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剑侠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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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转身,陡然间冲天而起,寒松龄堪堪避开了包抄上来的掌网,向五毒金刚身后跃去。
寒松龄自身虽然并不畏毒,但他却想先由这四大金刚的一人中,看看三佛的实力,因此没有立刻还手。
寒松龄虽然没被五毒金刚扫中,但由外表看起来,他这一掌却闪避得十分惊险,使人很容易产生一种侥幸避过的感觉。
原本就没期望这一击能够成功,五毒金刚倏然转身,大吼声中,双掌连挥,再度向双足才着地面的寒松龄攻到,威力比方才更强劲了许多。
这次寒松龄没有向上跃起,向右侧避了过去,但却避得更险。
寒松龄连续两次闪避,使五毒金刚在震怒中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寒松龄方才的取胜,只凭偷袭,因此,他自保之戒心渐松,攻击力则愈来愈猛。
双目盯着场中一攻一避、兔起鹃落的五毒金刚与寒松龄,翻天玉狐易星南道:“道长,你看胜负怎样?我们要不要下去助郝大叔一臂之力?”
塞北游龙摇摇头道:“易公子,依我看,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回去求援的好。”
易星南一怔道:“道长,你是说郝大叔敌不住他?”
塞北游龙摇摇头道:“易公子,不但郝寿山敌不住他,就算再加上你我,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咱们得走了。”
翻天玉狐易星南不以为然地道:“道长,目下郝大叔不是已占了上凤了吗?”
塞北游龙道:“易公子,依贫道看,那只不过是寒松龄的诡计而已,他可能是要先使郝寿山产生错觉,松懈掉自身的戒惧之心,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想看看四大金刚的实力,以便由他们身上对三佛的功力做个估计,总而言之,常念祖的突然失手,足可使我们估计出,郝寿山绝非此人之敌手。”
翻天玉狐急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丢下郝大叔不管了吗?”
塞北游龙正色道:“易公子,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三佛台失去郝寿山固然是大损失,但此时此地,我们都已无法挽救这个损失了,我们目前所唯一能做的,是赶快回白云庄通知三佛爷赶来,在寒松龄未与他的人会合之前,先收拾了他,否则,等他与手下会合了,事情就要大费周章了。”
易星南忙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塞北游龙有他自己的计划,他想把三佛单独诱出,使他来独斗,让寒松龄有各个击破的机会,当即道:“现在就走,不过,你要记住,见了三佛爷之后,务必要请他多带些人来,寒松龄年纪虽然不大,但却不易对付。”
翻天玉狐为难地道:“道长,你不知道三佛爷的脾气,如果,我叫他多带些人来,准会挨他一顿臭骂。”
塞北游龙心中暗自一喜,却未形之于色,急急地道:“易公子,尽人事,听天命,咱们走吧。”话落一拉易星南,飞身向来路上飞驰而去,转瞬间掠出静心坪,消失于对面树林中了。
塞北游龙与易星南一走,寒松龄星目中立时浮上了杀机,冷然一笑道:“郝朋友,寒某得先休息休息了,待会儿,还得会会你们三主子呢?”
连攻了二十多个回合,没有伤到寒松龄分毫,五毒金刚原先产生的那种错觉渐渐消失了,时间一长,心中的急躁、怒火也平息了不少,因此,他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对面望了过去,一望之下,他脸色立时一变。
躲过五毒金刚迎面击来的一掌,寒松龄冷然一笑道:“郝朋友,找人是吗?他俩回你们关外的老巢去找人去了,找你们三主子来见我。”
五毒金刚没有吭声,提气连攻了七掌。
寒松龄一一轻巧地躲过,冷然一笑道:“不过,郝朋友,你可先别高兴,他俩去找你三主子来,可不是来救你的,事实上,他就算能飞也赶不及了,因此,寒某有足够的时间把事情跟你说个明白,他们是去找你三主子来,让我有个各个击破的机会。”
“当然。”话落闪身又躲开两掌,道:“易星南不可能背叛三佛台,只是,他太相信真一道人了,因此,真一道人有把握叫他去做他想做的事,而且,我相信你那三主子绝不会想到这中间会有什么阴谋在内。”
“郝朋友,现在我的话都说完了,当然,信不信只能由你了。”话落脸色摹地一寒,冷冽地道:“郝朋友,你小心了,寒某人要收拾你了。”突然飞身穿人五毒金刚绵密的掌影中。
没有想到自己的掌网竟会有这么大的漏洞,五毒金刚心头一寒,急忙撤回双掌,欲求自保。
就在五毒金刚右掌才收回的一瞬间,寒松龄左掌已快捷地向五毒金刚胸口递到了。
时间短促,闪避已无可能,五毒金刚暗自把心一横,尚未聚足功力的右掌,对准寒松龄攻来的左掌推了出去。
五毒金刚知道这仓促间的一掌,绝抵不住寒松龄全力进击的一掌,但他却相信只要寒松龄的手一接触到他的手,他一定可以讨回本钱,来个玉石俱焚。
“轰”然一声大响,五毒金刚一个庞大的身体,向后飞跌出两丈多远,砰然一声,撞在一棵老树干上,整个人立时萎顿在地上。
血,紫黑色的血从五毒金刚口鼻中向外蹿流着,那张脸被血色一衬,白得有些吓人。
第十七章 斩四刀诛三佛
第十七章 斩四刀诛三佛
挣扎着慢慢地爬到老树根下,然后,再扶着老树干,缓慢地挣了起来,突然跌身背靠在树干上,五毒金刚用涣散的目光盯着寒松龄,道:“寒松龄,你……你没占到任何便宜。”
寒松龄笑笑道:“郝朋友,比之你,如何?”
五毒金刚挥袖一抹嘴边的血道:“你目前比我或许好些,但是,你死得绝不会比我轻松。”
寒松龄道:“郝朋友,你是说你不行了?”
五毒金刚郝寿山道:“不错,老夫此刻内腑已碎,绝无活命可能,但是,老夫却没有赔本。”
寒松龄道:“你是说被五毒掌击中的人,将无活命的可能?”
寒松龄阴沉地笑了一声道:“寒松龄,你现在才想到?”
寒松龄道:“如果我说一开始就想到了呢?”
五毒金刚道:“那老夫实在替你惋惜,你太大意了。”
寒松龄道:“郝朋友,寒某这里先谢过你的盛情了,虽然,我并没有中毒。”
五毒金刚脱口叫道:“寒松龄,你想骗我。”
寒松龄冷冷地道:“郝朋友,你看看寒某的手掌,像中了毒了吗?”
五毒金刚看到寒松龄掌心白中透红,没有一丝杂色,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时,阴阳判阮瑜与白凤已来到寒松龄身侧。
五毒金刚转头对阴阳判道:“阮老儿,你……,你……找来了一……一个……好……好帮……手。”勉强说出那最后一个字,五毒金刚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然后尸体倒在了地上。”
向地上二大金刚的尸体扫了一眼,阴阳判阮瑜道:“寒盟主,你的艺业的确惊人。”
寒松龄淡淡地道:“前辈过奖了。”话落,向前一指道:“阮前辈,凤姑娘就在对面江边上,前辈现在可以去接她了。”
阴阳判当即一抱拳道:“寒盟主,老夫先谢过你了,不知寒盟主还有要老夫效劳的地方没有?”
寒松龄道:“阮前辈,你与凤姑娘都是不涉江湖是非的人,因此,晚辈不想劳驾二位。”
阴阳判阮瑜急声道:“寒盟主,你这么说不是太见外了吗?”
寒松龄道:“阮前辈,晚辈不擅辞令,有话都是直说的,前辈请勿见怪,晚辈自己的事,别人帮不上忙,尤其前辈你与凤姑娘。”
阴阳判道:“为什么?”
寒松龄道:“江湖是非难清偿,前辈,寒松龄不想拖二位下水,这绝不是客套话,前辈请吧,凤姑娘可能已等得不耐烦了,日后有缘再会,请!”
阴阳判的确不想卷入江湖是非的漩涡中,只是,他却没有料到寒松龄已经看出来了,当下尴尬地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老夫告辞了,今日之情,老夫当然永志不忘。”话落大步向静心坪前端走去。
阴阳判走到静心坪临江的崖岸上,在淡淡夜色中,极目望向对岸,他隐约可以看到四十丈外的对岸沙地,距离虽远,但自高处向下跳,他自信尽全力还可以跃得过去。
心中惦念着凤君仪的安危,阴阳判阮瑜无暇多顾虑,吸气提足了全身功力,他飞身向对岸跃去。
如同天马行空,夜鸟飞渡般的,阴阳判阮瑜堪堪飞越过白沙滩的急流寒水,虽足踩在松软的沙滩上,由于下坠之力太猛,落地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上,回头看看,江水距他落足之地,最我也不超过一尺。
心中暗自喊了声“惭愧”,阴阳判阮瑜一跃站了起来,运集目力向四周打量了一阵,并不见凤君仪的踪影,心中立时又急了起来,急忙移步向前走着,一面低声叫道:“凤姑娘,君仪,你在哪里,我是阮老爷子。”
右侧七八丈外的沙丘后面,响起一个娇脆但却含有不欢意味的声音应道:“我在这里。”
阴阳判闻声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暗自一惊,忖道:“凤君仪平日。
里虽然不大言笑,但语调却一向很开朗,今夜声音何以与以往不同,目下这附近百里之内,龙蛇混杂,她莫非遭人劫持了,我得小心点才好。”思忖间,人并没停下来,边走边道:“你在那里等等,我这就过去。”话落突然飞身掠上了沙丘。
沙丘底下是一处近似深坑的凹地,恰可避凤,凤君仪就站在那里,除了她之外,这附近什么人也没有。
阴阳判只觉得脸上一热,脱口道:“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
凤君仪迟缓地向丘上走来,语调黯然地道:“我一向不都是一个人吗?”
阴阳判暗道:“这可真透着些邪门,这丫头今天说话怎么全与平日不同了?”转念间,忙道:“目下这周围百里之内,混乱得很,因此,老夫担心你遭人挟持。”
凤君仪美目中突然燃起一片奇特的光芒,急急地问道:“他难道没有告诉你这里很安全吗?”
阴阳判一怔道:“谁?”
美目中仍燃着那种光芒,凤君仪道:“那个上去救我的人啊!”
阴阳判笑道:“噢,你是说寒松龄啊,他的确曾经说过这里不会有三佛台的人出入,但老夫还是很担心。”
凤君仪忙道:“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阴阳判摇摇头道:“没有再说什么。”
美眸中的光彩突然间幻灭了,凤君仪哺哺地道:“什么都没有说吗?”
阴阳判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道:“对了,凤姑娘,临来找你时,我本来说了些体面活,我说要助他一臂之力,你猜他怎么说?”
凤君仪突然觉得芳心一沉,道:“你是说你说的全是些体面话?”
阴阳判点点头道:“是啊,但我脸上可表示得十分真诚,我相信他一定看不出来。”
摇头轻叹—声,凤君仪道:“他肯定拒绝了。”
阴阳判点头道:“他的确拒绝了,但我相信那不是因为他看出了老夫的虚伪才那么做的,凤姑娘,你该知道才是,当今武林中,聪明才智能与你相比,实在绝无仅有,因此,如果你对任何人都这么将心比心地去衡量,那可就全错了。”
有点凄迷地,凤君仪笑了笑,道:“阮前辈,过去,晚辈确实曾那么自负过,但那是在遇上他之前。”。
阴阳判阮瑜道:“谁?你是说寒松龄?”
凤君仪道:“是他,是寒松龄。阮前辈,晚辈敢断言,他将是当今之世,年轻一辈中,才略机智均都超人一等的奇才。”
阴阳判笑笑道:“如果不包括你在内,老夫也许会相信。”
凤君仪道:“我也是当今之世的年轻人,自然也不能例外。”声音显得有些忧郁。
阴阳判一怔,道:“凤姑娘,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有回答阴阳判的问话,凤君仪继续道:“尤其令人惊奇的是,他能怀才不露,不似晚辈这等恃才傲物。”
阴阳判岔开话题道:“好了,凤姑娘,咱们现在不谈别人的事了,我们得先商量商量我们到哪里去?”
似乎无意岔开话题,凤君仪继续道:“阮前辈,你以为我心中在妒嫉一个强过我的人吗?”
阴阳判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却无法承认,只得笑了笑,摇头道:“我想不会的,因为你并无意在武林中走动,寒松龄只不过是一个武夫而已,有什么好妒嫉的,对吗?好了,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凝目注视着白沙滩湍急的流水,凤君仪并没有移动脚步,淡淡地道:“开头我也那么想,他只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但是,我却错了,是我太过于自负而轻视了一个我不该轻视的人,真的,我不该轻视他。”后面的话,似带有无限的悔恨之意。
阴阳判笑了笑道:“凤姑娘,你不用担心,寒松龄的为人,我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看得出,也敢断言,他绝不是那种会记恨人;报复人的人。”
美目依旧盯在白沙滩的水面上,凤君仪平静地道:“你认为我怕他记恨?”
阴阳判无法猜透她此刻的心情,沉声道:“当然,以你的才智,他也奈何不了你的。”
极为缓慢地摇摇头,凤君仪道:“我的才智并不比他高,而他却与有震惊天下的武功,假使他要恨的话,绝非奈何不了我,但他不会那么做,这是我觉得最遗憾的事。”
心弦猛然震动了一下,阴阳判阮瑜心头突然浮上了一个意念,脱口道:“凤姑娘,你的话我实在不懂。”
凤君仪平静地笑了笑道:“阮前辈,你懂,而且是完全懂,只是,你以为那是不可能的,也是晚辈不该有的念头,因为你知道我一向自视清高。”
阴阳判呆了好一阵子,道:“你是说你喜欢那寒松龄?”
没有丝毫羞涩表情,凤君仪道:“那还不够,前辈,也许,我该告诉你,他是我心中一直想着有一天我能找到的那个影子。”
阴阳判睁大了眼盯着凤君仪那张平静的脸蛋,那表情,就像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