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师父学河蟹-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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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秦若萱却是张二摸不着头脑。
曜哥哥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就算她再不得他的喜爱,可她孩子的身体里总还是流着他的血呀!
秦若萱用手背拭了拭眼角,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起伏的情绪。她还记得,情绪波动的太厉害,对孩子不好。
一手抚着高挺起来肚子,她说:“曜哥哥,你曾经是我的丈夫,而今也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们一定要这么针锋相对的吗?”
秦若萱喉头哽咽了一下,泪眼盈盈的缓下声调,“你先跟我走,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跟你走?”卓曜嗤笑一声,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这里有我的新婚妻子,你要我跟你去哪里?”
虽然秦若萱一身的母性光辉,可卓曜却是一点都不感冒的。毕竟肚子里那个不是他的种,他要是心动了才奇怪。= =
“噢,对了。”看秦若萱一副不可思议,就要再次发火的样子,他连忙出声道,“我知道,你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了父亲,我马上就帮你把他的父亲找来。”
卓曜体贴的揽着苏烟坐下,还不忘好心的对秦若萱提醒道,“别急,坐一下,王先生马上就到。”
“萱萱!”大门外,突然穿来了一声高声的呼喊。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舒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脸的张皇与无措,那蓬头垢面的模样,与当初作卓司令夫人时,那高高在上的矜持之态,简直判若两人。
在周围异样的打量下,舒娴有些不自在的抻了抻自己简陋的衣服,紧接着,便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惶然顾盼,寻觅着秦若萱的身影。
如果可以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出现在这种场合了。
不管是作为卓家的下堂妇,还是已经没落下来的舒家的女儿,舒娴在桐城的上流交际圈中,都早已没了立身之地。
但是,今早一醒来,发现屋里没了若萱的身影,她吓的三魂都去了七魄,连找身稍微体面点的衣服都顾不上,就这么跑了出来。
很快,她便发现了人群中央的秦若萱,冲过去,拉住她的手,哽咽的低声哀求道,“萱萱,求你跟我走,好不好?”两行清泪自满是皱纹的眼角滑下。
她已经老了,没权没势了,无法再为女儿遮风挡雨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劝女儿不要再惹事,求儿子……放她们母女俩一马。
“曜曜,妈妈千错万错,你好歹念在我也为你织过毛衣,热过牛奶的份上,放萱萱走吧,行吗?”
舒娴佝偻着腰,就差给卓曜跪下了。
卓曜蹙眉,绷着脸,但方才眉宇间的狠厉,却明显有些松动了。
舒娴看卓曜犹豫,一咬牙,竟是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曜曜,妈妈给你跪下了!你、你就放我们母女俩一马吧!”说着话,竟是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以头触地。
苏烟立时就站了起来,暗叫这舒娴真是太狠了,即使到了今天这种地步,都不忘要把卓曜的名声搞臭。
在场宾客无一不知,这舒娴曾是卓曜的养母,不管舒娴怎么落魄,旁人如何糟践,这卓曜都万万不能过去踩一脚的。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搀住舒娴的胳膊,给左右使眼色,硬是将舒娴架了起来。
“哎呀,舒女士您这是做什么啊?您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我们哪里当的起您这一跪?”
“您不就是要带秦小姐走吗?大门就在那边,我送两位过去,何至于闹的鸡飞狗跳的?”
见舒娴眼神闪烁,苏烟生恐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遂凑过去,放低了声音道,“你有话还是好好说吧,那位王先生可还在休息间里喝茶呢。”
清脆悦耳的声线里,透出一丝淡淡的威胁。
舒娴的身体,立马剧烈的颤抖起来,眸子里显出惊恐,哆嗦着唇,“不要、不要……我们走,我们马上走……”
苏烟这才松下一口气,正欲回到卓曜身边,却不料肩膀突然被人猛地一推!穿着高跟鞋的脚踉跄了一下,眼见就要朝地上倒去!
幸亏,卓曜的一双眼就未离开过苏烟,他几乎是弹坐起来,一把将苏烟抱到了怀中。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碰到了?”他紧张的问着,拉着苏烟上下检查起来。
苏烟的脸因疼痛而显得微微泛白,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卓曜的脸上骤然阴雨密布,眸子里暗沉的透不出一丝光来,他咻地一下望向秦若萱,神色间无喜亦无怒。
就是这样的眼神,吓的秦若萱浑身发冷,她瑟缩了一下,不自觉的朝舒娴身后躲去,嘴上却还是强撑着道,“曜哥哥,那个苏烟蛇蝎心肠,刚刚还在恐吓妈妈,你、你不要再被她骗了……”
卓曜冷笑一声,连理都不理她,几步走到人堆后面,亲手拽出被艾伦绑住的王志高,狠狠地推到地上,对秦若萱说:“你不是要找孩子的父亲吗?他就是了。”
他踢了一脚王志高,厉声道,“还不快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你下半辈子要不要在牢里过,就看秦小姐的意思了。”
王志高不疑有他,连滚带爬的匍匐到秦若萱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秦小姐,姑奶奶,小祖宗,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一时糊涂,看你长的漂亮就动了歪心思……”
听了这几句,秦若萱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她下意识的推开拼命把自己往外拖的舒娴,上前一步,声线颤抖的问:“你、你在说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王志高连头都不敢抬,就这么趴在地上,嗷嗷哭道,“那天我是去房间修水管的,我真的没什么坏心眼,是秦小姐您一直脱衣服,还说什么哥哥快来之类的……”
他嗫喏了一下,偷眼瞧瞧秦若萱刷白的脸色,终是没敢再继续推卸责任,只是不断的告饶起来。
“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您就算活剐了我也没用了。求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呜呜……”王志高没骨气的大哭着,“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呀!”
旁边也不知是谁,竟戏弄的调侃了一句:“就是的,哪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啊?”
秦若萱双目呆滞,踉跄着不断后退,待扶住桌子时才稳住了身形。
“不、不会的,”她脱力的滑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语着:“我那天是跟曜哥哥一起去的宾馆……”
“对了!“她眼前一亮,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拉住卓曜的手,尖声喊道,“曜哥哥,你在骗我对不对?那天你明明也在房间,怎么会眼看着我被人侮辱也不管呢?!”
卓曜面无表情的拉开秦若萱的手,缓缓低下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字的说:“我在洗手间晕过去了,因为中了你给我下的药。”
我在洗手间晕过去了,因为中了你给我下的药……
这句话,反反复复的在秦若萱的脑海里回荡。她一点一点后退,死死地抱住头,目光空洞,只觉身体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的噬咬,掏空了她的身子,掏空了她的大脑。
“啊!”她忽然疯了一般的大喊一声,不要命的冲到舒娴身边,死死地扼住舒娴的脖子,面容扭曲的嘶喊道,“是你,都是你!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的!你被人强‘奸了还不够,还要拖我一起下水!”
“萱萱,你、唔……你疯了……”舒娴费力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使劲儿将她掐住自己咽喉的手往下拉,奈何失去理智的秦若萱,此时就跟个大力士一样,她几次用力,都没将她推开。
卓曜看情势不对,赶忙招呼人过去拽秦若萱,但是看着秦的大肚子,又有哪个敢真的使力?
舒娴的眼白都翻出来了,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喉咙痛的就要断了似的。
濒临昏厥前的一瞬,出于人类的求生本能,她下意识的抬起脚,拼着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用力向前一踹……
鲜血,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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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萱早产了。
由于身体受到了重创,她跟她的母亲一样,以后都再也不能生育了。
舒娴在听到这个结果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劈,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护士担心的过去晃了晃她,谁知,她竟噗通一下倒地不起了。
经过三小时的抢救,舒娴终于悠悠转醒,但是……却疯了。
当秦若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傍晚了。
她虚弱的躺在床上,连坐都坐不起来。听完后,许久没有言声,渐渐的,嘴角边绽开了一抹笑容。
是绝望,还是自嘲?没有人说的清楚。
苏烟摆手示意医生先出去,自己则拿着一个苹果,坐到床边,慢慢削着。一不小心,刀子拉到了手,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削苹果,没想到就拉破了手。”苏烟含了下自己的手指,不甚在意的笑了。
“每个人初次走进生活,都是要跌跤的,不过有的摔的狠了,有的摔的轻罢了。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爬起来。”
秦若萱也弯了弯嘴角,笑的却是惨淡,“你觉的,我受的伤能跟你手上那道口子相提并论吗?我还有可能再爬起来吗?”
“有何不可?”苏烟摊手,靠向椅背,神态闲适的列举起来,“你长的漂亮,有高学历,有工作经验,还有富裕且疼爱你的养父养母。只要你愿意,多少优秀男人,巴不得来当你孩子的父亲。”
秦若萱冷笑。原来,这才是苏烟留在这儿开解她的原因。
“你是怕我把孩子硬赖到卓曜身上?”
不,她不会。她已经对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彻底死心了。
苏烟心下好笑,摇头道,“当然不是。你当DNA是摆设吗?我只是不想在搀和进这些无谓的麻烦里去了。”
她站起身,为秦若萱掖掖被角,“我已经通知你的养父养母来接你了。走吧,走得远远的,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从头开始。你依然是光鲜亮丽的秦家大小姐。”
秦若萱就这样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连带着曾经的卓夫人,以及那段曲折离奇的故事,一起自舞台上退下了。
很久之后,苏烟才辗转听说,秦若萱跟一个小她五六岁的大学生,在法国订婚了。那个男孩的条件还相当不错,对她也是百依百顺的。
而舒娴则被送进了郊区的一栋精神病院里,情况时好时坏,除了她年迈的母亲之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去看她。
在这种情况下,那间病房唯一固定的访客,竟然是舒娴曾经的仇人——苏烟。
“这是怎么回事?”苏烟指着舒娴肩上的一块淤青,脸色难看的紧。
那看护却不把她当回事,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答道,“估计是撞的吧。”
“撞的?你也把我当傻子了,是不是?!”苏烟大怒,碰的一下拍上手边的桌子。
当年可是他亲自将黎默从戒毒所接出来的,又怎会不清楚这种地方的腌瓒?
重重的喘了口粗气,苏烟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啪的一下丢到两个护士身前。
“我劝你们识相一点,舒家虽然倒了,钟家可还好好的呢!拿了钱,就给我好好的做事,再敢胡乱打人,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一番恩威并施,见那几个人都被唬住了,苏烟这才离开病房。一出门,却看见走廊口站着一个身子挺拔的男人。
“卓曜,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开会吗?”她小跑了过去,如脱了笼的小鸟一样,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卓曜无奈的抱住她:“还不是你,神神秘秘的出门,害我担心。”
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点点她的小鼻子,卓曜问:“怎么想到来看她了,以前你们可是斗翻了天。”
苏烟嘻嘻笑了,“你都说了是以前嘛。现在她都成这样了,我还计较什么。”
顿了顿,她又收回乐脸上的玩笑之色,轻叹了口气。
“更何况,她毕竟是你的养母。自己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如果没人定期来看看,日子会很难过的。”
挽着卓曜的胳膊,苏烟慢慢往外走着,脸上是岁月积淀下来的宁静,让卓曜不禁看怔了。
医院的大门,在两人身后缓缓合上。一扇铁门,便隔绝出两个世界。
门内,疯言疯语;门外,鸟语花香。
生活似乎永远是这样。它给每一个人的机会都是相等的。
苏烟懂得珍惜,懂得宽恕,所以她获得了幸福,也获得了别人的尊重。
秦若萱原本已是山穷水尽,却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竟也将一局死棋走活,重获新生。
舒娴却是死不悔改。一步错,步步错。终于从云端跌落尘埃。
可见,人真是不怕犯错的,端看你在犯错之后,是怎样做的。
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人物,便是苏訫。
她最后还是和赵东升离婚了,但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和钟庆林结婚。
钟庆林提前退休了,俩人就这么变成了驴友,携手踏遍了祖国的名山大川,看遍了广博的江河湖海。
一根拐棍,两人一起柱着,相互搀扶着慢慢向前走。
偶尔相视而笑,只觉这一生这样便挺好。
该幸福的都幸福了,该受报应的也受报应了,福小清的故事到此也讲完了,感谢您的一路相随,尤其谢谢所有支持正版的朋友,因为有你们的鼓励,才有我的坚持。
我们下个故事,再见。
(正文完。)
婚后番外:抵死缠绵 。。。
卓曜与苏烟也并非一直是一帆风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