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天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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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时的回忆在脑海一逝而过，卓乐看着眼前那依旧雄姿的族长不禁有点失神了。
“有什么事，说。”卓翔头没抬，依旧盯着桌子上，听那语气不像是询问，而是像一种命令。
卓乐听后，身子略微一颤，就族长这句话就比得上他父亲卓皓暴怒时带给卓乐的压迫。“族长，我想检查一下我的体质，是否能学本族的上乘的武艺。”
卓翔接口就道：“不用查了，你不能学。”说完，手又抓起笔来，在纸上又开始写了。
“为什么？”卓乐急了，声调提高起来。
“你是在喝我吗？”卓翔手中笔猛然收住，“告诉你，你这个孩子这辈子都不配学本族的上乘武艺，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或许，你能像你父亲那种当一名铁匠，拥有一身笨力气的莽夫。
卓乐身体又颤抖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收住，盯着族长，一字一顿地道：“为什么不给一个机会我，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侮辱我的父亲。”
“哈哈，哈哈，哼。”卓翔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抬起头来，盯着卓乐，道：“那我就向你父亲道个歉，这样你满意了吗？”
在卓翔的注视下，卓乐仿佛被一头凶残的野兽盯住一样，毛发有些倒竖起来了，好半响，才冷静下来仿佛想起了什么，随口就道：“你是在怀恨我爷爷吗？”
卓翔微微一颤，他竟想不到这孩子会提这个问题，旋即，又笑了：“那是我的老师，赋予我长老之位，还救过我一命的老鼠，我有什么理由怀恨他。至于不给你学习我族上乘武艺的理由嘛，很简单，你没有这种天赋，这是我的判断，你还有置疑吗？”
卓乐听后，沉默了瞬间，然后礼貌地向族长挥了挥手，转头就走出了这间房子。
卓乐的背影远去了，卓翔却是露出沉思的表情，口中不自禁地道：“又是六指人，为什么，为什么！”
卓乐发疯似的跑出族长的府邸，连向卓锦打招呼都没有。跑中回家的路上时，强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卓翔的话如同一支狠毒的针，刺得他浑身是伤啊。告别卓翔的招手，是他极痛苦地表现，他已说不出话来了。成就一身超强武学那个梦依旧还是个梦么。
………【第五章 卓皓】………
第一集卓氏第五章卓皓
烦躁的夏天终于走了，转眼间，已是秋季。秋风凛冽，刮得人遍体生寒。
“哼，哈！”“哼，哈！”喝声洪如雷！放眼望向卓家庄的空地上，那庄里人早已开始如往的晨练。
卓家庄无论天气怎的变化，晨练是风雨打不动的，只有略略些庄人身上多了一件外衣披着，大多数的庄人还是身穿背心，一身精壮的肌肉暴露了出来。这寒凉的秋风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让他们徒增一分胆色而已。
空地中央巨大的石像依旧巍然，依旧恒古不变，那对锐利的石眼睛永远注视着前方。每当某些庄人的目光落到石像时，不由带着一分敬意，因为那是卓家的守护神啊。
“哼”沉木制成的长枪被提了起来，这是蓄力的过程，“哈！”枪尖被巨力带动再次来了一个急速前刺，“嗖”，空气立刻被枪尖**撕裂声来。卓乐手根略微颤抖，在他连续刺出三十三枪后，终于呈现力竭的势头。年仅十二岁的卓乐，虽然不是晨练中年龄最小的，但却是晨练中最热衷的几位。
自从得知学习上乘武艺无望后，卓乐怀着失落的情绪沉寂了几天，在父亲的开导下也想通了，便开始加入卓家庄大众的训练，已两年有余。这段时间，卓乐的个头长高了不少，接近一米六，身体也开始精壮起来，长期有规律的训练也让他收拾了不少年少顽劣的性格。
卓家庄在卓翔的领导下，尚武之风更盛于前。因为长枪被卓翔点为百器的第一兵，所以习枪风气迅速漫延卓家庄，几乎所有人手里都有一杆长枪。卓翔就是说一不二，哪怕是简单的一句话，也能让卓家庄颤动好久。
晨练了毕，人潮逐渐散去，卓乐也提起自己所配的长枪，离开了这片空地，回家去了。
临近家门，就看见自己的妹妹卓欣正坐在门口处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在看，身上披着好几件衣服，却依然有些发抖。卓欣八岁了，还有两年就可以参加庄内的习武。
“还在等我啊。”卓乐心中一热，旋即脑海冒出了一个念头，嘴角噙上了一丝隐隐笑意，将重力往身上提，用脚尖轻轻点地，悄悄走过去。不仔细看真以为这家伙就是个贼种，但仔细看，分明就是一个恶作剧的小孩子。
“喂！”卓乐在卓欣耳边大喊的同时，一对手更遮在了卓欣的眼前，“小妹妹！我是最可恶的大灰狼，要将你吃得骨肉不留。”卓乐故意粗这嗓子叫道。
“小妹妹我好怕怕哟，求狼大爷您，放过我吧。”卓欣故作恐惧状回答道，显然，她已猜出来是这个淘气的哥哥所为，不便点明罢了。
“要是我不放过你又怎么办呢？”卓乐继续恫吓道，那样子真个是声色俱绝。让人感觉着小子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人才了。
卓欣突然口气一转，恶狠狠地道：“哼，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哥哥，他叫做卓乐，武功十分厉害呢。小心让他知道了，一拳揍扁你。”
“哈哈，哈哈。”卓乐松开了手，放声大笑起来，妹妹那小小马屁便让他自得不已。
一旁的卓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哥哥，好像他哥哥的智商还不如八岁的她似的，蓦的，想起了什么，出声道：“今天爸爸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告诉我见到你，叫你去见他。”
“是吗？”卓乐脸色不再平静了。百行孝为先，卓乐很受这方面的思想影响，对家人的感情是很深厚的，只是从他的性格不易看出来而已。
卓乐直接闯进了卓皓的房间，却看见卓皓正坐在一张桌子上抹着一柄红色的匕首，神情十分专注，也不知道已经抹了多少次了，依旧真正地抹着。
卓乐心中一慌，卓皓此时的表情比他发怒的时候更让人震撼，好像在他的心中，这世间就只有他和这柄匕首似的。“父亲，我来了，你有什么不舒服吗？”卓乐担忧地问道。
卓皓手中徒然动作一停，神情也松了下来，抬起头看向卓乐。而卓乐却在这个瞬间从父亲的眼中捕捉到许多东西，总的来说，父亲此时的心情应是很复杂，也很急切，还带着很重的疲倦。
“你想学打铁吗？”卓皓淡淡地问道。
“打铁？学您的那行么，好像很……”卓乐见父亲的神色有异后也不好玩笑了，正色道：“如果您要我学，我就学！”
“哼，你这小子，看来我的衣钵只有你能传下去了。”卓皓站了起来。卓乐却发现当屋外的阳光射到父亲的身上时，身高八尺的身躯竟有些苍老了，有种想行将就木的感觉，卓乐心中的怀疑逐步放大，到底是什么将父亲弄到这般地步？
卓乐低声道：“父亲，您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要传我打铁的方法，您的身体难道不好么。”
卓皓听后，眉头一皱。骤然，一掌猛地击出，直直轰在桌子上，“砰”，四个台脚竟被这一掌齐齐打断，三寸后的桌板上，还留下五指分明的掌印，而令人佩服的是，卓皓的手掌却无半分伤痕，甚至连於红都没有。“怎么？还敢说老子不行么。”卓皓喝道。
卓乐不由退了一步，诺诺道：“我也没说您不行了啊。”对于卓皓的发怒，卓乐有种天生而来的畏惧，这大概就是父与子之间的制衡吧。
卓皓又道：“哼，这就是铁匠所谓的笨力气。人说，一巧能降十力，我却说，十力能降百巧！”一股独具的傲气自然从卓皓身上散发，恍然间，卓乐又觉得父亲像一名，鼎立天下的英雄。
“你听不明白这道理也没关系。”
“谁说我听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巧妙的招式能化解十倍于己的力气，而您的意思是，在百倍的力气下，什么巧妙都是徒劳，我说的对吗？”卓乐抢先道。卓乐感觉在父亲面前争口气，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般。
卓皓面色一讶，楞了片刻，才带着点赞叹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倒有点悟性。”
卓乐头一昂，就像一个斗鸡胜了的雄鸡，得意地道：“我可是特聪明的，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卓皓笑了，眉宇间的忧愁也化开了少许，在卓乐头上来了一下子：“你小子还真是那个打蛇随棍上，赞一下你，就想飞了？好，你聪明过人是吧，明天就是你证明给我看的时候，早晨，跟我去一个地方，晨练就免了，也不在乎那一两天的时间了。”
卓乐揉了一下脑袋，才道：“爸，你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阳光射到卓皓手中的匕首上，一个难以察觉的图案如浮萍露出水面。那是一头鹰，一头傲气不羁的雄鹰，展开一对翅膀，作翱翔状的样子，赫然印在刀身上。
………【第六章炼器】………
东边的天际开始泛白，雄鸡打鸣。
卓乐睁开眼睛不久，门外就响起了卓皓的呼唤声。卓乐因为知道今天要随父亲去学打铁，三下除二就穿好了衣服，快速洗刷完后，就跟随卓皓往外走去。
卓家庄不大，里面的路径就是屋子和屋子中间的缝隙组成，弯弯曲曲的，就像一条条不断摆动的蛇。卓皓轻车熟路地穿过每道路径，带着卓乐在一间大约比自家大数倍的房屋停了下来。从表面来看，根本就发觉不了这屋子的特殊之处。青石砌成的墙壁，还能看见有一个大铁管在屋顶，不断有烟气从里面冒出来。
卓皓径直走到这间屋子的门前，用手推开了铁门，就在这瞬间，一阵阵热气就像猛兽脱笼而出那样，直直扑向两人。卓乐不由倒退了半步，和凉快的外面相比，这房间里面就像一个大热炉。冷热瞬间转换，就让卓乐差点接受不了了。而卓皓却像没事人一样，大步流星地走进这间房子，两眼中的精光渐渐汇聚，锁在那些让他熟悉如左右手的工具上。“男子汉当顶天立地，岂怕此等小苦。”卓乐心一横，也随尾而进。
“这就是卓家庄唯一的铁匠铺，除了以前流传下来的兵器外，所有卓家庄的兵器几乎都是出自这间铺子。”卓皓语气有点淡淡的自豪。毕竟全庄的人都在使用他亲手制造的兵器，还有所有人眼中的赞许，这样对一个铁匠来说，就满足了。
听完卓皓的话后，卓乐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父亲工作的半辈子的地方。地板是和墙壁一样的青石铺成，卓乐用脚探了探，发现不仅很硬还非常热，透过鞋子都能感觉到了。“这种青石大概有良好的耐热性，将房子里面的热量收缩到青石里面了。刚才在铁门没打开之前根本感觉不了多大的热气。”卓乐心中如此猜测。房间大致分为两边，一边有两个正在滚滚燃烧的炉子，一大一小，每个炉子旁边都有一个风箱和一张盛放东西的长桌子。另一边却是成排的放满了各种东西，材料的柜子和箱子，墙壁还靠着不少武器，枪，刀，剑等等。寒光凛凛，端的不是凡品。那是能割破熊的武器啊，卓乐眼睛慢慢放光。突然发觉手中原本觉得还可以的长枪放在那里面，是件最普通的作品似的。
“看完了吗？”卓皓叫道，一对老茧密布的手相互摩擦着，随时准备动起手来。
卓乐点点头，“父亲，那些武器都是您打造的吗？看起来，我的长枪就不算什么了。”
卓皓摆出一副内行人说教的模样和卓乐道：“武器一般都是在我手中打成型的，这个需要极大的力气和恰到好处的时机，我还有要负责淬火，这也一个不简单的步骤。而其他步骤都是另外两位叔叔做的，当然那些步骤我也能做，我只做我最擅长的方面而已。你手中的长枪当然不算什么，和普通的族人一样，都是大熔炉的作品，枪身也是极普通的材料，自然算不得什么了。”
听得卓皓一句话有两次否定，卓乐真想随手就扔了这长枪，随便在上面恶狠狠地吐上一口“什么狗屁这是。”
“你也不必问这么多了，自己打过兵器就能辨别兵器的品质，现在我就教你怎样打造一柄兵器。”卓皓道。
卓乐也摆出虚心受教的姿态，只是内心对着这些打造兵器的功夫还是有点蔑视。不就是一把兵器吗？找一块铁，用锤子打几下，打出模型，丢进火中烧几下，大致就能完成了。但卓皓接下来的话和动作却彻底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明白到贻笑大方之家的道理。
“屋子正在燃烧的火炉，即烘炉。炉边架一风箱，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要锻打的铁器先在火炉中烧红，再将烧红的铁器移到大铁墩上，手握大锤进行锻打，还要不时握铁钳翻动铁料，避免单方面受热。”卓乐听完卓皓的话后，心中的轻视顿时消散。
卓皓为了让卓乐更好接受这方面的知识，亲自走到火炉旁边，挽起手袖，挑来一块铁片，一边讲解一边打起铁来。
“打铁是男人的事业。这是因为，没有力量不能打铁，没有胆量不敢打铁，没有吃苦精神不愿打铁。俗语：“打铁先要身板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每至烘炉生火之时，都是温度骤升，拉一阵风箱，可汗水满头，抡一番铁锤，便会挥汗如注。那十几斤重的大锤抡番起落，需要超人的力量与气度。”一柄黑黝黝的大铁锤在卓皓手中好像毫不费劲似的，但听着铁器迸发恐怖的声音，就能想象里面的大力气了。
卓乐又明白了卓皓的力气如何而来，但他也看出了卓皓为这身力气所付出的多少，那双老茧密布的手就是最好的凭证。“每逢冬天，父亲都有手痛的顽疾，大概就是长期在这高温下打铁的后遗症吧。”
有时打铁真的好像一支交响曲。风箱拉起，曲子奏响。随着加热的需要，那风箱会在平缓均称的节奏中加速，强力的节拍中充满希望。那炉中的火苗，一起随风箱的节拍跳跃，在劲风的吹奏中升腾。待铁器热至彤红，铁铗快速夹至大铁墩上，一番铁锤上下，一串钉铛声响，一阵汗雨飘下，那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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