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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疯癫-画堂朱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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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 什么当年她劝小姐喝药的时候,她就死都不喝,为了逃避喝药还跑到屋顶上,院子里的大树上,各种想象不到的角落里躲得严严实实。只要闻到一点药味瞬间就能躲 起来,不管把药放在什么地方熬她都能知晓,然后拖着生病的身体都能去将熬着的药毁尸灭迹。还能做出被野猫或者其他人不小心弄掉的模样,就连琼枝都被她骗过 几次。
    不过这种事发生的多了琼枝就反应过来了,开始端着药炉耳观六路眼观八方,绝对不被任何事引开。好不容易保下药还要去历经千辛万苦的寻找那个该喝药的人,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药给她灌下去。
    总之每次岑兰芷生病,琼枝要让她喝药,就必须和她斗智斗勇。岑兰芷就算是生着病,琼枝还是对她毫无办法,拼脑子她拼不过她。最后还是岑兰芷自己折腾的病更严重了,晕倒后被琼枝逮着机会绑在床上硬灌下去的药。一次两次就不说了,次次都是这样。
    满怀着复杂的心情,琼枝进了房去探望生病的小姐。
    “小姐,为什么四公子给你喝药你就一点不反抗的喝了?”
    “阑 亭自己喝一口再喂我喝,完全感觉不到苦。”岑兰芷满脸无辜的说,看上去精神挺好,估计也没病的怎么严重,可能就是有点发热而已。要是平常这种程度的生病, 小姐她绝对是捂着严严实实的不让她知晓,然后等着自己好也不愿意喝一点点药,偏在四公子这里就弄得和什么大病一样。
    琼枝在心里暗暗放松的同时,越发觉得自己被虐的那些年实在不堪回首,这一比就更加糟心了。
    “小姐,你既然生病了就忍忍吧,做这种事会传染给四公子的,四公子不是身体一贯不好吗,要是病了就糟糕了。”琼枝正经严肃的说道。她是在为小姐着想,绝对不是因为嫉妒的小心思。
    “不用担心。”岑兰芷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带着点鼻音的哼道:“昨晚上我们在竹林里……玩的太晚,没注意时间,结果我病了,阑亭倒是一点事都没有,可见他的身体比我好。那种病秧子的模样其实就是骗人的吧。”
    这种随时随地都被秀恩爱秀一脸的事,当真防不胜防。她才不想知道你们昨晚在竹林里玩什么玩的忘记了时间!琼枝捂着自己的额头感觉忽然有点恨嫁。
    “我是不是也该找个汉子嫁了?”琼枝本来只是随口感叹了一下,结果说出来之后发现这事说不定还真的可行呢。她担心着的小姐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良人,就凭小姐自己的能耐,还有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看上去很厉害的四公子,他们的日子肯定不用她担心。
    那 么,她现在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她的要求也不多,只要是个能吃苦能干不打女人,能让她吃饱穿暖的男人就行。至于脸这种东西,在看多了自家小姐这 张脸之后,忽然就对各种美色都视作过眼云烟了,她反倒是更想要个长得平凡的。就当是找个伴一起搭伙过日子,说说烦心事,暖暖被窝就行了。
    自顾自的想着,琼枝忽然听见自家睡在床上的小姐异常惊恐的喊了一嗓子,“天啊,阑亭!”
    刚喊完,余音还在房里绕梁,四公子就走了进来,走到床边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能喊的这么中气十足哪里像是有问题啊喂。琼枝见到四公子脸上不似作伪的担忧,真是努力了许久才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只见方才还没事人一样的岑兰芷柔弱的扑倒在卫谨之怀里,凄凄惨惨的说道:“阑亭,琼枝要嫁人了,怎么办?”
    卫谨之满脸疼惜的把她拥在怀里,还不忘替她裹好被子,“无事,兰芷还有我。”
    随口感叹一句,转眼就被当成事实宣扬出去,琼枝感觉同小姐在一处的时候永远都需要厚起脸皮。而且琼枝觉得自家小姐这绝对只是为了趁机非礼人家四公子,脸上的表情是很悲切不错,但是看看她那手在人家四公子的腰上不老实的摸来摸去,她都看见了。
    她决定了,立刻就找个人嫁掉,有了心上人之后越发丧心病狂,谁要继续跟着这样的小姐啊!


☆、第29章 
    琼枝在考虑着自己的终身大事,想着哪里有合适的汉子把自己嫁掉;远离这个越发难搞的小姐时;也有人在费尽心思的逃避落在自己身上的婚事。
    当赐婚的旨意落到同是江南四大世家,只居于卫家之下的祁家时,祁家也被震动了。先前他们见到卫家五公子娶了岑家小姐的时候,就觉得这一日不会太晚;但是谁都没想到会这么早。
    就算皇帝这举动不合情理他们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抗旨不成?就算心里这么想着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做出来,否则那不是送把柄给皇帝抓吗。世家和皇帝的关系他们心知肚明,但是面上一定要不留把柄。因此关于这事就只能认命了;反正只是娶个媳妇而已。
    祁 家主家一支只有两位公子长至成年,都是大夫人嫡出的儿子。一位祁家大公子祁安澜,上届隐山四杰之一。一位祁家二公子祁安瑢,因为自家大哥喜欢游山玩水完全 不顾家中事宜,每每看见那些事就撂担子跑路跑的不见踪影;他这个做弟弟的只好咬咬牙顶上;不仅要把自己的事做好还要料理哥哥的事。
    祁家无数商铺田庄银庄别院果园茶园等等,都是祁安瑢在一手经营。还有祁家各个分支;依附在祁家之下的小家族;事情都压在他头上,年纪轻轻的看上去倒是比哥哥还显的成熟。
    不过这个成熟是表面上的,他的暴躁脾气从小就没怎么改,收到皇帝赐婚的旨意,人人都在缩头不语,只有他脑门上青筋直冒,气的啪的一下拍了桌。
    他 生气不是因为被皇帝别有用心的赐婚,反正不过是个小女子,翻不起大风浪,要是真有什么就直接像卫家那样处理掉嫁过来的什么玉京贵女好了。关于岑兰芷的死, 世族众人心照不宣,定然是被发现了卫家的什么秘密才被处置掉。当然事实是不是和他们想的有所出入那就没人在意了。
    祁安瑢真正生气的是因为圣旨上写的是赐婚给祁家嫡子,而没有加上一个“长”字。祁安瑢已经想到了自己那个放荡不羁行事随意的哥哥,不可能乖乖的回来等着皇帝塞个夫人给他了,那这事最终会落在谁的身上还用想吗?完全不用想,肯定就是他这个倒了八辈子霉的弟弟顶上。
    家 族事物本来是哥哥的事,结果他顶上了,现在娶妻这种事,他还要顶上,祁安瑢心里真是非常的想要把哥哥狠狠揍一顿,揍得他断手断脚再也不能跑出去玩的无影无 踪。让他还到处去悠闲的游山玩水,不顾自己年幼的弟弟在家中操劳事务!并且每次回来都要嘲笑他又显老了一些!这都是谁逼得!
    祁安瑢很暴躁,在堂上走了两圈之后狠狠道:“去,让人去找大公子,找到他就说我病重,让他回来准备后事!”
    祁安瑢这次豁出去了,说什么都要把哥哥押回来成亲。他盘算着等那什么黄家小姐来到这里起码还要好几个月,到那时候一定能找到哥哥。在此之前他最担心的是赐婚的事有没有传开,如果传到了哥哥的耳朵里,那个人精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但是刚吩咐完,就有下人来报大公子着人送来了一封信。
    祁安瑢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拆开信,看到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好弟弟,你娶媳妇哥哥就不回来了。”
    默默的将信揉成团,扔到地上踩了几脚,祁安瑢吼道:“去张贴告示,谁能找到祁家大公子带回来的,赏银五万两,从我私库里出!”
    “唉,有一个暴躁的弟弟真是让人头疼啊。”被祁安瑢在心底胖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祁大公子祁安澜,此时正在卫家四公子的幽篁馆里,向好友诉说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遭遇。
    他坐在院子外面的石凳上,姿态随意的耸耸肩笑道:“我就算没看到,也能猜到他肯定这次气狠了,说不定会出赏银悬赏我呢,从赏银的多少就能看出来他究竟有多生气。”
    “所以你才会忽然到我这里来躲闲。”四公子卫谨之坐在他对面,同祁安澜的随意不同,卫谨之虽然看上去同样显得潇洒,但是坐姿却是端端正正的。他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们可是好友,好友有难,阑亭要是不帮可就太不够义气了啊。反正你这里一贯清静没什么人来,又只有你自己和东风南风两个人,收容我在这住几天也没什么吧。”
    祁 安澜面前放着一壶酒和一个杯子,他一边说一边自饮自酌,喝完还要咂咂嘴,评头论足一番,“这酒,阑亭在竹林里埋了多久了,有股竹叶清香,回味悠长,不错不 错。还有没有?多给我几坛,这个小酒壶喝两口就没了。你看你又不怎么喝酒,该给爱酒之人才算是成全了这些美酒,放在你这多浪费。”
    卫谨之唯二的至交好友,就是这位行事随意的祁安澜祁大公子,以及铄王世子姬临琅。他们三人相识于隐山书院,是许多年的友人。他们两个也是除了岑兰芷外,能有幸听到卫谨之编造的所谓笑话的人,只是他们都无法和岑兰芷那样觉得那确实是笑话罢了。
    卫谨之摇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人,声音里含笑道:“我不喝,有人爱喝。我这里最近来了个酒鬼,从她发现我竹林里埋着的酒后,那些酒就全都归她了。日后闲舟若想喝酒,可得去找萧复了。”闲舟是祁大公子的表字,而萧复则是世子姬临琅的表字。
    “不然,你若是肯回去成亲,我想祁二公子定然不论你想喝什么好酒都会送到你面前。”
    听了卫谨之这话,刚想问那个酒鬼是谁的祁安澜连连摆手,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可别,我可不要成为我们三人中最先成家的那个。”
    说 完他又叹气,“我这年纪家里早就急了,我每次回去都往我房里塞通房丫头,不然我为什么要到处跑,还是自由最好了。萧复那里我看他也正在为这事苦恼着呢,铄 王妃那个性子你是知晓的,恐怕每日都在喊着要抱孙子。想来想去我们三人还是你最好了,又没人逼你成家,你想一个人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真是自由自在的 令人羡慕啊。”
    “啊,想想如果娶妻,今后就要有个女子就要天天盯着我管着我,当真觉得不寒而栗,阑亭你说是不是?”
    卫谨之看着书笑而不语,大概是他脸上的笑太过神秘,祁安澜忽然有些好奇,探过身子去看他手里的书。“你看什么笑的这么奇怪?我说阑亭你从前就喜欢看书,拿着兵法之类的枯燥书籍看的有趣,现在还是这个手不释卷的习惯啊。”
    结 果看清卫谨之手里拿着的书究竟是什么之后,祁安澜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他见鬼一样的盯着好友,就像第一次认识他,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同后说道:“你确实是阑 亭没错吧?该不会是阑亭又有什么计划,然后找了个相似的人假扮他,然后他自己秘密去了什么地方吧?嗯嗯,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阑亭的话绝对做得出 来,所以你其实是假冒的,这样就解释的通你为什么会看这种书了。”
    祁安澜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对,一脸的恍然大悟。卫谨之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从前,有一户人家,哥哥要娶媳妇,成亲那天哥哥死了,弟弟就代替哥哥娶了大嫂,结果洞房的时候,他掀开盖头发现新娘长着一张和哥哥一样的脸。”
    “这笑话不好笑吗?”卫谨之眯了一下眼睛。
    “呵呵。”祁安澜干笑了一下,“我现在相信你是阑亭了。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忽然看起了孕妇需要注意的饮食书籍?”
    “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卫谨之放下书双手交握,“不管什么事,我一向喜欢提前准备好。”
    所以他究竟是提前准备什么?祁安澜还待再问,忽然见屋内走出来一个不施脂粉,长发随便用竹枝绾着,身穿绿衣的貌美女子。
    那女子懒洋洋的打着呵欠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没见到他一般,径自走向好友,然后旁若无人的挽住了他的脖子,亲密的喊道:“阑亭,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而他那位一向视女子如无物,清净的几乎能称的上无欲无求的好友,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将那女子扫开,而是顺势抬头温柔的问道:“头可是还疼?今后可不能睡前喝那么多酒。”
    祁安澜的嘴巴张开就没有合上,看着面前的温情一幕眼睛都快瞪出来。可是他目瞪口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对面那对看他一眼为他解惑,只能自己动手合上了嘴巴,然后忖道:“我莫非是在做梦?庄生晓梦迷蝴蝶,我定然也是迷于梦中不自知。”
    说完,祁安澜将袖子遮面,就趴在石桌上作势要睡。卫谨之拈起他的酒杯朝他扔去,趴在石桌上的祁安澜脑袋顶上长了眼睛似得跳起来,一把接住了那朝自己扔来的酒杯。
    “作甚要打人,你有了红颜知己,还不许我表示一下惊讶激动的心情吗。”
    卫谨之没有和他说什么,只是对岑兰芷介绍道:“兰芷,这位是我的好友,祁家大公子祁安澜,字闲舟,平生尤爱各处游历。”
    祁安澜一瞬间换了个严肃的表情,咳嗽了一声道:“我长阑亭三岁,弟妹喊我一声大哥便是了。”正经不到一会儿,他又好奇的问道:“弟妹莫非是什么精怪所化,例如竹仙或者书仙?”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那位恐怖的好友阑亭会有喜欢什么人的一日,再加上岑兰芷这出众的容貌,很难不让祁安澜联想到那些奇人诡事。他几年来游历各处,很是听了不少的传说故事。
    岑兰芷认真看了他几眼,没有开口叫大哥,先是摇头叹息,“可惜了,琼枝应当不会喜欢这种。”
    “无事,我还有一位好友。”卫谨之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祁安澜:“……?”


☆、第30章 
    祁安澜中午在幽篁馆留饭,期间与新出炉的弟妹谈笑生风把酒言欢;两个人都很有魏晋风流名士姿态,喝酒端的是潇洒豪放。
    席间两个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从人生哲学谈到个人理想;从历史谈到未来;从朝廷局势谈到人间野史。就连对姑娘的喜好(?)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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