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仙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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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冥,为什么骗我?不是说好一起活下去,不是说好要为我种成片成片的桃花林吗?”凄惨而悲凉的声音在仙界回荡,莲殒高高的举起绝情剑,狠狠的刺向少年的心脏。
她冷冷地看着他的血汩汩流淌。你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死,一起毁灭!远方的浓雾怎么也化不开,莲殒是她的名字,或许也是她的宿命吧,少女从仙界崖上跳了下去。
在莲殒跳下绝情崖的一瞬间,我努力的想要救回她,可是我没有做到,我哭喊着:“莲殒你不要!”炎冥无力的哭喊着,“你到底是怎么了?”
莲殒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恍惚间,她看到了美丽的桃花树,还有那个发色如墨的少年。她死的那么激烈,又那么平静。有人说之后看到过她,说她死的时候很凄美,就是怎么也合不上睁开的眼睛。
绝情剑还刺在我的心脏,我被绝情剑新心的仙力所束缚。
我被心爱的人布下的绝情阵困住了,我们的相爱的事情,迟早是要遭受天罚的,只是没想到,来临的这么快。为什么莲殒和我终究得不到善终。
我被仙长们抓到了诛仙台上,正预备着处以极刑。
诛仙台上,没有朝阳,亦没有夕阳。如血着墨的气息浓郁的化不开。八根雕龙诛仙柱孤零零的伫立在云间。仿佛昭示着死亡的气息。炎冥手脚被缚,被锁在诛仙柱上。
“怎么样,莲殒亲手为你布下的绝情阵滋味如何?”一位老仙长盛气凌人看着炎冥,“这样的凡人,你还爱么?“
“爱!”声音十分的坚决。
说罢他再也忍耐不住嘴里的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柱子滑落。
“你杀了我吧。”他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仙长,“我活着已经毫无意义。”
“呦,好一种殉情的方式,那我就代表仙界成全你。”老仙长轻蔑地看着他
九九八十一根诛仙剑,组成了诛仙剑阵,而诛仙剑阵的最后一支剑,叫做绝情剑,就是莲殒刺进他心脏的利剑。而这支绝情剑,也是他送给她的,却没想到,心爱的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刀剑相向。
霎时间,诛仙台上洒过一阵剑雨,那一支支剑,分别刺向炎冥的手臂,脚踝,关节。
痛,痛的快要死了。可是诛仙剑阵没有完,我就死不了。因为绝情剑,是最后一支发动的剑。细密的汗珠顺着脖颈缓缓的流下,就快要死了吗?莲殒,这到底是为什么?
“仙长,众位尊上,炎冥有件事想求你们。”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汗水和着血水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庞。
“你说吧。”看着他现在凄惨的模样,没有一个仙长能够拒绝他死前最后的请求。
“死后,我被打入六道轮回后,能不能不要抹去关于莲殒的记忆。”没想到,向来桀骜不驯的他,却为了莲殒开口求人。
“我们应允你,属于莲殒记忆的那缕魂魄,永生永世再不许进入六道轮回!”
说罢,我的三魂七魄都快要散尽了,只剩下绝情剑下那属于莲殒的记忆的魂魄被钉在诛仙柱上。
诛仙剑阵后,仙界罚台上,炎冥的魂魄散落在天空中,那爱恨之间的间歇有多细瘦,是否少过魂魄中还藏着莲殒的我。
“莲殒,我来陪你了。”我的最后一缕魂魄连同残败的躯体被绝情剑锁封住。只是,那心弦还在颤抖着,我要怎么躲呢?
如今,我非仙亦非魔,只是这世上一缕魂魄,带着莲殒的残念。
莲殒跳了仙界崖,炎冥受了诛仙阵。只是,他决绝的选择了属于她的记忆,化为一缕幽魂。
我也曾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曾经一尘不染的俯视众生。可终究是永生永世不得轮回的宿命,被绝情剑深深刺入心脏后,他的魂魄封印在这把剑上。在经历一千年的修行后,他终于又可以行走了。而自己却再也不属于神仙了,但也不是人类。现在的他,只是飘荡在世间的一缕带着炎冥气息的魂魄。
一千年到底有多长?长过春日里连天的桃花树。一千年,温润又潮湿的等待,一千年,足够看多少场花开花落,一千年,多少沧海变桑田。而这一千年,只够让我见你一面。没有人知道炎冥在这一千年里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诛仙台上被封印的心流过多少血。
阳光也变得那么诱人,很久没有见了吧。云彩,也曾年少风流的踏遍。可如今的重获新生的炎冥,带着仅仅只有莲殒的回忆。苟延残喘地活了下去。好在,一切都是新的。
我踱着缓缓的步子走着,“可是,我是谁呢?“记不起来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当时的誓言里,魂魄中只要求留下了莲殒的记忆,太过爱她了吗,都爱到甚至忘却了自己,脑海中只有莲殒的名字。他的手指无力地抓着头发,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桃花林,莲殒,绝情剑,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些,这些残破不堪的回忆像针一般,深深的刺在脑海里,我是谁?凌乱的篇章,再也拼凑不完整的回忆。
炎冥一步一顿的走着,自己似乎不属于三界里的任何一种生灵。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大的一块伤疤,心口会疼,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疼。他只是知道,自己应该找一个叫莲殒的姑娘,他爱的姑娘。莲殒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可是该怎么找她?修炼的一千里,她已经不知轮回了多少世,肯定早就已经忘了自己。对了,莲殒是人类,无论怎样的轮回,都会在人间。
去人间!去人间找她。只能在人间,才能找到关于莲殒星星点点的回忆。
我跳下仙界,幻化成人形,来到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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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美景让我流连忘返。这天,是人间的花灯节,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都会放河灯,乞求平安和幸福。也会把自己的心愿写在河灯里,河神会实现虔诚人的愿望。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集市中行走嬉闹。
“大哥哥,你要不要买一个花灯啊?”一个小女孩举着花灯对他甜甜地笑着。
“不用了,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莲殒的姑娘?大概比我低半个头。非常漂亮,有一双坚毅的眼睛。淡扫柳眉梢。”
“不知道耶大哥哥,漂亮的姑娘很多,你要找的姑娘,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样,不如你画出来我们看看?”小女孩眨着可爱的大眼睛说道。
“说的也是,能否借笔墨一用?”他眉头一簇,认真起来。
“给,大哥哥。”
炎冥接过画笔,该到了展示画技的时候了。他铺袖拂尘,笔墨飞扬的开始画起记忆中那个叫莲殒的姑娘来。
大哥哥画画儿一定特别棒,莲殒姐姐一定很美。卖花灯的小姑娘满脸都是崇拜。
“给,大抵就是这样了。”他把画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高兴的拿起画,刹那间变了脸色。就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第二章 ·人间桃花
“大哥哥,你画的,我们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嘛。”她撅起小嘴,还以为大哥哥画画特别棒呢。
炎冥一头黑线的流着汗看着小友,“画的真的那样的不好吗?”
“大哥哥。你还需要锻炼。。”她把画小心翼翼的卷起来,放入怀中。
“大哥哥这样吧,今晚我们一起放花灯。你在纸笺上许愿找这个姑娘,如果够虔诚,河神就会帮你,花灯随水流飘到的地方,也许就是莲殒姐姐所在之地呢,不过也只是传闻。”
“哦,那样也好。”炎冥跟着小女孩一路走着。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顿了一下。是啊,自己叫什么名字呢?能够行动自如后,确实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一千年过去了,都没见到人间的阳光,就叫独孤沐阳吧。
“鄙人名叫独孤沐阳。沐浴的沐,烈阳的阳。”一个名字,包含了太多的无奈。经历了太多黑暗的他毅然选择了烈阳。哪怕烈阳有多毒。
“那你呢小朋友,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大哥哥,我叫玉儿。”这个女孩儿很爱笑。笑的时候有一个甜甜的小酒窝。
“大哥哥你家住哪里?看你背着行李,像过路人,要不,今晚去我们家住?”玉儿拉着他的衣袖,想要留住他。
炎冥没有回应她,难道要告诉这小女孩?若是她知道自己曾经住在天上,说不定会被吓坏了呢。
“玉儿,我来自很远的地方,我就去你家里借住片刻,到了晚上,我们一起去放花灯。”他把手放在了小女孩的背上,满眼爱抚的看着她。如果,曾经能和莲殒有个宝宝该有多好。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吧。
“好哦!大哥哥好棒!”他跟着小女孩回到了他们家。人间,现在变成这样子了么?好美,好安逸。落英缤纷。自己是神仙的时候,曾下凡封印过绝情剑,那个时候满眼的桃花。甚至,比仙境还要美。
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喜欢这样的人间,恰巧又是春天。初遇她的时候,也是春天,开满了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如果还能退去一身的铅华,可否还能桃枝定情,一起看锦瑟年华。
转眼间,到了夜晚了。小友和沐阳一起到了放花灯的河边。
女孩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将写有自己心愿的河灯放在了水里。有乞求美满姻缘的,有祈求幸福平安的。
“沐阳哥哥,你看花灯多美啊,有人说过,灯就是等。花灯,就是等待守候的节日。”小友朝大哥哥笑了笑“大哥哥,快写下你的心愿吧。”
沐阳写下莲殒两个字,放入花河中。花灯随着水流被冲走了。
“沐阳哥哥,快追上去吧。”河神一定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沐阳一路跟着花灯跑。“大哥哥,你别忘了忘了我呀。”玉儿看着他的背影说这句。
话的时候,声音小到只能让自己听见。
沐阳,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一半的时候,从河里跳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就是人间传说的河神吗。
那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沐阳,你还不知错,要一直固执下去吗?”
沐阳吓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尊上是河神吗?如果莲殒是我的劫,我宁愿万劫不复。”沐阳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提到莲殒,心口就特别疼。每次想到都会痛。这世上很多人可以忍住痛,却没有人可以忍住一千年的痛。
河神慢慢的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他跟着花灯一路跑着。跑到一家村落的时候,花灯消失了。就像河神一样的消失了。
“请问,这个村庄叫什么名字?”
“这村名叫桃花村,十里桃花,成片成片的开,美的就像画里的一样。”村里的长者打量着沐阳。
桃花,他突然捂住胸口,心就像撕裂的一样痛,耳畔回想着莲殒的一句话:“为什么骗我?不是说好一起活下去,不是说好要为我种成片成片的桃花林吗?”越想到这里,心口就越痛,他咬着苍白的嘴唇,汗珠一颗一颗的滴落。终于没忍住,一口鲜血溅出。鲜血映衬着他苍白的面颊。
“青年人,你怎么了,要不去村里歇息片刻?”长者放下柴,将沐阳慢慢的扶起来。
又到了人间的春天啊,我记得答应过一个女孩子为她种尽可能多的桃花树,因为她年幼时说她最喜欢的花就是桃花,桃花开的时候,一簇一簇的,热烈又鲜艳。美的让人心醉。沐阳挣扎着,最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长者将沐阳背进村庄,将他放在家里养病,令长者奇怪的是,不管用什么药草,都无法救治的了眼前这个青年人。
“村长大人,出什么事情了”一阵优柔绝美的声音飘荡在屋子里,应声而来的是一位姑娘,一袭白上儒,红裙。发色如墨的细丝垂在耳畔。绝美而出尘。
“若夕,你来了,刚刚我路过村口,有位年轻人突然口吐鲜血,昏倒在村口,我把这位青年人背回来了。可是病情不见好转”村长焦急地说道。
“让我看看。”若夕走过去弯着腰,正要触碰到他的手腕的时候,才发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手冰冷的像一个死人一样。没有一点温度。她看着他昏去的样子,紧皱眉头,嘴里还有着未干的血迹。一定是发生过什么痛苦的事情。
“昏倒之前,他有说什么?”若夕一头疑问。
“他只是询问了这个村庄的名字,我跟这位年轻人讲了这里的桃花很美,他就突然口吐鲜血,昏倒了。”桃花么,这位公子绝对不是自己无缘无故的昏倒了,肯定是因为桃花。只是,为什么美艳的桃花会让一个人昏倒。
“这位公子,来村子的时候是一个人吗?”
“是一个人,我看他像是来找什么人的吧。”村长在一旁仔细的称着中药的分量。
“可是,他怎么都不醒不了。就像睡死过去一样。”
第三章 ·血浓于水
她敛眉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人,到底是已故的还是尚在世间呢?慢慢的抚上他的手腕把脉,长吁一口气:“这位公子的脉搏还在跳动,而且跳动的很平稳,证明他还活着。”
“可他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过来呢?”村长踱着缓慢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手中的药草。“难道我又老了吗。”
有脉搏,却是一具冰冷的躯体。
若夕坐在床边,手指慢慢的抚上他的脸颊,为他擦去了因为痛苦挣扎而从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如此细微又深情的动作,竟然像极了千年前他和她。如若时光倒流,我和你席地对坐,是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