下!”
凝嫣不禁在心里叹到,“难不成夏侯蔓儿与端木舒在一起,只是为了试香?!”
月亮高高升起又落下,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在某一座高山深处,有这样一个地方,这里茂林修竹,四季如春,集日月之精华,聚天地之灵气;这里没有时间,也不需要时间;这里是凡间精、灵最佳的修炼之所。
竹林深处有一方茅屋,栅栏屋墙皆是一根根竹子拼成的,朴素但却雅致。
太阳才刚刚升起,却早有一个灰袍少年担了两桶水回来。他个子不高,略显清瘦,清眉狐狸眼,眼神却极寡淡,好似世间的一切都引不起他半点欲望。通天鼻,唇如朱,再加上标准的杏仁脸,虽是男人,他面儿上却有一股难喻的妩媚。
“张聪,你进来。”
听到屋内老媪唤他,张聪赶紧放下水桶,恭敬地进到茅屋内。屋里竹制的矮榻上,一位缠着巾帼的老媪盘腿坐着,正是十年前卖痘疤染料给徐氏的“黑老太”。她旁边榻上的矮桌上摆着茶水、香炉和一只长条麻布信袋。另外一边,一根老木盘根杖斜搭在榻边。
张聪恭敬地朝老媪行了个礼,“师父有何吩咐?”
黑老太闭着眼,口中说道:“你随为师修行已有十载了罢!”
“是,已有十载了。”
“嗯,”黑老太点点头,依旧闭着眼道:“十载修行未出山,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徒儿以为这就是家。”张聪心中有些忐忑。
“你已没了父亲,却还有母亲,你母亲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是。”
“修道正法为师已悉数传授于你,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能不能得道成仙,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而今,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且下山去罢!”
张聪显然毫无准备,听了黑老太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师父!”
黑老太睁开双眼,拿起矮桌上的信袋,道:“你下了山,去安阳找真一道人,将这信袋交予他,他会与你方便的。”
张聪接过信袋,知师意难违,便高高地伸直胳膊,双手抱拳,朝黑老太行了三个九十度的大礼以作别。
黑老太又闭上双眼,嘱咐他道:“你生性重情,虽随我在山中苦修十年,悟得些许道理,却仍难断痴执。此番下山,切记戒痴戒执,莫被‘情’字左右。”
张聪嘴上答了句“是”,心中却不甚在意。修炼十载,法术他张聪不敢夸口,但对美涩情爱的定力他却是敢打包票的。被“情”所左右,在他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是这世间看不破、放不下的“情”,又何只有“情爱”一种?
张聪刚出了门去,一名成年男子便显出身来,他看着门口,背手说道:“张聪出山,再难成道。”
“成道与否,只看他的造化和选择,”黑老太说着睁开眼,“鬼吟渊情况如何?”
男子乃山中修行的黄仙,数日前被派往漠北查探魔域异动。他抱拳躬身回道:“异鬼频繁出动,已有数十个村落遭灾。”
“那里是魔域与凡间的通道,虽已被封印,但却仍会受到魔域的影响。数百年来的怨灵受到魔域场力的侵染,化为异鬼,隐藏于黑暗的深渊,伺机而动。而今魔君羽翼渐丰,影响了整个凡间的气场,他们便也敢肆意出渊害人了!”
黄仙点了点头,问道:“青童可有消息?他可得了魔君踪迹?”
黑老太摇了摇头,沉沉叹了口气,“魔君果乃上古大神,行事耐心谨慎,不留丝毫痕迹,已然十载,却不见他动用大法。人海茫茫,寻他如海底捞针。唯今只有寄希望于上仙,希望果如道德天尊所言,因果轮回会让他们因缘际会。”
☆、第十四章:贵小姐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提要:
皇后有些恼怒地撇过眼去,懒得再瞧红芙,“胖成这样,舞艺怎么可能好! 你的两个皇姊,一个舞技非凡,一个精于香道,唯有你!八艺样样不行,连个国公主都比不过!真怀疑你是不是本宫亲生的!”
。。。。。。
皇族夜宴外围,凝嫣去瞧端正坐于斌阳王子对面的昌吉王子,“衣料新贵,秀口和领口却有许多褶皱,坐着的时候总是变幻姿势,看来是个性急又不拘小节的人,不过看起来,却没有斌阳王子讨厌。”这般想来,凝嫣心中竟是更中意昌吉王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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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节,是质子们一年一度可在宫外留宿的日子。因今年的灯火节过后便是皇族求婚礼,故而本不可出宫的三位皇公主,也按照传统,出宫往皇家别院去。那里今日会对安阳所有的皇、贵开放,早已张灯结彩着恭迎皇公主们的驾到。
公孙凝嫣一身金边碎花底淡红色襦衣长百褶裙、淡粉色素底面纱,与阳平公主夏侯红芙同坐在马车里,往皇家别院去。红芙着一身素花大红底银边襦衣长百褶裙,一边掀开车帘看外面的热闹景象,一边对凝嫣说道:“多亏姑祖母在母后面前进言,我们才能一同出宫来看这民间的热闹景象!”
凝嫣也掀开车帘好奇地看着马车外热闹的街道,“诏懿史向来宠你,三位皇公主中数对你最好,你的性子也最像她!”
红芙笑了起来,“是呢!我也觉得我的性子像极了姑祖母!”
玩笑间,红芙忽然想起皇后责骂她时,曾怀疑自己并非她亲生,神色便暗淡下来,“凝儿,你说我会不会不是母后亲生的?我不及皇姊们聪明漂亮,也没有母后的心性,你说我会不会是滥竽充数的金枝玉叶啊?”
凝嫣机敏地放下车帘,看向红芙,极其严肃的低声道:“你是大周荣耀的皇公主,天之骄女,这话可不能浑说的!若被有心人听去……”
红芙向凝嫣露出个微笑,状似撒娇般说道:“唉哟~知道啦~我也就和你说说而已嘛!”她说罢又掀开车帘往外瞧,不经意间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倒真希望自己不是什么皇公主,只是姑祖母普通的国人女儿。”
诏懿史吴应珍虽是皇后父亲的妹妹,却非一胞所出。吴家虽系贵族,但吴应珍的母亲是个国人,按照大周的阶级制度,吴应珍虽可随父姓,却只能继承母亲的国人身份。贵族家庭出身的国人女这一身份,和本就比常人聪慧的脑子,让她在谈婚论嫁时极其尴尬,终是落了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结果。于是,家里便让她以陪嫁老妪的身份随皇后进宫。贵、国有别,若严格论起来,吴应珍是没有资格让皇后唤一声“姑母”的,但皇后聪而不慧,常需吴应珍在旁“规劝警醒”,故而皇后对吴应珍即是依赖又是厌怕。在这种极其矛盾的心理驱动下,皇后表面上一直维持着对吴应珍的尊重和亲善,常私下里称她“姑母”。
红芙自幼便不善察言观色,不知这其中玄妙,所以打小儿起就随着自己母后叫,称吴应珍为“姑祖母”。皇后本就对红芙不满意,又见她与吴应珍比与自己还亲,所以对她更是冷待,不是给脸色,就是出言训骂,使得红芙从很小起就惧怕皇后。于是,害怕生母又渴望母爱的小红芙,便常常粘着疼爱自己的吴应珍。吴应珍膝下无所出,便也把小红芙当做自己的亲骨肉悉心疼爱、教养。
红芙本是聪颖的,可无奈常因一丝不尽人意便受皇后苛责,有进步时却无有赞赏。如此以往,红芙便再提不起劲头学习八艺,更是相信了自己母后的话,觉得自己就是笨,什么也学不会。吴应珍将这些看在眼中,心疼红芙便也不再强迫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只教她识字读书并一些做人的道理。在大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是无用的,善歌舞乐赋,通香织绣厨,才是好女人的标准。故而,皇后对吴应珍更加厌恶,心里暗暗觉得她教坏了自己的女儿,而对红芙更是愈发失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红芙今日能说出希望生母是别人的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凝嫣从小与红芙一同长大,亲厚如姐妹,这些她怎不知?只不过都看在眼中,不说出来让红芙难过罢了。
凝嫣望着道路两旁各种形状的彩灯、各色摊位,还有想要一睹皇族公主风采的围观百姓,在一片吵杂声中,忽觉自己与红芙不过都是这热闹外的寂寞人。十年来她二人相互作伴深宫,如今她却只打算自己的出路,要把红芙一人留下,凝嫣心里忽然充满了负罪感。她对这座皇宫其实还是有不舍的,不论是夏侯红芙还是闻人墨,都是她的牵挂。
“芙儿,我们不要去别院了!去集市上玩儿吧!”凝嫣说罢笑看着红芙,面儿上的纱巾也掩不住她满面光彩。也许她会错过离开安阳的机会,但她不会错过与红芙还能在一起欢笑的时光。
红芙有些吃惊,“你不去见昌吉王子了?”
凝嫣比红芙还要吃惊,反问道:“你怎知我要见他?”
红芙掩面轻笑,打趣道:“你这做春梦的小姑子,还能有什么心思?!早前夜宴上见你躲在树后一直盯着昌吉王子瞧,我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凝嫣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温暖:她怕的是自己偷看昌吉王的事还被别人看见了,她暖的是红芙看出了她的心思却不点破,而是暗地里帮她创造机会。
凝嫣拉过红芙的手,笑眼望她,“不见了,去了昌吉就见不到你了,你若不嫌我,我以后便随你走。你去哪里做皇后,我就随你去做诏懿史。”
红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没听说有贵族女子不嫁人,倒要给王后做诏懿史的呢!”
凝嫣笑笑,掀帘去看前面两辆公主的车驾,“咱们得避开你的两位皇姊才行!”
“这倒容易,且说我头晕,叫车夫慢慢行~我的两位皇姊都迫不及待要去见良人,才不会理我!”
待与前面两位公主的车马拉开了些距离,红芙便说自己要解手,只叫凝嫣跟着侍候。随侍的太监寻了一处干净的大客栈,找了个一楼的房间给红芙“方便”。
进了房间,凝嫣赶紧将房门关好闩上,然后与红芙从房间的窗子跳到后花园。彼时二人都穿着短襦和宽摆的百褶裙,比起平日在宫里穿的曲裾深衣,行动上要方便许多。二人关好窗子,便偷偷摸摸地哈着腰在客栈花园儿里小跑起来,仿若脱缰的小马驹,第一次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客栈的泥墙不算高,但也难为死了这两个在宫里长大的女孩儿。
“没别的办法了,”凝嫣面对到她肩头的泥墙,说道,“你踩着我的肩膀翻过去!”
“那你怎么办?!”
“你上去了先不要急着下,拽我上去,我们二人再一起下去。”
红芙点了点头,凝嫣便蹲下来,让她踩在自己肩头往上爬。
“哎呦哎呦呦……”伴随着凝嫣吃痛的“哎呦”声和红芙卖力往上爬的“吭哧”声,红芙终于有一条腿跨到了墙顶。
“你好了没?”凝嫣咬着下唇,吃不住红芙的重量,脚下开始晃悠起来,“我说你以后真的要少吃,我要坚持不住了!”
“再等等再等等,你多坚持一会儿!”红芙说着拼了命的往墙上翻,踩着凝嫣的左脚微微用力一蹬,凝嫣就整个人都向后倒去。红芙手上没抓稳,怕自己又掉回去,使力往墙外去平衡身子,却一不小心滚了下去。两人几乎同时在墙里墙外“哎呦”了一声,一个揉着肩膀一个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凝儿,你没事吧?”红芙隔着墙低声问。
凝嫣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抬头去找红芙,“我没事……你怎么掉下去了?”
“不知道怎么就滚下来了……怎么办呀?!”
“你等等,我想想办法!”凝嫣说着,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四处找能垫脚的东西,但所及之处不过花花草草。
这时,忽见一名服装粗狂的伟岸少年,腰间别了一把长剑,正在不远处的回廊上斜依着廊柱,抱着双臂看着她坏坏地笑。他鼻梁直挺,双唇丰厚微翘,额圆颏方,脸型饱满有骨,发髻上系着兽皮,正是已更名为廖铭恩的廖狗儿。
“我看到梯子了!”凝嫣对上廖铭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