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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往生冥花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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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小砧先让一个孤涂人给她用木条做了个沙盘,将那些孤涂语的发音用汉字和汉人的切音法标识,写在沙盘上,一遍遍温习,起先说到日月山河树木鸟兽时,均有实物可指,就是学到雷电鬼神一类的话时,也大致可以借比划和先前所学的语词来沟通学习,只是学到爱恨情仇一类的语词时,就发生困难了。

    这天,蔺小砧指着自己的心,又指着其中一个孤涂女子的心,然后去轻轻抱着那孤涂女子。她想学‘爱’字,却不知如何才能让那两个年轻的孤涂族的女子明白她的意思。

    结果那女子说“切奈”,然后也抱着蔺小砧,又重复道“切奈”。

    “切奈”是背的意思,蔺小砧已经知道了,这时才明白,原来在孤涂语中抱、拥,背都是一个语词,就是“切奈”。

    然而蔺小砧还是不能让那两个孤涂女子明白她要学说“爱”字。是了,在孤涂人的理解中,爱和心根本没有联系,蔺小砧学会许多孤涂语后,知道自己当时的猜想得没错。

    但怎样才能学会这个字呢?慢慢来吧,蔺小砧也不着急,反正这几天已经学会了很多语词了,而且还知道了孤涂话的顺序是和汉人的话的顺序不一样,不过大致也有规律的。这些,那个只图安逸的杜桓一定是不知道的,蔺小砧想着笑笑摇摇头。

    杜桓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乐土。整天在大小孤涂人中野。蔺小砧说他才是真正的野人,除了不准他脱了衣服又去涂上那黑泥外,也不管他。

    不过,杜桓早已将脸涂上了黑泥,整天和那些孤涂男子安堵堵(安堵堵是孤涂男子的一种用脚绊的摔角游戏),如此,衣裳一天比一天烂了,蔺小砧担心他的衣服总有一天不能穿了,这里又找不到衣服换,不过看着他每天和那些孤涂人疯,身子却强壮起来了,也是好事,只是要他每天脱了上衣再去安堵堵。那些孤涂人起先对杜桓很是敬畏,后来发现他不仅没有蔺小砧的飞崖腾跃和晴天电光(孤涂人形容蔺小砧的剑法)的绝技,而且连和最瘦小的孤涂人安堵堵都是屡战屡败后,这些孤涂人不再敬畏杜桓,而是喜欢他了,无论如何,杜桓的一举一动都让孤涂人充满好奇,而且他是蔺小砧的手下。

    当然,对于蔺小砧,孤涂人却是无比敬畏的,蔺小砧也不苟言笑,不轻易和孤涂人往来,她知道,要树立自己的威信,需要神秘。

    杜桓和一个孤涂男子来了,二人说说笑笑。那孤涂男子见蔺小砧在那里,忙将手放在额上,弯腰退去。杜桓一身破烂之极的衣服,脸上的黑泥倒是洗去了,只是成天在太阳下,那脸也不比涂上黑泥白多少。

    “包大人回来了么?”

    杜桓见蔺小砧皱着眉,道:“兀那民女,有何冤屈,只管向本府道来。”

    蔺小砧白了杜桓一眼。“你的孤涂语倒学得不错,和刚才那人都有说有笑了。你把刚才说的那几句对译过来我听听。”

    杜桓道:“这可难了,兀那倒好,就是发语之词,就用汉音,也不必对译了。‘民女’??????孤涂人可没有什么官也就没什么民女之说了,就对作‘西刺’,冤屈怎么说,我还不知道呢,这里也没什么冤屈,本府就更不知道怎么对译了。”

    蔺小砧笑道:“冤屈不能对译成苦痛么?”

    “对呀,就说成‘纳火儿’。”

    “咦?你还知道纳火儿?”蔺小砧倒是对杜桓刮目相看了。

    “我还知道一句呢,这句呢,只能我对你说,不许天下男人对你说的,噶词根莫??????”

    “什么意思?我什么你?”蔺小砧后面那个字没听懂,但是看见杜桓笑得鬼鬼祟祟。

    “说,‘根莫’是什么意思?”

    杜桓大声道:“喜欢。”说完就跑。蔺小砧呆呆地站在那里,自言道,“原来爱就是根莫。”看见杜桓上竹梯的背影,心中一时有所动。

    第二天,蔺小砧将这句话和那两个孤涂女孩一说,二人十分欢喜,一验证,果然根莫就是喜欢的意思。

    蔺小砧才知道,杜桓每天和各种孤涂人往来,不经意间,孤涂语的长进却比自己在这里死学要快了不知多少倍。

    从此以后,蔺小砧白天也去各个群落和各色女子交谈,不知不觉也知道了许多孤涂人的事情,而孤涂语的也日益长进。

    杜桓每天黄昏回来,也和蔺小砧切磋比较。这孤涂语较之汉话本来就简单许多,也没有许多名物名称,更没有什么典故成语虚词衬字和那些诸子百家的语词积淀,一如孤涂人的心一样纯白简洁,二人又与他们朝夕相处,渐渐能和他们熟练地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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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圣山仙子
    直到这时,蔺小砧才大致知道了孤涂族的几件事情:

    关于骷髅崖。

    自古以来,孤涂族人死后,就从骷髅崖顶垂悬而下,天葬在这悬崖上。这骷髅崖是孤涂人的圣地,祖先魂灵栖息往生的皈依。孤涂人认为那些鬼火虫便是孤涂人祖先的魂灵所化的“大来”(蔺小砧将它译作“阴世之火”),一代代的孤涂人死后,被鬼火虫啃啮成骨粉,化作阴世之火,天明前,这些阴世之火便会回到孤涂人祖先魂灵居住的阴世,而那阴世的入口便在绝崖之巅的一个孤涂人称作阿力漆的浅浅的洞里。

    关于大野人。

    蔺小砧所见的大野人,孤涂人叫做雪山人。他们住在野人谷以西的渺无人烟的大雪山上,蔺小砧和杜桓在山谷中听孤涂头人说时,也能看见那连绵的雪峰,在西边的远天下高出白云的洁白山脊线,小时候,蔺小砧和杜桓都以为蜀山无人迹的大雪山上住的是白衣仙女,现在才知道住的是凶残可怖的雪人,而听着雪山人这个名字,之前,蔺小砧和杜桓一定会以为是善良洁白的小人儿。

    在孤涂人的远祖时代,雪山人还是独来独往,数量不多,也不到野人谷来觅食,雪山的狼和熊还有雪豹之类足够它们捕食了,然而,两百年前,那些雪人的数量增加了,它们开始越过雪山来到了野人谷,但是它们害怕孤涂人,因为孤涂人有火。

    人间之火,是雪山人和孤涂人的界限,雪山人看起来永远也越不过这道进化的鸿沟。

    那时,让孤涂人苦恼的还只是不敢再分散而居,也不敢再越过骷髅崖,而他们的猎物也随之渐少。不过,也有好处,部分野人的到来,促使孤涂人聚居在野人谷里,由分散走向了统一,这一百年来,因为统一,孤涂人在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就是蔺小砧和杜桓所学的孤涂语,也是这一百年来得到了不断的完善,成了一种词汇比较丰富的语言。

    然而就是在蔺小砧和杜桓到来前不久,在雪人中出现了一个异类,他不怕火,在多次和孤涂人交手后,有一次,它突然越过孤涂人的篝火防线。孤涂人很快明白,他们在劫难逃了。只要雪人能越过火这道进化的鸿沟,他们的末日就来了。这些野人的皮是他们最有力的射手用最强的弓也无法射穿的。他们的希望只有两个:一是希望只有这一只野人——就是被蔺小砧打跑的那只——不怕火,而其它的野人依旧沉浸在对火的本能的恐惧中,依旧沉浸在动物的蒙昧之中。二是孤涂人的那个流传了三百年的预言能够成真。

    三百年前,当时连续几年的天候反常,孤涂老人都说,将有大难降临在野人谷。这之后,果然,野人谷中的雪饕泛滥,数量之多让孤涂人难以抵御,就在孤涂人生死存亡之际,一个神人身穿云霞般轻软的衣服降临野人谷了,教授他们御敌之法。

    这法子就是使用人间阳世之火。这个神人教会了孤涂人用火和弓箭,改进了他们的毒枪。从此,孤涂人在那个天降神人的带领下,几乎将雪饕用火用弓箭追杀殆尽,然而,那个神人告诉孤涂人,野人谷里的生命,无论善恶优劣,都不能杀尽,否则,野人谷就会走向消失。三百年来,孤涂人记住了这句话。

    蔺小砧知道,这个孤涂人说的神人就是东西蜀山共同尊为蜀山圣人的夜雨大师。在孤涂人和蜀山人两种语言的描述中,他都是神人,都有一副好像永远不会老去的容貌。原来江湖中传说的夜雨大师和孤涂人进行了一年之战,最后打败孤涂人都是说书人的臆想,其实夜雨大师从一开始就是孤涂人的朋友,是孤涂人心目中的神。这种猜测就像江湖人说孤涂人要吃人一样无稽,其实吃人的是雪山人。雪山人根本就不是人。

    夜雨大师走后,一个预言在散布于野人谷千山万壑的孤涂人中传开了,谁也不知道这个预言的源起,于是就说是那个神人留下的。说是若干年后,孤涂人还会有大难,那时,又会有一位来自外面的世界的神人来助他们渡过这一大劫。

    说到这里,大家都看着蔺小砧。

    蔺小砧万万没有想到,孤涂人三百年前的预言竟然和自己来到野人谷这个偶然的事件奇妙地联系在一起。蔺小砧和杜桓都不相信什么预言,江湖中从来也没有什么巧合,只有说书人的江湖才是巧合不断,但冥冥中的天意呢?

    不管怎样,这次雪山人之劫,孤涂人早已把蔺小砧看作是那个预言中的神人,和三百年前那个神人一样,她穿着云霞一般轻软的衣服,说着和他一样的音调抑扬的天国之音,和他一样,也有武功,在孤涂人看来,那武功就是天国神秘的仪式上的舞蹈,可以压制一切世间的邪魔。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神人带来了一个可能是天国里最无用的人——杜桓。这就是为什么杜桓用孤涂语对那些孤涂人说,他是蔺小砧的丈夫,没有一个人相信的原因。蔺小砧是神人,神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无用的丈夫?杜桓很生气。

    蔺小砧很高兴,因为她在孤涂语中已经有了一个美丽的名称,那就是“圣山仙子”——孤涂人第一次看见蔺小砧时,她是从圣山上下来的,孤涂人相信,蔺小砧是他们的祖先派来庇护他们的。

    蔺小砧也虚荣,怎么会不喜欢这个雅号呢。杜桓不无嫉妒地说,什么雅号?其实你的翻译不对,对译过来应该是骷髅山之鬼。所以,杜桓不高兴时,就叫蔺小砧为骷髅鬼。

    杜桓也不是完全胡说,孤涂语中,神鬼仙本来就没有专门的词汇对应,都是笼统地叫做“苏力”,但是在不同的语境中,却各有所指。

    自从蔺小砧知道自己是圣山仙女后,就更加注意自己的神仙形象了,还不是要吃喝拉撒,杜桓道。蔺小砧道,你不说这样煞风景的话你要死么?

    人都有一死,你还不是要死,你真以为你是神仙了?

    蔺小砧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她要怎样才能和孤涂人说得清楚?她不是夜雨大师,她和夜雨大师比起来,其它不说,就说武功,那简直是天差地别。自己能帮助孤涂人渡过这一劫么?

    自己连一个雪山人也杀不了。蔺小砧担心的是,如果有两个雪山人不怕火,如果更多的雪山人不怕火??????蔺小砧和孤涂人的担心很快就成为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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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雪人取火
    这天,蔺小砧和杜桓正在苦学孤涂语,现在他们已经在学孤涂人的各种神话了,杜桓准备为孤涂人写一部《史记》,当然,在这部书中,杜桓自己要归入世家之列。我就是孤涂人的太史公。杜桓道。蔺小砧听了就坏笑。杜桓道,你辱没我可以,怎么可以对太史公不敬。蔺小砧不屑地道,太史公在我眼中算个什么东西,就是孔孟释迦,他自了不起,和我蔺小砧也没有干系,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喋血江湖,百无禁忌,便是我蔺小砧的十八字真言。”

    “见神杀神,见佛杀佛,江湖喋血,百无禁忌??????才十六个字啊?”杜桓皱眉道,“你连数都数不清,还江湖喋血。”

    “我就偏要说十八字,怎样?这就叫做百无禁忌。”

    “不错,确实是十八个字,最后还有两个字——才怪,你忘了说??????”

    正说着,谷口一声尖利的呼啸划破野人谷午后的沉寂,然后整个山谷的孤涂人都发出同样的吼叫声。

    “雪人来了。”杜桓道。

    “见雪人杀雪人。”蔺小砧向东边飞奔而去。

    正是那个独眼雪人,不怕火的雪人。它正将一个孤涂人抛向空中,大手利爪一挥,那孤涂人尚未落下,已被开膛。

    蔺小砧飞身上去,便如那天一样,玩起了她的轻功步法。两个又你追我赶,直到那野人也有些累了,蔺小砧看准它的来路,假意避让不及,那雪人以为要抱住蔺小砧了,来势更猛,蔺小砧这时才腰身一扭,反躲到野人身后,顺势跃起,一手揪住它后脑上的长毛,脚蹬在它背上,那雪人一丈多高,蔺小砧在它背上,如牧童骑牛,甚是轻巧,那野人急怒,无论怎样用手够着来抓背上的蔺小砧,蔺小砧只是不放,就在它背颈之间腾挪躲避,只等那雪人两手都反过来抓她时,才突然放开雪人的毛发,一个垂帘倒卷从它头顶飞过,空中返身一剑,正中那雪人右眼,一道鲜血喷溅而出。那雪人这时两眼齐废,却不逃走,弃了蔺小砧,冲到孤涂人中,远远围观的孤涂人四散而逃,雪人也不管,就在草地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蔺小砧也杀不了他,只是防它伤到其他孤涂族人。

    雪人乱撞一阵,突然从一火堆边摸起一根燃烧的柴花子,转身往来路狂奔,顷刻消失在远处的林子里。孤涂族人这时才围过来,收拾那具残尸,簇拥着蔺小砧回去了。

    杜桓也赶到了,“这大嘴怪两眼瞎了,它还要火把来照路,可笑??????它不会是??????”

    “你说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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