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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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愉悦一点费月听到这话,十分别扭,瞥了他一眼,负气地说:“你的钱,你爱怎么用怎么用?何必同我商量。”
一谈到钱,怎么这样没劲的呢!萧寒觉得她小气。可她却认为他对自己的爱没有自己对他百分之百的负出,而是留了一手,前面一万元钱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要把钱索回去。看来这男人貌似老实,实则奸诈。对他不自觉地心中有了隔阖,脸稍稍避开。
费月说再不管萧寒的事,可是在公司筹备的阶段,她还是不领工资的忙前忙后,并乐此不疲。扯起大旗,占据了一个山头,萧寒现在总算是山大王了,虽然不正规,偷偷摸摸的,但好歹有了属于自己的公司,虽然这公司自己仅占小股,还属于皮包公司之例,所做的唯一项目也就是史城假公济私的合作项目。可不管怎么说,在外飘泊的他,总算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不再仰人鼻息了。所以自开张那一天起,他一反原来工作的懒散劲,格外勤奋,事事亲为。嘿,这一努力工作,他发现,每天都有那么多做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夜以继日真是比国家总理还忙!
虽然他很忙,可他觉得很充实,并且感觉还很好。自开张那日起,每天都有杂七杂八的人提着花篮来恭贺,他当然出于礼节请他们吃饭,他们也似拗不过他的热情,勉强同意。吃顿饭算不了什么?不就花点钱吗?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多交一个朋友,多留一条路吗?可费月不理解,说他充冤大头。他嘴上不说,可心里对她鄙视,觉得女人就是小气!成不了大事!
不管怎么说,自从有了这公司,他的地位在人的眼里还真是变了,至少他是这样以为的。朱氏兄弟在此之前,是给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项目,他拎得轻,知道是看在费月的面子施舍给自己的生活费。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兄弟俩今天贺喜,并坐下来同他正儿八经地谈起合作,看来他们还是有求于自己的。公司开张仅三天,他就接到一个项目,当然是喜事,可是他想到与史城鉴订的协议,三七分成,心里就不平衡了。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他亲自去了新城。可是当他把重鉴协议的构想说出来。史城就疾言厉色道:“萧寒,你这是违约行为!我可以拿着合同到法院告你。”
萧寒忍着性子解释说:“当初鉴这协议,是因为项目是你接的,所以你多我少,我没意见。可现在形势发生了变化,项目是我接的,而你还要坚持原来的协议,显然不合时宜。”
史城蛮不讲理道:“那是你的事!总之我跟你的合作,按照合同条约来。”
“你太不讲理了!”萧寒顿足发恨道:“如果这样,我倒不如介绍给其他设计院,拿点介绍费省事。”
史城不妥协道:“萧寒,你不要忘了,你是本公司的人,你的所作所为要为本公司负责,如果你的行为给本公司带来伤害,我照样可以到法院去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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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38)
不懂法的萧寒在他左一个法院右一个法院威胁下,没辙,灰头土脸地回到源州。上班,再也没有了原来的干劲,心里窝囊的很,总觉得自己累死累活为他人做嫁妆。不行!他不能任意让史城斩割,他要改变现状,而改变现状的唯一出路一一就是撇开他自己出来单干。所以这两个老同学刚合作不到一星期,就互相猜忌,各怀鬼胎,这公司哪能长的久呢?
真是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萧寒这几天心里正窝塞了。这天朱坤心血来潮,邀请阿炳、费月和他去看他准备收购的一项目。车子直往源东,过了源州大桥,转弯。在一半拉子工地门口停下。围墙上“明月家园,今日安居的天堂!”赫入眼帘,萧寒心里疑惑着:刘明远的工地,他来干什么?再见墙内这工地上,才一个多月时间,野草悄然长起,脚手架己拆除,裸露的红砖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这残破的景象,在萧寒的眼非但没显出颓废,反倒觉得有人的生气,因为那半拉子的房子里冒出袅袅炊烟,并时不时发现草丛里有鸡在觅食。
朱坤带着他们直接进去后,发现没玻璃的窗洞内探出几个脑袋,眼睛疑惑但带着急盼。他们在朱坤的带领下,边对这些房子品头论足,边往前走。萧寒蓦然发现,他们的身边己悄然围上来一群人。领头的朱坤在人群的簇拥下,其派头俨然是个中央领导人到农村视察,就差对人群挥挥手。突然他止步,感叹道:“好地段呀!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萧寒噎住了,想不到才一个多月时间,他对这项目的评价竟会截然相反,心里顿时有种被他愚弄的感觉,窝塞的很。可是他偏要折磨他,考他道:“小萧,你是高材生,谈谈你对这项目的看法?”
萧寒想都没想,说气话道:“我觉得这里风水不好,刘明远就是因为这项目,才倒霉的。”
“刘明远怎么能同我比呢?倒是我接手这项目,还真不是为了挣钱,只是碍于面子,昨天皮市长找我去谈,希望我能为源州的经济作点贡献,希望我在拍卖的时候为这项目托盘。皮市长的话我是当然要听的,只是我也对皮市长提了小小要求,就是希望我接盘这项目完工后,政府购买,作为公务员小区。皮市长最后答应了我这小小要求,所以我才带你们来看,分享我的快乐。”
他妈的!他真是占尽了天下的便宜!萧寒对他嫉妒的有点愤怒。他继续乐滋滋说:“刘明远还有个设计公司,也属这次拍卖之例,我拿下后,准备给你去经营。”
“给我?”萧寒愣了一下,确信后,怦然心动,来不及应允,一旁睹物思人,黯然己久的费月突然喝道:“萧寒,你不能答应!”说完,也觉自己失态,缓声说:“我头痛,你先陪我回去!”
萧寒还有点不舍,朱坤察觉到刚才的失态,尴尬道:“阿月身体不舒服,小萧你就先陪她回去吧。”
萧寒身体上了车,可魂还在朱坤那。费月紧抿着嘴,似顽强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闷声不响开着车,刚上源州桥,她憋不住了,问:“那天你说的话是不是朱坤教你的?”
“那天?说什么?”
费月见他装糊涂,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别装蒜!我最恨敢做不敢为的男人!”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费月猛一踩刹车,他惯性地整个身子往前冲,恼怒地望着她。她盯着他眼睛一字一顿道:“就是明远出事的那天,你谈的那些谬论。”
“是谬论吗?我记得当时某些同志还是赞同我观点的。”
“你……”费月理屈词穷,气得发颤道:“不可救药!给我下去。”
下去就下去,萧寒下车后,猛地一摔车门。费月只听“啪”的一声,吓得一哆嗦,见萧寒脸青耳红,自知说话过火,闭口不响。停了一会儿,见他挺胸阔步向前走,毫无示弱的意思,气就不打一处来,轰动油箱,车子“飕”地从他身边驰过。
萧寒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可心里还是发怵,毕竟是上了人家的当,还是上了一个老农民的当!见她车没踪影后,猛地煽了一下自己的耳光,直觉得眼冒金星,一滴泪滴下去,自己也不知道是痛的缘故,还是懊悔。倚在栏杆上,望着源河水东流,心里百感交集。突然他听到有人叫他名字,木然地回过头来,见是朱坤正开着车门对他招手,麻木地上了他车。在车上,朱坤见他神情沮丧,脸上还烙着五个指印,诧异地问:“你同她吵架了?”
“嗯。”
“为什么?”
萧寒想不理他,可是心里不平衡,屌屌他说:“她问我那天的话是不是你教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因为他理想的以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不会说谎的。可是他遗憾的很,他的眼睛犹如黑洞,非但把自己的心灵关闭,还把他眼球的光全部吸收。他倒自个慌乱起来,同这老江湖较真,真是自不量力!他绝对是若无其事问:“那你怎么说?”
“我还能怎么说,只能说当时她也是赞同我观点的。”
“这就对了!男人吗?就是要敢于承担责任!”
说的轻巧,你倒是把自己推脱得一干二净!萧寒几次想责问他,一转念又忍住,见他神色自若,准是成算在胸,自己冒失寻寡,定下不了台,反给他取笑,闹了出去,人家会说自己傻,迁怒于人。所以尽量显示自己不在乎。朱坤见这小家伙闷声不响,知道他对自己有气,心觉好笑,想不理他吧,可他欣赏他这傻劲,觉得他对自己有用,将来把设计院交给他,让他把持一方,自己还真放心,所以说:“小萧,当初我跟你讲明月花园是刘明远的滑铁卢,绝不是违心的话,因为他实力不够,而我有实力把它捂到行政中心迁移的这天。”
这倒是实话,萧寒小学读过一篇《小马过河》的课文,那条河既不象老水牛说那么浅,也不是小松鼠说的那么深。只是不知道没读过几天书的朱坤是否知道这典故?但是他说的话倒是同这典故相吻合。萧寒就这么一个人,听他讲的在理,自己反倒愧疚,觉得冤枉了他。
朱坤见他眼色柔和下来,更喜欢上他,觉得同他合作太有安全感,所以怂恿他问:“你觉得小妮对我怎么样?”
“她当然是爱你的!否则怎么会嫁给你?”
“我从不怀疑她对我的爱,可是十年前……”他指着窗外迎过来扛着锤子的民工说:“我同他们一样,在源州找生活,那时她会爱我吗?”
萧寒缄默无语。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虽然他读书甚少,可是他比任何一个大学教文学的老师都懂得:要给学生留白,让他们去想,去理解。
朱坤踌躇满志,志在必得,就欠东风。可东风吹的那天,拍卖的锤子刚举起来,洪七爷举出一张纸,朝四周扬扬,慢条斯理道:“这公司刘明远己出让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给我,这就是合同!”话音刚落,举座哗然,不信的人凑过头去,白纸黑字,证据凿凿。一场即将展开的激烈竞争,就此草草收场。朱坤确有“大将风度”,拥上前去,同他又搂又抱。可是不显眼处,有一不相干的人,失落溢于言表,他就是萧寒。
苍天真对他不公!煮熟的鸭子飞了!萧寒的一腔热血就此熄灭,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史城正候着他,催他要图纸。他憋足的火正无处撒呢?所以不耐烦对他大嚷:“你就知道催,你就知道催,这么短的时间你他妈的画出来给我看看。”
史城毫不示弱地从包里掏出合同,挥舞着说:“这是合同!你应该知道违约是什么后果?”
“我是知道,可你更应该知道!”
“你是法人代表,理应负起全部的法律责任!”
“哈……”萧寒冷笑着说:“你才知道我是法人代表,可他妈的我这个法人代表能代表什么?不过是你骗来的打工仔而己。”
“萧寒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初鉴这协议,我没强迫你,是你自个鉴的。”
“对!我傻!我智商低!”萧寒气急败坏道:“可他妈的我现在不干了!行吗?”
“不行!”
“我他妈的现在还真不干了,你爱咋地咋地?”
萧寒不负责任的话,气得史城脸红脖子粗,可理智告诉他,现在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自古以来,穿鞋的怕光脚的。他摞担子不干,至多损失点开张费,并且这点家当他可派作其它用途或折价处理。可自己实在输不起,且不说自己辛辛苦苦构筑的这个事业就此灰气烟灭,就是自己赖以生存的根据地也要丧失,所以他咧嘴强露出笑容,这笑容宛如未释放的花苞被人强颁开的凄惨,说:“老萧,我们是老同学、老朋友!做事不要太绝吗?凡事都可以商量的。”
“史城你这句才算是人话。”萧寒实际上也后悔刚才气急的话,同史城比,他是光脚的,可他绝没有玉石俱焚的勇气,所以他缓和说:“我们是该好好坐下来,商量商量了,合作伙伴之间的不公平地位所引起的猜忌,将会影响我们事业的发展。”于是这两活宝坐下来讨价还价一番,最后落在四六分成上,仿佛都达到了自己的心理价位,拍手成交。史城安抚好他之后,不客气地说:“老萧吵归吵,闹归闹,可事情绝对要做好,老外可是循着合同办事,如果违背合约,你我可就要兜着走。”
萧寒称是,为了让他宽心,他立马召来他仅有的三个设计人员,开了个动员会,出来了奖惩措施,并许诺按时完成任务者额外的奖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萧寒是这样想的,可是看到这稍顿即逝的背影。理智的告诉他:加自己才四杆枪,即使不吃不睡,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这个项目,绝对是不可能的!情急之下,他想到他的小师弟高吉昌,他在他公司开张的那天送来一个花篮,并聊了好一会儿功夫。他就职在刘明远的公司里,现在刘明远死了,想来他现在无事可干,何不把他召来应急?于是他便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没费什么口舌,那头便急不可耐地说随时等待他的招唤。下午,高吉昌就带来了五个人,谈了一下条件,交待一下任务,就热火朝天干起来。
史城总算宽心可以走了。这次的争吵,似乎灰飞云散,一切都过去。可实际上呢,史城一出公司门,心里就把萧寒骂个遍,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小心眼的他算计着自己实在是不合算,并且萧寒是越来越难以驾驭,是要再找一个合适人选,选择一个恰当时机把他替换掉。而萧寒在这次斗争中得到了胜利,他没有反醒自己过激的形为可能会招致严重后果,反而以为自己悟出了社会生存中的法则:两军相遇,勇者胜!
你能想象吗?在人们眼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黄泷在不到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里,成为源州的一种现象、一个神话。才四个月,黄泷的黑蚂蚁装饰公司象他喻意的在洪水中飘泊的蚂球一样,越滚越大。可街头巷尾津津传颂的却不止是他的暴发,因为在源州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