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宠---乖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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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凌铮已走不了——两个宪兵似笑非笑挡住他的前路。其他战友见状,全部跑了过来,又将那两个宪兵包围。
气氛瞬间僵硬紧张。军方与宪兵队对峙上了。在场人人不明所以。
“怎么……”凌铮转头,盛气凌人看着商徵,“我带自己女人走,这事宪兵也管吗?”
战友们全部围了上来,这下苏弥也不能喝斥凌铮了。
游墨年闻讯赶过来,便走到商徵身旁,低声问道:“商局长,出了什么事。”
商徵对他摆摆手,似笑非笑看着凌铮:“你的女人?”
苏弥一拳狠狠打在凌铮脖子上,痛得他双手一松。苏弥趁机滑下,对他厉喝一声:“闭嘴。”然后恭敬看着商徵:“局长大人,我们军人随便开玩笑。大家只是同僚,闹得有点过了。我们的忠诚不变。多有冒犯,请您见谅。”
几句话说得含含糊糊,但要说的内容已清清楚楚。
这时,副长大人也赶了过来。一向敦厚亲善的副长,神色明显变了变。他捋了捋小胡子,慢悠悠对凌铮道:“怎么了上尉?”他看一眼宪兵,“宪兵队什么时候开始管天上的事了?”
一句话说得身后众军官眼神凶狠,宪兵们的脸色瞬间阴沉,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表彰马上开始。”游墨年开口,半命令的语气道,“各位都回去坐吧。”他亲自打圆场,谁都得给面子。围观人群开始退开。
可不是谁都会给他面子。
“过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是商徵。他直直看着苏弥,仿佛其他人事全部不存在。
“别去。”军官们全部像即将炸毛的狮子,挡在苏弥面前。
苏弥心中苦笑。她举目四顾,上百双眼睛都望着自己。
水晶灯下,每一张脸或是俊朗清贵,或是妆容精致。然而于苏弥眼中,渐渐模糊一片。只有商徵含笑的容颜,如同雕像般清晰生动。苏弥脚下每一步都十分艰难,就像漂浮在水上,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她终于走到商徵面前。
“你是谁的女人?”商徵的声音这么近,却像从宇宙深处远远传来。他说得很轻很慢,于苏弥耳中,却似有千钧之重。
苏弥抬起头,看向他暗沉一片的双眼。
“让他们知道。”他的笑容加深,透着种肆意和不羁的意味。
所有人等待着,所有人注目着。凌铮隐约骂了句脏话,军官们都十分诧异。
苏弥上前一步,还没有任何动作,已被商徵拦腰一抱,被迫紧贴他宽阔温热的胸膛。他冰冷的唇,已是重重压上她的,有力的舌头强势闯入。
隐约中,听到周围一片抽气声。
是啊,谁能想到,新晋女空军军官,竟与治安局长有关系?而苏弥又如何想到,商徵竟然会在公众面前,彰显她的归属?
她瞪大眼,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眼,以从未有过的接近,赫然就在眼前。而他冰凉的唇舌,有力在她唇间辗转碾压、纠缠挑逗,只吻得她心惊肉跳、气喘吁吁。
周围的抽气声消失了,不知何时开始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最后连成一片。而整个过程,苏弥一直被紧扣着,压制着,毫无还击之力的任他吞噬她的气息与唇舌。
过了许久,久到她的大脑都开始有点晕眩,久到她的脸色潮红一片。他才终于松开她。
“今晚。”他沉沉看她一眼,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走向贵宾席。
苏弥站在原地,在周围羡艳、惊讶、嫉妒、疑惑、鄙夷的目光中,垂下了头。
今晚,他说今晚。
她抬头,看到原本璀璨的水晶灯,似乎暗了几分。
转身却看到一干战友们,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凌铮不在当中。
“他……是我男友。”她走过去,只能这么解释。
“你搞什么!”有人不高兴道,“我们以为他会对你不利,凌铮才出头的。”
“对不起。”她默然。
终于在安排好的位子坐下,音乐声响起,凌铮在她身旁坐下,脸色铁青。她抬手戳戳他的大腿:“对不起。”
“没什么。”凌铮没看她,冷冷道;“就当我自作多情了。”
苏弥一滞,有些难受。
颁奖礼很快进行。远道而来的联盟副总统、游墨年,为凌铮、苏弥,以及当日参与战斗的其他军官颁发银质勋章。
苏弥顶着炽亮的灯光,军装笔挺勋章闪亮的站在一群男人中,只觉得台下一片白茫茫。许多人都在看她,她知道。因为刚才的意外“表演”,她成为今天的话题,明天必然也登上报纸头条。
可那个男人,她真的看不透。
此刻,他就穿着严谨笔挺的宪兵制服,端坐在贵宾席,高高在上,神色冷漠。仿佛世间万物于他都是卑贱渺小的存在。她知道他是冷酷无情的,也知道他治理宪兵队的方式无法无天。
可这个吻,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双更以庆贺。
第二更在晚上7点,大家可以happy结束后,晚上或者明天早上看。
喂,双更是要撒花的!
☆、15。我的末日
夜深了。
男人们都有了去处,连副长大人,都搂着一名美艳少妇去了酒店。
在当众上演了与治安局长抢女人的闹剧后,凌铮依然哄得某部长的女儿一起离开,从头到尾没看苏弥一眼。
苏弥坐在一名宪兵的车上,沉默的看着城市绚丽圣洁的夜景。大雪铺满郊区的山脉,半山的灯光显得愈发清冷宁静。透过车窗,还可隐约望见山脚下,冰封的江水如同一条冷硬的玉带,在夜色中蜿蜒。
阔别半年有余,她终于再一次回到了商徵府邸。
她约莫想清楚了商徵今夜那一吻的动机。
或许是生气,他那样强势的人,如何允许凌铮和副长的挑衅;又或许,商徵的身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苏弥未知的变化,令他比起半年前,张扬了不少。
伴君如伴虎,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别墅依然冷冷清清,她曾经住过的房间似乎还保持原样,衣物用品都放在原位。令她徒生两世为人的错觉。
离开了商徵,她头一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并且做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这些都是商徵给的,甚至她那一丁点才华,都是他发掘的。
时钟走向午夜,却依然不见商徵和慕西廷的身影。难道他今晚回不来?这猜测令她松了口气。前一夜宿醉本就没睡好,她索性先睡了。
这一睡便到了天蒙蒙亮,空气中丝丝凉意将她惊醒。她起身走到窗前,发现窗外飘落鹅毛大雪,天地昏白一片。
商徵没回来。
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的人,也会失约呢?
穿好外套,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叫了出租车,迅速离开了商宅。
离约定集合的时间还有很长时间。苏弥站在希望城市中心的街头,她发现自己这是第一次有心情欣赏希望市的繁华美景,同时也发现自己除了商宅竟然无处可去。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母亲朋,有些难过。
苏弥不知道的是,看似平静的城市,一夜之间,早已翻天覆地。
在她离开商宅一个小时后,宪兵几乎立刻将商宅包围,逐间房屋搜寻。在失去她的踪迹后,他们不得不电话向商徵报道。
而治安局的办公室内,通宵未眠的商徵沉默放下电话,看向自己面前等待命令的宪兵。
“全城搜捕。”
宪兵犹豫了一下:“她手中有武器,如果抵抗……”
商徵冰冷的眼眸掠过,令宪兵心中一沉,隐约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就地格杀。”他淡淡给了答案。
希望城西郊,荼绯山脉。
希望星上,只有一小片陆地具有丰富资源,可供人类居住;其他区域,或被茫茫冰层覆盖;或是汪洋大海没有尽头。
荼绯山脉,就是希望城与海洋交界的地方。
苏弥裹着恒温服,艰难的沿着积雪的山路上行。走了约莫两个多小时,终于决定放弃,在路旁一截粗大的树干上休息。
找不到了。那个山洞,那具棺材——她苏醒的地方。
这里已是山脉深处,人迹罕至。苏弥不明白,自己参加大学毕业典礼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栩栩如生。怎么一觉醒来,已经躺在山洞中一具接近腐朽的棺材里。
究竟是谁将她带到这里?
正出神,却听到轻微的声响——那是人踩在积雪上发出的脆响。她抬起头,看到一队宪兵出现在山路上。
她站起来。然后看到宪兵们步伐平稳走到自己面前。
“苏弥少尉?”一个宪兵确认道。
“是。”
他们立刻掏出枪,面无表情将她包围。
“怎么了?”她上前一步。宪兵们几乎是立刻退了一步,但包围队形不变。
“交出武器。”宪兵头目喝道,“不要过来,原地趴下。”
“发生了什么事?”她依言抱头蹲下,抬头道,“我要见大人。”
宪兵们却不回答。两名宪兵戴上防毒面具和厚厚手套,然后将她双手、双腿、脖子全部上了铐。
她有毒?
苏弥被宪兵们用长长的金属杆从背后推着,踉跄前行,只觉得重重的阴霾,掠上心头。
希望星球治安局。
地下一层的生化隔离室灯光炽亮,七具尸体躺在解剖台上。
商徵负手站在隔离室外,沉默不语。游墨年从电梯走出来,对他道:“虫族女王已发来致歉声明,并表示会支付巨额赔偿。”
商徵轻笑了一声,没说话。可游墨年却觉得自己有点难堪。
“我也认为这次飞行员感染病毒,不是简单的意外。”游墨年看向尸体,“可没有确凿证据,谁也不敢相信背后有阴谋?因为那就意味着,长达二十年的和平,即将不再。”
商徵看他一眼:“不是病毒——是寄生。”
游墨年滞了滞:“战凰号全体人员已被控制,目前已排查完毕,没有感染。”顿了顿道,“那天与虫族肉搏的四个飞行员,有两个已经躺在这里。包括昨天跟他们在一起的女人;以及被他们咬伤的无辜百姓。剩下凌铮和苏弥,听说当日苏弥伤势最轻,凌铮伤势最重。”
“所以凌铮肯定已经发作了,苏弥未必。”商徵看向他,“你想说这个?”
“她是你的女人。”游墨年心头不忍道,“你会杀她吗?”
还没等商徵回答,腕间的通讯器却响了。
“大人,苏弥已经抓到。一小时后送到局里。”
“她怎么样?”游墨年问道。
那头的宪兵答道:“她还比较正常。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游墨年一喜,这是否意味着苏弥体内并无虫卵寄生他看向商徵,却见他面沉如水,难辨悲喜。
苏弥没想到这么快会再见到商徵和游墨年。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她抓住铁笼子的栏杆,看着不远处平躺的尸体,惊惧难言。
明明昨天他们跟自己一起接受授勋,怎么一夜之间已横尸与此?头颅、躯干、四肢四处是拳头大小的洞,暗褐干涸的血迹中,有的伤口还有灰色幼虫趴着。他们的面目都十分狰狞,仿佛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检测结果出来了。”游墨年站在玻璃门外,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苏弥……你体内有十五只虫卵——已经开始孵化。”
苏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嚅嚅道:“怎么可能?我们回舰上时,检测过没有问题的……”
“这些虫卵极小,尚未孵化时,无法检测出来。”游墨年慢慢道。
“那……”苏弥的声音透着一种怪异的平静,“接下来需要我怎么配合?医生要把幼虫取出来吗?”
游墨年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那目光竟是痛惜的。然后他转头看向身旁商徵:“按照你的提议,我去安排全城市民逐一排查。”
望着游墨年身影消失在电梯里,苏弥几乎全身力气都要殆尽。她双手紧抓铁笼,呆呆的看着一直沉默的商徵。
“大人……”她的语气很软。
商徵看着她,还是那样的冷漠,只是冷漠中带了几分讥讽。他什么也没说,竟然打开隔离室的门,欣然走了进来。
看着他的身影逼近铁笼,苏弥略略后退半步。
“凌铮呢?”他的声音冰冷,仿佛正在与一具死尸交谈。
“我不知道……”
“最外侧一具尸体,是财政局长的独女。”他淡淡道,“昨晚有人看到凌铮和她一起离开。她是被活活咬死的。”
所以凌铮,已经病发了?苏弥心中一沉,想到往日鲜活无比的凌铮,即将变成恶心狰狞的尸体,心中十分难受。
可她哪有闲暇同情别人?她体内有十五个已经孵化的虫卵!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全身哪里都开始不对劲,仿佛血管中肌肉中,真的有什么在缓慢爬行。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巨大的难过涌上心头,她的声音也变得死气沉沉。可她还是不死心,睁大眼望着商徵,“大人,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商徵抄手看着她,语气稀松平常:“整个人类联盟,还没有消除人体内感染源的办法。你必死无疑。”
泪水模糊了苏弥的视线,商徵的身姿在泪光中变成摇晃的重影。
虽然苏弥口口声声不怕死,可她是真身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她的身体被虫子从里面吃得干干净净,肯定回不去。
而且这种死法,实在太恐怖。
她不禁想起,从她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就在社会最底层吃尽苦头;为了活命,她不得不失去贞操和自由;好不容易成为联盟少尉军官,一夜之间却成为感染源,从天堂坠入地狱——而最终的结局,竟然是被虫子吃成一个躯壳,最后被当成污染物消灭得干干净净?
她慢慢蹲下,开始笑,轻轻的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那一贯冷漠的声音:“怎么?崩溃了?”
她伸出纤细手指,仔细擦干眼泪。抬头看着高大的男人。因为背光,她看不清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