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风云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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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也能活命,那要这些世俗之银有何用处啊?”
那老者听罢,觉得那和尚分明是来捣乱的,但他是何等的阅历,自然不会像那些年轻人一样,气得暴跳如雷。
虽是如此,但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反驳那个和尚的话,心下一急,便拍桌而起,大叫道:“怎么,难道神仙就不是人了么?他也要吃饭,也要快活啊!”
“爷爷!”那位青春美少女见爷爷有点失态,便一拉他的袖子,失声道。
此刻那老者眼见自己发怒,连忙面容一整,恢复了平静,重新坐了回来,问道:“请问阁下法号?”在那话语当中,似乎还带些许蔑视之意。
只见那和尚缓缓站起了身子,微微一笑,拿起法杖,带上斗笠,忽然双手合十,道:“空而不空,不空而空。”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这座茶滩,伴随着那阵阵的梵音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此时,众人皆是一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总觉得这个怪和尚有点莫名其妙,居然敢质问面前这位圣人,真是不自量力。
而那老者却是一脸愕然,愣在原地,也不言语。
过后,顾晴天离开了这座茶滩,在不知不觉之中,却来到了一座城镇边上,只见他脚下的那条古道从这座城镇横贯而入,远远望去,规模虽然不大,但往来的人群却是不少。
走到近处,才见得城门顶上,挂着一块匾额,上边写着“翼州城”这三个字。
顾晴天信步走了进去,只见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周边也多了许多摆摊小贩,不断地在沿街叫卖,声音虽然刺耳难听,但看上去仍是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
顾晴天孤单地走在人群之中,却见四处店铺林立,商贩云集,人声鼎沸,仿佛一下子就进入迷宫一般,搞得自己晕头转向,也不知所往,只是稀里糊涂地走到了破庙门口,腿上一麻,肚子一叫,却是累了,便在那庙宇里歇了一会。
可谁知在歇上了一阵之后,顾晴天也不知是累了,还是饿了的缘故,居然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大街的另一侧,一个青春美少女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从城门外走了进来。
此刻阳光照在那老者的身上似乎还有几分得意之色。
那少女见了,一拉那老者的袖子,问道:“爷爷,那个叫不空的和尚是谁啊?怎么神神秘秘的?”
苏不二见她忽然一问,不禁一呆,道“哎呀,不管啦,反正银子已经弄到手,咱们还是先去好好饱餐一顿在说。”
那少女见他一副贪财的嘴脸,当下,在红扑扑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便道:“我才不饿呢。”
苏不二也不管她,反正今晚这一餐算是有着落了,于是喜滋滋地道:“你不饿,老夫我倒是饿喽。”说一说完,便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
可转眼一看时,却见自己的孙女没跟上来,还愣愣地站在那,似乎在想些什么,便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她大叫了一声:“走啦,小美。”
苏美美被他吓了一跳,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见爷爷还在前面等着自己,当下便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入夜,月色朦胧,整个翼州城在夜幕笼罩下显得仪态万方、安谧沉静。然而就在这时,却有一个倩影在这月色的映衬下,独自伫立在这城镇的最高处,向着远方,默默眺望。
风此刻吹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有几分凄迷,几分孤单,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在黑暗中静静绽放。
忽地,她似乎又感到了什么,便从那高处一跃而下,消失在荒凉的大街上。
凄清的夜里,月光从天上洒了下来,落在了陆家庄的庭院内,把院子里的两个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只见庭院内的一人风度翩翩,衣冠楚楚,乍看之下如*学子一般,而另外一人则是朱唇皓齿,眉如墨画,举手投足间竟是如此娴雅,仿佛是读书人梦中的红袖佳人一般,清丽无双。
忽而,那读书人抬头望着凄清的月光,淡淡地说了一句:“通儿跟远儿,今年都已十八了吧!”
站在他身后的红袖佳人突然走进了一步,问道:“乘风,你都这么多年都没见他们,还问这个干嘛?”
陆乘风忽然回过身子,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而嘴角边却露出了几分笑意,道:“这么多年没见,我想他们一定长进了不少。”
不料那红袖佳人一听这话,脸色忽然一变,冷哼了一声,道:“难道你就是为了这点长进才把他们送进傅家府的吗?”
此时,大风吹动,陆乘风的衣袂猎猎作响,只见他负手伫立在庭院内,又抬起了头,望向那一片沉静的夜空,却是在忽然间叹了一声,道:“你不会明白的,这叫历练。”
那红袖情人见他满脸的不屑,突然加重了语气,道:“历练,历练,你就忍心把他们兄弟俩全都抛在傅家府上整整十年,叫我这个做母亲天天在家伤心流泪吗?”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忽然变得越来越低,几乎都已经泣不成声了。
陆乘风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当下便想安慰她几句,可转眼一看时,却不知怎么,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夜凉如水,洒向人间,时不时还夹杂着几阵清凉的夜风从那女子的身旁,悄悄吹过,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叹息。
院子里头,一片寂静,却有一个女子的哭泣之声,显得分外凄凉。
半响,陆乘风也拿她没辙,忽然问道:“天心,要不我们下个月就去见他们,也正好向傅家提亲,你说好吗?”
素天心一听这话,连忙收起了眼泪,道:“真的?”可不知怎么,她的脸色忽然又沉了下去,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他们过这怎么样了?”
陆乘风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妻子脸上的表情变化,呵呵笑着,忽然间又伸出手去,拉住素天心那柔若无骨的手,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月光洒下,落在陆乘风的肩头上,却显得他有几分成熟,几分稳重,似乎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
“咦?都这麽大年纪了,还这么肉麻,也不害臊。”素天心试图想挣开丈夫的身子。
陆乘风但笑不语,只是把妻子拥得更紧些。而素天心却是在瞅了丈夫一眼之后,便转身把头微微地埋进他的胸膛,甜笑不已。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在这美丽的花前月下,做了一对连神仙也羡慕的眷侣。
忽而,一阵冷风,如鬼魅一般地吹了进来。
黑暗中,有隐隐的流香,阵阵飘来。
只见金绫飞索不知从哪个方向忽地飞出,霍然刺向那对神仙眷侣,陆乘风略有察觉,反应不慢,身子一转,如风一般地护在了妻子的面前。
半空之上,那金绫飞索疾若闪电,而且没有丝毫退意,反而加快了速度,如鬼蛇一般地冲向陆乘风。
陆乘风更不迟疑,手上一抖,一柄秋风画扇从他袖子中拖出,一张一顿,内力全开,瞬间狂风大作,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只听“砰”的一声大响,秋风画扇与金绫飞索霍然撞到了一起,震起了无数的瓷砖碎片。陆乘风蓦地里退后了几步,只觉体内气血翻滚,直欲吐血一般,而心中又担心妻子那边的情况。
不料,自己一个分神,反而让金绫飞索夺得了先机,而自己却被那金绫飞索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身后的墙壁上,掉了下来。
此时,只见金绫飞索在空中四处乱舞,见风就长,幻化出万千的形状,如影随行地在陆神风的身旁,纠缠不休,素天心眼见自己的丈夫身处危险,连忙挡在他的身前,喊道:“你要杀他,就先冲着我来吧!”
不料,黑暗中传来一声惊呼,却见金绫飞索在半空之上僵持了片刻,收了回去,这时,屋顶上露出了一个白衣倩影,只见她面如冷霜,犹如一位出尘仙子一般,踏波而来,缓缓地飞落在陆乘风身前。
陆乘风见她身姿曼妙,举手落地间均带着绝世的风采,宛如九天仙女错落凡尘一般,亦幻亦真,便站起身来,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出手如此之重?”
那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道:“十八年前,你杀我生父,害我家破人亡,而今却说无冤无仇?”
陆乘风听她这么一说,登时想起十八年前,青云之巅的那场比武,错手杀了丁子盟的情形,当下便问道:“请问姑娘的生父是谁?”
那白衣女子银牙一咬,一字一字地说出:“丁 子 盟!”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还带着几分怨气。
此言一出,陆乘风登时一震,心中终于醒悟,原来是十八年前的报应终于到了,都怪自己当时出手太重,以致酿成今日的后果,想到此处,便对着那女子,黯然道:“这位姑娘,倘若我死了,能抵消你丧父之痛的话,那你便杀了我吧!”说罢,便扔掉他手上的画扇。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忽地,只听一声叫喊,却见素天心护在自己的丈夫身前,一动不动地道。
陆乘风见妻子不畏生死,挡在自己的身前,心中感动,便道:“天心,你快让开吧,这是江湖规矩,一命还一命,来吧!我绝不还手!”说罢,便摆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素天心眼见形势对她丈夫不利,连忙插口,道:“我才不管什么江湖规矩,现在我只要你活着,好好地替我活着。”
而那白衣女子却是面无表情,也没说什么,只是缓缓地向着陆乘风走去。
此时院子里吵闹声早已吵醒了谢管家,只见他带领着众家丁匆匆忙忙地从屋内赶来。
素天心见来人是谢管家,心中大喜,便道:“谢二管家,快,快把她拦下。”
谢管家连忙应了一声:“夫人,莫慌,小人来也!”
陆乘风眼见这件事越闹越大,便想加以阻止,不料,胸中气血翻滚,喉咙一甜,竟是吐了一地的鲜血。素天心见了,心疼不已,连忙把他扶住,转入了屋内。
院子里,只见众家丁个个手持大棍,将这个宛若天仙般的女子团团围住。其中更有一两个家丁见那白衣女子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便是浑身来劲,当下,色心一起,竟是扑了上去。
谁知,人还未向前进一两步,天空之上,身边周围竟有无数条金绫飞索缓缓祭起,看上去竟似传说中的九魅妖狐一般,妩媚逼人。
忽地,“砰”的一声,也没见那白衣女子如何动作,便把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丁,扫到了一旁,撞晕了过去。
谢管家看得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这女子竟会有这等绝世的武功,当下,也不敢多想,招呼众家丁,摆好阵势,猛然间冲了上去。
此刻天空之上,那九条金绫缓缓飘荡,看上去竟是复活了一般,对着众人左盼右盼,虎视眈眈,只见那白衣女子冷哼一声,手中作莲花法决,顿时,金绫飞索四散而开,如鲜花绽放,美丽无双,纷纷向着众人打了过去。
谢管家眼见众人被她打不成人样,便想用计把她拖住,好让夫人和老爷疗伤,不料,他刚踏出一步,金绫飞索早已横在自己的眼前,看上去似乎是在嘲笑着自己一般。
谢管家被她吓得额头直直冒汗,也不支吾半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衣女子走进了屋内。
屋内,素天心扶着自己的丈夫找了椅子,坐了下来,又伸手从衣袖之中掏出手绢,在丈夫的嘴角边擦了擦,片刻之后,迅速地转入了内堂,拿了一瓶叫做“天香蜜梨”的药酒,再回到了大厅内。
“痛,痛,慢一点。”却是陆乘风身子一动,连连哀叫道。
而在一旁的素天心则是一边帮丈夫擦着胸口的瘀伤,一边打断道:“你别动,在动会更痛。”说罢,也加快了擦拭的速度。
陆乘风刚刚缓了口气,见妻子加快了擦拭的速度,脸上登时又抽搐了起来,估计连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待到痛感稍退,他才向妻子缓缓说道:“去叫……去叫谢二管家他们别打了吧!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素天心瞥了他一眼,道:“不行,说什么都要打一场,万一你有什么意外,那我可怎么办啊?”
陆乘风见妻子如此强硬,刚想说什么,不料胸中一痛,却是瘀伤再次发作,当下,也只好合上眼睛,休息了一会。
正在这时,屋内脚步声起,素天心转眼一看,却见那白衣女子缓缓地走了进来,心下一沉,便护在丈夫的身前,道:“你……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那白衣女子没说什么,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盯了她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去。
素天心被她这么一盯,顿觉浑身发凉,忽而拂袖一抛,竟转身飘出一柄小刀,当头飞了过去。
那白衣女子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护住一个男人,说来这也难怪,丁凝她自小就在明月宫长大,恩师孤月又待她如子女一般,而周围又是些同门师姐师妹什么的,几乎连一个男人也没有。
又听她们总说男人如何如何地坏,女人如何如何地好,所以啊,她就单纯地把男人界定为坏人,把女人界定为好人,在这之后,自热而然地,就对性别同是女子的素天心毫无戒备之心,但这并不能代表她不喜欢男人,只是没有太大的感觉而已。
只见那把尖锐的小刀闪着剧烈乌光,呈一条直线一般,缓缓地刺入丁凝的胸膛之中,霎时间,鲜血直流,疼痛不堪。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一个女人这么护他。
此刻在丁凝的心中虽有千百个疑问,但在此时,却化为无声,只见她冷漠的脸上毫无血色,却是那么的坚强,依旧不肯放弃,仍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但每走一步,自己的心就仿佛是被针扎一般,疼得要命,到了最后,终于坚持不住,转身银牙一咬,如轻烟薄雾一般,飞身而去了。
此时,素天心还愣在原地,也不知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自己这么烂的武功怎么突然进步了许多,许是爱夫心切的缘故吧!但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