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如花(又名:其实如花不如花)-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初希望此刻的鲁如花仍旧对他横眉冷对,希望她鄙视也好、冷嘲热讽也好,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漠然。心下一烦,右手的伤处就跳着痛,越痛越烦,越烦越痛。
文斐怔了零点零一秒,随即认真地点头,“鲁如花说得也对,请护工是个不错的主意,需要多少钱?”
鲁如花迅速回答:“好点儿的全护一天一百左右。”
“一天一百啊,不错不错。”文斐貌似满意,“那行,你们都回去忙吧,一会儿我会帮文初请护工。”
文初恨恨地看着文斐,鲸鱼犹犹豫豫地看着文初……
鲁如花心里好笑,瞧着文初的样子也知道他并没什么大问题了,心归了原位,瞬间就硬了起来。她不想再待在医院里,免得别人误会,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文斐哥,再见。”鲁如花说了再见,也不再管鲸鱼,径直就要出门。
“鲸鱼,你说一天一百的护工,是不是便宜了点儿?”文斐忽然问鲸鱼。
鲸鱼摸不着头脑,本能嗯了声。
“我是觉得便宜了些,文初从小就挑剔,我想……还是帮他请再高级些的吧,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有没有一天三百的护工?五百也行,务必要最好。”
鲁如花张大了嘴,手本来已经放在门扶手上了,这会儿也放下了,回头就对着文斐,说:“三百?真的不用那么多,普通护工一天五十的都有啊,我说一天一百已经是不错的全护了。文初不过是轻伤嘛。”
“不行,这伤可大可小,我帮文初请的护工最好还是有些文化,可以陪文初聊天,最好还懂点烹饪,可以煮些汤汤水水的给文初喝。这样一来……一百元还是苛刻了些。”
“那也不用那么多啊……”鲁如花眼睛发直。
文初忽然明白了文斐的用意,强压着喜意,反而冷了脸皱紧了眉,“如花同学,你先回学校吧,建筑系的功课那么多,就不麻烦你了。至于护工,哥,你帮我请好些的吧,我不喜欢对着不专业的人。”
“鲸鱼,那就麻烦你了,就按照一天三百的标准去请。”文斐把这个“重任”交给鲸鱼。
“真的要请啊……”鲁如花扯住了“跃跃欲去”的鲸鱼,“那是钱啊……”
“我知道那是钱,可事出无奈。”文斐耸了耸肩,摊手。
文初面无表情,望着天花板。
“一天三百啊……”鲁如花心里的计算器开始噼里啪啦计算,十天就是三千块啊……瞧文初那只手臂,那哪是肉啊,那明明就是钱啊……
鲁如花认真地问文斐:“真的一天三百?”
文斐肯定地点头。
“哦……”鲁如花很郁闷地嘟囔,“可惜白天有课……”
“白天不用啊,主要是晚上!”文斐一脸的专业,“软组织挫伤的病人晚上会特别痛,心理也特别脆弱,需要有人开解一下,不然很容易心绪不宁导致失眠或忧郁症。”
鲸鱼无语而又呆呆地插话,“我头一次听说软组织挫伤的后遗症会是忧郁症……”
“你是说,只需要晚上照顾文初就行了?那也付三百?”
“当然。”文斐点头。
“那交给我吧,我负责好不?”鲁如花不再扯鲸鱼,转而绕过床尾蹿到文斐旁边高兴地保证,“放心,我会安排得非常好!”
“你?”文斐斜了一双眼睛看她,“你功课那么忙,还要打工,这不大好吧……”
“没关系啊,我会有办法的。”
“可这……”
“咳咳!咳咳!”文初大力地咳嗽打断了文斐的话,他很怕文斐讲多了会讲错话,更怕鲁如花一烦之下拂袖而去啊。人家鲁如花明明松了口……
文斐心里暗骂自己这个蠢弟弟……可也只有应了,“那好吧,鲁如花,就这么定了吧。唉……说起来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
正文 第十一章:多么美好的伤筋动骨(2)
第十一章:多么美好的伤筋动骨(2)
“不累,不累。”鲁如花笑得甜蜜无比,心花怒放,“什么时候上工?呃,明晚好不好,我需要准备准备。”
“可以!”文斐点头,“这样吧,文初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还是送他回家休养比较好。”
“啊,回家?可是换药什么的怎么办?”鲁如花追问。
“可以请医生到家里换。”文初满不在乎地回答。
鲁如花瞪了文初一眼,“有钱大少爷,万恶的资本家!”
一直瞪到文初心虚得垂下头,左手抠着衣角小声嘀咕,“有钱又不是我的错。”
总之,文初的一个小伤,神奇地变成了“大伤”,大伤却又不肯在医院待着,反而“转移”回了家。
“转移”的时候,鲁如花并没跟着,心急火燎地回S大了,说是要抓紧“安排”。文初虽然很遗憾,可也不敢再强求,生怕逼得紧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文斐瞧着文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心想,弟弟这次真的是完了,沦陷了。
晚上,文斐没有再出去,留在家里,看着文初独臂管家公一样“指挥”着清洁阿姨做事。
“阿姨,这里要清干净。呃……洗漱间的花洒要反复检查一下,不要再出现关不了水的情况哦。”文初左手托着肿得青紫的右手腕,走来走去地说着话。
清洁阿姨一会儿被他叫到客厅,一会儿到洗漱间,一会儿又到卧室,心里烦了,脸上也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心想,平时这年轻人也没这么多事儿啊,今天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
“哥,你明天去哪里?”文初忽然凑近了沙发,笑得极亲切。
文斐防备地挪开了些,“明天?哪儿也不去,在家。”
“不会吧,哥,你酒庄不忙吗?呃,最近不是生意很好吗?那你应该以工作为重,不要总是留在家里。”
“没事,我亲爱的弟弟受了伤,我再忙也得抽时间陪你。”文斐极认真、极严肃地拍了拍文初的肩膀。
文初长叹一口气,一字一字地说:“哥,你去年看上的那套限量版的球具,爸爸送给我了。不过我想我现在以学业为重,很少去打球,这样吧,让给你。”
“让给我?那多不好意思,做哥哥的不可以跟弟弟争东西。”文斐笑眯眯地拉长了音。
文初笑得更加艰难,“哥,你不是吧……”
“唉,好吧,我消失,我自动消失。看在你是我弟弟,以及那球具的份儿上……”文斐哈哈笑着站起身,取了柜子上搁着的云南白药喷雾对着文初的手腕一阵猛喷,“你这小破伤,我都能治。”
文初躲闪着不肯就范,“少喷点少喷点,伤好得太快了不行!我这伤现在可是宝贝,得重点保护。”
文斐忍俊不禁,想了想,又忍不住又问:“不过鲁如花……她来照顾你行不行?”
“行,当然行。”文初淡然答了。
鲁如花当然行,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哪样是不行的。想必她对医院是极熟悉的,看样子就是。她一定是经常带着鲁似玉去医院,所以才会对医院的各项检查程序那么了解。她楼上楼下跑的时候,连鲸鱼都只能在旁边看着。可她不过也是个年轻女生而已。文初没办法想象鲁如花带着弟弟是怎么样挣扎过来的,他也没办法想象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女孩子是怎么样长成一棵仙人掌的。
他只知道,自己伤害了这棵仙人掌,害得她把自己隐藏得更深、更隐蔽。一想到那晚在蓉湖边发生的事情,他就自责地想撞墙。所以,尽量去请求原谅、请求新的机会就变得那样理所当然,不是吗?
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方法,至少她肯走出第一步了,至少她肯来当护工。文初一厢情愿地觉得,也许鲁如花肯答应文初,不全是因为钱……
第二天一整天,文初在家里闲得发慌,右手伤了的确相当不方便,画笔都握不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鲁如花和肖青在跳拉丁,一会儿是鲁如花和肖青在篮球馆笑逐颜开地聊天,一会儿又是鲁如花对着他说:“如花其实不如花。”
原来等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糟糕。
文初想,他永远不希望鲁如花尝到他现在的这种滋味。
下午五点钟,公寓保安打电话上来,文初迫不及待地接听,电话里说有他的S大校友请求入内。
“请她上来!”文初喜出望外,马上挂了电话,跑到客厅,守在入户电梯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电梯上行灯闪亮,最后“叮”的一声停稳,电梯门缓缓打开。
电梯里,慢腾腾走出个人。
“你好文初,我是S大医学院的大三学生,鲁如花介绍我来当护工。”来者扶了扶黑框眼镜,礼貌地说,“我叫王时珍。”
文初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小个子男生,想晕。
天晚了,鲁如花从租的小屋里整理出明天要卖的东西塞进肖青送她的大背包,关灯的时候,又看到那箱角落里封严了的毛片儿,心里紧了下,愣了愣神儿。
那是被文初鄙视的东西。文初,他现在应该很好吧,王时珍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杏林世家,护理文初的小伤应该是绰绰有余。
苦笑了下,关灯,锁门,转身回头……惊叫!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压了过来,离自己很近,近在咫尺。
正文 第十一章:多么美好的伤筋动骨(3)
第十一章:多么美好的伤筋动骨(3)
那双一冲动就像是要喷火一样的眼睛,不是文初又是哪个?
“你故意的!”文初一字一字地,无奈又愤怒。 鲁如花都快被忽然出现的他吓出心脏病了,又好气又好笑,“你疯了吧?不声不响钻出来,呃……你来多久了?”
文初并不回答,就静静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之所以会问他来多久了,是因为文初的肩膀上落了雪。
毕竟是冬天了,S大这个不南不北的城市,终于在今晚下了第一场雪。文初穿得倒不少,厚厚的黑色羊毛外套,有白白的薄雪落在上面,格外醒目。
“来一会儿了?那怎么不进屋,我一直在里面啊。”鲁如花脱口继续问着,心里闷闷的感觉,好像是痛。
“王时珍,你故意派来的。”文初终于肯再出声,声音带了沙哑,极隐忍极委屈的味道,眼睛红红的,晶晶莹莹。
“所以呢?”鲁如花刻意平静地问着,只在心里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忽视文初的眼睛。
“你躲着我,你耍我。”
“有那个必要吗?或者说,你觉得我有那个时间吗?”鲁如花反问。
文初居高临下地看着鲁如花,看着面前这个表情漠然的女生,他很想抬手掐住她细细的脖颈用力地晃着追问,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可他并没抬手,一是不敢;二是手痛,用不上力;三是……他悲哀地发现,她好像真的没那个时间。
“他医术不错的,别看只是学生,可是在S大也很有名,我求了他很久他才肯。”鲁如花慢慢说,“你放心,我很有职业道德,你请他绝对会物超所值。”
“我不要你的什么职业道德!”文初提高了声调,总算爆发了,“我不是你的上帝,我请你来护理你应该明白我是……我喜欢你。可你把这个也当生意去做,你还转卖……鲁如花,我……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要不你就打我吧!或者按照国外的方式,你和我决斗啊,然后我再输给你,让你刺我一剑好不好?”
“不好。”鲁如花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怎么办!?”文初快抓狂了。
“凉拌!”鲁如花简单地说着,“文初,我明白你的初衷,我也了解文斐哥爱护你的心意。可是……我和你,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怎么就不合适了!就因为那天晚上我伤你心了?你就判我死刑了?我不服,我上诉。”
“这里不是法庭,不接受上诉。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我们勉强在一起真的不合适。”鲁如花苦笑了下,“至少……现在还不合适。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两者格格不入。没错,王时珍去护理你是我故意安排的。一天三百的护理费,我拿了一百,给他两百,我在赚你的钱,而且这钱是你硬塞给我的,你浪费三百块钱眼都不会眨一下,你也不觉得旷课养病有什么问题,你把S大当成可有可无的去处,你根本就不重视自己的学业,你觉得你的美术只有在西方才能学好,你觉得你回国来就是浪费时间。可我和你不一样,一点儿都不一样,能考上S大我高兴疯了,能赚到似玉的医疗费我也高兴疯了,我太重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因为我拥有的这些是花了很大的努力才得来的,你明白吗?你不明白,你只是觉得新鲜,好玩,所以你会在同情心泛滥的时候来找我,觉得我给你丢脸的时候来骂我。文初,别拖泥带水了,我们几乎从没开始过,就不必再纠缠了,大家离得远一点儿,不好吗?”
文初怔怔地听着鲁如花的话,他不知道是该感谢鲁如花如此干净利落,还是该痛恨鲁如花的冷静决然,亦或只该恨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现在的局面。鲁如花说几乎从没开始过;鲁如花说大家离得远一点儿;鲁如花说你只是觉得新鲜。
可是……并不是那样,文初的中文程度不大好,可鲁如花的意思他明白极了,他想反驳,他也想像鲁如花那样滔滔不绝地说出一大堆话,可他说不出,因为不管说什么,好像都被他那晚的举动扼杀掉了。
雪还在下,不大,轻飘飘地四下落着。鲁如花的头发上也落了些,她的脸红红的,眼睛闪亮。文初想,她的心里一定不会像表情那样平静,她说话的时候,心不会比他少痛……
“不好。”文初慢慢地抬起左手,护住鲁如花露在衣领外面的脖颈,冰凉冰凉的,那个黑围巾被扔掉了,她一直也没买新的。
“别这样,你回去吧。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听懂没有?”鲁如花脸上有些发烫,“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学校了,不然又关楼了。”
“不好!”文初又抬起左手,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