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游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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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混蛋到底怎么回事!午时就是授勋大典,他们这是要反了天不成?到底是谁下的命令!”一关上房门,龙驿成就咬牙切齿地骂起来,看来对这事也没个头绪。
苏绒绒也皱起眉头,疑惑不已。
根据主线任务的说法,龙驿成和苏绒绒都是镇国三少将之一,而且今日午时就是徐王主持的授勋大典,近卫军们就算不是他们的直系下属,也不能说抓就抓吧?
难道真的是有人造反?
这穿越的真相还没搞清楚,自己又要掺和到政治权谋里头了么?
信儒君被龙驿成扶到了床上,两个人面对面盘腿而坐。龙驿成抓住信儒君的双手手腕,运转功法,紧蹙眉头闭眼,看样子是在帮助信儒君梳理体内的灵力。
苏绒绒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干脆就在桌边坐下,开始整理有关穿越的信息。
虽然她平日不常看侦探小说,但是写毕业论文让她养成了分类分点梳理信息的习惯。
第一,这次穿越并非小说常见的死穿,理论上,如果她自己的身体没有损坏,她就有希望回到原来的生活。所以她不需要做最坏打算去适应这个世界。
第二,虽然脑海里的女声——也就是这身体的原主人,说话不清不楚,但可以知道这次穿越并非原主的意思,而是秘术的选择。那么女主的愿望是否与她有关?秘术为什么选择了异世界的她?这得跟原主好好问问,重视起来,说不定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第三,从原主的遭遇来看,原主并非秘术的创始人,也没有完全掌握这个秘术,才会被反噬。那么秘术是谁给她的?谁告诉她这个秘术可以许愿?如果找到这个人,是否可以逆转秘术,让她回家?
第四,原主说苏绒绒不实现她的愿望就会死,这说法的根据是什么?而且完成原主愿望后,苏绒绒能否回家也不能确定,如果秘术卸磨杀驴,那她还是别急着帮助原主的好。
第五,原主对这个身体的掌控权有多少?意识会一直跟着她吗?如果又出现身体被原主控制的情况怎么办?
第六,这里到底是游戏的世界,还是她带着游戏系统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第七,穿越的玩家是只有她一个,还是有其他玩家分布在各地?
……
龙驿成协助信儒君把体内混乱的灵力梳理了一圈,运功的间隙睁开眼,就看到苏绒绒托着腮呆呆地望着他们。
龙驿成没来由地脸红了红,嘴里却大喇喇地嚷起来:“丫头,看什么看呢?”
苏绒绒回过神来,化翻白眼的冲动为面瘫,瞧了他一眼,想着这个人在面对她和面对敌人的时候态度差真多。然后搬了个小杌子,远远坐到距离床榻最远的角落去,斜靠衣橱,刚好挡住龙驿成的视线。
龙驿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又挂念着给信儒君疗伤,干脆转回头不理她。
苏绒绒觉得这孩子太傲娇,一会毒舌一会脸红的……不过现在也没空搭理他,趁着没人打扰,得赶紧把原主叫出来。
很多疑问,如果不问当事人,是不会有结论的。
既然人家都说了,如果不完成原主的心愿就是死路一条,那她还有别的选择吗?既然不是死穿,那么只要能活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家的办法呢。
为了回家,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只能拼了!难得带着游戏系统穿越过来,不练到满级也对不起咱《天之堑》骨灰级玩家的身份不是?
一旦想通了,也就有干劲了。
苏绒绒唤了几声,脑海里的女声才响了起来:“……对……不起……”
苏绒绒要呕血了,怎么一开口又是这一句。不过经历了近卫军的惊吓和看到法术的惊喜,她反而冷静下来,随即问了一句:“你怎么称呼?”
“……苏……绒绒……”
苏绒绒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真是傻了,没错,不管怎么说,这具身体就是她自己塑造的游戏角色,名字当然也是她起的角色名,用的就是苏绒绒自己的名字。
“还有别的叫法吗?”
“……绒……儿……”
“好,以后我就叫你绒儿。你跟我说说,你的心愿是什么?”
绒儿安静了一会,才幽幽地道:“我想……三人……和好……一直……在一起……”
苏绒绒沉默了一会,悄悄打量了正在运功疗伤的两个男人一眼,感慨着受制于人就是没人权,再匪夷所思的情况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只可怜她纯洁的心灵,怕是要毁在这贵圈真乱的青梅竹马三角恋里边了。
深深吸了口气,苏绒绒平静地给脑海里的绒儿传音:“绒儿,我愿意帮助你。你把你们的故事详细点说给我听吧。”
这一次,绒儿没有再说话,取而代之的是潮水一般的记忆涌进了苏绒绒的脑海。
第四章 青梅竹马的纠结往事
十七年前。徐国。
镇国公府喜添千金的好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徐国的大街小巷。
谁都知道,自建国以来,镇国公府就一直是徐国军事力量的翘楚。历代镇国公都崇尚武艺,衷心为国,担任上将军之职。府中无论男女,从五岁起就要进入练武堂学艺;一旦国家有难,镇国公府头一个义不容辞地派遣儿郎上阵,奋勇杀敌。
可以说,徐国能以一届小国之力,在夏洲大陆站稳脚跟,镇国公府功不可没。
但也正因如此,镇国公府始终人丁不旺。
许多年轻儿郎为了给家族留下一线血脉,都早早结婚,争取在上战场之前生个一儿半女,让镇国公府不致绝后。到了战乱时期,府中未出阁的女儿更是担当起招赘的重任,好令镇国公府苏氏能流传下去。
所以,镇国公府只要诞子,无论生男生女都是一件值得欢庆的大事。
绒儿出生的时候,正逢抵御东夷族入侵的一场战乱结束不久,府中人丁萧条,她的到来不知让多少人喜极而泣,几乎是被捧在手心里养大。
小小的绒儿也不负众望,早早就展现了令人惊讶的武学天赋。刀枪棍法只要在她面前耍过一次,她就能记个六七成;每样武器上手三个月,她就能抓住这武器的精髓,学艺速度快得惊人。
最难能可贵的是,绒儿身为幼女,力量并不算大,但她特别擅长四两拨千斤,灵活的身姿搭配巧劲,甚至能撂倒十岁的少年。
满了五岁,绒儿进入了练武堂。开学第一天小比,她就把大部分十岁以下的学员都比了下去,令教头大为惊叹。
要知道,练武堂虽是由镇国公府主办,但京中不少将门之后都慕名而来,适龄儿郎来学艺的不少,所以练武堂一向学员济济。绒儿这一惊艳登场,着实扫了不少公子哥儿的脸面。
这场小比,让绒儿结识了两个深深影响了她人生的男子。
这两人正是练武堂难得的没有输给她的男孩:骠骑大将军的三子龙驿成,以及智上将军的长孙信儒君。
六岁的龙驿成从此认了绒儿做对手,虎头虎脑的孩子天天缠着绒儿比武,两人焦不离孟。而八岁的信儒君怀着兄长般的关爱,不时地给两人的练武生活一些提点。
日子久了,绒儿渐渐对温柔多智的信儒君萌发了青涩的爱恋之情。随着年纪增大,依恋更甚,看着他的眼神总是亮晶晶的,连龙驿成都看出几分端倪来。
但是绒儿始终把信儒君当成大哥一般敬仰,行为上倒是没有什么逾越之举。甚至龙驿成和她还经常为了争夺信儒君的注意,互相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彼此大打出手。
每当这个时候,信儒君都微笑看着他们,眼神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宠溺。等他们打完架,躺地上喘粗气了,信儒君就会一手一个把他们拉起来,带他们吃好吃的,然后三个人又和好如初。
三个孩子形影不离,青梅竹马,相伴走过了许多日子。
到绒儿七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东夷族再次进犯,徐王召集一干文武大臣密议,决定派遣全国一半兵力倾力剿灭东夷族,不胜不归!
镇国公府义不容辞,适龄的男丁家将纷纷起行。本就人丁不多的镇国公府一下子冷清下来,家中嫡系血脉仅剩了绒儿和一个两岁的幼弟。
同样是在这一年,一个云游四海的老道士途经徐国,意外发现绒儿三人身具灵根,尤其龙驿成和信儒君都是上佳的双灵根,是修仙之材,想带走三人为徒。
夏洲大陆偶有修仙之人,修炼速度因人而异,但是只要一朝小有所成,就会马上成为各大国君争相拉拢的对象。
毕竟在这冷兵器时代,哪怕只是一个炼气中期的修士,攻击力也顶得上一个十人小队了。要知道,刀枪弓箭可以用盾挡,火球术却能持续地灼烧敌军的铠甲,更别提施术者还能远远地站在后方,把损耗降到最低了。
三个孩子正是对新鲜事物充满干劲的年纪,听了老道士的话,眼睛都瞪圆了。可惜三人都不是普通世家子,龙驿成和信儒君还好说,绒儿却是绝对不能丢下镇国公府走人的。
三个青梅竹马惺惺相惜,没有一丝分离的意愿。
老道士不愿在灵气贫乏的徐国久留,却又舍不得三个孩子的灵根,一番考量,就与苏、龙、信三家订下五年之约:五年之内,三个家族必须倾全力辅佐三个小儿的道法修炼,而老道士也会把修仙知识倾囊相授;五年之后,老道士走人,之后造化全凭个人。
因为仅有五年之约,老道士并没有收三人为徒,但也是尽心尽力地把三个孩子引上了修仙路。
上佳的灵根和不辍的修炼让三个孩子快速成长,每日一边练武一边修道,甚至琢磨出了一套武法结合的打法。待到五年后,绒儿和龙驿成已经修到了炼气初期顶峰,信儒君更是进阶了练气中期。
老道士连连称奇,又恨老天偏宠。普通道士修炼十几载才可能达到练气中期,这三个小儿却五年就小有所成,实在天纵奇才。
感叹归感叹,修仙之人本就不为俗世所拘,老道士还是在五年后离开了。
与此同时,噩耗传来。
连年征战把东夷族给逼急了,恨上心头,竟然联合了蛮夷之地的几个小族,调集全部夷人冲击徐国军队。镇国公一家领兵战斗在最前线,大批家将战死,半年内竟只剩了一个因受伤而退到后方的苏六爷。
举国皆惊,但这场仗却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继续了。
万幸的是,本来觊觎徐国已久的景、粟两个邻国,刚刚打了一场大战,两败俱伤,暂时没有余力侵占徐国。再加上徐国本就是抗击东夷第一线,两大国乐得让徐国去扛,静观其变。
于是徐王急急调遣了国内大半军队赶赴战场,绒儿三人趁机毛遂自荐,修士的身份掩盖了年纪与性别的不足,再加上正是用人之时,也计较不了这么多了。
本是赶鸭子上架,不料绒儿三人却越战越勇,仅三个月就成了军队里的小头目。
东夷之地修仙者少,对法术这种玄妙之事是又敬又畏,加上绒儿三人自己摸索出来的武法合一的打法,让他们措手不及,日子久了,就渐渐溃败下来。
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孩子在军中可谓如鱼得水,修为也蹭蹭见长。
龙驿成的无敌冲锋,绒儿的盘旋布阵,信儒君的神机妙算,仿佛三把尖刀刺入东夷之地,在夷军溃散之后,更乘胜追击剿灭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小族,一时风头无两。
到绒儿十五岁半,战局已经缓和许多,三人结伴归宁省亲。
徐王龙颜大悦,赐封绒儿三人为“镇国三少将”,赏黄金万两。
而镇国公府和骠骑将军府则趁这次归宁,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为绒儿和龙驿成订了婚约。
突然而至的婚讯犹如巨石砸在三个青梅竹马的心里,激起不同的涟漪。
对情事懵懵懂懂的绒儿惊得呆了,却没怎么反对。她虽然对行军打仗有天分,内里却是个软性子,很少违抗长辈的意思,尽管难过自己与信儒君没有夫妻缘分,但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大哥看,也就没有太失落。反倒是对成为自己未婚夫的龙驿成有了一些探究之心,不自觉地注意他的一言一行。
而龙驿成是个不服输的执拗性子,他早知道绒儿喜欢信儒君,直觉这婚事不对,激烈反抗。可惜满满的怒气到了长辈跟前就像石沉大海,不禁窝火,又不满绒儿的逆来顺受,就把怨气撒到了她身上,三天两头找她打架。
一向波澜不惊的信儒君似乎也惊讶了一阵子,但劝了几句没甚效果也就不再劝了。他长年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要不开口,绒儿根本看不懂他的想法,只是觉得他的话变少了,笑容里也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从小看惯了的脸现在多了一层不知名的涵义,三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别扭,却不敢戳破。原本无话不说的小伙伴,默契不禁淡了不少。
最令绒儿难受的是,龙驿成打完了架,忽然想到自己跟绒儿有婚约了,那一直照看他们的君哥不就落单了吗?于是他一有空就跑去找信儒君,心里又憋着气,就故意排挤绒儿。
无奈战争时期不谈风月,长辈之命亦不可违,三人怀着重重心事返回了战场。
又过了一年半,及至绒儿十七岁上,东夷向徐国称臣,徐国大军终于凯旋而归。徐王颁布圣旨,待众将士休整三月,就为三位少将举办授勋大典,顺便为龙驿成和绒儿赐婚,公布婚期。
然而这个时候,三个人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僵。
绒儿在休整的三个月期间,好好审视了自己的内心。她翻出儿时三个人一起积攒下的各种小玩意儿,有男孩子喜欢的木头士兵,有女孩子爱玩的沙包,也有逗狗用的小球儿,想到今非昔比,不禁潸然泪下。
哭了整整一天,所有遥远的美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