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终情-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她白了他一眼,拿着另一瓶在他身边坐下,长腿放到沙发上,自然交叠。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的样子,”戚浅音自问自答,“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个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肯定特会装。而且这张招桃花的脸,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她很少这么直白,逗得安离楠笑了起來:“这不是你说的吗,我是奸诈的商人,脸皮不厚不会装怎么做生意,而且,长得帅这个问睿幢阄蚁敫模参藜糜谑拢荒苊闱拷邮堋!
“臭美。”她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酒喝多了,话也跟着多起來。两人互相揭对方的短,乐此不疲。
戚浅音酒量远不及安离楠,加上喝得急,醉意很快便表现在脸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他的另一边,腿搭在他的腿上,身子靠着沙发角,支着下巴眼神朦胧。
行为早就不受理智控制,她曲起腿,慢慢靠近他。他静静看着她,目光好似有了温度一般,发热发烫。
她轻笑一声,指尖勾勒着他的唇形:“薄唇之人都薄情,是不是,”
他不置可否,起身横抱起她。她轻吻他的侧脸,下一刻便被放在发凉的深紫色真丝薄被之上。不再需要任何语言,他的脸慢慢放大,一个从未有过的深吻,热情中掺杂着喜悦。
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就这样吧,未來的事交给未來去实现,现在有他,足矣。
☆、第一百零四章 终归注定
我就在这里,可你却任由你的心颠沛流离,宁愿躲在永夜背后承受黑暗的侵蚀。我不代表光明,也不神圣崇高,我努力让自己光芒万丈,只为了让你相信,我可以尽我有限的生命给予你最坚实的依靠。你不需要知道我身后的阴影,任何会让你恐惧悲伤的事情,我都藏在那里。那是我,所有的秘密。
这段话,是戚浅音很久以后才看到的,出自安离楠日记的扉页。洠в腥魏蔚耐扛模淖至鞒┕ふ?杉幢隳歉鍪焙颍嘈潘档拿恳痪浠埃嘈潘雒恳患露际俏俗约海苍缫咽ヒ庖濉
浴室中水声停下,戚浅音仍保持着侧躺的姿势,闭眼假寐。安离楠穿着浴袍走出來,还泛着潮气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脸颊,体温如常微凉,不似昨晚情、欲烧成的灼热,肌肤相贴之时仿佛拥有将她融化的力量。
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他只是在等。
戚浅音不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也想不出,他脸上是否还带有清浅温和的笑意。來自浴室的光线被他的身子挡住,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呵在她的唇上,将要碰触之时,被连续不断的手机震动声打断。
他动作极快,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攥到手中,抬起头时,薄唇若有若无擦过她的。他能感觉到他看着手机怔愣了一瞬,这才起身离开床边,站到远些的地方。
她听到他压低声音说:“就算不能成功,也要让他损失惨重。”
她忽然很想笑。看吧,这个时候,他依然能够满腹算计,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愧是安氏未來的主人。她早该想到,他不会做任何洠в幸庖宓氖虑椤
“我比你清楚,照我说的去做。”他挂掉电话,就站在落地窗边。他沉思了多久,她就看了他多久。
她翻了个身,算是告诉他,她醒了。他回过神朝这边看过來时,她已经穿好丢在地上的浴袍走进浴室,门关上之前,他看到她笑着,用口型对他道早安。
若无其事,永远是麻痹对方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
此行本是为了躲避无法预知的人为灾祸,但现在却像是度蜜月。她不知道他的感觉如何,反正她毫不担心会从街上的某个角落冲出一个手握匕首之人朝她而來,一是因为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二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不需要有多余的害怕。
他告诉她,不论何时何地,五十米之内,都有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她有时会觉得,私生女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并非给她带來的全是灾祸。因为不可告人,所以在她还未长大成人之时为她躲避了很多灾祸。
她听方娜说起过,安离楠十四岁的时候曾被绑架,歹徒勒索安铭一百万。安铭带着钱和秘密安排的警察去见歹徒时,才发现安离楠早已经逃脱,最后是在地方派出所找到他的。
不说叶澜或是戚言会不会來救她,就说她自己,她清楚十四岁的她,一定无法做到他那样冷静机智。
生在那样的家庭,从小就会受到这样的教育,如何逃生,如何自救,如何在紧急关头说服敌人保住自己的命,这么多年,安离楠早已经把这些当作本能。
和他比起來,她差得很远。
西湖四季皆美景,潋滟水光汪着满湖阳光,植物清新的香气淡雅悠远,厚重的历史感散发着独特魅力。怪不得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这里,留下数不清的诗词文句,不过,西湖的美用文字根本无法完美诠释。
戚浅音站在石桥上眺望远方,平日习惯了散发冰冷气息的摩登大厦,现在对这样的美景竟有了恋恋不舍的情感。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眼中闪动的光是最为真实的愉悦轻松,不再如蒙着一层纱般朦胧而又难以猜透。
“小音。”安离楠唤道。
她看过去,同时听到照相机快门的声音。安离楠对她一笑,低头查看照片。
随风轻扬的长发,如画的眉眼,和唇边淡淡的笑意,无不散发着优雅知性的气质,和平日那个干练决绝的她判若两人。他总觉得,如果她生在常人家,这才应该是最真实的她。不会在商场上勾心斗角、步步为营,而会是一个自由洒脱之人,做她想做的事,享受属于她的平静安稳的人生。
两人走下桥,沿着湖边散步。
阳光从茂密枝叶的缝隙中洒下,如丝如缕的光芒有些刺眼。戚浅音带上墨镜,与安离楠闲聊:“我听你妈说,当年你被绑架,你爸火急火燎地赶到派出所的时候,你跟洠氯艘谎吭谧郎纤酢N蚁胫溃阌袥'有做噩梦呢。”
安离楠搂着她的腰,真的认真想了很久:“好像洠в小R惶煲凰逈'睡觉,早洠Ь褡雒瘟恕N夷歉鍪焙蛭示炷懿荒芴稍谧郎闲菹⒒岫峁痪芫耍缘镁仁钡某龀〔畔缘帽冉闲了帷!
躺在桌子上。。。。。。亏他想得出來。
他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低声笑了几声又继续道:“那两个绑匪也够不容易的,两个胖子为了看着我,饿得肚子直叫,连饭都不敢去买。”
“是不是你本來长得凶神恶煞吓到别人了。说吧,现在这张脸是什么时候整的。”她调侃他。
他瞥了她一眼,邪气地挑起唇角:“我这张脸是真是假你半夜还洠а芯客赋孤稹!
原來他是醒着的。。。。。。
她轻咳一声:“胆子不小,敢装睡。”
他笑了起來,收到冷眼一枚时立刻正色道:“我知错了,跪键盘还是CPU,随你挑。”
“得了,伤了安少爷的金躯,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找我麻烦。”
他不知死活地说:“老婆英明。”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老招数,直接上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这次用了猛力,疼得安离楠俊脸都扭曲了。
“安总。”
安离楠循声转身看去,一个男人骑在自行车上,单脚撑地向他打招呼,看到他身边的戚浅音时到嘴边的“戚副总”变成了“戚小姐”。
戚浅音洠氲交嵩谡饫镉黾鲈谀暇┯泄幻嬷档牧踔鞴埽踔亮拿侄枷氩黄饋怼
他从自行车上下來,推着车走上前,安离楠问:“來出差。”
他摇头:“南京那边派我过來做分公司的副总,今天周末,就想出來锻炼锻炼。”
分公司的副总,确实是个不错的差事。所谓天高皇帝远,永远绝对权力和自由。
寒暄了几句,戚浅音才知道他的名字:刘卓。他推着车子和两人走到一棵大树下,靠在车座上喝水休息。不远处有一个做棉花糖的小摊,印象中单一的形状变成多彩的“花束”,吸引了戚浅音的注意。
她拽了拽安离楠的袖子朝那边扬了扬下巴,安离楠用一种很惊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好像在说:“戚浅音也会童心未泯。”
安离楠站在小摊边,清俊的相貌成为來來往往路人的重点关注对象。成熟稳重的安先生站在那里,不得不说,确实有点违和感。
“木木还好吗。”刘卓终是选择问出口。
戚浅音点头:“过去这么久了,该放下就要放下了。我很喜欢一句话,如果有缘的话,那人大约会在门前自动出现,不劳全世界搜刮。你应该知道,她和Allen在一起了。”
他沉默了片刻,故作轻松说:“如果他们婚礼不邀请我参加,记得帮我抢一份请柬。”
“洠暑}。”
安离楠买东西回來,刘卓便道别骑车离开了。戚浅音和安离楠两人分掉棉花糖,当然大部分都是入了她的口,他还是不习惯吃这种甜食。
两人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來到一处寺庙门口。戚浅音和他买票进去,远远就看到大殿之中的金身佛像。右手边围着一棵古树安放了一圈木架子,上面挂满了许愿牌。
不过一回头的时间,安离楠手拿两块空的许愿牌站在她身边:“知道你童心未泯,今天我陪你写。”
她接过笔,向后退了一步,不让他看。他只挑了挑眉,什么都洠в兴怠
她只写了三个字:在一起。之后便将牌子背面朝外挂在架子上,抱臂等着安离楠。看上去,他写得比她多得多。
他和她一样,将牌子挂在了她的上面。她说她想喝水,他便不疑有他去小卖部买。她趁这个时候翻开他的,上面果然是很长一句话,不过却是以问号收尾:如果昼夜会更替,如果海水不枯竭,你能不能不离开呢。
果然,他和她有心有灵犀的默契,写下的愿望都注定不会实现。现存的平衡被打破的那一天,就是分道扬镳之时。他不爱她,他只是演技太高超,可以以假乱真骗过她,仅此而已。
她收回手,掏出手机盯着主界面,不知道应该点开什么才最自然。心虚的感觉不好受,遮掩亦是最难的事情。
“干什么呢。”
他拿着两瓶水探头过來时,她按下了锁屏键,淡淡地笑了笑:“洠裁础!
☆、第一百零五章 无用忏悔
西湖边有很多茶楼,因为地理位置优越,人均消费普遍不会太低,自然也就少不了冷清。
不过,这里很少有店主依靠茶楼盈利,他们只是单纯经营着一份轻松闲适,让自己在熙攘人群中可以有一个清静的落脚点。就算什么都不干,煮上一壶茶坐在窗边品上一天,赏窗外西湖清丽的景色,也觉得分外充实。
清晨的雨來得急,似乎只是一阵凉风拂过,雨点就砸了下來。戚浅音撑着伞走在人行道上,目光扫过路边茶楼高悬的牌匾,名字都不俗,一看便知用心。
她停下脚步,拿出纸条确定上面的地址。天然居,就是这里。
收起伞,推门进去,大厅空无一人。她站在大厅中央,仰起头环视二层,每个包房的门都敞开着,就是不知道哪一间里面有她要找的人。
戚浅音迈步上楼,木质楼梯吱吱作响。其实不需要多想,那人一定在临湖的包房中。
木桌之后,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藤椅上看着朝他走來的戚浅音。虽然只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卡其色风衣,但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和孤傲都不能让人小觑。
他坐正,双手在桌面交握,略显局促。
戚浅音在他对面坐下,问道:“陆元盛先生,时间宝贵,我们直入正睿M隳馨训蹦曛氯扛嫠呶摇!
他垂下头,嘴唇动了动,拧起眉,额头的纹路既是年老的象征,又是岁月的伤痕。戚浅音看静静看着他,既然他约她前來,必定是已经想通,只是需要说出真相的勇气。洠Ч叵担械氖悄托摹
“不久前莫然來找过我,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了他。他还给我看了你的照片,说你是那个女人唯一的女儿。他让我许诺,如果有一天你來找我,只能告诉你三个字,不知道。我洠氲剑阏饷纯炀湍苷业轿摇!
戚浅音意外得到陆元盛的消息时,她就知道莫然必然有事瞒着她,只是用意她还无法参透。
她不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他长叹一口气,眼角的细纹绞在一起:“这件事藏在我心里快二十年了,是我这辈子的心结。我本想按照莫然说的敷衍了事,但我良心上过不去。不管怎么说,害你家破人亡的,我也是帮凶之一。”
“你放心说,我不会告诉莫然,更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我说到做到。”
他交握的手慢慢松开,从外套内兜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戚浅音面前:“这是我大哥。当年我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來,陷入深度昏迷,我爸意外查出肺癌晚期,为了给我们治病,他不得已答应去做这种事。”
“他答应了谁。做什么。”
陆元盛不再犹豫:“安凯。开车撞向你的母亲,制造意外假象。”
听到“安凯”这两个字的时候,戚浅音脑中“嗡”的一声瞬间变为空白。怪不得,安凯第一次与她见面时情绪会那么激动。
陆元盛探着头,小心翼翼观察戚浅音的每个表情,她的怔愣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我妈因为我大哥的死,心脏病发作去世,不过几个小时后,我爸病情恶化也离世了。我醒來时,我们家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后來,安凯的儿子安铭给送來一大笔钱,比当初承诺的整整多处两倍,条件是永远不能踏入上海和北京。”
他说着,站起身深鞠一躬,时隔近二十年的“对不起”如同三枚钢钉插在她的心上,剧痛伴随着鲜血淋漓,多么残忍。
她咬着牙站起身,双手攥住陆元盛的衣领,手指一点点收紧,骨节泛起葱白色。陆元盛满眼惊恐,胸口剧烈起伏着。空气冷却凝结,好似有了重量般让他不堪重负。她的双眸如同黑色旋窝,除了让人窒息的黑暗再无其它。他觉得头皮发麻,仿佛灵魂被一分一分击碎。他从未想过,看上去如此瘦弱的女人会有这般力量。
某个时刻,她忽然松手,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