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倾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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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芷道了一声谢,匆匆回房挑拣了一袭水色的裙子,换上后朝云顶大殿飞去。
清芷自是知道是谁来了。
只是心下好笑,竟来的这样的早。
云顶大殿位于云峰顶端,终年有雾缭绕。
澜沧上仙不喜花草,所以整个云峰光秃秃的清冷,再加上空旷大殿平时无人出入,清冷之意更添三分。
只是今日略有不同。
清芷御剑而来,远远便看见立在殿外白玉石塔旁边的三个人影。
穿着白色锦袍一脸淡淡笑容的自是澜沧上仙。
而他身旁恭敬地立了一男一女,男人魁梧粗壮,头上戴着蓝色宝石和珊瑚打造的冠顶,女人穿着五彩琉璃石铺就的裙子,样貌清丽,端庄慧智,二人全身上下光华四溢,似是水波泛荡,摇曳生光,只是脸上的神色不是那么自然,笑容里藏着恐惧,镇定下掩盖着慌张。
清芷面上微笑着朝他们飞去,眼光却骤现了几分凌厉。
如若不是清芷现在有了千年修为,只怕澜沧上仙也能看出些许。
穿戴华丽的二人被清芷的目光扫过,身子不自觉的微微一滞,很快便知趣的摒弃杂念,笑呵呵的朝清芷迎上去,口中念道:“恩公来了!恩公来了!”
清芷刚一站定,便朝澜沧上仙拜道:“清芷参见上仙,不知上仙有何吩咐?”
澜沧上仙不语,只是挥挥袖,指了指一脸谄媚的二人。
清芷蹙眉歪头,看向二人,喃喃道:“清芷似乎不认得二位……”
穿戴华丽的女人激动的上前握住清芷的手,说道:“恩公救了小儿!我夫妇二人是来报恩的!”
清芷温柔一笑,反手覆上了女人颤抖的手背,徐徐气流川走而去。让女人颤抖的双手恢复了些许平静:“夫人是?”
女人的眼睛里猛地溢出了好些泪,男人看见,立马上前将她拉在身后,说道:“内人实在激动了!见到恩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澜沧上仙欣慰地朝清芷点点头,徐徐开口道:“这二位是东海龙君夫妇,说是芷儿你下山游玩时曾救了他们的独子,龙宫小太子,如今特来道谢的!”
清芷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原来那个被食人花藤缠住的可爱小子是东海小太子啊!失敬失敬!”
14 云杉
清芷抱拳欲弯腰,却被东海龙君惶恐搀扶住,说道:“恩公大恩,怎能向我们行如此大的礼!我夫妇二人遍寻不得,最后才知道恩公是澜沧弟子,于是便携了此物来寻恩公,望恩公收下,也好了了我夫妇二人的心意!”
说着话,东海龙君从绛蓝色的衣袍袖管当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他吞吐一口气,那木盒便悬于空中,缓缓变大。
木盒打开,刺目的红光骤然而出,引得清芷忙眯了眼睛。
“这是?”
清芷疑惑。
“此乃我东海至尊之宝,玲珑珊瑚樽!沉于浩瀚之底,得地心庞大之灵气,万顷海水孕育之精华!利可削寒冰玄铁,柔可锁魂绕骨,是为开辟我东海神宫的立波仙人所用!”
四海神宫实属仙部,却为六界之外,四海神宫又以东海为首,四海龙君皆为上古神兽之后羿,有神之遗传,仙之力,魔之翼,亦魔亦仙,却从不祸害百姓,更不和仙界对抗,相安无事几万年,立波仙人则是东海神宫的第一任龙君,以魔力成名,却以仙人自居。
仙界本就期盼六界安生,便也默认了四海神宫各居一方的道理。
如今东海龙君将如此珍贵的法宝献给清芷,澜沧仙人也突然有了几分猜疑,但又想到是清芷救了龙太子的性命,如此一来,便也说的过去,法宝虽是可贵,但也不抵血脉。
澜沧上仙大气一笑,说道:“这珊瑚樽是上了六界兵器谱的神器,如此重的礼,芷儿你便自己做主吧!”
清芷眨眨眼睛,额前的刘海被一股清风撩了起来又垂下,她咧着嘴看向澜沧上仙,问道:“芷儿下月想要赢得司琉经,正好缺一件称手的兵器!不如芷儿先接了龙君的礼,待比武大赛结束后再完璧归赵,上仙觉得可好?”
澜沧上仙颔首点头,心下欣慰,算是默许。
而后清芷便朝东海龙君夫妇欠身一拜,说道:“那这珊瑚樽就借清芷一用,待比赛过后,清芷再给二位送回龙宫去!”
清芷刻意将“送回”说的重了些,龙君夫妇笑容再次一僵,可在清芷变幻莫测的眼光下又赶忙点头说道:“恩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龙君夫妇又向澜沧上仙躬身一拜,客气说道:“既已见到了恩公,我夫妇二人也就不好再久待扰上仙清修!就此别过,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话,东海龙君迫不及待的一挥水袖,很快,一道透明的水瀑便从天边飞逝而来,二人跃身而上,随着水瀑一齐消失在湛蓝色的天空下。
清芷踮了脚尖轻轻地碰了碰木盒,“嘭”的一声,绛红色的木盒变成了一柄闪着熠熠红光的长剑。
清芷咧着嘴,喜不自胜地望向澜沧上仙。
澜沧上仙微笑道:“这珊瑚樽有一百零一种形态,木盒与长剑皆是其形态之中,此宝物甚好,清芷你定要收好!”
说完这话,澜沧上仙眼角又流露出丝丝失落,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明朗,带着些许黯然:“芷儿跟着我千年,却碍于门规,我实在无法送你兵器,待比赛过后,芷儿顺利争得司琉经,为师便会帮芷儿你挑一件与芷儿你心灵相通的神器,可好?”
清芷心下一动,只觉得“为师”二字刺得心脏生生的疼。
清芷长长的睫毛微动,微弱的光芒从瞳孔四散而过,清芷垂首,低声说道:“清芷何德何能,得上仙这般照拂?”
澜沧上仙复又挂上笑容,看向远方云卷云舒的地方:“千年前,嗷嗷待哺的小雪狐救我一命,这便成了你我的缘分,我再怎样照拂你,都是应当的。”
澜沧上仙在清芷面前很少称“本仙”,而是毫无架子的自称“我”,只是这般的关切和照拂,真的只是因为雪狐的救命之恩吗?
荏苒岁月,当是万千情丝牵绊,情丝却也分了千万种,千万之中最让人揪心的,也应该是父王母后的亲情血脉……
清芷默然,一扫杂念,复而拉过澜沧上仙的胳膊,撒娇道:“既是这样,上仙你是不是要陪你的救命恩人练练剑呢?”
澜沧上仙一顿,后又朗声笑了起来,怜爱关切之色溢满眼间:“只有一个时辰!”
云顶大殿后有一片郁葱葱的树林,大都以常青的云杉为主,清新淡雅,松香四溢。
澜沧上仙立于一颗云杉之顶,轻巧如羽,不见任何枝桠晃动,就连风过,树与人都显得静如处子般岿然不动。
“今日就考考你的的剑气!这棵树已经被我设了结界,如若你的剑风能冲破结界,让树梢晃动,便可过关!”
澜沧上仙淡然一笑,居高而望,如同天神般悲悯大地。
清芷手握珊瑚樽变幻的长剑,周身都散发出阵阵夺人眼球的琉璃光彩。
人为根本,力是基石,而拥有一柄好的法器,便能让浑身的灵力有了冲破的突口。
就如同现在的清芷。
只觉得浑身上下窜流的气流凝聚起来,直奔右手手腕处,再由手掌逼进法器之中,源源不断的灵力灌入,使得长剑微微发烫。
清芷眼光一厉,腾空跃起,奋力朝云杉一击。
巨大的灵力倾泻,再加上万年珊瑚的助推,使得整片云杉林都瑟瑟发抖起来。
红霞般的光芒像薄雾一样聚集又散去,周身之外全是落叶漫天,唯有眼前的大树纹丝不动。
树梢上的仙人正眉眼温和的看着清芷,清风擦肩而过,却连束着长发的束带都无法飘舞起来。
他就像万里雪原中的雕塑般岿然不动,永远带着让人温暖的笑容。
清芷愣了愣,心下怅然。
澜沧上仙不愧为四仙之一,哪怕自己尽了全力,也无法伤到他一丝一毫。
所谓智取,是因为恐惧。
如此看来,哪怕再多一个千年,也无法和他硬碰硬。
凛冽的寒光从清芷脑海里晃过,很快又被满目的清澈光芒覆盖。
清芷丧气的垂下头,嘀咕道:“清芷无能!”
澜沧上仙目光动容,张口温言道:“世界万物自有攻克之理,哪怕再坚固的结界也有其疏漏之处,细心沉稳,方能洞悉!”
清芷听后,心知是澜沧上仙故意指点,于是定睛查看眼前平常无奇的云杉。
这是一颗粗枝杉,枝叶粗壮丰腴,比别的云杉要圆润一圈。
树叶似针,针尖挂着水汽结成的露珠,摇摇欲坠,日光正盛,滤过水汽,变得柔软。
清芷的眼光一寸寸地由下自上移动,细数着树干上的每一寸褶皱,就连歪斜着即将脱落的干裂树皮都不放过。
只是再怎么看,都毫无破绽,整棵树连同澜沧上仙都像被无形的冰雪封冻住了,一动不动,势如磐石。
清芷的眼光移上树顶,从澜沧上仙的衣摆一直到他头上乌黑庄重的发髻,更是安静的纹丝不动。
到底在哪里?
15 风云
人之命脉除了头顶的天灵穴便是脚底的涌泉穴。
自上而攻绝不可能,因为此番仅仅是试探,澜沧上仙绝不可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破绽。
那么只能从这颗云杉下手。
既然树顶已无任何破绽,那么只能从此株云杉的“涌泉”下手了!
想到这里,又一轮气流势如破竹般地灌入珊瑚长剑,消失的光芒又立马乍现,清芷的水色衣裙开始曳曳飘舞。
清芷跃起三丈多高,窜至树顶,而后又突然反转身子,头朝下,急速俯冲而下,远观而望,似是浴血的凤凰般全身散发着灼灼耀人的光华。
只听得沉闷的几声声响。
清芷像是猎食的鹰雀一样向着云杉的底部斜扫而过,长剑划破土地直砍向藤蔓延伸的盘根,剑气呼啸而过,红光正盛,笼罩着云杉的白光也突地爆裂开来。
巨大的冲击力让澜沧上仙岿然不动的身子也晃了晃,他扬了扬嘴角,似是对清芷很是满意。
于是他伴着刺眼的灼灼光华翩翩落在了地上。
身旁的云杉“轰隆”倒地,溅起一地的尘埃。
清芷收起灵力,握紧了长剑恭敬地站在一边,微微扬了眼角,掩饰不住的骄傲。
“上仙,清芷已过关?”
澜沧上仙颔首:“是也。”
清芷雀跃一笑,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响彻整个云杉林:“那么清芷是不是绝对绝对万无一失地可以拜师了?”
澜沧上仙微微眯了眼睛,俊秀的面容立即被温暖之色覆盖无疑。
“明日,为师再陪你练一个时辰!”
澜沧上仙顿了顿,又说道:“为师相信你!”
清芷咧嘴灿烂的笑,却又忽地敛起了神色,忧心忡忡:“澜沧山上的万物皆有灵性,此株云杉也不外乎如是!如今却被我连根拔起,这可如何是好?”
澜沧上仙目光微动。
就是这样的神情,就是这样的品性。
千年之前不顾极热之气救我一命如是。
守山灵兽受伤不顾耗损灵力为其续命如是。
同门子弟不顾身份之差热心相助如是。
如今,连草木之情也能此般怜悯。
这样的孩子,却真真比好些仙门世家的后辈要好上许多啊!
澜沧上仙心中叹息,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收清芷为徒的想法。
日光灼灼,万物灵动。
澜沧山永远都是这般生机勃勃。
澜沧上仙衣袂飘飘,气质修远。
一抬广袖,从袖间飞出一道柔和的黄色光芒,带着无尽的温暖与希望飞向那颗倒在地上的粗枝云杉。
光芒像是蝴蝶般地围着它飞舞片刻,然后爆发出数丈高的光圈,牵引着树木向上飞跃,而后缓缓下落。
光芒消失之时,翠绿雍容的云杉就像半个时辰之前一般,毫发无损地立在云顶山峰的云杉林之中。
清芷叹若观止,心中就像被注入了阵阵暖流,奔走而竭。
不入仙门不入尘,若他不是仙门中人,便好了……
清芷在心中默叹,挥手将长剑幻化成了一枚通体剔透的晶莹铃铛挂在腰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和淡淡的红色光芒。
那日过后,清芷日日到云顶峰找澜沧上仙练剑,一晃一月有余,到了比武的日子。
这日的玄武场并不比平日里的炎热干燥,反倒阴沉沉的有些雨点飘下。
夏之桀凝眉望着隐隐作态的晦暗天空,心中郁结不堪,于是他御剑来到惩戒堂,找到了许卓崖,将自己的担忧说出了口。
“长老,今日澜沧的天气隐有异常。。。。。。”
许卓崖顺着夏之桀的手势望向有些阴沉的天际,抚了抚及肩胛的胡须,长叹一声:“确实有些异样!这澜沧山的四季皆由我三仙掌控,四季分明,少见雨水,植被丰茂,东西南北都各有特像,如今却天云变色,异象渐显,不甚好,不甚好啊……”
夏之桀不语,二人随即御剑上了云顶大殿,却遍寻不到澜沧上仙的踪影。
恰好从后山练完功的清芷路过大殿,见到焦躁的二人,便上前行了礼:“清芷参见许长老,夏护法!”
许卓崖本就心情烦躁,只是斜瞥了一眼,也不理会,倒是夏之桀温温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清芷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