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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龙湉江湖之剑谍-第22部分

小说: 龙湉江湖之剑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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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汇报的人小心翼翼地说:“甚至……甚至还抱着夫人亲……”

  奇怪的是,柳风听到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好似还有一点高兴。汇报的人实在弄不明白,柳风解释说:“我给黄少施加压力,就是要看他在压力之下作何反应,如果他真怀有敌意,要么会逃走,要么会拼命,作垂死一搏,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柳园的敌人够多了,我不想再增加一个。”他叹了一口气,“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是我的情敌,却不是柳园的敌人!”

  龙军做得很成功。

  在欺骗、分化对手上做得很成功。他决定开始行动,在人人都对他放松警惕的时候,走出下一步。

  下一步的目标就是书房,目的就是要解开心中的谜团,找出背后隐藏的秘密,同时,救出鬼鹰。一位哲人说:“意外造成的结果不是悲剧。真正的悲剧是明知道往这条路走,结果是悲剧。却还是必须往这条路走。”

  明知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小,明知前途风险,龙军也决心要试一试,因为他不能放弃自己的朋友!根据鬼鹰受剑的伤势推算,快苏醒了,所以,必须在清醒过来之前行动!这是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里斯剑,随时可能掉下来。

  他已不能再等!

  冒险也必须要尝试一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退路也想好——他故意在身上洒了一些酒,弄得浑身酒气,一旦被人察觉,可以装作醉酒走错了地方——没有比酒鬼更好的借口了。

  柳风一大早就带着一班人到方山巡视去了,龙军就选了这一个温暖的午后,众人饭后松懈的时间。在柳园这样的地方,白天反而比夜晚更安全,有人的时候比没人的时候更安全。

  小桥流水,庭院幽深。

  龙军东倒西歪地来到书房附近,立刻有两个头顶发髻,右衽铜扣青布衣,直通大裤管青布裤;眼神锐利凶猛如鹰隼的人客客气气地请他离开。他嚷道:“别……别管我……我要……找酒……喝……”

  一边叫嚷一边转方向,走向两人看不到的另一侧,在一个角落处,呕吐出一滩秽物,立刻有一个隐藏的暗哨从花丛下骂咧咧地钻出来,恨不得给他一刀,一边厉声喝骂,一边把他推走。

  龙军假装醉意而蹒跚离去,却远远地在一个柱子下待了一会,斜眼看到暗哨因受不了秽气,跺了几脚,离开原地去找人清理,他马上如烟一样窜了回去,如壁虎一样贴上墙头,翻上阳台,进入了书房。

  一切非常顺利,和龙军事先预想的一样。

  负责监视龙军的人是柳风的心腹,他们几乎无话不谈。当时汇报的时候,还问了一个问题:“书房从来没有住过病人,更没有关过犯人,为什么要把鬼鹰放在书房呢?”

  “你说得不错,本来我可以把他放在‘云天水榭’的,可是那里的人我已经不太信任,所以才放在书房。”柳风说,“没有比书房更让我放心的地方了。”

  汇报的人又问:“黄少刺入鬼鹰的地方离心口不到十分之一,一般人很容易出现这么大的漏洞。可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优秀杀手应当不会出现这样的疏忽,他会不会是故意的?会不会与鬼鹰之间有什么瓜葛?”

  “有道理,我也这么想。”柳风“嗯”了一声,“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汇报的人不假思索:“我会立刻杀了鬼鹰灭口。”

  “不错。”柳风面无表情“我就怕他不来。”他的声音里透着杀气:“如果真的是这样,书房就是他的坟墓!”

  5斤120两金子,10斤500两金子,50斤10000两金子。

  什么肉这么贵?猪肉?虎肉?还是人肉?或者是菜?那更不可能,须知,120两成色十足的金子可以让100户穷人过上一年的好日子。

  写着上述价码的牌子一直放在非常显眼的地方,凡是到过“淮扬药斋”的人无不留下深刻的印象——奇怪的是这并不是药的价钱,而是人肉的价钱。

  花招自己身上的肉价钱。

  她是个女人,一个“精通脉诊,用药灵活变通,不拘一法”的名医,《江湖》一书中指出,她的医术之高,“当世能比肩者,仅两三人耳”。

  可是,和很多名医一样,她却医不好自己的病。

  从小她就骨瘦如柴,几乎风都能吹倒,被称为“纸片人”。无论吃什么,补什么,都长不胖,所以,她才在药斋门口立下此牌,凡能让她增肥5斤者,酬谢黄金120两,以此类推。

  牌子立了几年,此瘦依然。

  “簪缨世族”“冠冕吴趋”的贵胄子弟柳风的书房别有洞天,光线充足,旁及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金石书画、服饰器皿,识别名物,通彻雅俗。

  书画有目,几榻有度,器具有式,位置有定,衣饰有王、谢之风,舟车有武陵蜀道之想,蔬果有仙家瓜枣之味,香茗有荀令、玉川之癖。

  宽敞无门的房间一间连着一间,迷宫一般,远超出龙军的想象——那天他所看到的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除了一间间的藏书室,还设有一间巨大的、四周挂满地图,中间放着一长形沙盘的“鹰巢”,还有字画修复室、厨房,甚至还有多间卧室,有时看书累了,柳风就在此让小妾侍寝,春风一度。

  龙军极小心翼翼,如虎豹般贴身而行,大气也不敢出。已入狼穴,危机四伏,怎能不谨慎?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惊动柳园的人。

  幸好,闻到了药香,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药香。

  循着药香指引,东转西拐,很快就从一个书架后看到了鬼鹰所在的房间。里面除了仍在昏睡的鬼鹰和两个白衣小童之外,还多了一个女人——花招。

  花招刚给鬼鹰诊过脉,按脉相显示,再过三分之一炷香时间,鬼鹰就会苏醒。她缓缓地将把脉的手从鬼鹰腕上移开,立刻有一位小童端来一个金盆盛的清水。等她洗完手,马上又有一位小童递上一张用热水消过毒的雪白毛巾。

  她慢慢地净手,拭手,用毛巾轻柔地擦着手指。她的手指细长、稳定,指尖如刀,如果这样一双手,忽然扼住谁的咽喉,会是什么效果?

  她很讲究,淡定而从容,派头也很大。

  一位随时可以让你下地狱,也可以把你从地狱中救出来的人,派头当然要大一些。

  “不吃东西会饿,吃了也不会饱,吃到极限时就吐,每次都吐到虚脱,这样很累。”她曾经说,“可是,如果让我不杀人,我会更难受。”

  一位名医,怎么会杀人?可是,不杀人,又怎么会成为名医?

三十八、遇险
三十八、遇险

  花招一直在等,等一个人的出现。凭女人敏锐而又多愁善感的直觉,她相信,这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她等的人就是龙军。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她等,她只等两种人,一种是有价值的人,一种是她爱的人。

  龙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动物本能,就是能察觉到迫在眉睫的危险。一个人如果多次行走在死亡的边缘,对死亡的气息多少是有些敏感的。

  现在,就在这平和、安详、阳光明媚的书房,这个暖暖的午后,他忽然感受到了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那是死亡来临时的感觉。

  他的汗毛忽然竖了起来。

  看到花招,他忽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致命错误,一错而再错:就是低估了对手,低估了柳园的实力,低估了对方的智商。

  估计错误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想你也知道。

  他看见花招的眼睛闪出一股奇异的讯息,猛然间懂得了这是死神的眼睛,向自己索命来的:整齐排列的书架忽然开始动,以一种极有规律的奇门遁甲的方式移动,无数白色人影如幽灵般的冒出来,无声无息地在书架之间快速而令人眼花扰乱地晃动穿梭。

  除了精通“两仪剑法”的这两位白衣小童之外,花招手下还有十三位被称作“药引”的人。有的人用五钱秋天的干蚂蚱腿,一两运河的干泡沫,两棵最先从枣树上掉下来的红枣,佛前的第五柱灯芯……还有闰六月那一年第一场雪的雪水作药引,而花招用的却是人。

  一群裸体纯洁如雪水的少女。

  少女手上有刀,弯如残月的短刀。刀光如一张严密的网,网向龙军。龙军就是一付药,少女就是引。

  激活药性的药引。

  一位端金盆的小童,也在此时,小手在盆上轻拂,温柔得就似在抚摸一位婴儿的皮肤,一道细小的水柱如箭般从盆里喷出,竟比风还疾。

  龙军窜出、纵身、跃起,想冲过去,突破这张网,可是,无论如何奔跑,跑得多快,多急,犹如过街老鼠在迷宫乱窜,却发现自己几乎还在原地,而身上竟已有几处负伤,衣衫下摆也被水柱穿透。

  小童的武功竟比“药引”还高。

  龙军忽然不动了,甚至闭上了眼睛。少女们一旦贴近,他听声辨风,来招拆招,将其击退,眨眼,有几位少女受伤,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倒下的就将是尸体了。

  一切马上安静了下来。

  只要我不醒来,世界就不存在,只要闭上了眼睛,江湖就没在眼前。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发”都无法动,又如何牵动全身?

  凶狠、机智、冷静,已达一种极至。一个东西到了极致,便无法进行下去了,便要转化了,不转化,就是死路一条,而一转化,就极可能在山尖之上飞翔起来,从而一览山小,风轻云淡了。所以,有时不妨闭上眼睛,或者退后一步。

  闭上眼睛,是为了更好地看世界。

  花招的眼中也不禁露出赞许之意,她终于等来了一个值得等待的人。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想不到你也在柳园。”龙军睁开眼,叹了一口气,“如果知道你在这里,我一定不会来。”

  “你也认识我?”花招有几分得意,“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行走江湖的人如果连‘杀人与救人都是帮助人’的一代名医花招也不知道,真的是白混了。”龙军淡淡地说,“至于我这样的人,就不值得别人留意了。”

  “你是杀手黄少?”

  “是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花招浅浅一笑,明知却故问,“不会是来看我吧?”

  龙军耸耸肩:“喝醉了,四处走走,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可是这里不行。”花招神情一肃,“而且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喝醉了。”

  “有点酒意都被你的手下吓醒了。”龙军苦笑,他说的是实话,有时候,对敌人说一点实话,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你是为了这个人来的吧?”花招指了指鬼鹰,“他就快醒了。”

  “是的。我是来杀他的。”

  “为什么?”

  “因为有人给了我十万两的银子,我却没有杀死他。”龙军说,“你也清楚,做我们这一行,是要讲信誉的。”

  花招微微一笑:“你要杀的人好似叫龙湉吧?跟这个人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知道见到他的时候,他叫龙湉。”龙军肯定地说,“如果当时你扮成那个样子,我也不会客气。”他叹了一口气,“尽管我死在你手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花招承认,对龙军这套理论居然很欣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都有特殊的浪子心态——超级敏感、极度自尊、非常自卑又自信、相当倔强、深刻悲情、容易冲动、只顾眼前、不计后果、不管明天。

  “我行走江湖多年,参加大小数百战,从来没遇到过挫折。”花招说,“可是,我竟败过一次,在滇南败在了你的剑下。”

  “嗯。”龙军说,“你也曾救过我一次,就在滇南森林沼地,那个‘蛮烟瘴雨之乡’,因我对地理、气候的不了解,误中了致命的瘴气,是你出手治好了我。”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救你吗?”花招平静地说,“因为我想让曾打败过自己的人活着,活到我亲手打败他的那一天。”她盯着龙军,好似在看他的内心:“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很久。”

  她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我用什么武器吗?”

  “不知道。”

  “大夫杀人不用刀。”花招说,“这次我用的是药。”

  她解释:“是药三分毒,水能载舟亦能煮粥,蛇可咬人也可吃虫。药之于世,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关键看你如何运用。比如人参,以培元固本、恢复元气。但此物性热,体质较强壮的年轻人及‘实热症’病人,服之反而有害,过量甚至会死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婴儿在六个月的时候就会骗人,用假哭与装笑引起人们注意,说谎与欺骗本就是人的天性之一。”花招说,“可是我不一样。”她的眼中忽然露出一种对敌人的尊敬,“因为你是曾打败过我的人,我要你死得明明白白。”

  “谢谢。”龙军同样露出了对她的尊敬,“听说你研制出了一种毒药,叫‘伊吻’,凡被此药‘吻’了一下的人,无药可救。”

  诗经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伊人泪,伊人吻,一吻定情,再吻离别,含泪的佳人毒吻,芷为伊人,谓之“伊吻”。

  “伊吻”是从一种叫“君儿”的花中提炼出来的,此花素雅、娇美,外表柔弱却毒性无比惨烈,在制作的过程中更加入“少女体香”作药引,与花的菁华一起,渐渐地凝聚成细小洁白如钻石般的晶体,发散出幽静的沉香。

  “外界传说的,不可全信。”花招笑了笑,“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种药虽然没有外界说得那么玄,却也确实存在。”她眨眨眼,“你一会儿就会荣幸地看到了。”

  龙军居然大笑:“我真的有那么幸运?”

  他好似听到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才笑几声,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不敢相信而又恐怖、惊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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